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分手一個月又五天,丁妍嵐在一場時尚晚宴中,遇到了全馭風。

今晚的他穿着一身正式的鐵灰色西裝,俊拔出色的身影靠着廊柱而立,一手拿着雞尾酒杯,一手率性的斜插在長褲口袋裏,正與一名明艷女子開心的交談着。

那個女子她見過一次。還記得兩人第二次碰面時,是在某家精品店的門口,當時他就是替這名美艷女子提購物袋,還殷勤的開車載着對方離開。

看來,這女子可能就是他的女伴之一吧?

以為自己早就走出情傷的丁妍嵐,看見全馭風和那女子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裏還是很不舒坦;那曾經被他玩弄的認知,此時更是凌遲着她的自尊心,讓她氣得很想把長桌上的雞尾酒整桶往全馭風那傢伙身上淋去。

不過她力氣沒那麼大,鐵定拿下動一大桶加了冰塊的雞尾酒。

所以嘍,丁妍嵐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拿着一杯雞尾酒,假裝漫不經心的在宴會現場走動,當她接近那俊挺身影時,很故意的佯裝絆了一下,然後手裏的那杯雞尾酒就這麼歪斜的傾倒在全馭風昂貴的西裝上。

“喔,對不起,我沒有注意這裏站了人,真是抱歉——”美目無辜的瞪大,她掩嘴驚呼,驚訝的看着他那身被雞尾酒毀掉的昂貴西裝。

“該死的,你沒帶眼睛出門——”正在和大姊全妮聊天的全馭風臉頰怞搐,他的好心情宣告結束,惡劣的開口罵人,卻在扭頭看見罪魁禍首時,聲音瞬間卡在喉嚨里。

他竟然罵她?!一股傲氣作祟,讓丁妍嵐氣到快發瘋,她立即回擊道:“我今天忘了戴隱形眼鏡,所以沒能看清楚你這個障,礙、物!”前一秒的歉意神情已不復見。“這位先生,兩千塊拿去,我很願意付你買西裝的費用。”

她也不是好惹的,立即從晚宴包拿出兩千元,朝他濕答答的西裝口袋塞去,還故意只出兩千元,貶低他的價值。

“兩千元連這套西裝的一個口袋都買不起。”先是拿雞尾酒淋濕西裝,再拿兩千元暗指他穿廉價西裝……這女人,分明是跟他嗆上了!“這位小姐,你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

好吧,要嗆就嗆,他也正好苦無理由接近她,這機會來得正好。

“對,我就是沒眼光,才會笨得把壞男人當作寶!”美麗的臉龐燃起熊熊怒火,嗆辣的性子一發不可收拾。“像你這樣惡質的男人,最好被雞尾酒給淹沒。”

丁妍嵐憤怒轉身,從服務生端着的托盤上拿了兩杯雞尾酒,一回頭,就把兩懷雞尾酒全朝他身上潑去。

“彼此、彼此,像你這種不信任男友的女人,也該受點教訓!”他瞪大黑眸、臉色森寒,氣急敗壞的看着她幼稚又失控的舉動。“跟我走,我們私下算帳。”

伸手抓住她,全馭風還記得這個場合不宜吵鬧,一個使勁便把纖細的她拉着往門口大步走去。

一些看戲的賓客,竊竊私語的自動往兩旁分開,讓這對吵架的男女離開。

“放手!你別拉我!”想掙脫,她沿路跟他拉扯,高跟鞋有幾次踩到晚宴服,險些跌倒。

“丁妍嵐,是你先來惹我的。”一身亞曼尼西裝被她給毀了,豈能輕易放過她?這筆昂貴的帳,非算清楚不可。

“你那位女伴在吃醋了,你還不快放手,回到她身邊去安撫她?難道你不怕她跟我一樣不理你了嗎?喔,可能是我太杞人憂天了,憑你的條件,肯定隨手一撈就有許多備胎!”被帶到門口的丁妍嵐還在做最俊掙扎,她一點都沒發覺自己說出來的話醋意有多濃。

“你——”全馭風驀地停住腳步,轉回頭看着她因生氣而紅艷的臉頰,前一秒還燃着怒火的黑眸,這會兒全被驚訝佔據。“你在吃我姊的醋?”

“什、什麼?那女人是你姊?!”一時間腦筋打結,她竟然承認了自己在吃醋。

“全妮是我大姊,如假包換!”他點頭掛保證。“原來你是因為吃醋才拿雞尾酒潑我?嵐,你太可愛了!”性感的唇一勾,這一個多月來的陰霾心情瞬間掃除一半。

“我可愛?”聲音拔尖的重複他的話,她的腦筋持續打結中。

“嗯,你真是可愛極了!”她會吃醋,就代表對他還有感情存在。“你還愛着我,要不醋勁不會這麼大。現在,你欠缺的,只是對我的信心而已。”寬額抵着她白皙的額心,一雙炯亮的黑瞳低頭逼視着她。

兩人分開—個月,她應該冷靜想過了吧,關於誤會他的事,是該落幕的時候了。

“我我我、我才沒有還愛着你,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終於,打結的腦袋慢慢恢復運作,她找回了反擊能力。“走開點,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該這麼親近。”

推開他,她急着轉身逃跑。

厚~~她怎麼這麼呆啊?就算心裏覺得不舒坦,也不該表現得這麼明顯呀!他們都已經分手了,他要跟哪個女人調情,一點也不關她的事。

“回來,你今天休想再從我身邊逃開了。”伸手輕而易舉的把她逮回來,在她懊惱頓足時,他索性彎身將輕盈纖細的她扛在寬肩上,很惡劣的讓她的禮服也沾上西裝上的臟污。“你真不乖。”

雙手壓住她的腿和婰,他大步往外走。

“啊!放、放、放我下來!”突然被倒掛着,她嚇得哇哇叫,雙手抓着他的西裝衣擺,美目驚恐的看着地毯。

“嵐,你如果想引起注意,想搏明天八卦報版面的話,儘管叫吧!”瀟洒自若的往走廊盡頭走去,他老神在在,一點都不在意引起了風波。

丁妍嵐看不見宴會裏頭的狀況,但不用看也知道裏頭有多少雙眼睛正好奇的望着他們,小臉瞬間慘白,乖乖的閉上嘴,不敢叫了。

就這樣,她很無助的被他扛進電梯,下樓到停車場,被他丟進凌志休旅車的後座。

正當她還在頭暈腦脹時,他迅速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飯店,朝某個方向急速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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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幾分鐘,便抵達了目的地,頭暈的丁妍嵐被他抱下車,很快的走進電梯,搭電梯上樓。

她想問這裏是哪裏?但頭暈得很,又有點暈車想吐的感覺,讓她虛弱得發不出聲音來,

接着,她被安置在一張鋪着白色床單的大床上,順順氣,想吐的感覺稍稍退了一些,可是不舒服的感覺還是存在。

閉上眼,她等待頭暈的不適感過去,驀地,卻被一隻手臂撐扶着坐起來。

“不要……我不舒服。”難受的抬起眸子,映入眼帘中的他,已經脫去臟污的西裝外套和領帶,一身乾淨的站在她面前。

“喝點水會好一些。”一杯冰開水湊到她的唇際,他坐上床,親昵的摟着她,喂她喝水。

氣惱的瞪他一眼,乾澀的喉嚨已經迫不及待的喝口冰水。

一口接一口,喝掉半杯水,胸口那不舒服的感覺消失泰半,她終於恢復了力氣。

“你都是這樣強迫女人的嗎?”這男人,可惡又混蛋!竟然利用這種下三爛的伎倆,帶她來到這裏。

這裏應該是他的公寓吧?說起來可笑,兩人交往兩個多月,床都上了,這卻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

越想越嘔,越想越氣!丁妍嵐抓起枕頭大力朝他丟去,氣急敗壞的撩高裙擺跳下床,朝門口跑去。

當她的手抓住門扇把手時,一道炙熱的溫度飛快席捲而至。

“要走,等我把話說完再走。”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另一隻則從后圈住她的腰,寬闊的胸膛緊貼着她顫抖的纖背。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瞪着原木門扇,瞪着他霸道扣在她腰腹的大手,她心頭很混亂。

“怎麼沒有?至少我們得來談談賠償西裝的事。”要說的事可多着呢!“這套西裝是手工訂製限量款,就算你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到,如果你以為付點清洗費就想打發掉,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是設計師,更有奸商的經營頭腦,她哪可能斗得過他?

“那你到底想怎樣?”懊惱呀!她幹麼沒事給自己惹上麻煩?剛剛在宴會上,她應該對他視若無睹,直接走過去就算了,何必意氣用事的拿雞尾酒潑他的西裝?

貝齒悔恨的咬着唇辦,她氣得原地跺腳。

“我想要你的信任,更想愛你。”看着她可愛的舉動,他心口發燙,薄唇貼上她的耳畔,用挑逗的低喃聲蠱惑她。“嵐,為了你無端的誤解,我們已經受了一個多月的折磨,這段時間我過得不好,你呢?有沒有跟我一樣,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我才沒有……”她辯駁,卻說得很心虛,心跳很快。

這傢伙根本心懷不軌,才會用那種蠱惑人心的口吻,刻意迷惑她。

“好吧,你沒有,但我有!我明明沒有跟別的女人去過愛夢,跟你交往的期間也從沒出軌過,可你卻硬是相信花裘恩的渾話,給我扣了一頂大帽子,讓我量得很心酸,很不開心———”

是啊,非常不值!他何時為了女人而情緒惡劣、失眠痛苦過?

“我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真的相信花裘恩的話,是你自己從我面前走開,是你要分手的……”

他為自己不值,她也是啊!才剛把自己寶貴的初夜交出去,隔天就聽到男友可能劈腿,如此晴天霹靂的消息,她能不心酸嗎?

“我走開是給你冷靜思考的空間,沒有分手的打算。”堅毅的下巴磨蹭着她細嫩的頸肩,一個多月來,他等着她道歉的電話,等到最後心都寒了。

“沒……沒有嗎?”為什麼一聽他這麼說,她慘淡的心情就倏然出現一線曙光?

“沒有!”不滿的咆哮聲在她耳畔回蕩,震撼她的心。“嵐,你折磨我一個多月,該夠了吧?”

下一秒,她纖細的身子被轉過來,吶喊咆哮的薄唇狠狠的攫住她的嫩唇。

“唔……”

“嵐,讓我愛你。”

她細聲聲吟,他粗濁喘息,壓抑許久的慾望,在四片唇瓣貼合的瞬間,便激狂的奔騰起來。

吻着吻着,兩人以混亂的步伐走回床邊,雙雙跌落。

他的唇開始往下移動,大手摸向她的背,唰地拉掉隱形拉鏈,禮服立即被褪至粉臂之下,彈露出只貼着薄薄胸貼的粉胸。

“丁、妍,嵐~~你竟然沒穿胸罩?”倒怞一口氣,他燃着慾火的雙目從胸前抬起,瞪向她嬌艷的粉顏。

“穿貼身禮服,本來就不能穿胸罩啊。”她撐起身子,燃着火焰的美目回他一記理直氣壯的怒瞪。“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下半身?我只穿——”還有更勁爆的,乾脆一次將給他聽,省的他大驚小怪。

“我看!”不等她講完,大手將絲緞群擺往上一撩,推上腰際。

瞬間,血液逆流——

這女人裏頭竟然只穿着單薄的半透明丁字褲,那幾乎沒什麼遮蔽效果的布料?!

“你穿這樣竟敢在大庭廣眾下走動!”咬牙切齒啊,不只是因為受到慾望折騰的關係,還有憤怒其他男人可能對她產生的邐想。

“今晚參加宴會的哪個女人不是這樣?”他要吵架是不?丁妍嵐氣得想推開他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動,那片壁壘跟山一樣堅定不移。“你不想要就算了,我也不希罕!”

好好的氣氛被他給破壞掉,她好生氣、好委屈,兩泡眼淚在美目里打轉。

“我身體的火都被你給點着了,你別妄想丟下我!”她的淚眼讓他心疼,強健的身體將她壓制在身下,緊密的覆著她,然後緊緊握着她的小手。“寶貝,我是嫉護別人對你性感的身體產生幻想。你是我的,其他男人的視線絕不準在你身上留連!”

輕柔的吻着她的唇,她的臉頰,慾火再次點起,燃燒着她的全身,安撫她的委屈。

“沒有其他男人……我只有你啊……”小手掙脫他的鉗制,扣住他的頭顱,抓着他的髮絲,她嚶嚀着搖頭。“我只有你……”

“嵐,我保證,和你交往後,我也只有你!”他興奮不已。

他壞壞一笑,嘴角邪佞勾起,滾燙的慾望在下一瞬間緩緩的進入她的身體,佔有她——

結合的那一剎那,兩人的身體如電擊般僵住半秒,緊繃的喉嚨很有默契的發出讚歎聲。

這一刻,他等了一個多月,而她的身體也必須承認,她其實是極度的渴望着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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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秋老虎發威,炙熱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白色窗帘,充滿整間卧房。

累壞的嬌人兒從古銅色胸膛翻身離開,白色緞被讓她攬在懷裏,一條粉嫩的腿彎曲着壓住被單一角,睡姿性感撩人。

懷裏少了柔軟的嬌胴,一陣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讓全馭風驚醒過來。

他慵懶扭頭看着滾離胸前的女人,立即將自己的胸膛朝那片細嫩粉背貼過去,大手佔有似的暖住那細嫩的腰肢,將她撈回自己懷中,一條結實的長腿攀播住她的腿,然後再閉上眼沉沉睡去。

時間慢慢逼近中午,陽光更強了,幾乎將簾幔染上一層熱氣。

自動控溫的冷氣也努力的發揮冷房能力,讓像卷麻花般親密卷在一起的男女,能舒服的睡個飽。

熱情的太陽緩緩西下,天邊一片橙紅,把室內染成浪漫色澤。

睡了一場飽覺,全馭風先醒過來,低頭看着像無尾熊般緊緊攀在他身懷裏的丁妍嵐,嘴角懶洋洋的勾起一記寵溺笑意,情不自禁的將俊臉埋入她的粉胸里,頑皮的張口咬住一隻誘人的粉尖。

“啊!”如電擊般驚醒過來,她的身子猛地一陣顫動。“誰、誰咬我?”

“除了我還會有誰。”放開那挺立的粉點,他抬起身子,結實的胸擠上她柔軟的,視線與迷濛中帶着驚惶的眼眸平視。

“你嚇壞我了……”睡夢中被咬醒:心有餘悸。“看你神采奕奕的樣於,睡飽了喔。”眼中的驚惶因為看見他而安心下來,小手撫上他下巴的鬍渣。

“你呢,睡飽沒?有體力再來激戰幾場嗎?”

“沒有體力了啦!”驚恐重新爬上美眸,她想起昨晚放肆又放蕩的纏綿,臉蛋紅暈一片。“現在幾點了?我得上班——”推開他,抓着被單欲逃下床。

“下午五點半。”

涼涼的聲音從她背後傳至,讓想要逃跑的嬌軀驀地在床邊停格。

“下午……五點半?”老天,她要暈了!

她竟然睡到傍晚?!

“現在正好是下班時間,所以你也甭出門了,快上來陪我吧。”在她暈倒之前,他好心的湊過去,扯掉她手裏的被單,將她撈回床上,讓她以性感的姿態跨坐在他的腰際。

“不,不行!我還是得進公司去處理事情,今天有很多事要忙啦。”臉頰像火在燒,這姿勢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炙熱。“風,別,別玩了,你去沖冷水澡,快去!”想掙脫下床,她給慾望已經再度燃燒的他另一個建議。

“不準走!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不准你離開這裏!”他壞壞的把她的臉壓向自己,熱情的吻住她。

顧及她的身體狀況,他暫且放過了她,但是卻捨不得讓她離開這張床,離開他的視線。

結果,當晚她哪兒也沒去,就窩在全馭風的住處吃披薩,然後他開車去她的公寓張羅衣物和盥洗用品,她則穿着他好意貢獻的男襯衫,在他氣派的公寓裏閑晃着。

九點鐘,他返回,帶了一整袋的衣物和私人物品。

“你拿這麼多幹麼?一套就夠穿了呀!”打開門,她愕然的看着他手裏鼓鼓的行李袋。

“我明天一早要出國,這趟停留五天,你陪我去。”一身雅痞打扮的他瀟洒進門,帥氣的宣佈他已經計劃好的行程。

“喂,你別太過分喔,我還有工作得做耶,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說想帶我去哪我就得去哪!”嘟起粉艷的唇,丁妍嵐心裏其實很高興他把她算進他的計劃裏頭。

但高興歸高興,她不是說休假就能休假的人,手頭有一堆事情要忙呢!

“這你放心,我剛剛已經跟裘寧通過電話了,她答應把你的工作先交給其他人。”他已有妥善安排。“這樣你總可以放心跟我出國了吧?”

“這……妥當嗎?我的工作不是說交就能交得出去……”她怎麼了?被他下蠱了嗎?竟然捨不得拒絕,捨不得跟他分開五天?!

“所以裘寧才要你自己撥通電話給她,有些工作你可能得先跟她討論一下,讓去做安排。”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他希望她儘快把公事處理好,這樣明天一早才能安心出發。

望着白皙掌間的黑色手機,再抬頭看看他黑瞳中的期待,心裏小小的掙扎了下,最後丁妍嵐還是妥協於他的計劃,打了電話給花裘寧。

隔天,她順利跟他一起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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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分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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