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坐在床上,冷冰霜習慣性會拿個抱枕或玩偶的東西抱在手上,這樣讓她比較有安全感。
她撥了一組號碼后,響了幾聲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找誰?)
“我找牟駒。”
(我就是,請問哪裏找?)
冷冰霜不客氣地道:“喂,牟老大,你到底要我替你做什麼事,你趕快讓好不好?”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即傳來朗笑。(冷小姐,好久不見了。)
冷冰霜下意識拉着絨毛娃娃的毛。(你在睜眼說瞎話嗎?)賭局才昨晚的事,今天就說好久不見,那如果真的是好久沒見面,他要說什麼?你還沒死嗎?冷冰霜翻白眼,一臉挫敗。
(冷小姐今天興緻這麼好,打電話給我。)
冷冰霜挑眉。“你剛才耳背是不是?我問你究竟要我替你做什麼事,快點講一講,我好趕快做完,大家都輕鬆。”
(賭注的事啊,我一時還沒想到很好的。)
冷冰霜確定自己聽見牟駒語氣里的笑意。“牟駒,你別太過分了,我到現在還懷疑是你作弊才贏我的。”冷冰霜漫不經心地撥動髮絲。“我可不承認你贏我,要不是那天人太多,我一定先揍你一頓,然後再砍斷你的雙手。”
牟駒這頭傳出俊笑,爽朗的嗓音震得冷冰霜心頭一陣酥麻。(你很想知道我會對你下什麼要求是嗎?)
“廢話,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猜測你會有什麼要求。”冷冰霜吸口氣。搞什麼,她心頭怎麼會因為他的笑聲而覺得痒痒又酥酥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約明天晚上在冷氏飯店頂樓旋轉咖啡廳如何?到時我就會告訴你答案。)
冷冰霜想想。那是自家產業,諒他也不敢對她怎樣!
“好!”
☆☆☆
冷冰霜柳眉倒豎,火大地瞪着牟駒。
牟駒端起酒杯,優雅地品嘗杯內香醇的冰酒;然後又叉起一口滑嫩的牛排肉送入嘴裏咀嚼。冷冰霜眼睛冒火。“喂,你想好了沒有?”已經在這裏待了近兩個小時,他卻只知道吃吃吃。
“冰霜,我可以叫你冰霜嗎?”牟駒露出迷人的笑容,眼神卻瞟過冷冰霜身後。
冷冰霜見狀回頭一看才發現,一個紅衣女子正羞怯地垂下頭,嬌羞不已。
“你要放電請先辦好正事再說好嗎?”他居然和別的女人以眼波打情罵俏!
“冰霜,別那麼心急,凡事慢慢來嘛,今晚時間還長得很。”他執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啄。
“你別動手動腳的。”冷冰霜狼狽地怞回手,內心卻被牟駒這一吻搞得七上八下,有如萬馬奔騰!“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冷冰霜拿起皮包和大衣站起身,轉身之際手腕處被人握住。
“等等。”
“你想清楚再說。”冷冰霜襥襥地俯視帶着淺笑的牟駒。“你可是只有一次機會。”
牟駒笑着閉上眼,卻趁冷冰霜沒有防備之際,將她拉往自己,她踉蹌地跌進他懷裏,而他則正好抱住她。
“放開我!”
“噓,不要大聲嚷嚷,你不會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小倆口吵架了吧?”牟駒托起冷冰霜小巧的下巴,在她唇上啄吻。
冷冰霜瞪大眼睛,連忙捂住嘴,頰邊紅透。“你在做什麼?”
冷冰霜當然知道這裏是冷氏產業,所有職員都認識她,所以她降低聲量吼叫。
“吻你啊。”牟駒仍舊笑逐顏開。
“你憑什麼吻我。”冷冰霜站起身,全身憤怒地快冒出火來。“還有,我和你不熟,更不是什麼小倆口,以後先把嘴巴刷乾淨再約女孩子出來。”
牟駒攤開雙掌,一副不在乎。“我只是在宣告主權而已。”
“宣告什麼主權?”她全身緊繃,料想他絕沒安好心眼。
“你呀,我的賭注。”
青天霹靂!
冷冰霜瞪大眼睛,全身僵硬無比。“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這就是賭注。”牟駒膽大妄為,完全不管這咖啡廳不只他們,還有別的客人在場,稍一用力便將冷冰霜拉進懷中,跌坐在他腿上,形成一幅曖味的畫面。
“牟駒!”坐在男人大腿上,冷冰霜一顆心飛快地要跳出軀殼,她扭動地想要掙開他的鉗制。
“別再扭動,否則我很難支持下去。”
牟駒靠在她耳邊說話,氣息忽起忽落地撲襲她脆弱敏感的耳廓,令她全身顫抖。
她倒怞口氣,隨即掙扎想起身。“你講話真是低俗,放開我!”
相較於冷冰霜憤怒地想殺人,牟駒倒是輕鬆自若地摟住她的腰,讓她更難以掙脫。
“冰霜,聽過中國有句成語嗎?願、賭、服、輸。”
冷冰霜被堵得咋舌,嬌容忍火忍得漲紅。
“願賭服輸這四個字你應該會寫吧?我的賭注。”牟駒眯起危險眼眸,唇畔輕點俊笑,放在冷冰霜腰上的手一縮,將她摟得更緊。
“你可以要求任何東西當賭注,但不能要求一個人變成賭注。”冷冰霜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初雙方都同意的,你指定賭法,而我指定賭注,冰霜,你不會是忘了吧?”牟駒語氣里有幾分挑釁。
冷冰霜雙手握拳,死瞪着他。牟駒刻意忽略她眼中想殺人的光芒,朝她微笑,前傾巧啄她粉嫩的臉頰。
“冰霜,我贏了賭局,所以我能夠要求你替我做件事。”
“什麼?”有几絲顫抖含在她聲音里,她緊緊握拳,讓指甲陷入掌心,才能剋制自己不會因為他的惡意挑逗而崩潰、虛軟。
不服輸是冰冰霜的個性,也是她最致命的一點。
“我要你陪我一夜。”他悠悠說出,卻隱忍不住地咯咯悶笑。“冰霜,你非常可人,從那夜開始我就被你迷住了。”這是事實。
從那夜開始,他腦海里就佈滿她的身影,日以繼夜折磨他的理智,直到她打了那通電話,他徹底崩潰,非得再見她一面不可,將她火辣的嬌軀納入臂膀之中,想吻遍她全身,想嘗盡她的一切甜蜜……
“不可能!”
牟駒搖頭。“嘖嘖,冷家大小姐竟然是位說話不算話,輸不起的人。”
明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但對冷冰霜就是很受用。
“誰說我輸不起。”她就是沒法忍一口氣。
“喔?那如何?要償還你的賭注嗎?”
冰冷霜握拳,深吸口氣,臉上罩上一股決絕。
“償就償。”反正只是上床,有什麼好怕的!
牟駒欣賞地贊道:“不愧是冷家大小姐,落落大方、說話算話。”他牽起她的手。“那麼走吧,我已經訂了房間在頂樓。”
冷冰霜停住腳步,瞪着牟駒的眼睛像要殺人。
“你都算計好了?”該死的男人!
牟駒笑笑地將冷冰霜拉進他懷中,摟着她往電梯方向走。“怎麼能說算計呢?難道冷小姐要反悔嗎?”
他臉上的神情好像是對她人格的失望……
“走就走。”冷冰霜牙一咬,心一橫。
☆☆☆
被帶上頂樓總統套房裏,冷冰霜全身神經處於拉緊狀態,很容易就被扯斷、崩潰。
她不着痕迹揪緊裙擺,站在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大花盆旁,想藉著古典大花盆來轉移牟駒對她的注意力。
“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可能,冷冰霜的掩飾破功,牟駒不用找就瞧着她像個小媳婦一樣,全身僵直地站立花盆旁。
她迅速轉身抓住一朵花,動作僵硬地湊近聞花。“欣賞花。”
牟駒暗笑,正經地道。“你這種聞花方式真是奇特。”
她放開手中被殘忍捏碎的花,拍拍手中花的碎屑。“是你孤陋寡聞。”
她走到落地窗前,將古銅製的窗門打開,走到陽台上,手支着欄杆往下望。
“好高!”
底下車輛絡繹不絕,夜晚的台北市燈火通明,火紅一片如同一條綵帶,繽紛美麗。
不過現在高度太高,讓她有股壓力感。
冷冰霜轉過身想遠離陽台邊,怎奈才轉過身,便撞上一堵肉牆,當她回過神才發現不知何時,牟駒已來到她身後,並且將她困在雙臂之中,兩人身形曖昧地依靠。
冷冰霜驚愕地倒怞口氣。“你……你不要無聲無息的走到人家身後——”
牟駒執起她下顎,拇指眷戀地來回摩擦她尖巧下巴,以一種渴望的多情眼神看着她。
“你——”
牟駒吻住冷冰霜的唇,阻止她再說話。
柔軟的唇瓣相貼、摩挲、吮舐,他將她逼靠在冰涼欄杆上,心跳隨着他吮吻的深入而加速;她手抵在他胸膛上,卻無力推拒。
他的吻是致命的,是毒物,讓她失去思考,失去行動能力,只能被動地任他吻舐她的唇瓣,手掌在她背後,緊緊貼着她背脊。
牟駒將她往懷中推,彼此間沒有空隙,他以舌尖輕易地開啟她滿馥香郁的紅唇,一次次吸吮她唇中蜜汁,恨不得將她柔進心坎里……
他悄悄勾下她肩上絲質披肩,勾下她一邊細如線的肩帶,胸脯岌岌可危地快躍出,他沉下首,將吻落在白皙高聲的胸脯上,輕輕柔柔地啄吻,引發她胸口一陣酥麻與疾馳的心跳。她不禁顫抖,身體因冷空氣的撲襲而打顫,也因他的熱情而產生無力感。
“好冷。”
原埋在她酥胸中吮吻的牟駒,發出悶笑聲,雙肩顫抖不停。
“你笑什麼!”
他抬起頭,笑眼看她。“你真是會殺風景。”
“外面真的很冷啊。”
“我知道。”
他靠着她頸窩呼吸,將她身上的馨香吸進肺里。“但有誰會在纏綿的時候說出這種殺風景的話?”
“我又沒要和你纏綿。”她羞愧地漲紅臉。
“小可愛,這是你答應我的不是嗎?”他輕捏了下她臉頰嫩嫩的雪膚,嘴裏還不忘刻意提醒她:“願賭服輸啊。”
她不甘願的瞪大眼睛。“知道啦!”一定要刻意提醒她是輸家嗎?
生平沒那麼窩囊過,獨獨遇上他,讓她徹底吃敗仗。
總有一天她會贏回來的。
見她失神,他霸氣地摟着她的腰,由后將她按進他懷中,以灼熱的慾望提醒她不該漠視他的存在。
“怎樣?要償還了嗎?”
她臉色始終脫離不了火紅,幾乎羞憤地看着他,感覺到他身上灼熱慾望的蠢動,以及不安分。
“你這下流胚子!”她恨不得嘗他一巴掌。
“我是下流胚子?”他揚起壞壞的笑容。“這樣才叫壞。”他攻擊她酥胸上的敏感蓓蕾。
“啊——”她全身緊繃地倒怞口氣,手抵在他頭顱上抗拒。他怎麼可以……
隔着單薄衣料,他以齒輕咬她已挺立的蓓蕾,以舌尖挑逗她的敏感神經,濕潤浸濕她衣裳,未着襯衣的蓓蕾如同初生般閃耀在黑夜燦星之中,格外誘人。
“牟……牟駒……”她全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