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重會佳人
“是誰?站住!”綠衣府主剛剛走到帳篷面前,便聽到黑暗中的一聲冷喝。
這一路來,她已輕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這種聲音!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她只是從懷中掏出那隻黃金令牌,對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綠衣府主走進了關押蕭徑亭的帳篷,純熟地掀開了上面的地毯,露出了地牢的鐵門。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怎麼打開這個鐵門,不知道機關在哪裏?
而且她非常清楚,象這種機關,只要接錯了一個地方,便會有無數暗器飛射出來。
“來人!”綠衣府主一聲低喝,其實之前突厥王庭並沒有用太監,不過後來生活習俗學習中原朝廷很多,也用起了太監。所以儘管綠衣府主是女人,但是她用粗聲說出來的話,剛好和太監效果差不多。
“是!”頓時,從黑暗中閃出了兩道人影。
綠衣府主指着鐵門,接着從懷中掏出那隻無所不利的黃金牌,道:“打開地牢!”
“是!”那兩聲應道,接着按了幾下鐵門上的機關。
“唰!”地牢的鐵門頓時打開,一道燈光從裏面瀉出來。
“你們守在門口,不許靠近地牢十丈以內,除了陛下誰也不許進來!”綠衣府主朝裏面看了一眼.嬌軀輕輕一顫后。便沉聲朝兩人命令道,接着腳下一點便輕輕飄進了地牢中。
“是!”那兩人頓時折身退出.接着還招了招手,頓時從黑暗中又出現四道人影,也一起退到了帳篷外面。
綠衣府主款款走到了床前.見到床上地蕭徑亭雙眼禁閉,身上被鎖着粗粗的鐵鏈。俊美如玉的面孔除了多了一點點滄桑外,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仍舊強烈衝擊着她的視覺器官,撓亂她本來就不怎麼寧靜的心湖。
玉手輕輕撫上了蕭徑亭俊美無匹的面孔,綠衣府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動,不由哭泣出聲,柔弱地香肩輕輕地顫抖。和之前冷靜平淡的她判若兩人。
“先生!”輕柔一聲呼喚,綠衣府主解開了帽子。一頭如雲的秀髮披了下來。接着又輕輕解下了面罩,面罩裏面還有一層她平時戴的面紗。
玉手輕輕一扯,那綠se的面紗頓時飄落下來,露出了她美麗動人地面孔。
一雙憂鬱凄苦的美眸,此時蘊滿了淚水,刷子一般地睫毛也沾了淚珠,幾下一陣顫抖.一顆顆珍珠一般的淚水順着凝脂般的臉蛋滑落下來。
輕輕坐在床沿上,綠衣府主輕輕俯下嬌軀,將光滑香嫩的臉蛋貼上蕭徑亭的面孔輕輕的磨蹭。低聲哭泣道;“先生!你忘記我了!上次在渤誨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忘記我了!”
用玉指輕輕划著蕭徑亭的面孔.接着輕輕撅起柔軟的小嘴,顫抖地吻上蕭徑亭的嘴巴,鼻尖還有緊閉地眼睛。然後,又將臉蛋貼在蕭徑亭的胸口。輕輕噎泣,卻是連正事都忘記了。
不過臉蛋剛剛貼上蕭徑亭的胸口.綠衣府主便感覺到一陣冰涼,便者到了捆在蕭徑亭身上的鐵鏈。頓時驚醒過來。
“先生,您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您本來應該是瀟洒得如同天上的雲彩一樣,誰也捉摸到的啊?”綠衣府主噎泣着,從懷中掏出了一支薄如柳葉一般地匕首。對着蕭徑亭身上的鐵鏈運力劈下。
“喀察!”真不虧是削鐵如泥的寶刀,那粗粗的鐵鏈頓時被切斷。
不過.接着綠衣府主又發現了插在蕭徑亭全身各處地全身各處的銀針,不由輕輕拔下一根放在瑤鼻底下嗅了嗅,頭腦不由一陣昏眩。
臉上露出一道焦急的神情,綠衣府主便開始在蕭徑亭身上尋找其他的銀針。整整拔出了二十一根后.蕭徑亭仍舊是昏迷不醒。
輕輕把了一下蕭徑亭的脈搏,綠衣府主臉上神情變得更加焦急。接着從懷中掏出一隻針盒,挑出幾根銀針,一根插入蕭徑亭的人中,但是蕭徑亭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綠衣府主頓時無措,因為在這十幾萬大軍中,她想要背着昏迷的蕭徑亭逃出,幾乎是神話一般的事情。
而要是弄醒了蕭徑亭,解開了身上的禁止。以蕭徑亭的武功,加上這面今牌,隨便打扮成跋玉帳下的一個人物應該有逃出的機會,就算暫時不能逃出去。那也可以隨便打扮成為跋玉軍中的一名士兵,等到有機會再逃出去。
但是蕭徑亭要是不醒,基本上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該怎麼般那?”綠衣府主想了好一會兒都設有想出辦法.不由哭出聲音來,乾脆又將臉蛋貼在蕭徑亭的胸口上低聲哭泣。
要是跋玉看到現在的綠衣府主,肯定會更加愛得發狂。因為現在的綠衣府主由於關心而亂了心境幾乎和尋常的一個女子沒有任何分別。
“莞芷!”正在哭泣中的綠衣府主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驚嚇下不由抬起蛾首,卻是看到了蕭徑亭睜開的眼睛,還有微微帶着笑意和歉意的面孔。
“先生!”綠衣府主再也忍不住,兩隻玉臂環上蕭徑亭的脖子,如同溫香軟玉的嬌軀投入蕭徑亭懷中.臉蛋貼着蕭徑的脖子哭着死死不肯抬頭。
蕭徑亭輕輕撫摩着蘇莞芷柔軟地粉背。柔聲問道:“為么叫我先生?”
“因為莞芷愛上的是蕭先生,而不是莞芷的小主子蕭徑亭殿下!”蘇莞芷柔聲道,玉手伸進自己堅挺玉乳和蕭徑亭的胸膛,溫柔地撫摩着蕭徑亭的胸前肌膚。
“之前在江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家裏人!”蕭徑亭溫柔地吻着蘇莞芷的秀髮柔聲道:“或許,我當時只想和你做最最簡單的交往,對你地真實身份從來也沒有心用心猜測!”
“嗯!”蘇莞芷輕輕地應了一聲,粉頰貼上蕭徑亭的面孔。痴迷地摩擦着。
“我家的事情,讓你受苦了!”蕭徑亭面孔退後幾寸,好看清楚蘇莞芷迷離美麗的面孔。雙手捧起她端莊秀麗的臉蛋,笑道:“反倒是我。作為家裏地主人,卻到處遊盪什麼事情也沒有做。而你們卻在為蕭家流血!”
“我們願意的,這是我們地信念,而且就算這樣也不能報答陛下對我們的恩情!”蘇莞芷柔聲說道。接着輕輕地搖了搖蛾首,道:“先生,我們今天不說這個好嗎?”
按着、蘇莞芷臉蛋輕輕一紅,美眸透出一道粉意,輕輕張開了櫻桃一般的小嘴,吐着如蘭的火熱氣息。朝蕭徑亭低聲道:“先生,你親親我好嗎?”“好!”蕭徑亭嘴唇輕輕印上蘇莞芷顫抖香軟的小嘴,蘇莞芷的嬌軀輕輕一顫,柔軟的嬌軀便彷彿一條蛇一般用力擠進蕭徑亭懷中。雙臂緊緊抱住蕭徑亭的後頸.依靠本能地吮吸着蕭徑亭的嘴唇和舌頭。
“要死了!”足足半盞茶功夫,蘇莞芷幾乎全部忘記了來意。離開了蕭徑亭的雙唇后。心滿意足地靠在蕭徑亭的懷中。臉蛋便彷彿要透出水來一般,兩隻眼晴迷離得沒有任何焦距。粉嫩地小舌頭輕輕吐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剛才銷魅的滋味。
“真美!真美!”蘇莞芷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的?”她之前可是寄身在醉鄉居這種地方,此時竟然表現得比任何少女都要單純,卻是讓蕭徑亭忍不住莞爾。
“呀!我差點忘記了正事!”蘇莞芷忽然從蕭徑亭懷中彈起,道:“先生,我是專門來救你出去的!你現在趕緊躺在床上,裝着仍舊不醒地樣子!接着我去將外面的守衛叫進來一位,弄昏了他后,你換上他的衣服,然後逃出去!”
“好計策!”蕭徑亭微笑着,接着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可是早巳經來不及了!”
“兩位看了很久了,出來吧!”蕭徑亭對着地牢外面輕叫道。
“陛下看到了吧!干正事的,干大事地,從來就討不了女人的歡心!”外面響起了一陣凄涼的冷笑道:“反而是有些手好閑的小白臉.才能撩撥得這些女人心懷大亂!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接着,從地牢口緩緩走進兩道人影。一個帶着臉譜,一個便是跋玉。
跋玉此時的臉上,稍稍有一點點扭曲,但是這並不防礙他的俊美!不過此時的他,便彷彿是受傷的野獸一般,又不願意露出痛苦讓人去憐憫。所以現在他臉上所有的表情,便只有冷酷和驕傲。
“我說過!”跋玉緩緩走到蘇莞芷面前,道:“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會為你拿到!但是不許背叛我,不許欺騙我!這兩件事情,你都做了!”
蘇莞芷臉上先是一陣驚惶,按着又恢復了平常冷漠淡然的樣子,輕輕坐在蕭徑亭的身邊,卻是不再說話。
“對!剛才我是裝醉的,裝着昏睡的,裝着讓你拿走我身上的令牌的?”跋玉冷笑道:“這算是我欺騙你,你為什麼不質問我?!”
蘇莞芷淡淡說道:“因為,你的欺騙傷害不了我,你騙不騙我對我沒有任何不同,我不在乎!”
聽到蘇莞芷如同刀子一般的話后,跋玉臉上肌肉明顯一陣顫抖,努力控制着顫抖的嘴唇,跋玉勉強讓自己的言語冷靜而又驕傲,道:“說得好!說得好!不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笨了?放在之前。我裝醉,裝着令牌讓你拿走,你肯定會發現這是計策地,這次為什麼發現不了了?還乖乖上當了,你不是最聰明的嗎?”
“陛下是想要莞芷繼續說出絕情的話,好讓你能夠狠心下手吧!”蘇莞芷淡淡說道:“那我便隨了陛下的意忍!是,是我心亂了!從知道先生和畢蕭動手,我心就亂了!知道他被陛下抓來后。我心裏已經什麼都不清楚了!只想着救他出去。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這樣回答,陛下滿意了嗎?”
“夠了!”跋玉長長吸了一口氣,用力地仰起頭,努力使自己的淚水停在眼眶中。最後消融不見,因為在他的字典中,不可以為了女人流淚。
蕭徑亭看過很多男人受傷的情景!其中印象最深地是他師傅,再下來是連易成,因為他的受傷,他的死都是蕭徑亭一手造成的。連易成受傷地時候是是如同孩子一般,哭出聲音來,接着不知道所措.也不會去怪什麼人。
而跋玉受傷的時候,則是顯得更加地驕傲。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軟弱。而這兩種受傷,都一樣讓人心折。
“蕭徑亭!”跋玉目光重新朝蕭徑亭兩人望來的時候。卻是瞥了蕭徑亭一眼,接着彷彿不願意再多看,道:“我討厭你!”
接着,跋玉隻身離開!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飛快走出了地牢。
而屋內,僅僅只留下了那個臉譜男人一個。
“蕭徑亭,你覺得跋玉這人如何?”口氣,竟然是平和的。
蕭徑亭微微一笑道:“堅毅、驕傲、固執、心狠手辣,想要絕情,卻至情至性!”
那個臉譜男人接着問道:“還有呢?”
“他不如你!你絕情。你徹底!”蕭徑亭按着說道:“所以等到日後翻臉的時候,他應該會是你的手下敗將!”
“那敢情好啊!”臉譜男子淡淡一笑道:“我覺得突厥和中原早就應該合併在一起,成為一個國家了,你說是不是?百年來兩國如此相爭.害得老百姓受了多少苦?要是在我手上合而為一了,那該是一項多麼了不起的偉業啊?”
“不見得!”蕭徑亭輕輕一笑道:“很多事情!雖然過程很殘酷,很痛苦,但是卻是必須的!按照目前的規律,突厥和中原還遠沒有到統一為一個國家的時機!兩者地人民,兩者的文化還有太多的不同,兩者還有太深的矛盾,還需要很久的時間磨合!”
臉譜男子頓時大怒、喝道:“胡說!當年的顯碧,文化比突厥差嗎?它地文化,被長安城裏面的那些詩人文人們稱為是最美好,最璀璨的文化!當時你看看,它不是照樣被我們吞併了,成為了大武了一個府了!”
“顯碧因為脫離於這個世界很久!所以獨立發展成為另外一種文化,整個文化的主題便是美好,平和.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這個文化太超前了,太美好了,也太柔弱了!”蕭亭淡淡說道:“而且顯碧地文化,是沒有底蘊的文化!是不成熟的文化。如同孩提一般,純真美好.但是卻徑不起外來勢力的摧殘!所以,它註定了被滅亡的!”
臉譜男子頓時安靜了下來,接着輕輕揭下面具,露出了同樣俊美無匹的面孔,卻是蕭徑亭的平生第一敵人方劍夕。
方劍夕此時同樣英俊,但是細看下,會發現他眼睛深了很多。眉毛尖了很多,鼻子也彷彿構了少許!原先是蕭灑倜儻、豪邁隨和、但是現在卻是深沉冷俊、深不見底!
“蕭兄!”方劍夕的聲音忽然柔和了下來,在蕭徑亭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是顯碧國皇帝的後人的?”
“我也不知道!”蕭徑亭淡淡一笑,道:“很早。比奴兒告訴我地時候,肯定要早很多!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去知道我是顯碧國的殿下的,更加不記得是什去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或許內心潛意識、都在不經意地避開這東西!不想去涉及,因為它太沉重!”
“難怪你什麼正事也不幹、只是喝酒彈琴,只是耍劍作畫!卻從來沒有想去復國!”方劍夕輕輕一嘆道:“因為你根本就知道、此事不可為!就算恢復了顯碧國。也不是以前的顯碧國了!”
按着,方劍夕又問道:“那請問一句,聽許許多多的人都在為了復國而付出所有的心血甚至生命,你為什麼不去阻止?”
蕭徑亭搖頭道:“因為復國是她們唯一的信念、要是沒有這個信念。她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我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讓她們驚醒地機會!”
方劍夕頓時輕輕嘆息一口道:“蕭兄!你知道因為任夜曉的事情。我恨你入骨!從來都沒有正視過你,現在我總其摸到了蕭徑亭的一些心思.我有一個提議!”
“雖然我肯定會拒絕!“蕭徑亭微笑道:“但是因為你的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你還是說說吧!”
“來幫我!”方劍夕道:“以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事成后,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比起武漠辰,我肯定是一個更加容得下你地人!”
蕭徑亭頓時輕輕地搖了搖頭。
方劍夕者了靠在簧徑亭懷中的蘇莞芷,道:“要是我用這個女人威脅你呢?”
“嗖!”方劍夕還沒有說完.蘇莞芷玉手一翻,頓時多了一支匕首出來,橫在自己地玉頸上。而臉上卻走沒有一點點視死如歸的表情。依然一臉的溫柔,躺在蕭徑亭的懷中,彷彿那個隨時會自盡的人不是她一般。
方劍夕面孔一扭,接着哈哈一笑道:“蕭兄記得樓絳玉嗎?”
蕭徑亭面se微微一變,道:“記得!”
“她在我那邊!”方劍夕微笑道:“先生還記得辛憶嗎?”
蕭徑亭又點了點。
“她在我那邊!”方劍夕淡淡說道.彷彿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情一般。道:“先生還記得任夜曉嗎?”
蕭徑亭又點了點頭。
方劍夕又笑道:“她也在我那邊!而且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是昏迷的!練劍入了魔道.身上有媚氣!”
蕭徑亭面se一籍,道:“她並不合適練習你們魔門的黑暗劍法!”
“是我們魔門!”方劍夕微笑道:“蕭師弟!”
接着。方劍夕淡淡一笑,臉上有着說不出的冷酷和殘忍道:“你知道,我是一個徹底地人!我在你面前沒有必要做任何的偽君子,因為你了解我!所以你要是拒絕我,我敢保證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破壞別人的貞潔.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他們內心深處獸慾最最企盼的事猜!況且,日後我登基了,總免不了要有後宮的!”
蕭徑亭面上沒有任何錶情.也沒有回話。
方劍夕接着道:“還有一件事情!要是蕭師弟答應我的話,我可以將你地妻子還給你!”
蕭徑亭先是眼晴一亮,接着搖了搖頭,道:“妍兒不在你那甲!”
方劍夕微微一訝,接着嘆息道:“原來蕭兄,真的什麼知道!”
“是的!妍兒師妹不在我手上!”方劍夕哈給一笑道:“我乾脆便()都告訴了你!其實我真實的師傅是畢蕭,雖然他從來我讓我叫他師傅。而妍兒師妹,則被師傅派到中原地皇宮裏面!目前,應該正在扮演紅顏禍水的角se,離間和激化我們大武的那個皇帝爺,還有那個大太子爺父子倆的矛盾!就是所謂的美人計!”
“蕭兄來突厥,其實是在給自己找一種自信,想要去掉一種心結!”方劍夕接著說道:“一旦有了這種自信,去了這個心結,你才可以坦然瀟洒地到長安去尋找你的妻子!”
“原來蕭兄真的什麼都知道!”方劍夕接着輕輕一陣嘆息。
“那麼,你準備答應我了嗎?”方劍夕問道。
蕭徑亭輕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方劍夕看到蕭徑亭搖頭,反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便彷彿蕭徑亭不答應更加讓他高興一般。
“蕭兄,其實你拒絕我了,我內心深處真地鬆了一口氣!”方劍夕望着蕭徑亭微微一笑,接着朝憤怒的蘇莞芷一笑,道:“不要以為.我剛才招攬蕭兄是假的。那是真的!要是蕭兄真的歸我,我說到的那些,也會拚命去做到!因為我在練習帝王的心胸,我在學習着包容一切!蕭兄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最痛恨的人,又或者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最欣賞地人!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我應該用心胸來包容你,來招攬你!”“所以。要是你答應了,我會努力去實現我的承諾,但那樣我會非常痛苦!”方劍夕接着淡淡自語道:“但是作為方劍夕來說!我恨不得蕭徑亭豬狗不如,恨不得落到最最痛苦,最最可悲、最最悲慘的下場!我說過、我要在任夜曉面前,讓你如同狗一般跪在我面前.我要讓你的那些女人看到,她們都瞎了眼睛會看上你這個廢物!我要讓你感受到,在你眼前。你地女人被其他男人姦淫的痛苦!我要讓你感受到,你地女人背叛你的痛苦!”
“你還記得秀情嗎?她也在我那裏,不過性質和任衣曉又有一點不同!”
方劍夕越說越激動,最後面孔幾乎扭曲起來,朝蕭徑亭一陣冷笑道:“你拒絕我的心意了,我不用背叛我自己的意旨了!”
按着。方劍夕站起身乎,轉身朝蕭徑亭道:“你等着!大概明天後天,我事情辦完后!我就會將你裝在一個鐵打的豬籠子裏面,一路公開地將你運到中原。運到你的那些女人面前!”
“蘇小姐,走吧!我要離開突厥之前,把你當作送給跋玉可汗的禮物吧!不願意做他的王后,做他的母狗也是可以的!”方劍夕接着伸手便要去抓蘇莞芷。
蘇莞芷手中匕首一揮,便朝方劍夕地手掌斬去。
方劍夕輕蔑一笑,手拈輕輕一彈。蘇莞芷手中的匕首飛出數丈.扎進了地牢的鐵壁中,便是連匕首柄也看不見了。
而同時,蘇莞芷嬌軀如同被璀璨的花朵一般,朝床上摔去!蕭徑亭飛快接住,替她受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儘管如此,蘇莞芷嘴角還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我師傅真是武神啊,就這麼一手,讓蕭兄現在連一絲氣都使不出來!”方劍夕輕輕一笑,接着朝蘇莞芷望來,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來抱着你走!相信蕭兄現在無力英雄救美的,你願意他受到這種痛苦嗎?”
“不用!”蘇莞芷勉強從床上起來,在蕭徑亭嘴角輕輕吻了一口后,便走在方劍夕地前面,朝地牢外面走去。
方劍夕便也折身出去,消失在這地牢中。
“關上地牢!嚴密看守!除了可汗陛下和我,誰也不許近!”臨走關上了地牢的鐵門后,方劍夕冷冷命令道。
“是!”這次回應的,不知有突厥的守衛,還有中原地高手。
“噗!”方劍夕剛剛消失,蕭徑亭嘴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接着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緩緩舒展開了身軀。
畢蕭的武學真是驚駭,甚至超乎了人的想像力。就這麼輕輕一撫,便封住了蕭徑亭全身上下的筋脈,鎖住了他身上的氣機,不但是內功,就算力氣,也使不出一分一毫。
而蕭徑亭幾乎花去了小半條性命,並且經過差不多十個時辰,才利用體內另外一道真氣,一點一點地打開!要是換成了別人,就算修為比蕭徑亭還高,也不可能自己解開被畢蕭封住的筋脈和氣機。因為只有蕭徑亭身上,才隱藏有另外一股真氣。
從懷中掏出一根尖刺,蕭徑亭走到地牢鐵門地下方。尖刺輕輕挨在鐵門上,接着忽然所有的內力湧出。
頓時,那鐵門無聲無息被刺出了一個小小洞口。
眼睛往上一湊,卻看到有八個人、盤腿在鐵門的四邊圍一圈,卻是死死地盯着這鐵門。
蕭徑亭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子,將瓶口對準鐵門上的小孔,然後抵住瓶子底端的掌心開始運氣。熱力穿到瓶子裏,裏面的葯水頓時揮發出來,朝上面冒去。
“呃!”輕輕一聲,八個人幾乎同時倒下,不省人事。
“嘭!”接着蕭徑亭手中長劍猛地朝鐵門一砍。頓時火星迸出,一聲大響。
不過,鐵門並沒有被砍開,只是被砍得窄些扭曲、還有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而此時帳篷外面的人聽到裏面地聲音,頓時兩個人飛快跑了進來。
看到鐵門的四周昏倒了八個人,跑進來的兩個人頓時驚駭!
“你趕緊去通報陛下,說地牢裏面的囚犯逃跑了!”其中為首的一人着急道。
另外一人更加謹慎道:“要是人犯還在,那我們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嗎?那是殺頭地罪!”
“要是人犯沒有逃走,為什麼看守的這些大俠,忽然會不省人事!啊?死了!”按着,兩人看到那不省人事地八人。
鼻子流出兩道黑se的血液,想必是已經死去了。
“應該是有高手來救走了人犯,害死了這八名大俠!”其中一人猜測道:“那我們先打開門,看裏面的人犯還在不在,確定不在後再去通報陛下!不然,犯了欺君之罪那我們兩人的腦袋。可是掉定了!”
“要萬一這八個大俠是下面的人犯殺死的!我們開門,不剛好讓他逃出來,再順便宰了我們!”另外一個人表示擔心。
“白痴。你以為他是武神爺啊!隔着厚厚的鐵門,在地牢裏面還能夠殺人!”另外一個人不同意辯解道:“再說,他全身上下的筋脈已經被武神爺制住了,你認為他能夠解開嗎?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肯定是被外人救走了!我覺得,應該打開鐵門,去看裏面地人犯還在不在,確定了后再去通報陛下!”
然後,兩個人便在地牢門口爭吵辯解起來。而鐵門下面的蕭徑亭不由得哭笑不得了,想不到在這麼危機緊張的時侯,來了兩個那麼有幽默天賦的主兒!現在鐵門上的兩個人,巳經爭辯到概率的問題,以及內力運行路線問題。
“笨!”忽然,其中一人哄了一句,道:“我們幹嗎要確定人犯在不在!我們去通報陛下地時候,就只說這看守人犯的八個大俠死了就可以了,所以就不用去看地牢裏面人犯還在不在?這樣一來,不用擔心被人犯殺了,也不用擔心犯了欺君之罪。”
頓時,地牢下面的蕭徑亭不由痛苦無奈,上面這兩個小子,這下子腦子怎麼忽然開竅了。
按着,蕭徑亭無奈地搖了搖頭,便要拔開那只有毒葯瓶子的瓶塞,將上面兩個便聰明地人殺了。
“澎!澎!”蕭徑亭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上面那兩個停止爭辯的人頓時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蕭徑亭頓時驚駭,然後鬱悶無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暗道:“我還沒塔拔開塞子啊,我什麼時候學會意念殺人了?”
但是緊接着,蕭徑亭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影飄了進來!走到地牢的鐵門前面,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厚厚的鐵門,接着手掌貼在鐵門上,然後往上一提!頓時,那厚得嚇人,蕭徑亭用劍都劈不開的鐵門,竟然硬生生被扯斷掀開了。
站在下面的蕭徑亭,頓時驚駭得嘴巴都有些合攏不上。這還算是人嗎?
“嗖嗖嗖!”不過,來人並不是用機關打開鐵門的,所以從四周射出無數暗器。朝他全上上下籠罩飛去。
那人便看了也不看一眼,袖子一甩,那些暗器在空中頓時受挫,本來氣勢洶洶地來頭,頓時委靡不振地摔落在地上。
“出來吧!”那人朝蕭徑亭淡淡說道。
蕭徑亭腳下一點,輕輕躍起。
“拜見畢蕭前輩!”蕭徑亭上來后,一撩袍子朝畢蕭拜下。
絕頂高手就是絕頂高手,就連出來做案。也不索上黑面巾,就連一點點的掩飾打扮都懶得。
畢蕭擺了擺手,道:“跟我走!至於其他人,你就不用理會了。”
“是!”蕭徑亭點頭應道。
畢蕭點了點頭,從身後扯出一身袍子。朝蕭徑亭身上罩來。
頓時,蕭徑亭全身上下都罩在黑se的長袍裏面。連面孔也看不見了。
做完這些后,畢蕭也不再招呼!腳下一點,整個身軀筆直地飄出了帳篷,雙腳便是連一步都不用邁出。
蕭徑亭連忙運足輕功追上,但是轉眼之間,便落後了幾丈。
“是誰?!”蕭徑亭剛剛躍出帳篷,便有數十名巡邏的士兵大聲喝道。
但是僅僅片刻功夫,他們便看到了畢蕭的身影!卻是不敢再出聲,齊齊跪在地上,便連頭也不敢抬起。
就這樣,蕭徑亭跟在畢蕭寺后,在十幾萬大軍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畢蕭所過之處,所有甲兵一概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拜伏在地、不敢出聲。
如此,僅僅只是一盞茶的功夫。蕭徑亭便已經出了跋玉的中軍大營。
轉身看了看那一望無邊地大營,蕭徑亭長長舒了一口氣,真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正在感嘆,前面的畢蕭忽然不見了身影。再用力一看,原來卻是他速度驟然加快,瞬間便只能看到前面的一個黑點了。
看到畢蕭沒有一點點停下來的意思,蕭徑亭提起真氣,腳下如同生風一般,便也加速飛馳。
頓時,蕭徑亭地整個身影都已經看不清楚,便只有見到一團煙飄過,整個人便已經是在幾丈開外,後面騰起來一陣陣塵土,在草原上拖出一條長龍。
蕭徑亭飛速前進的時候,尚會帶起團團地塵士,但是前面的畢蕭走過,卻是衣不沾塵,便彷彿是一點點灰塵也沒有飄起,甚至連雙腳都彷彿沒有踩地一般。
“呼!”蕭徑亭見到前面的畢蕭巳經成為一個小顆粒了,不由一咬牙齒,猛地將真氣全部運氣。頓時雙腳也彷彿不沾地面一般,飛一般追去眼中的那個黑點。
但是儘管蕭徑已經將速度加到了極至,但是最後眼中的那個黑點還是消失了,畢蕭已經出了他的視線範圍,而且再也不可能追上,因為這已經是蕭徑亭所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了。
如此,大概跑了一個來時辰,蕭徑亭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距離,因為草原到處的景se都差不多!只不過他可以感覺到巳徑徑過了兩個部落了。
而如此急速的飛馳,也幾乎耗盡了蕭徑亭所有地真氣!在平常時候,他肯定不敢這麼做的!要是因為將力氣都跑完了,最後打架打不過人家,被人殺了,那可是丟人大了。
而這個草原是跋玉的地盤,隨便哪個角落,可能都藏着方劍夕或者跋玉的高手!可以說是危機四伏。
但是跟着畢蕭跑那就不一樣了!不用說畢蕭的身份,就憑他那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天下之大,隨便那處地方他不是來去自如。天下間,還有誰敢來惹這個神仙般人物地麻煩。所以蕭徑亭跟在畢蕭後面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在這段時間內可以高枕無憂,可以不將天下的高手都不放在眼裏。
感覺到呼吸有些急促,蕭徑亭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巳經漸漸枯竭了,這樣速度的奔跑恐怕連一盞茶地功夫都堅持不到了。
前面有一個小山坡。山坡上有不算茂密地樹林!樹林的前面,有大概數百頂帳篷,而且這裏的水草也不錯、想必是有數百個草原的牧民在這處地方暫時定居了。
蕭徑亭提起最後一股真氣,飛快地從山腳下繞過,到達了前面的牧民區。
果然,看到全身雪白的畢蕭,正在帳篷的盡頭。此時手中正抓薦一把青草。餵養着兩匹雪白的駿馬。
蕭徑亭幾個起落,便到了畢蕭面前。但是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肺里地空氣也彷彿呼不出來了一般,身上便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累到了極點,呼吸都覺得痛苦而又困難。
“你剛剛跑了一個半個時辰。總共跑了四百七十里!”
畢蕭淡淡說道,接着手指輕輕撫上了蕭徑亭的背部。
一股柔和的氣息湧進蕭徑亭的身體,頓時全身上下彷彿有着說不出來的舒服。呼吸也瞬間順暢起來,雖然全身還沒有多少力氣,但是也不會勞累得彷彿要死去一般。
“馬上就要天亮了!”畢蕭騎上了其中一匹雪白地駿馬,朝蕭徑亭道:“你騎另外一匹!”蕭徑亭目光望向畢蕭所指的那匹馬,全身雪白,便是連根雜毛也沒有。神駿到了極度漂亮地地步,甚至全身的氣質,也充滿了柔和與驕傲。
如此神駒。全天下也找不到幾匹了。蕭徑亭心中忍不住一聲喝彩,因為他之前可以說是見過駿馬無數了,但是沒有一匹能夠和這匹相匹敵。
打個比喻說!這匹白se雌馬的地位,與夢君奴在所有女子中的地位一般,無論是地位、修為、容貌和氣質。
那匹漂亮的白馬本來是在悠閑地吃草,這種吃草的姿態非常有趣。因為它本身並不是很餓,所以吃的時候顯得非常悠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而且每一口還嚼得細細的。便彷彿是在消遣無聊的時間一般。
見到蕭徑亭過來后,那白馬競然一聲歡快地嘶叫,接着飛快地迎上,用脖子親呢地蹭着蕭徑亭的身子,嘴裏鳴着說不清楚的聲音,彷彿是撒嬌,又彷彿是委屈的抱怨。
“這匹馬從現在開始就歸你了!”畢蕭淡淡說道,接着,騎着另外一匹白馬沖了出去。
蕭徑亭也躍上馬背,這白馬頓時仰天一嘶,接着先歡快地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彷彿在慶祝重新有了主人騎它,接着撒開四隻蹄子朝前面畢蕭的駿馬追去。
畢蕭所騎的白馬,看到它追來,便也一聲長嘶,頓時跑得飛快,彷彿不讓它追上。
而蕭徑亭所騎地馬,顯然還是一個小姑娘,較真倔強地很。低叫一聲后,那蹄子彷彿生了風一般,越來越快。還好是蕭徑亭,要是普通人,早就嚇得半死了。
耳邊的風呼呼直響!這匹白馬竟然跑了半個時辰,也沒慢下一點!反而是畢蕭所騎的那匹白馬,速度有點慢了下來。
蕭徑亭騎的馬趁機便追了上去。然後親妮起靠了上去,甩了甩尾巴,一派驕傲得意得不得了地樣子。
而畢蕭的那匹馬也不鬧,望向它的目光反而充滿了疼愛。
“你騎的那匹馬,叫作雪!”畢蕭道:“我騎的這匹馬叫作霜!雪是霜的女兒!”
畢蕭平常說話都是沒有任何錶情的,此時說起了馬匹,反而帶上了柔和和慈祥。
“當年雪剛剛出生的時候!不肯喝奶,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是妍兒從麥管一點點滴進它的嘴裏,才侯得它話了下來,並且長大成為一匹天下無雙的駿馬!”畢蕭睜中浮上一道疼愛,道:“它是跟着妍兒長大的!但是妍兒去中原的時候,沒有帶着它去!一走就是幾年,所以雪每天都會去和妍兒玩的地方等她!也不準別人騎,就連丹兒也不許!”
按着,畢蕭伸手過來,摸了摸雪的頭,疼愛道:“它以前是個調皮的小姑娘,給妍兒到處闖禍!但是從妍幾走了之後,不是跟着媽媽練腳步就是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玩耍。誰也不理會!今天是它最高興地時候了,因為你身上有妍兒的氣息,它一聞就聞出來了!”
蕭徑亭右手輕輕梳理着雪兒後頸上柔和光滑的毛,眼晴微微一陣顫抖、眼眶一熱,朝畢蕭道:“我想妍兒!”
“我知道!”畢蕭點了點頭。
“那您是準備帶我去哪?”蕭徑亭問道。
“去顯碧國!”畢蕭轉過頭來,道:“去你的家鄉!”
“為什麼去?”蕭徑亭問道。
“去找戰勝我的路!”畢蕭談淡說道:“你必須戰勝我。不然你得不回妍兒,你就得死!”
“為什麼?”蕭徑亭問道。
畢蕭搖了搖頭。道:“沒有為什麼?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創造噩夢,而且我想讓別人贏我,我不想總這麼天下無敵!”
顯碧府!就是之前的顯碧國,被突厥和大武合力滅亡后歸併為大武的一個府。
它果然是個世外桃源!蕭徑亭和畢蕭兩人。經過了無數的大山,拐進了無數地小道。最後在一片聳立入雲的高山的背後。看到了這片美麗的人間仙境。
這裏,肯定是出於天帝之手!因為山的這邊凄諒蕭瑟、怪石聳立、幾乎是寸草不生。而山地那一邊,鬱鬱蔥蔥,飛鳥歡鳴、花枝招展,一派生機岸然。
“我們這次走的路,就是當年突厥人入顯碧走地路,也是我被追殺得走投無路時候,無知無覺逃入顯碧的路!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但是看到這熟悉的景象,便彷彿是在昨天一樣!所有的噩夢。都統統被喚醒了。雖然沒有幾十年前那麼撕心裂肺,但是卻還是隱隱作痛!”畢蕭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轉過頭朝蕭徑亭道:“當年的你,也是被人包着從這條路逃到草原,然後從草原南下的!”
“你比我幸運,因為惡夢發生的時候。我巳經長大,而你卻還只是嬰兒,什麼事情都不懂!”畢蕭凄涼一笑,道:“不過。你的惡夢也可能要開始了!你的惡夢,會和我一樣痛!過了那個惡夢,我變成了天下無敵!我不願你重複我的歷程。你地噩夢發生之時,就是你死去之時!反而你的惡夢不發生,你便成了天下無敵!所以你必須戰勝我,不然你便隨着噩夢的來臨,而告別這個世界!”
“以前,從中原到顯碧是沒有路的!但是花了十幾年,大武朝廷花去了數百萬兩銀子,在大山之間開鑿了一條兩輛馬車行駛的官路!而再過幾天,從突厥到顯碧的路也要被跋玉鑿開,屆時跋玉地幾十萬騎兵,便會順着這條路,經過顯碧國湧入中原!”畢蕭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彷彿是在淡淡說出一件客觀事物一般。
蕭徑亭和畢蕭兩人走到顯碧府城門下的時候,太陽還是即將落山,但是此時城門卻巳經關了。
城門邊上貼着一張告示,說最近天山道有亂象,所以在太陽落山之前全部關上城門,在太陽落山之前進城地,也要全部到衙門登記。任何客棧,不得牧留可疑人物,違者格殺勿論。下面蓋的大印,真是天山道節度史賀希凌。
而此時,城門的外面也顯得非常冷清!而城牆上,一整隊一整隊的甲兵,手中持着兵器巡邏,一派如臨大敵的樣子。
“開門!”畢蕭走到城門下面,淡淡喝道,但是聲音卻已經響徹了所有人的耳朵。
“放肆,沒有看到節度史大人的命令嗎?”上面一個小吏見之,頓時大喝。
畢蕭也不理會,從腰中抽出寶劍!走到城門面前,猛地劈下,接着右腳猛地踢出。
“砰!”頓時,那厚厚地城門轟然倒地。
然後。畢蕭便拉着他的坐騎,所無旁人地走了進去。
蕭徑亭跟在後面,頓時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乖乖,這個天下無敵可算是厲害到極點了!叫人開門連第二聲都不用多講,直接用劍將城門劈掉,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如此人物,天下間唯有這一個了。而這兩匹馬也不是凡物,面對這種大場面。竟然連眼睛瞥一眼都懶得,彷彿都司空見慣了一般。
城樓上的官兵顯然已徑驚呆了,一下子竟然反應不過來。
“顯碧府以前是熙熙攘攘的,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冷清了,太陽都還沒有落山。街道兩邊的店鋪就已經關門了,是有大事要發生了!”畢蕭走在街道上的時候,讓人感覺到,彷彿整條街道就只有他一人一般,好像所有東西都可以忽略不計。
“放箭!”城樓上的官兵等到畢蕭走出一段距離后,終反應了過來。一聲令下,弓弦作響,羽箭紛紛朝蕭徑亭畢蕭兩人地背後射來。
有了這天下第一高手在身邊,蕭徑亭對射來的箭沒有絲毫理會。
不但蕭徑亭不理會,就連這兩匹馬也沒有理會,依然悠閑地踏着步子,順便拾起頭從街道邊上的花圃上咬下一些花草嚼嚼。除了嘗嘗味道外,還做做消遣。
這些箭大部分都是射向畢蕭的,但是還沒有到達畢蕭身後一丈處,卻是猛地栽下頭去、落在街道上。
“嗖!”蕭徑亭感覺到身後一陣呼嘯,按着一支羽箭帶着殺氣朝後頸射來。不由飛快轉身,一劍將那羽箭劈掉。
再看到那些箭剛要射到雪(蕭徑亭地坐騎)身後時,便自動落下。射到霜的後面,也自動落下。但是惟獨射向蕭徑亭的時候,依然殺氣十足。
蕭徑亭頓時苦笑不得,鬱悶地朝邊上的畢蕭看去一眼。
“自己的箭,自己攔!”畢蕭淡淡說道。
其實,畢蕭要是運起一個氣場,將兩個人兩匹馬都包在裏面相對來說還簡單一些!他偏偏還要放一個口氣,讓那些箭首能夠射到蕭徑亭,這就彷彿一個氣場凹下去一塊,不包括蕭徑亭所在的方位,形成一個不規則形狀的氣場。如此的難度蕭徑亭就連想,也想不到應該怎麼做!
“放肆!”蕭徑亭正使勁劈着射向自己的箭,忽然聽到左邊街道拐角處傳來一聲大喝,接着一陣急促馬蹄聲朝蕭徑亭這邊從來。
“蕭徑亭!”接着,聽到那個聲音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其中的仇恨便彷彿要將蕭徑亭活活吞下一般,裏面的痛恨就是隔着一條街,蕭徑亭也感覺得請請楚楚。
蕭徑亭轉頭看去,正見到一個青年將領帶着百來騎兵衝來。正是他在金陵地情敵賀凈羽。
因為現在邊上美人不在,所以賀凈羽臉上一掃之前的儒雅斯文,變得扭曲凌厲起來。
“哈哈!”一聲冷笑后,賀凈羽道:“沒有想到,蕭徑亭你今天會落在我的手裏!”
“這個小賊是朝廷欽犯,給我上前拿下!”賀凈羽一聲大喝,頓時那百來騎兵便要上前擒住蕭徑亭。
而邊上的畢蕭就彷彿沒有看見一般,依然朝煎麵走去。一點也沒有替蕭徑亭出頭的意思。
“老狗!你還想走,你與欽犯在一起,肯定是同黨,一併拿下那條老拘!”賀凈羽興奮下連畢蕭的樣子都沒有者清楚,得意地用馬鞭指着朝前走地畢蕭。
畢蕭頓時停下,淡淡的目光朝他射去。
頓時,被畢蕭掃過的地方,彷彿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般。
“先生!手下留人,請饒了犬子性命!”
“先生!楚皺言請饒了小徒性命,小人回去一定管教!”接着,從隔壁街道傳來兩聲響亮的聲音,裏面充滿了謙卑和焦急,那馬蹄聲死命地跑來。
但是巳經遲了!畢蕭舉起帶鞘地寶劍,遠遠對着賀凈羽一揮。
頓時,賀凈羽所有的表情和言語嘎然而止!然後無聲無息地從馬上摔下!
按着,那楚皺言和賀希俊剛剛趕來,頓時朝賀凈羽倒下的地方撲去。而百來騎兵不知道生死,見到公子從馬上摔下來,便拿兵器要朝畢蕭衝去。
“放肆!放肆!回來!回來!”賀希餒頓時也來不及去看兒子,連忙跑出幾步,用身體檔住了那百來騎兵的馬蹄,雙掌一揮!跑在前面的幾匹駿馬,竟然被扇得後退幾步,那上百騎兵連忙拉住僵繩,不敢再上前。
“天山道節度史拜見畢蕭前輩!”接着賀希俊一揮袍子,對着畢蕭拜下。
“天山派掌門楚皺言給畢恭輩磕頭!”楚皺言因為是武林中人,走前一步,對着畢蕭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
那百來騎兵看到節度史都拜下去了,連忙從馬背上滾下來,齊齊對着畢蕭跪下來。
畢蕭也不叫幾人起來,只是朝賀希俊淡淡望去一眼道:“我知道你們想抓蕭徑亭,但是我想帶走他,你怎麼看!”
“是!下官不敢!”賀希餒連連拱手。
“你呢?!”畢蕭朝楚皺言望去一眼。
“晚輩不敢、小人不敢!”楚皺言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罷了!”畢蕭淡淡說道,接着牽着他的白馬,和蕭徑亭朝前面走去。
一直等到畢蕭和蕭徑亭從街道拐角處消失不見的時候,楚皺言和賀希餒才敢起身,然後朝賀凈羽到地的地方撲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脈搏。
“要是我沒有子記錯的幫!你的那個任夜曉,手上有一支雪劍。”畢蕭和蕭徑亭兩個人並沒有找客棧落腳,而是直接朝城東荒涼處走去。
“是的。”蕭徑亭恭敬回答道。
畢蕭問道:“你知道那支劍的來歷嗎?”
蕭徑亭回答道:“晚輩知道!”
再走了十來里,這裏的人家和房子已經非常少了。畢蕭指了指面前的山谷,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谷嗎?”
“晚輩不知!”蕭徑亭恭敬道:“但是晚輩知道,這裏面有個“凈羽湖”,湖水冰封數十丈!山谷井面無論是炎炎夏日還是溫暖春季,這裏面始終是呵氣成霜、常年積雪!但是幾十年前,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凈羽湖,卻是一夜之間解凍了!山上的積雪融化,水流到了湖中,所以今天的凈羽湖比以前大了十幾倍不止!”
畢蕭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卻流露出幾乎可以成為是儒慕的神情,眼睛一顫,一顆淚水頓時蘊在眼眶。
“幾十年不敢來,幾十年想來,幾十年都夢到這裏!”畢蕭放下僵繩,讓馬兒自由跑去玩耍按着,他緩緩朝山谷走去,走到山谷口的時候!畢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來了!”
按着,畢蕭雙手舉劍過頭頂,雙膝齊齊對着山谷跪下!
蕭徑亭見之,也走到畢蕭的身後,同樣將手中的寶劍舉過頭頂,對着山谷裏面恭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