第二章:君奴再現
對於封建社會的專制通知來說!普通的老百姓是處在最底層的。所以,要是朝廷裏面有個風吹草動,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層才會傳下來!封建社會採用的是愚民政策,所以就算髮生什麼動亂,沒有到最後一刻,皇帝和他的大臣們都會告訴老百姓,現在正是國泰民安。
但是說句實在話!雖然老百姓處在最底下的一層,朝廷裏面有個風吹草動,還要經過那些大老爺們的牙縫裏面賞賜一些消息出來。而其實,真正的變亂想要瞞過老百姓是不可能的。
因為,處在最底端的老百姓太沒有安全感了,使得他們變得極其的敏感!上層統治者的一舉一動,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其實都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睛。
因為,一旦發生變動了!就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而這些連鎖反應很可能是和老百姓的生活是息息相關的。
滄州,是北方道一個不怎麼重要,但是也不會讓人無視的地方!這裏距離河北重地翼州僅僅幾百里路,距離大武的京城長安,也不到千里。並且這裏靠近海邊,可以依靠大海過日子,所以對內地的事情稍稍有些脫離。
但是,住在滄州的百姓還是敏感地發現!最近糧食的價格越來越高,還有蔬菜和鹽巴!已經漲到了原來了差不多六七倍的數字。還有一點是,碼頭上的船隻忽然比平常時侯多了不知道多少!而且都是大船,並且每次船來的時侯,都會有一大堆官兵守在碼頭,不許尋常百姓靠近。
不過,碼頭那麼大,想要完全看不到船裏面裝的是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裝的什麼?你們不知道嗎?”在“來人客棧”中二禿子喝了一口已經漲了兩倍價格地劣酒道:“都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每隻足足有一丈多長!還有一捆捆的箭,一盤盤的弓!那弓豎起來,比我整個人還要高!”
“切!”旁邊人不屑道:“二禿子又在吹牛啊!當年慣老爺子用的刀,也才一丈吧!你當這些刀子運過來,都是賣給天兵天將的嗎?還有那些弓。要是跟一個人那麼高,那些士兵背在背上跑。非摔跟頭不可!”
頓時,客棧不多地幾個人哈哈大笑,都在說二禿子吹牛!
“來人客棧”的老闆老張也比較鬱悶,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那些大米、麵粉、鹽巴、肉菜地價格使勁地翻,使得現在做一桌隨便的酒席,也要七八兩銀子!這種價格誰吃得起,所以生意也每曠日下!
老張算過賬!他現在每天差不多往裏面賠錢差不多七八兩,要是這樣下去。大概用不到兩個月,這條街上最有名的“來人客棧”就要關門了。
老張鬱悶,這裏的店小二來福又何嘗不鬱悶呢!因為店裏面的生意不好,所以老闆早就將客棧裏面的那些小二辭退光了!只留下了他一個。
留下他,倒不是因為他能幹,也不是因為他勤奮!是因為來福不小心看到過老闆隔壁賣布的許娘有過一腿!兩個人雖然都沒有正面說過這件事情,但是都心照不宣。所以老闆也對來福多照顧了些。
但是,要是老闆自己也活不下去了,總不能還養着自己吧!況且自己還比較有良心,就算現在老闆辭退了自己,來福也不會將老闆和人偷情這件事情說過去的,這點義氣來福相信自己還是有地。
“花生米!二禿子你就省着點吃吧,或許明天就要四錢銀子了。你早年那些賣命的錢,換在以前或許還能夠撐得足十年八年的,但是到如今這個年歲,只怕幾蝶花生米,幾壺酒就將你那麼銀子糟蹋光了!”來福將花生米放在二禿子面前,眼睛瞥了一眼店裏面的客人,都是老熟客人,而且叫的都是最低價的酒,充其量來上一碟花生米,幾片蔬菜,所以不用他去招呼了,他便也在一個空桌邊上的板凳坐了下來,無聊地聽着店裏面地人說話,內心愁得彷佛外面的天氣一樣。
冬天已經來了!外面的樹,一點點綠se沒有不說!偏偏那些枯枝也死去活來的,一陣陣尖利的北風吹過,便彷佛隨時要被掐斷了一般,就和這世道的人一樣,好不容易撐着一條性命!
“不過,自己總算比外面那些人好多了!”來福看了外面街道一眼,不知道什麼時侯開始,街道兩邊竟然多了一些乞丐來了!而且這些乞丐大概都是剛剛入行的,所以乞討的時侯比較靦腆。
“我有說那一丈多是刀嗎?我說的是槍,是矛!那可不得一丈多嗎?”二禿子夾了一顆花生米,瞪大眼睛唾沫橫飛,道:“好歹我二爺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年隨着鏢頭也走過大武十三道裏面的十一道!跟你們講,你們就好好聽着,起什麼哄!”
看着二禿子一派老氣橫秋的樣子,來福不由不屑地瞥了瞥嘴!
“那船上的刀,我保證你們沒有見過!”二禿子來了精神,繼續說到:“那刀啊,不像我們平常用的刀,沒有那麼寬,也沒有那麼厚!大概,大概就和隔對面街上的令狐大官人的劍一樣寬,但是只有一面開了刃,而且還是彎的!我當時看到這刀,差點沒有噗哧一聲笑出來!哪裏有這麼丑的刀,那麼窄窄的,刀不刀劍不劍,難道湧來殺雞嗎?但是,一個長官從腰裏抽出一支厚厚的佩刀,對着那玩意砍下去,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將那狗屁玩意砍斷了!”旁人立刻好奇道。
“切!”二禿子老臉一陣不屑,道:“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是那厚厚的大佩刀自己斷了,自己去砍別人,自己反而斷了!你說那玩意有多厲害!真是他奶奶的,我當時要是拿來那麼一把的話,估計我這後半輩子,都不用發愁了!”,
“什麼後半輩子。你就別臭美了!你今年五十多了,充其量再給你活個十年已經是海水漲到你們家門口了!”旁人頓時嗤笑道。
“胡說!二爺我今年才四十三歲!”二禿子眼睛一瞪怒道:“不過也算是老了!你可不知道我二爺當年年輕的時侯,是什麼樣的風采!那可是白面俊眉,唇紅齒白…”
說到這裏,二禿子眼睛忽然一陣發直,死死地盯着外面!口裏喃喃自語道:“可是跟這位公子爺差不多!哦。不對有他一半吧!”
旁人聽到二禿子不知道所云,頓時朝他的目光望去!頓時眼睛一亮!
好俊地公子爺!白se的頭巾。白se的衣衫,白se的靴子,白se的劍鞘!幾乎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外加雪白地臉龐,真的比唱戲地還要好看得多了!
他走進來以後,本來壓抑凄涼的氣氛,彷佛一下子都被吹散了一般。
來福看到這樣俊俏的人物,頓時一陣精神。懶洋洋的模樣頓時一掃而光,走上前去討好道:“公子爺,您是吃飯那?還是住店那?”
“也吃飯,也住店!”這位公子的聲音也都那麼好聽,使得整個客棧的人,都忘記了吃飯,死死地盯着他。
“好咧!”不用等到來福招呼。正在櫃枱後面的老闆一陣小跑出來,朝那白衣公子道:“少爺,您是貴人,還是上樓去雅間坐吧!”
這麼一來,下面的吃客頓時不滿,好不容易來了一個那麼好看地人物,要是去了雅間可就看不着了。
“不用了!我就在這下面吃!”那白衣公子清脆說道,接着挑着一張桌子,從袖子裏面掏出一條絲綢墊在板凳上,然後才坐了下來。而此時,來福早已經將很乾凈的桌面擦了又擦。
那個公子本來臉上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此時見到來福殷勤,不由朝他淡淡笑了一笑。
如此一來,來福反而漲紅了面孔,只是低着頭使勁擦!
“少爺,您瞧您來點什麼?”老闆親手沏了一壺好茶端了過來,朝那公子問道。
“用剛剛挖來的冬筍,湊着幾個月大小豬的精肉片炒上一盤!然後洗兩顆小白菜,配上雞湯,做一碗晶瑩水白菜!那雞湯要過濾幾遍,裏面油要去掉,還有骨頭和雞肉不能留下一丁點兒!”那個少爺想了一會兒,朝老闆輕輕皺眉道:“這大冬天的,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蔬菜!再來一盤拔絲山葯。對了,你們這裏存了什麼野味嗎?”
“少爺您福氣,今天剛剛打到一隻狍子,就剛剛才放地血!”店老闆頓時眉開眼笑道。
“好,給我在袍子腿上削下一小盤肉,用新鮮的紅辣椒炒上一盤!”那個公子開口道,頓時店裏面的人口水都幾乎流了下來,說句實在話,他們已經幾個月不知道肉味了。
“好咧!今年秋末最後一場辣椒,我摘下后便直接埋在沙子裏面,然後放在地窖里,到現在還水嫩新鮮着那!”老闆頓時一路小跑朝後面的廚房跑去,卻是要自己親自下廚。
雖然這個少年公子總共才點了四樣菜,但是按照現在的物價,足夠讓他賺上好幾十兩銀子。這樣,就算他賣半年劣酒和花生米,也都賺不到那麼多。
那個少爺輕輕瞥了一眼茶具,顯然老闆為了討好他,將店裏面最最上等的茶具都拿出來了。雖然算不上極品,但是也是宜興窯裏面燒出來的精品了。
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少年公子見到大家都在盯他,頓時皺了皺眉頭,面孔稍稍冷下。
頓時,客棧裏面所有的吃客都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故意去看他。二禿子面孔紅了紅后,便繼續賣弄。一臉的神秘,道:“你們知道嗎?這世道要變!”
“怎麼變?!”旁邊一人,顯然對生活沒有太大的希望,淡淡問道。
“我看,這天下得換一個主子了!”二禿子喝下酒後,語不驚人死不休!
邊上的吃客聽到他的話后。頓時立刻禁聲,然後擔心地朝外面望去一眼。朝二禿子道:“你這禿子想要死啊!”
二禿子脖子一橫道:“我哪裏有說錯!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出城有多困難!城門上那些爺們,以前看到漂亮娘們,就過來調戲一把,身上的佩刀只剩下刀鞘,刀子還在當鋪裏面放着!可是現在,一個個明晃晃地刀子握在手裏,就城門那麼點大的地方。還幾十上百人一圈圈的走!再有,我那侄子在驛站裏面打雜!他說這段時間,驛站天天都是滿的!一個個來住的人,都是拿着刀子,面se急匆匆的,吃完后馬上就上馬趕路!而且一個個凶神惡煞地,也不和人多說一句話!有些時侯是一人一騎。有些時侯是幾十匹馬一起過去,總之一路都沒有停過,而且去的方向都是翼州!”,
二禿子正說得過癮,但是看到大家都眼觀鼻,鼻觀心,彷佛沒有聽到一般,不由受挫,不再說了。
此時那個白衣公子忽然朝二禿子一笑,道:“你接著說吧!”
二禿子頓時精神一震,用酒洗了洗嘴巴,道:“少爺您是不知道啊!我那侄子在侍侯那些官老爺地時侯,可是聽到了不少內幕的消息!”
接着,二禿子變得更加神秘起來,壓低了聲音道:“說我們這個老皇上陛下爺,其實已經不行了!二皇子正在京城裏面準備篡位!太子殿下又在北邊,對他大是不利!我們北方道的方大人,是太子爺的舅舅不能不管那!怎麼可能讓二皇子謀了逆,現在正派遣大軍,準備進京勤皇呢!”
旁邊一大膽人終於忍不住,道:“方大人沒有聖上的聖旨,私自派兵去京城,那可是死罪啊!”
“切!不懂了吧!”二禿子頓時不屑一笑,道:“我們方大人可是通着天()的人物!就連聖上爺要給面子,他做下來的事情,只怕天下還沒有人定得了他的罪!”
“來咯!”一聲呼喝后,店老闆端上了第一盤菜,放在少年公子地面前。
“這是新鮮的冬筍,我給您用小肉片炒的,那些肉我都先用粉浸過,然後洗乾淨了再炒的!味道怎麼樣,您請嘗嘗!”店老闆鄭重從匣子裏面抽出一雙嶄新的象牙筷子,道:“這雙筷子,都好久沒有拿出來了,今天就給您用了!”
“有勞了!”少年公子朝店老闆微微一笑,接着掏出一片金葉子,遞給了老闆道:“這是用你筷子的錢!”
老闆頓時笑得眉毛都散開了,口裏直將金葉子遞迴給少年公子道:“瞧您說的!瞧您說地!等下只要賞了飯菜錢就可以了,這筷子也就您這樣的人物用用,哪裏敢收您的筷子錢那!”
那少年公子面se一淡,便不說話。
店老闆也不是真心要還,千恩萬謝后,便將金葉子揣在懷裏,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殷勤了。忽然,外面街道一下子變得嘈雜慌亂起來,那些平常躺在街道屬下懶洋洋的乞丐們紛紛站起身子朝兩邊躲避,路邊極少的小攤也飛快地收拾這東西!然後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尖叫聲。
“駕!”隨即,便傳來一陣潮水一般的馬蹄聲音,大概數百騎踏在街道上的青石板上面!
這數百騎兵騎得又快又沖,猛地衝進街道后,便是連路人也躲避不及,傷及無數。
“滄州將軍和滄州知州令,由於京城叛亂。北方叛亂,西北叛亂!從今天起滄州城門關閉,尋常人等一概不得出城,滄州城內不得收留任何外來客人,已經在城內的外客,都自動到衙門登記!違反者輕則充軍。重則殺頭!”接着一個喝令官騎在馬上,一邊敲鑼一邊吆喝。後面跟着幾十個兵士。飛快地將告示貼在街道的兩邊。
那數百個騎兵呼嘯而過,白衣公子看了一眼,發現他們軍容整齊,兵甲鮮明,卻是非常神勇的正規騎兵,絕對不是地方軍隊!而且,這些人一個個好像都是朝西邊馳去地。
街道上的人一開始還沒有聽清楚喝令官嚷的什麼,待去看了告示后!還先是呆立了一陣。接着一聲尖叫,紛紛朝家裏跑去,然後飛快地關上了門,更有上了年紀的人,先抬頭看了一眼天se,發現上面的烏雲黑壓壓地滾來,便彷佛要將整個滄州城吞沒了一般。不由跪在街道中間向上天祈禱。
“真的亂了,真地要變天了!”二禿子剛才信口開河,這下子也顧不得旁人驚訝和敬佩的目光,只是喃喃自語道:“怎麼會呢?我們大武皇朝都已經幾百年了,前段時間還好好地!只是鹽巴價格漲了一些,只是菜和糧食的價格漲了!那些兵器,或許只是朝廷拿去用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天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大戰了呢?”
那個老闆剛剛還在廚房裏面,這下子聽到外面的叫喚后,連忙從廚房裏面跑出來,口裏嚷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衣公子輕輕瞥了一眼老闆手中的鍋勺,接着又吃着自己的菜,彷佛剛才的消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此時,便有一個吃客將老闆拉了過去,偷偷說到:“剛才外面長官已經說了,不許收留任何外來人,違反了要殺頭!您瞧這位公子,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等下…”
那個吃客地聲音雖然很小,但是白衣公子依然聽得清清楚楚!來福兒還忘記不了那個白衣公子朝他笑了一下,頓時瞪了一眼那個吃客道:“人家少爺是嬌貴人家的,你讓人去衙門登記!那裏面的事情誰還不知道啊,去登記的外地人,幾百個人統統被關在一個院子裏面,吃的跟豬食一樣!每次被關在哪裏的人不是死了幾個!那個地方你我都受不了,何況是人家少爺!”
老闆頓時為難起來!本來這個公子長得那麼俊俏,誰看了都有好感!況且人家賞了那麼多銀子,他怎麼好意思將人家攆出門去!但是收留下來,萬一要是被官差查到了,那麼禍事可就大了。
那個白衣公子便裝着不知道一般!
還沒有等到老闆做了決定,便有四個帶刀的官差衝進了客棧,大聲嚷道:“張富貴,你家客棧可來了什麼生客沒有!快去打開客房,我們要檢查!另外,給準備一桌上好地酒菜,也今天跑了半天到現在一滴水也沒有進,可支持不住了!”
張老闆頓時面se一苦,接着勉強地點了點頭,接着朝白衣公子望去一眼,心想這下也不用自己為難了,人家官差來了,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外地人來。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倒也不會犯了道德!老張心中暗暗念道,接着一咬牙,決定將那白衣公子的飯錢免了,再給準備一份上好的乾糧,好讓他呆在衙門裏面的時侯也有乾淨的一口吃的。
他老張雖然愛財,也偶爾背着老婆去偷偷腥,但是自信為人還是不錯的,畢竟小時侯上了幾年私塾。
“你,站起來!”果然,那些官差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白衣公子,一聲大喝,幾個人便圍了上去。
老張頓時上前一步,準備替這個少年公子說上一兩句好話。
那個少年公子已經不慌不忙地夾着菜兒,優雅地送進好看的嘴裏。便是眼角也沒有朝幾個人看上一眼。
“嗨!爺叫你竟然裝聾子!”那個為首的官差頓時臉面掛不住,一刀砍在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惹得老張一陣心疼。接着那官差朝三個手下一擺手道:“上去,給我拿住這小子!”
“差爺,您看他只是一個書生…”老闆頓時上前,卻是被官差一把推倒。
接着,為首的官差便要上去掐那少年公子的臉蛋。
那少年公子伸出手,一把拈住看在桌面上的道。輕輕一折,那厚厚地鋼刀頓時被折斷。
“啪!”接着。那少年公子兩隻手指夾着那半隻鋼刀,朝為首的官差臉上狠狠扇去。
“啊!”那官差頓時一陣尖叫,一陣劇痛后便感覺自己半邊臉都沒有了,不由伸手摸去,竟然是滿手的血肉模糊,然後吐出一口,都是鮮血,還有滿口的牙齒。
其他三個官差看了一眼。紛紛拔出鋼刀,朝少年公子頭上劈來。
少年公子從桌面上的筷攏裏面抽出一把筷子,朝三人頭上扔去。
“啊!”一陣慘呼后,三人的左邊眼睛齊齊被插着一根筷子,鮮血正滲透出來,看得客棧裏面地人直心驚膽寒。
“殺官那!造反那!”那些官差頓時驚聲大呼,吸引得外面街道的官差十幾個人齊齊沖了進來。那些官差看到裏面同伴地慘狀后,紛紛拔出鋼刀。
“慢!”十幾人為首的那個官差,看來穩重得多。看到少年公子衣服富貴,不敢怠慢上前一步,不卑不吭道:“這些公子為何出手傷人,請跟在下去衙門一趟!”
那少年公子也不說話,只是從袖子裏面掏出一塊玉佩,扔在那些官差面前的桌面上。
看到那玉佩,那些官差頓時安靜下來,為首的那個臉se微微一變。
其中一個官差頓時要將那玉佩拿起給他們的頭看!不料他們的頭狠狠地朝他扇去一嘴巴,接着面se劇變,接着彎腰躬身後退了幾步。
“小人們沒張眼睛,請公子責罰!”那為首的官差,不要說去拿那玉佩,就是再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用力彎下腰去請罪。
那個少年公子也不理會,為首地官差過了一會兒才壯大了膽子,從懷中掏出一條從那個姑娘拿來的絲斤,墊在手上便要去那桌面上的玉佩,然後交換給少年公子!墊上絲綢,表示自己不敢用手直接去觸碰那玉佩,害怕褻瀆了少年的身份。
“小二哥!”那個少年公子卻是朝來福望去一眼,道:“麻煩你將那玉佩拿回來好嗎?我不想讓那些人的臟手碰到了!”
“是!少爺!”來福頓時激動莫名,跑上前去,將手使勁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后,將玉佩拿起來,交在那少爺的手中。
眼睛的餘光看到,這個少爺地手又小又長,跟白玉一樣,真是比女人的手還要好看。
來福不敢多看,便又退後去了。
那個官差的首領,見到少年公子也不理會他,又告了一聲罪,見到他沒有反應,方才敢帶着手下拖着那四個受傷的官差,緩緩後退出了客棧。
“回去看到你們的知州大人,什麼也別說,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等到那些官差退到了門外,白衣公子淡淡說道。
“是!”那個官差的頭子連忙答應道。
“小二哥!”那個少年公子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來福道:“能夠請你幫個忙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來福道:“只要少爺您吩咐,上刀山下油鍋!”
那個少爺掏出一條藍se的絲綢,然後拿起放在一邊的寶劍,抽出劍來。將絲綢綁在劍鞘上,然後將劍鞘遞給來福,道:“麻煩你拿着這個劍鞘,站在門口!等一個矇著面紗的女人來,她看到這個劍鞘后。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是!”來福拿過劍鞘,便飛奔出去,就要跑到門口的時侯,忽然又折身回來,卻是將少年公子給他的銀子放回到少年公子的桌子上,接着又紅着臉朝門外跑去。
少年公子見之。輕輕抿嘴一笑!接着招呼老闆過來,道:“今天與在座地兄長叔伯們相會了。算是緣分!麻煩老闆給每桌都來幾個好菜,一壺好酒,我請客了!”
老闆因為最近生意差,所以積壓了不少東西!聽到少年這話后,頓時大笑出聲,接着朝客棧裏面的人笑道:“諸位老少爺們!你們這下可是積德了,公子爺親自請客!也免得在那裏啃花生米了,還不給公子爺請安道謝那!”
客棧裏面的十來人頓時歡呼出聲。紛紛站起身子,朝少年抱拳作揖,接着面se興奮地等着好菜上桌。說句實在話,從糧食和肉菜漲價后,他們已經個把月都沒有聞過油味了,面se都是菜se,肚子裏面的腸子都要打結了。
少年公子只是笑笑。接着又夾着菜,自己慢慢品嘗。
“囈!”等到少年公子桌上的菜都上齊了,其他桌面也上了好酒好菜后,正在喝彩地放開肚子大吃大喝的時侯,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臉上,不由又是一陣不安,紛紛朝少年公子望來,擔心是官差來找這個漂亮公子地麻煩。
雖然這個公子有些冷清,不大愛理會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漢子看到他后,心理忍不住湧出一股親近和愛護。
“小二,幫爺牽馬,給喂上上好的草料!”接着從外面傳來一聲帶着命令口氣地聲音。
“對不起了兩位,小的現在有事,麻煩您自己將馬栓好了,至於草料我們老闆等下便去準備!”來福舉着手中的劍鞘,眼睛盯着街道的盡頭,仔細盯着,期待着那個蒙面紗女人的到來!倒不是他自己焦急,而是擔心裏面的少年公子等得心裏焦急。
“放肆!”那人看到小二這般回答,頓時大聲喝道,便要抽出腰刀來。
“算了老王,不要多事!”那漢子的同伴頓時攔住了他,接着自己栓好了馬匹后,便朝客棧走了進來。
等到兩人進來后,少年公子看清楚了兩人臉上風塵僕僕。面se堅毅,皮膚黝黑,身材魁梧!深深的眼睛裏面充滿了戒備,顯然不是平常地士兵!而是從武林中投軍的江湖人,所以身上有着尋常軍人沒有的氣息。
這兩個漢子的身上背着兩個長長的圓筒子,圓筒子上面貼着封條!很顯然,這是極其緊急的軍情,要是上面的封條撕掉了,這兩個漢子也活不了了。難怪他們臉上都是戒備,彷佛客棧裏面地人隨時都會上前搶了他們後背上的圓筒子一般。
“老闆,趕緊給爺準備一桌酒菜!再準備一份乾糧,爺吃完后還要趕着去翼州!”那個急暴脾氣的漢子,一進來便大大咧咧坐在一張桌子上,看到少年公子好看,便多看了幾眼,便也沒有多時。
不過少年公子卻是發現了,他們挑的是一張最偏僻的角落坐下的。距離人多這邊,有好遠的距離,想必是等下有什麼話要說,不欲讓這邊的人聽到。
“誒!馬上來!馬上來!”老闆來不及過來招呼,便讓他的婆娘出來招呼兩個送信的軍人,接着給兩個人沏了一壺茶水。
“三哥,您說這還有個道理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們頭怎麼想的,好好的莊主不做,偏偏去做了別人的奴才!現在倒好,我們整個洞庭山莊都讓人給拆散了,我們兩兄弟放在以前,哪天不是吃香喝辣的,到現在落到給別人送信的地步!不就是得罪了歸行負嗎,那老頭就算勢力再大,也就是在他西北那邊!我們洞庭山莊還犯不着怕他!而且他不是沖嗎?他的逍遙府不是在西北號稱無敵嗎?怎麼一夜間,便讓人打個落花流水!現在連影子都找不到。我看八成是讓人給殺了!”
那三哥只是不說話,但是臉上也隱隱充滿了不滿。
“我看那?是我們的公莊主想要當官想瘋了,弟兄們都不在傳嗎?只要方大人事成后,我們公莊主能夠撈個五品武官,就差知府大人一級!嘿嘿,我們兄弟什麼好處都沒有。他倒拿我們的人頭做了進身階了!”
“胡說!我們莊主現在就算想退也退不出來!不要說我們莊主,就算是任斷滄盟主。以前多威風,簡直是江南武林的皇帝。現在呢,不照樣做了方家地奴才!”那個三哥頓時冷聲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否則不要說吃香喝辣,就算小命也抱不住!”
“嘿嘿!我這不是只是說說嗎?誰說又不是呢?現在方大俠真是順者昌逆者亡啊!三哥你說啊,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他那麼心狠呢!在江南武盟的時侯,方少主可是文雅謙虛的,每次見到任斷滄都是行後輩禮數的!對待各派的掌門。也非常有禮數地!這麼一翻臉了,竟然這麼嚇人!你看看那些不從他的連家,家主現在半死不火,大兒子成了殘疾,二兒子和小兒子都死翹翹了,整個家族拿得出手地,竟然只有一個小丫頭!還有渤海劍派。幾個月前多麼風光,天下英雄雲集!到現在不但外姓高手走得一個不剩,就算是樓家自己的高手,也失蹤了一大半!樓竹廷這個家主算是做得最寒磣的了。剛剛上任,家族外面的產業就全部散了。到現在,渤海那邊的碼頭和店鋪,都找不到人手去看管了。想當年在東海這帶,船上只要掛着渤海劍派的棋子,任何海盜都要退避三舍的!你說這勢頭,也衰落得太快了吧!”
“我們少主要整他!老二那邊又不敢出手保他,樓家能夠不完嗎?”三哥不屑一笑道:“這些跟少主唱反調的勢力,上兵世家就算有李莫蕭、老二武模辰還有宴孤蘅這三大勢力護着,雖然比起連家和渤海劍派好了許多!但是你看看池府地大門口,以前任何時侯馬車都足足排了一條街道,但是現在空蕩蕩的,連一隻麻雀都沒有!四川那邊的劍花宮倒是還在,但是掌門人和最出se的弟子辛憶都找不到蹤影,那些門下的弟子滿天下的找,哪裏還有功夫反對少主人!所以現在,整個天下的武林,其實已經是我們方少主地了!”
“切!”那個老王不屑道:“三哥,根據我看!我們整個武林,其實都還不在人家方少主眼裏,人家的心思大着那!我們只是他手上的工具罷了!不過算來也邪了,之前簫徑亭在的時侯!雖然和方少主對抗的時侯,每次都占不到什麼大便宜!但是有他在的時侯,武林中那些和方少主對抗的時侯雖然受了損失,但是都活得好好的!按照我的眼光,這江湖上的勢力分佈,不得跟三國演義裏面分了好幾派。然後打上個幾十年,也分不清勝敗出來,誰也不能吃了誰,誰也不能一家獨大!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間,這些勢力怎麼滅下去的都不知道!彷佛不知道具體哪天從床上起來后,整個武林就已經姓方了!”;,
雖然兩個人談論的聲音非常小,但是還是一聲不落地聽在了那少年公子的耳朵中!
“對了,三哥你說這次我們少主的大事能不能成了!”酒菜來后,那個老王頓時壓低了聲音朝三哥道:“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方大人偷偷在各地練了多少兵啊,我偷偷數了數,從長江北邊過來后!陸續足足有六七萬多兵馬朝西邊那邊開去了,這還只是南邊的兵馬!方大人的地盤是北邊,他在北邊還不知道養了多少兵那?加上西邊的那支數萬騎兵和十來萬步兵,我才足足有二三十萬兵馬!這些大軍過去圍住長安,我看不用打!長安城那邊的十來萬兵馬,就算圍也給圍死了!而那邊的李莫蕭雖然手上有十來萬兵馬,但是江南道還有一個節度史,是方大人的門生,加上任斷滄盟主率領的幾萬暗兵,拖也拖死他李莫蕭了,想要來救長安城。一點門都沒有!”
“是啊!”那三哥喝了一口酒後,道:“其他道的節度史,半數都是方大人派系。就算中立的,現在也應該擦亮眼睛了,我們地陛下爺現在在長安城裏面生死不知!那些個大人一個個精得跟狐狸一樣,主子連生死都不知道。想要他們進京勤皇,做夢吧!就算有那麼個把忠君的。也被方大人派人暗暗收拾了!所以這個天下,可是真是要換個主人了!”
“少爺!少爺!”忽然外面的來福飛快跑了進來,將劍鞘遞還給了那個少年公子,道:“您說的那個蒙面的姑奶奶,已經來了!”:
少年公子輕輕扯下那絲巾,將寶劍重新插進了劍鞘中!接着掏出一串珠子遞給了來福道:“我也不給你銀子了,這串珠子等你娶媳婦的時侯,送給你媳婦戴吧!”
來福看着少年公子將珠子放在他手上。就呆立在那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料這個時侯,少年公子已經轉身走了,朝客棧地後院走去,道:“我去讓你們老闆給我準備一間上房,等到那個姑娘進來的時侯,你便帶着她來我地房間!”
客棧裏面最好的上房。已經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就算是被單,也是老闆剛剛從隔壁布行相好那裏新扯的!
少年公子坐在桌子邊上,手撐着下巴。好看的眼睛迷離着,卻是不知道正在想着什麼。
“小姐,公子爺就在裏面!”接着,房間外面響起了老闆的聲音。
“好了,你下去吧!”接下來的聲音,雖然已經盡量客氣了,但是仍舊帶着一絲頤指氣使的感覺。
“姐姐!”一聲呼喚后,一陣香風吹了進來!隨即,一個女孩飛快撲了進來,一把將少年公子抱住。
少年公子輕輕地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他並不喜歡別人跑她,就算是女孩子也是一樣!
“奴姐姐!我想死他了,哥哥怎麼還不回來!”那個女孩可不管少年公子皺緊了眉頭,依然緊緊抱住他,甚至還連眼淚哭在了他的衣衫上。
哭了好一陣后,那個女孩方才鬆開了少年公子,接着抬頭看少年公子地面孔,輕輕地驚呼一聲,道:“奴姐姐,你怎麼是這個打扮啊?!”
“你這個粗心的丫頭!一下子闖進來也不看是誰,就緊緊抱住,也不怕認錯了!要是真的抱了一個男人,我家哥哥可不要你了!”少年公子輕輕擦了擦被哭濕的衣衫,笑道:“難道我這個樣子不好看嗎?”
“才不會認錯,你身上的味道我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那個女孩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你以前的樣子差得遠了!而且還是男人的打扮,要是讓我看清楚了我肯定不會抱你,抱別地男人那多噁心啊!”
“喲!小丫頭嘴巴這麼甜,這句話我可不給你亭哥哥傳啊!”那個少年公子輕輕一笑道。
那女孩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美麗卻又稍稍憔悴的面孔!卻是那個刁蠻無理的任劍絮。
“我才不用你傳話,我自己不會說啊!”任劍絮走到床沿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少年公子道:“君奴姐姐,我現在比你長得好看誒!可惜亭哥哥現在不在這裏,不然對比我們兩個之後,他肯定會比較喜歡我的!”
“是嗎?”夢君奴打扮的少年公子美眸輕輕一轉,卻是有着說不出來的美麗和嬌媚,頓時讓任劍絮自信大挫,嬌哼一聲道:“這不算!你就會那些妖法,我們要比就比天生麗質的!”
接着任劍絮又吐了吐舌頭,沮喪道:“比天生麗質我也比不上你的!不過可說好了,等到大家都嫁給哥哥的時侯,你可不許使出你那些妖媚的妖術。不然哥哥只疼你一個人,我們大家姐妹可不依!”
“哦!”夢君奴頓時用小手颳了刮白玉一般的臉頰道:“劍絮你這丫頭真是一點點都不知道害臊啊!現在還沒有過門,就連姐妹都排好了!都給我說說,有哪些姐妹啊!不過據我所知,那些姐妹裏面,你可得罪了不少人哦!尤其是莫姨。你可得罪得不輕!”
“切!”任劍絮臉蛋一紅,道:“那是我當時小不懂事!莫姨她老人家怎麼好意思跟我一般見識。頂多以後多陪不是就是了!再說我跟了哥哥后,不知道有多乖!”接着任劍絮忍不住吐了吐舌頭,道:“你說莫姨她老人家也是,比我們都要大,還長了一輩!還偏偏去勾搭我們地相公!”
夢君奴頓時噗哧一笑道:“你這丫頭嘴巴真是刁毒啊!莫姨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是也不比我們老,而且有嬌媚又成熟!要我是亭哥哥啊,保證也喜歡!你這丫頭竟然叫她老人家。這不是心理詛咒她造些老嗎?好讓她不能跟你爭寵了!”
“我哪裏有!”任劍絮頓時被拆穿了心思,刁蠻地否定了后,接着臉se一怒,道:“不過莫姨是好人!最不要臉的女人是秀情!跟了亭哥哥后,看到境況不妙,被我哥哥幾下一逼,便又乖乖地做了我家的奴才了!”
“我們不說她了!”夢君奴道:“現在。我們家相公正在顯碧那邊,我猜想着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南下來去長安了!因為妍兒姐姐在皇宮裏面,他肯定會親自趕赴皇宮去救她出來!而現在你哥哥和你父親,已經開始造反了!你也知道,現在幾十萬大軍正趕去相州府集合,只等到你父親一聲令下,便從四面八方朝長安圍攏而去!而現在,任夜曉和辛憶以及樓家妹妹等人,都還被你哥哥關着!屆時,要是你哥哥用她們來威脅亭哥哥,那你我相公的境況就非常不妙了!而我知道,今天晚上你哥哥和你兄長要趕去相州,明天便是幾路大軍的出征儀式!所以今天晚上的機會千載難逢,你跟我去翼州,趁着你哥哥和父親不在,將辛憶妹妹等人救出來!免得以後讓亭哥哥難辦!”
任劍絮雖然不是太聰明,但是從見到夢君奴后,也差不多知道夢君奴要和她說地是什麼事情!不過等到夢君奴真正開口的時侯,她還是感到很大一陣為難。
或者說,不是一種為難,而是一種恐懼和害怕,對她父親和兄長地一種恐懼。
“那要是我幫助你救出了辛憶妹妹,我哥哥和爹爹,會不會非常生氣!”任劍絮不由弱弱地問了一句。
夢君奴一把上前將任劍絮抱住,柔聲道:“你爹爹和你哥哥肯定會非常生氣!但是你想想,就算救出了辛憶妹妹等人,又不會傷了你爹爹和兄長的性命!但是要是沒有救出來,會不會傷到亭哥哥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妹妹!我知道我不應該為難你,因為他們是你的親生爹爹和哥哥!所以姐姐也不逼你,你要是答應,姐姐便跟着你進入你家!你要是不答應,姐姐便另外想辦法,儘管那樣會危險很多!”夢君奴輕輕地撫摩着任劍絮的秀髮,聲音變得越發溫柔。
“要是你遇到危險了,受傷了,日後讓亭哥哥知道了,他肯定會惱我了是不是?”任劍絮又哭出聲來,抽泣着說到。
夢君奴美眸狡猾一轉,溫柔道:“亭哥哥不會的!就算他心裏有一點點彆扭,但還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不會對你不好的!”
“可是那樣就已經很怕人了!”任劍絮哭出聲音,患得患失道:“我本來就不出se地!”
又在夢君奴懷中哭了好一陣子后,任劍絮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朝夢君奴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現在滄州的城門已經關掉了,雖然我亮出身份能夠出得了城!但是那樣也會被父親發現行蹤,接着懷疑到我,到時我們的計劃危險了!而且就算出了滄州城,也進不了翼州城的!甚至在這兩地中間的管道上,足足有幾十道關卡,上千兵馬在到處巡邏!”
“不要緊!”夢君奴笑道:“你進來的時侯,在外面有沒有看到兩個當兵的在角落上喝酒吃飯?”
任劍絮回憶了一會兒后,頓時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道:“沒有注意!”
“就知道你這個粗心丫頭不會看地!”夢君奴輕輕地擰了一下任劍絮的小鼻子道:“他們正是朝翼州城送信的!我們只要弄昏了他們,盤問出他們的身份!然後打扮成他們,就能夠順利出了滄州城,中間那些關卡也可以順利痛苦,甚至接近你家府邸都可以暢通無阻啊!”
“呀!是啊!”任劍絮頓時瞪大眼睛說到:“這個計策真是好!”
接着任劍絮頓時撅了撅小嘴道:“君奴姐姐,你怎麼可以那麼聰明!以後我們過門后,我肯定不老跟你在一起!我跟辛憶妹妹或者任夜曉妹妹在一起!她們沒有你那麼鬼,這樣就不會顯得我有多笨了!”
夢君奴頓時又輕輕地扭了一下任劍絮的小嘴,道:“傻丫頭,你真是可愛死了!”老王和三哥酒足飯飽后,打着酒咯從客棧裏面出來,身上還背着一包乾糧!
“三哥,這一歇下來,吃飽了,喝足了,我還真的不想動了!”老王不耐地翻上了馬匹,使勁地埋怨了幾句后,頓時和三哥兩個人騎上馬,朝西邊的城門飛馳而去。
此時,街道兩邊是前所未有的凄涼。寬闊的街道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兩邊的店鋪也是大門禁閉,整個城裏的百姓差不多都躲在家裏面哆嗦,祈禱着戰禍不要蔓延到自己的頭上來。
“三哥,我沒有喝多少酒啊?怎麼現在覺得有些頭暈啊!”忽然老王使勁地搖了搖頭,朝邊上的三哥道。
那邊的三哥連忙拉了拉韁繩,不讓馬匹跑得那麼快,也使勁的搖了搖腦袋,道:“是啊!就平常時侯,我就算喝了兩倍今天這麼多,也不會有半點頭暈,今天怎麼好像要從馬上栽下去的樣子,被風一吹,就連東西也看不清楚了!”
“那酒裏面被下葯了,那是一家黑店!”老王和三哥頓時一陣戰慄,互相看了一眼!
“轉頭回去,老子燒了他的黑店!”老王頓時大怒,便要轉過馬頭。
“混!”三哥頓時大罵一聲,卻是轉頭朝府衙的方向跑去,道:“趕緊跑去府衙,將信交給知府大人,然後讓他送到翼州府!免得耽誤了事情,我們兩個腦袋都保不住了!”
“就算交給知府大人了,我們的腦袋也未必能夠保住啊!”老王眼睛越發迷離,大聲罵道:“不若這樣我們就這樣跑了把,這個鳥兵咱們不當了!反正天下就要亂了,我們兩個人隨便佔一個山頭,攔路搶它幾把,我們做了山大王去吧!”
“滾碌碌!”沒有等到三哥答應,兩個人終於受不住,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從街道角落的房頂上,飄下了兩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