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當然是……假的,這玉瓶里裝的毒藥連螞蟻也毒不死。」玉如意笑道。
「啊,這麼說你剛才是在騙他們的?」她恍然大悟。
「呵,當初沈千秋也是這麼騙我的,害我興匆匆的把毒藥拿回無心軒,想破解它的毒性。」想起當初被沈千秋給騙了,現在卻換他騙得那些人落荒而逃,他不禁得意的呵呵大笑。
南宮綾也感染了他的開心,輕笑出聲,「相公,這位沈公子是你的朋友嗎?」
一路上她已聽他提過這個人數次。
「算……是吧。」提及沈千秋,玉如意神色有些複雜,「我之所以開始跟他來往,是為了要破解他煉製的毒,但他不只擅長使毒,他渾身上下,就連五臟六腑也都充滿劇毒,他的一滴血、一根頭髮,都能毒死人。」
「他連血里都有毒,怎麼會這樣?」她第一次聽到這種事,頗為驚詫。
玉如意難得有耐心的解釋,「他幼年時被他爺爺的仇家下了毒,當時他爺爺為了救他,便以毒攻毒,豈知卻導致他身上的毒性更難解,此後,只能一再用不同的毒物來壓制體內的毒性,才會讓他全身上下都是毒。」
她不禁驚嘆,「這樣他還能活下來,真是個奇人。」
「身子被那麼多劇毒侵蝕,他怎麼可能活得太久,他身上的毒連我也解不了,所以後來白小木才會用自己的血灌養神草,救了他一命。」
「神草是什麼?為什麼要用血來養?」她不解的問,眼角餘光瞥到茶水滾了,她連忙拿起一旁的布握着壺把,倒了杯熱茶遞給他,接着坐到他身旁。
接過她遞來的熱茶,玉如意一口氣喝完,才又接著說:「神草若是種在土裏,就與一般的雜草無異,但若是以五月五日午時出生之人的血,連續三十天不間斷的灌養它,便能長成讓人死而復生的神草,不過此人必須心甘情願,沒有一絲怨氣才成,因為神草是極有靈性的藥草,一旦感染到血里的怨氣,便會立刻枯死。」
聽完他的話,南宮綾一臉驚訝,「那麼那位白姑娘後來怎麼樣了?」她想起他曾說過要帶她去見白小木和沈千秋,所以她應該還活着吧?
「每天要放一碗的血澆灌神草,一般人,三十天後早就血竭而死了。」
「這麼說,她是冒着生命危險救那位沈公子的,那後來呢,她死了嗎?」連續三十天都取一碗鮮血澆灌神草,還必須心甘情願,不能有絲毫怨氣,南宮綾心忖,這位白姑娘一定深愛着那個沈千秋吧,要不然怎麼有辦法做到這種地步。
「她沒死,我救了她。」思及沈千秋和白小木之間那種至死不渝的情感,玉如意看向南宮綾,認真的問:「若換成是我,你會用自個兒的血來澆灌神草救我嗎?」
「呃,可是我不是五月五日午時出生的。」
「倘若你是呢?」他不讓她迴避,進一步逼問。
「當然……會。」在他迫人的眼神下,她只能點頭,接着她突然領悟到了一件事——
他一再追問她會不會為了救他奮不顧身,莫非是受了白小木和沈千秋的影響?
他羨慕沈千秋有白小木那麼深愛着他的女人,甚至願意為了救他,不惜犧牲自己,所以他才想找個也那樣愛着他的人吧。
而被他挑上的人就是……她。
想通了這一切,南宮綾不知該說自個兒幸運還不幸,抬眸瞥見他在聽見她的話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顏時,不禁心忖,就這樣吧,只要他開心就好。
數日後,兩人一抵達杭州,就有一名青衫男子,率着幾名隨從來到他們的馬車前。
青衫男子躬身作揖,「在下關百思,奉敝樓樓主之命,特地前來迎接玉公子。」語畢,他望向一旁的南宮綾,拱手一揖,「想必這位就是南宮小姐了。」
「她已經嫁給我,是我的娘子。」玉如意出聲糾正他的稱呼。
關百思一愣,從善如流的改口,「見過玉夫人,兩位一路辛苦了,請隨在下前往別苑休息。」
「嗯。」玉如意點頭。
過沒多久,關百思領着他們來到一處清幽的別苑,將兩安置好后,恭敬的再問:「不知那件事,玉公子打算何時進行?」
「過兩天再說,這兩天我要先帶我娘子去游西湖。」
聽見他的話,南宮綾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他說要帶她去游西湖,是因為她之前曾隨口胡謅說想和他一起去游湖賞荷嗎?沒想到她只是隨便說說,他卻一直惦記在心,她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暖熱,不禁漾開一抹甜笑。
關百思接着再問:「那不知玉公子何時要出發?在下好命人幫玉公子安排游湖之事。」
「用過午膳后再去。」
「好的,那在下先行告退,不打擾兩位休息了。」關百思再次作揖后,便退出幽致的院落。
「相公,這裏是哪裏?還有,方才那些人是誰?」待他們離開后,南宮綾疑惑的問。
那個名叫關百思的男子,舉手投足始終非常恭謹,語氣雖然謙遜,卻讓人無法小覷,即使是她,也看得出這個人並不簡單。
玉如意倒了杯剛沏好的桂花茶,悠哉的啜了一口,覺得味道甘冽清爽,也喂她了一口后,才回道:「他是飛梭樓的總管。」
聞言,南宮綾吃驚的差點將剛喝下的桂花茶噴出來,「飛梭樓?相公,你說的該不會就是跟金絲山莊齊名的那個飛梭樓吧?」
「還有其他的飛梭樓嗎?等這兩天游完西湖后,你將雲錦和雪絲的織法交給關百思,我們便回無心軒。」
「你、你說什麼?你要我把雲錦和雪絲的織法交給飛梭樓的人?」她震驚的看着他。
「沒錯。」
「不,我不能這麼做!」她霍然起身,神色堅定的拒絕。
「為什麼?」沒料到她會違抗他的話,玉如意不快的眯起了眼。
「玉織坊所出的雲錦和雪絲,一向都是由金絲山莊收購,若我這麼做,豈不是背叛金絲山莊嗎?」
他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從你逃婚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背着金絲山莊了。」
她呼吸頓時一窒,連忙否認,「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他反問。
「我只是不想嫁給溫行澤,可是你要我交出雲錦和雪絲的織法,這麼做無異是在出賣金絲山莊,我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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