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戰

威廉姆的兩條胳膊上的肌肉完全爆起來，硬邦邦的如同鋼鑄的一般，雙手抓在上面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的彈性。曹慎使出全部力氣，卻起不到任何效果，因此甚至懷疑威廉姆可能根本不是人類。

在恍惚間，曹慎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頸椎出了輕微的“咯咯”響聲，腦袋裏的“嗡嗡”聲隨之越強烈起來，視覺也變得模糊了起來。血管由於被嚴重擠壓而不能實現正常血液循環，曹慎的整張臉都腫脹了起來，顏色由白展到紅，由紅又展到紫。

曹慎曾經用這種方法殺死過很多敵人，卻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也淪於這個境地。曹慎的心裏閃過了一個念頭，或許這正是所謂的因果循環。

曹慎不願意就這樣死去，雙手加大力度想要拉開威廉姆的胳膊。然而威廉姆的兩條胳膊就像是鐵箍一般，不但絲毫不被曹慎拉動，反而還緩緩的想內里收縮。儘管這個收縮的過程極其的緩慢，但是卻是那樣的堅定不移，給曹慎帶來了強烈窒息感，還有一種壓迫感。

比起**上所承受的痛苦，這種壓迫感才是最可怕的，幾乎可以徹底摧毀人的精神和心理。曹慎毫不懷疑威廉姆此時能殺掉自己，但他可能不願意勝的這樣輕鬆，所以要慢慢的折磨，以享受一種變態的樂趣。

貓在捉到老鼠之後，很多時候不會立即吃掉，而是很耐心的耍玩一番，然後才大快朵頤。

現在威廉姆就是貓，而曹慎卻成了老鼠。

曹慎在過去的生活當中，經常是扮演獵人的角色，雖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人世間的角色往往會互換，卻還是沒想到這種互換竟然出現在自己回到都市之後。

曹慎一直都認為，自己過去經歷過的那些環境是野蠻和血腥的，而代表着達的精神和物質文明的都市則是文明和開化的。現在曹慎不得不糾正這種認識，文明的都市有着不文明的一面，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比叢林還要血腥和野蠻。這種血腥和野蠻在多數時候是無形的，在少數時候會表現得同樣**裸，就像曹慎現在遭遇的這樣。

威廉姆又加大了力度，曹慎的頭又向側面轉去了一點，眼睛幾乎是緊貼着威廉姆達的胸肌。

就在即將窒息前的一刻，曹慎把下巴拼勁全力塞進威廉姆的臂彎當中，大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了威廉姆的胳膊上。

威廉姆出了一聲怪叫，放開曹慎后連連後退數步，捂着血淋淋的胳膊，狂怒的看着曹慎。

曹慎從威廉姆的胳膊上咬下了一大塊肉，鮮血從那塊肉上流淌出來，順着舌尖湧進了曹慎的喉嚨，帶來一種又鮮又澀的感覺。

曹慎恨恨的把那塊肉吐在了地上，又在上面吐了一口滿是鮮血的口水，然後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伸出小指指着威廉姆，勉力微笑着說：“白鬼，繼續！”

沒有人知道曹慎這一口咬的有多深，就連威廉姆自己也不知道，向傷口看下去只見一片血肉模糊，其間摻雜着斷裂的血管和肌肉組織，有的地方明顯很深，露出了隱隱一點白色，不知道不是不是骨骼。

威廉姆被這個傷口激了狂性，狂吼了一聲，左腳踏前一步，藉著前沖之勢，右拳攥緊揮向曹慎的面門。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把這一拳蓄足了力道，幾乎不留半點餘地，出拳的同時，鮮血隨之在地上灑了一片。拳頭摩擦着空氣快前進着，如同在大氣層中不斷下墜的隕石一般，不但度越來越快，甚至讓周圍空氣的溫度都跟着升高起來。

曹慎見狀不退反進，同樣向威廉姆的臉龐擊出一拳，曹慎身材比威廉姆高大，手臂也要比威廉姆長。所以這一個回合如果雙方都打實了，威廉姆肯定要受傷更重一些。

就在電光火石般的一剎那，威廉姆匆忙變換方向，拳頭改變了方向，迎向曹慎的拳頭。兩隻拳頭交擊在一起，出“咔嚓”一聲脆響，兩人各自倒退了一步。

曹慎只覺得整條手臂的骨頭都要炸裂開來，疼痛感從指關節展到腕骨、經脛骨和腓骨后直達肩部，骨髓彷彿都在這一刻沸騰起來。

威廉姆的感覺也不好受，神經如同受了電擊似的麻痹，需要稍加休整一下。

表面看起來雙方似乎是平分秋色，但實事求是的說，還是曹慎落了下風。因為威廉姆中途改變了出招的方向，力道已經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曹慎則是拼出了全力。

曹慎強忍着劇痛主動出擊，右拳直直地擊向威廉姆的面門，而威廉姆仍舊像剛才那樣迎了上來。

曹慎很清楚再像剛才那樣，自己肯定要大大的吃虧，於是將拳頭翻開變為掌，抓住了威廉姆的拳頭，同時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分成剪刀形狀，插向威廉姆的眼眶。

威廉姆見曹慎的肩膀晃動，就已經做了一定防備，但是這一招來得實在太快，就像他剛才對待曹慎那樣。威廉姆僅能靠長年練就的條件反射，全力向後仰身，當曹慎的手指剛觸碰到眼球的時候就避開了。但是儘管如此，威廉姆仍被戳得雙眼昏花，只見無數金星在空中飛舞。

曹慎得勢不饒人，倏地蹲低了身體，以一記一百八十度的掃堂腿掃中了威廉姆的小腿。

但威廉姆的下盤不是一般的穩當，硬接下了曹慎的這一招，身形卻紋絲不動。

曹慎雖然感到非常吃驚，但是沒有片刻的遲疑，單手下壓按地撐起，凌空翻了個身的同時，把另一條腿甩向威廉姆。這個動作幾乎違反了物理定律，曹慎如果去拍武俠電影，恐怕根本就不用吊鋼絲。

只聽“啪！”的一聲悶響，如同巨浪拍擊在礁石上，威廉姆的左臉扭曲起來，耳朵傳來一陣轟鳴，整個身體側飛出了三米之外。曹慎緊接着又動了新的攻擊，甫一站好便撲向了威廉姆。曹慎高高躍起，手肘撞向威廉姆的鼻樑，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集中在手肘尖角的一個點上。這招只要撞正了部位，輕則是鼻樑粉碎，重則就可能是腦震蕩。

威廉姆迅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雙手后壓的同時將雙腿踢出。腿的長度畢竟要過蜷起來的手肘，而且威廉姆雙腿爆力帶來的加度也出了曹慎的運動，因此在曹慎的手肘還沒有擊到威廉姆的時候，威廉姆就已經踢中了曹慎的胸膛。

曹慎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就地翻滾了好幾圈之後才站起，隨之感到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千斤巨石一般。這塊巨石壓得曹慎幾乎喘不過來氣，身體站在那裏搖晃了好幾下，才勉強穩住。

即便是從遠處看起來，也能現威廉姆的胳膊缺了一塊肉，走近一些看還能現傷口裏的機體組織。最初湧出血液已經凝固下來了，時常還有新的血液汩汩淌出，覆蓋在舊的血痂上面。這條胳膊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但是威廉姆卻好像絲毫沒有什麼感覺一般，面無表情的繼續與曹慎纏鬥。

兩個人在你來我往之間，曹慎的咽喉中了一拳，差一點背過氣去。曹慎的肚子上挨了一腳，胃部翻騰如同即將噴的火山，一股甜腥的鮮血湧上來，差一點就要從嘴裏噴出。

威廉姆有着強的爆力支撐，曹慎則有着極好的耐力，如同狂奔中的犀牛。曹慎的拳頭始終是那麼的有力，每一拳都能讓威廉姆感覺天昏地暗一般。

曹慎開始使用起了刺拳，這是一種雖然簡單，卻攻防兼備的招數，既可以真打也可以是佯攻，為後續進攻創造機會。而且刺拳既帶有足夠的挑釁性，同時還可以起到試探的作用，比較符合曹慎的性格。但是吃了幾次苦頭之後，曹慎還是不得不收起暴烈的脾氣，在這裏最重要的事情畢竟是保住性命，而不是暢快淋漓的泄一番。

威廉姆藉助爆力上的優勢，右腿高高抬起，膝蓋撞向曹慎。曹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用肋骨硬抗住了膝蓋的衝擊，雙手臂同時死死的下壓，夾住威廉姆的大腿。但是曹慎的感覺很不好受，差一點便要狂噴鮮血，幾近力竭倒地。

威廉姆萬料不到曹慎竟用這種辦法，另一條腿猛力的一跳，隨之借勢抽出，試圖抽斷曹慎的頸椎骨。然而他不慎一腳踏在自己滴下的血漬上，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液十分黏滑，他一時之間沒有站穩，打了個趔趄。

“下地獄吧！威廉姆！”曹慎平地里暴喝一聲，如同晴空閃過了一個霹靂，震得空氣為一滯。

如果此時有其他人在場，會感到以曹慎的身體為中心，似乎湧出了摧枯拉朽的狂潮。這股狂潮讓人會不自覺像是化身為獨木小舟，即將在鋪天蓋地的海嘯中翻騰覆滅，也就是這個時刻，曹慎一腳踢中了威廉姆的下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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