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5章
第二十一章裝病
當然,當醫生左檢查,右檢查,得出的結果,我全身上下都被蚊子咬的之後,很疑惑,問我母親:“你們家沒有蚊香啊?”
我母親羞憤欲狂,對蚊子又恨上幾分,趕緊的買了三隻蚊拍,表示堅決徹底的與蚊子對決到底的決心。
自然,蚊子仙的處境又堪憂了幾分。
我躺在床上,舒暢又慚愧的與蚊子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忽然,我的母親敲了敲我的房門,探進來一個頭,親切的道:“眉眉,孟宇來看你了……”
我感覺頭上有烏雲飛過,頭昏眼花……
蚊子仙道:“不行,我得先避避!”
也不管我,嗡的一聲,從窗口飛了出去!
我撫摸着我臉上坑坑窪塵的不平皮膚,忽然想,既然這塊牛皮糖來了,那麼,我就用我那坑坑窪窪的臉,噁心死他!
我側身躺下,面朝牆壁,聽到身後的門呀的一聲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是孟宇。
他站在我的身邊,開始的時候,一聲不出,過了良久,還是一聲不出。
再過了良久,他嘆了一口氣,然後再嘆一口氣。
我實在忍不住,道:“孟宇,你小子來奔喪來了呢,老嘆什麼氣?”
孟宇懶懶的道:“桑眉,聽你的口氣如此的壯懷激烈,生氣勃勃,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你裝病呢!”
這孟宇,每說一句話總是能讓我氣得發昏。
我一揭被子,轉過臉,跳下床,把一張坑坑窪窪的臉對準他:“孟宇,你看看,我是裝病么,是么?有人把全身上下毀容成這樣裝病的么!你想試試?那你來試試!”
我心中得意的想,我噁心到你了吧!
我說得那叫一個欲哭無淚,瀟然淚下啊,我對着他,把一泡眼淚蓄在眼眶裏,將下未下,我以為他看到我的臉的那一瞬間,會厭惡,會恐慌,會不知所措,哪裏知道,他的眼中,只有心痛,他就那麼一言不發的望着我,我忽然感覺到恐慌……
我道:“孟宇,你看着我幹什麼?我的臉都成了這樣了,你看着,看着,是不是在想着詞兒嘲笑我?”
我說得有些吞吞吐吐,很心虛,氣勢很不足。
瞧瞧,他幹了些什麼,他一把抱着我,把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我目瞪口呆,沒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只閃過一個念頭:“爸爸,媽媽,這就是你們眼中完美無缺的孟宇,你們知道嗎?你們把一狼放進了我的房間,他現在正吃你女兒的豆腐呢!”
估計我那爸爸媽媽,最多也就嘆兩句:“看看,人家孟宇,多疼愛咱們家桑眉啊,也不嫌她全身長瘡的安慰安撫她!”
我很氣憤,掙扎道:“孟宇,你想幹什麼!”
孟宇悶聲悶氣的道:“桑眉,對不起,我冤枉你了……”
這小子,怎麼力氣這麼大,他的身上有薰衣草的味道,還帶着一些清清淡淡的茶香,他一定是由一個芝蘭之室走出來的,這個芝蘭之室的味道浸染到了他的身上,我停止掙扎,對孟宇道:“喂,夠了吧,你還不鬆開?”
這少年這才鬆開了我,我跳開了去,有些不知所措,是該大聲的指責他吃我豆腐,還是該拿掃把把他拍了出去?做了這麼久的神仙與人,我依舊感覺這選擇題非常難!
少年臉色稍微有些紅,氣息有些急促,這個陽光般爽朗的少年看來真是吃錯藥了!
他道:“桑眉,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是不是蕁麻症?”
我道:“當然,自我從萬國廣場國來之後,感覺深受打擊,想我一生順順利利,可被人要脅站在眾人面前大聲宣佈,說我暗戀別人,這個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後來,我就昏昏沉學的睡了過去,再後來,你看到的,就成了這樣……”
我沉痛而深情的對他述盡離愁別恨,聽得他眉頭糾結成一團,臉上愧意更顯,很明顯,他以為我受了刺激,才引發的皮膚病。
道:“桑眉,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的!”
瞧瞧,厲害吧,明明是我設個陷阱,想讓他跳,結果呢,反而讓他給我道歉了!
我心中很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得意之餘,又有點愧疚,話說,這麼的冤屈人家,彷彿良心被狗吃了?可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讓我的良心被狗吃一回吧!
這一天,孟宇小心翼翼的對我百依百順,我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我趁機巴搭着嘴,說想吃豬排,牛排,雞排之類的。
我的意思是讓他上某個高級餐廳,訂兩打他每天帶給我的美味排。
可想不到的是,他借了我們家廚房,親自動手下廚,做了起來。
我倚的廚房門口,看着他熟練的操刀,其技術讓我的母親都無臉見人,讓我的父親用控訴的目光盯了我母親兩眼,那兩眼的意思很明白,瞧瞧,你平時都是整的啥給我們爺兒倆吃啊!
我問他:“孟宇,你們家是開飯館的吧?你們家人從小想把你訓練成一名神廚?然後接手家族生意?”
孟宇回了頭,懶懶的盯了我一眼:“不,我不做神廚,倒是想以後開個養豬場,成為一名著名的養豬企業家!”
我哦的答了一聲,他真的跟豬較上了勁了,我又想,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不舒服呢?包含某些諷刺意思在內呢?
不過,看在瀰漫在屋子裏,滿屋的香味,我也不太計較他言語中的不明意義了。
每當香味飄散的時候,總是我最沒有警戒心的時候。
這一天,我的父母沾了我的光,吃得那叫一個舒爽啊!我母親從蚊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又很糾結,反覆的問孟宇:“孟宇,你確定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從五星級飯店打包回來的?”
孟宇的一餐飯,讓我的父母全然忘卻了孟宇是一個男孩,很有可能與他們的女兒發生點什麼的警惕,每隔一段時間,我那母親就會問:“眉眉啊,孟宇怎麼沒來我們家玩了?是不是你們又吵架了?”
我極之痛恨。
到底誰是你們子女啊?孟宇是你們兒子嗎?
整天打聽個頭啊打聽!
蚊子仙不吸血,也不吃東西,沒有享受孟宇煮的美味佳肴,保持了必要的清醒,他最近愁思很多,整天價的想:“天庭怎麼不派人來捉我呢?是不是把我忘了呢?”一想起這碼事,他就哼唱:“別忘了把我帶上,一個人不想留下……”
看來,他還挺期望人家掂記着海捕他的。
他還告訴我:“桑眉,別說我不告訴你,這孟宇,雖然是人,可也是人中龍鳳,你雖然是神仙,可也是神仙中的芝麻綠豆小神,你與他斗,很難贏呢!”
他停了停,很高深的總結:“更何況,你現在是一落魄神仙,贏的機會基本等於零!”
我向他怒視,他嗡的一聲飛到天花板上,嘆道:“桑眉,你別瞪我,我不說負分,算是算上了以前我們倆在天上的交情了!”
這蚊子仙就是這麼不可愛,原來在天上對我的那一份尊敬全沒了蹤影,下了天,也不知跟誰學的,老掂記着往人胸口戳上一刀子,就算如此,你也不必說出來吧?
我還真不信憑我幾百年的仙齡加上人齡,還真對付不了孟宇這小子了!
第二十二章父逝
可我真沒想到,溫馨溫暖的時光,消失得總是非常快,生活之中,悲凄總是駕着霧,騰着雲,冷不防的前來拜訪。
就象在天上,某一天早晨,駕着霧,騰着雲,前來拜該捉拿我的天兵天將。
那一天,是很普通的一天……
秋日裏暖暖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靜靜的照在我的身上,我聞到了秋日裏原野傳來的收穫的味道,窗外綠樹如蔭,花壇繁花似錦,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環境,會發生什麼禍事,而這禍事,還是發生在我的家裏,我的身上……
自這件事發生過後,過不了多長時間,每每在睡覺之時,我總是要做一場噩夢,總夢見父親那斜指着門口的手,在他去世的那一刻,他的眼裏全是憤恨悲憫,眼睛直瞪瞪的望着門口,他到底要表達什麼,傳達什麼樣的信息給我?
他想指給我看,害他的人,還是想告訴我,他再也不能保護我了,還是只想表達他的遺憾,他沒有辦法來照顧我們了,只能離我和母親而去?
我始終沒有讀懂他那纏着繃帶的手斜斜一指的意思,而事後,所有的一切蛛絲螞跡都被抹得一乾二淨,那一場禍事,彷彿真的是碰巧,我讓蚊子飛入警署調查,他卻連一絲線索都查不出來。
那一天,慈眉善目的從未奔跑過的校長,忽然沖入我們校室,滿頭都是汗,全班的同學瞪大了眼望着,他氣喘吁吁的道:“桑眉,你快點跟我來,你父親出事了……”
那一瞬間,我直感到心直往下落,如墜深淵,孟宇在一旁站起身道:“我也去……”
我們倆跟着校長,奔向醫院。
我進入父親的病房時候,已經不能認出床上這個是父親,除了那一對眼睛,看見我的時候,倏地發出了光芒……
他的渾身被繃帶纏繞,整個人不過是被拼湊起來的公仔,他艱難的轉過頭,望着我,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無奈,看到了悲憫,醫生已經發了病危通知,他剩下的,只不過在等待死亡而已,可是,他望着我,那不放心的神色是那樣的明顯,我的母親,已經哭昏了好幾次。
我流着眼淚,握着他纏着繃帶的手,車禍,怎麼可以把他傷成這樣,彷彿被幾輛大貨車碾過,支離破碎?
他勉力的抓着我,我知道,他不放心我,我的眼淚一滴滴的滴到床單之上,道:“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媽媽的!”
他還是抓着我,一個身軀殘破的病危病人,那一瞬間,居然把床搖得直響,我看懂了,他不放心的,並不是母親,而是我,而且,他有話要對我說。
我彎了腰,低了頭,他的喉嚨發出嘶啞破碎的聲音:“不,不要……”
我問他:“不要什麼?”
他卻發不出聲,忽然間,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門口,我回頭,孟宇站在門邊,向我們走來,少年緊皺着眉頭,擔心的望着我,滿臉憂鬱,我的父親,一向是喜歡孟宇的,經常在我面前稱讚他懂事,聰明,很遺憾自己的女兒沒有他的百分之一。
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他對孟宇,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就彷彿,孟宇是他的子侄,與他有血緣關係。
孟宇見父親望着他,忙急走過來,對着父親保證:“伯父,你放心,我會照顧桑眉的……”
父親講不出話,抬起手,斜斜的指着,不知道指着他,還是指着門口,最終,他一聲嘆息,喉嚨之中發出咕咕的聲音,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留下滿心的遺憾,垂下了頭。
最後這一刻,也許,他聽到了孟宇的承諾,所以,放下心來?
他最顧念的女兒,有人照顧,所以,他放下了心?
可是,為什麼有很多次,我從在夢中,總夢見他斜指着的那隻手,懷着莫名的恨意,莫名的擔心?
可是,我卻終始沒有查出什麼。
父親,是在去教育局的路上,被一輛大卡車撞死的,司機不顧而逃,等送到醫院,已經什麼都不能挽回。
據蚊子徹夜到交警隊打聽到的消息,這輛卡車平空而來,而又平空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交警不經意的閑聊,與其這是一場交通事故,還不如說這是一個極精心策劃的謀殺,可是,卻什麼證據都沒留下。
那些天蚊子很勞累,從警察局飛到交通局,又從交通局飛到警察局,可是,這些交警與警察卻什麼都查不出來,他們所說的,都是只是沒有證據的猜測。
可猜測中,卻為什麼透露出如此多令人悚然的真相?難道這真只是無證據的猜測嗎?又或許,他們查到了什麼,卻因為某些阻力,不能再查下去。
可是,我的父親,只不過是一位與世無爭的高中教師,他有什麼,值得人家花這麼大的力氣來謀划這一場車禍?
我不能把我的懷疑對母親說,因為,我的母親已經承擔不起真相。
那段時間,是我過得最昏暗的時間,幸好有孟宇陪着,他陪着我,陪着我們一家,渡過了那段艱苦的日子。
有的時候,我非常幸運,不是嗎?
可為什麼,那些暗無天日的時間之後,我卻隔一段時間做一次夢,總是夢見父親臨終前斜斜上指的手,夢見靈猴下凡之時跟我講的那句話:要特別小心對我特別好的人?
而孟宇,就夾雜在這些夢中,滿面笑容,親切和藹。
可為什麼,與白天不同,夢中的他,雖滿面的笑容,我依舊在夢中冷得發抖?
每當我把這些向蚊子道出的時候,他總是勸我:“桑眉,你別神經夕夕的了,你晚上踢被子呢,這麼寒冷的天,踢掉了被子,自然會冷,可憐我蚊小身瘦,也不能幫你蓋蓋……”
他的話,卻不能稍解我心中的懷疑,那夢還是繼續做下去,而孟宇自父親死後,他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諾,對我更加的好。
可為什麼,我還會做那個夢,總夢見靈猴一遍一遍提醒我:“桑眉,要小心對你特別好的人啊!”
他時而化身猴形,時而化**形,每一次,總是講這句話。
臉上的神情悲憫而悵惘。
就如父親臨終前指着房門的樣子……
第二十三章女子兵團
好不容易初中讀完了,由於我讀的那所子弟學校沒有高中,因此,考上了重點高中以後,我就要每天搭乘公共汽車,上學放學,說實在的,很勞累。
無可避免的,孟宇也與我上了同一所高中,自從父親去世之後,他簡直把我們家當成了他家,隔三岔五的來一趟,母親對他越來越喜歡,由於他的來到,倒減少了不少父親去世留下來的傷痛。
我認為,孟宇家也應該很富欲的,從他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富貴之氣就可以看得到,但是,他為了謙就我,卻每天在我家岔道口等着我,與我一同擠公共汽車。
有時候我發那個夢,靈猴的話在夢裏時隱時現,夢裏面的心冷到了冰點,可見了孟宇的笑臉,我還是會想,也許靈猴在天上打聽消息時,聽錯了壁角?
他與我上公共汽車之時,很美其名曰:“公共汽車上各種變態很多,我不能把我用牛排餵了很多年的東東讓別人佔了便宜了!”
他每天擠公共汽車,總能引起全車的人無數的騷動,我明顯感覺,自從我與他搭乘公共汽車之後,這條線上的女生明顯的多了很多,個個打扮得亮麗光鮮,雖穿了校服,但是,個個兒頭髮梳得那個順溜,臉上擦得那個白凈,都趕得上洗得發白的蘿蔔了!
所以,放學以後我跟蚊子感慨:“這車上還有變態么,整個一個女子兵團了,我想他變態,也變態不了啊!”
為了避免女生們嗖嗖的如刀一般的目光,我上車買票之時,總是大聲的道:“弟弟呀,我幫你買了吧!”
可憐我每天還要多出兩塊錢買車票!
就這樣,我才避免了全車女子那嗖嗖的目光如刀。
孟宇也奇怪,在很多人的時候,他總是疏淡而冷漠的,臉上不帶絲毫表情,一幅驕傲之極的樣子,所以,這輛車的女生雖多,但敢造次的不少。
就算我當眾宣佈是他姐姐,對她們沒什麼威脅之後,她們也不敢太過造次!
說起來非常的慚愧,我雖然宣佈是他的姐姐,可是,沒人相信我是他姐姐,這小子上了高中以後,一派的少年老成,舉止有禮,反襯得我很年少幼稚。
剛開始,站在車上的時候,我們一般是站在車道中央的,可總有很可愛的女子微紅了面頰趁着司機剎車之時,呼的一聲,撲到他的身上,來個溫玉滿懷,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很悲哀,咋咱就從來沒有遇上過這種機會呢?來個帥哥撲滿懷呢?
後來,一上車,他就拉着我往車尾走,找個位置,坐在最後面,才避免了接二連三的撲人事件發生。
有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倆站在車道中央,他把我與其它人隔開,讓我舒舒服服的站在角落裏,當然,我也就舒舒服服的站在角落裏了,我不經意的低頭,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有隻小巧的腳,不偏不倚的踩在孟宇的鞋子上,孟宇躲開,那腳又踩,孟宇又躲開,它又踩,我抬頭一向,一個眉目如畫的女生臉上帶了些微的紅潤,腳底下微動的踩,可臉上一本正經,假扮聽隨身聽呢!
多麼浪漫的情挑,我興趣盎然的觀看他們下一步怎麼辦。
最終這女子踩動了孟宇,還是孟宇害羞的躲開?
這女孩雖然長得眉目如畫,很具有一些古典美,天上的美女嫦娥也就她那美貌了,可她的行為,則更加的火辣大膽。
我喜歡火辣大膽的女子,特別是能讓少年老成不動聲色的孟宇變容的,的確,我比較惡趣味,心中想的是,我經常被你氣得直跳腳,但是,有人代替我折磨你,我非常的爽!
可是,少年老成,從不講粗口的孟宇說了一句話,讓這大膽火辣女孩幾欲哭出聲來。
他緊皺了眉頭,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有病?要不要送你入精神病院?”
講話的時候,他滿臉的冷漠陰沉,彷彿真遇上了一瘋子。
我聽了這話,感覺寒風從背脊緩緩的吹過。
這一刻,我再次想起了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從孟宇對別人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他並不是一個親切熱心的人……
除了對我!
可是他為什麼會對我好?
從此以後,有了這個先例,這一車的女孩,很少有人在我們倆面前造次了,只敢遠觀,而不敢近玩焉。
可也奇怪,這脾氣冷漠的孟宇,沒有讓車上女孩的數量減少下來,車上女孩的數量越來越多,我們住在城南,我甚至看到城北學校的校服,這就叫距離產生了美,要不然怎麼流行酷呢?
我很失望,沒有故事發生的公共汽車,除了每天擠得像沙丁魚一樣,還有什麼樂趣?
事後,孟宇幾天沒跟我說話,具他講:“當我處於水生火熱之中的時候,你倒在一旁看了個笑話,你還是人不?”
我略微有些慚愧,幾天不敢與他相鬥。
蚊子聽了我與孟宇的小插曲,倒總結了一句:“桑眉,據我聽了這麼多首情歌,唱了這麼多首情歌的情況來看,他這是在生你的氣,氣你為什麼不吃醋呢!”
我大聲狂笑:“蚊子,你傷春悲秋多了吧?我為什麼吃醋?你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浸在醋中,製成蚊子標本!”
蚊子小聲的哼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向東流!”
其實,這個眉目如畫的女孩,也就就讀我們學校,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據說,也是一位天才來的,當然,比孟宇稍差了一點,比我稍厲害了一點半點。
自從在公共汽車上被孟宇打擊了之後,我就注意上了她,在孟宇冷漠之極的面孔之下,還就辦出個踩鞋事件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非常崇拜她的臉皮。
這位校園風雲人物,名叫柳月,名字雖然秀氣內斂,可實際上,卻一點也不是那種內斂的大家閨秀,經我多家打聽,她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
比如說彈鋼琴啊,彈琵琶啊,跳舞啊,劍道啊,等等,等等,還在各項比賽之中獲得了無數的獎項。
與孟宇一樣,屬於風口浪尖的人物。
好吧,我得承認,與我也一樣。
第二十四章手機的妙用
我雖然在公共汽車上親熱的叫了聲弟弟,可到了校園裏,這招可行不通,哪有異姓的姐弟,而且,校園裏那些花痴們厲害着呢,早把我的底查了個朝天,最後得出結論,我就是那時時刻刻纏着唐僧的蜘蛛精。
我冤屈啊我,到底是誰纏着誰呢?如果有人能把這塊牛皮糖從我身上剝開,我非常的高興,當然,剝開的同時,得把他帶來的牛排留下!
柳月高我們一屆,是我們的師姐,據說也是跳了兩級上來的,與我的年齡一樣,大了孟宇三歲,當高中的同學還沒打聽清楚孟宇的實際年齡的時候,孟宇的確是很有幾分吸引力的,當打聽了清楚之後,柳月頓時面目無光。
她向我哀嘆:“桑眉,我怎麼就干出了這種喪權辱國的事兒來了呢?居然勾搭比我小了三歲的小弟弟,桑眉,你說怎麼辦?我的第一次初戀啊,如此慘淡收場!”
我與她同感,小了三歲的小弟弟,那存在一個代溝啊,如何出得了手?
我呲之以鼻:“說到底,你還初戀過,還行動過,還踩過人家帥哥的鞋面兒,可我,連這種行動都沒辦法執行!”
哼哼,我還想踩其它人的鞋面兒呢,可有機會嗎?在讀高一的時候,我就幻想,聽說大學自由散漫成風,如果上了大學,我看你孟宇還貼不貼身的跟着我!
柳月別看一幅文靜的樣子,可說起話來,並不文靜,語言豐富多彩,夾雜無數的粗口俚語,非常的生動。
雖然與孟宇有一番不和諧,但是,我終於和她成了好朋友,用蚊子的話來說,這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用孟宇的話來說也好不了多少,叫做一丘之貉。
聽了這話,柳月徹底死了對孟宇的那份心,用她的話來說,孟宇這男孩,年齡雖小,但太過不可捉摸了,還是留給其它人受折磨吧!
自從上了高中以後,有大半年沒有去動物園了,也不知白額虎與靈猴誰會下來看我?我與蚊子一說,蚊子也挺想念他們的,我想,他們這種下凡的方法恁不地道,每次都在動物園接頭,周圍狼吼虎嘯,也不選個好一點的地方,再說了,也沒個聯絡的方法,如果我去動物園的時候,沒遇上他們,該怎麼辦?又或者,他們下了凡,沒遇上我,豈不白下了一趟凡?
我把我的憂慮對蚊子說了,蚊子也變得很有幾分憂慮,他想出一個好辦法:“要不,咱讓孟宇再送部手機給你?你送給他們一台,最好是有GPS的,再讓他們施個仙法,把通話距離無限拉長,這麼一來,不是隨時可以通話了嗎?”
我感慨道:“蚊子,你真有水平,連這都想得出,可以獲得天上人間科學發明的大獎了……”
蚊子很謙虛:“哪裏,哪裏……”
我遲疑的道:“這真有用?”
蚊子道:“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以前也沒有人試過,但我想啊,天上的神器如此殘破老舊,就比如太白金星的那個葫蘆吧,幾萬年了也沒改變過,是時候以新換舊,進行改革了!”
蚊子看來最近新聞看多了,經常處於不着調的境地,神仙的仙器可以改變的么,那可都是經過幾萬年仙氣的熏陶,養出來的!不過,他講的方法,我倒可以試試,這樣一來,豈不是直接勾通了神仙與凡人之間的遠距離通話?還不需要用法術!
天上有一個很變態的規定,這也是其它變態規定之一,就是神仙不可以隨便向凡人傳話,以免造成凡人惡夢般的困擾。
說得也是,晚上睡在床上吧,冷不防的,有個人在你耳邊輕聲細語,還不嚇得七魂不見了六魄?
所以,就造成了我與仙寵們通話非常的困難。
可是,我可沒辦法搞到一台手機,如果我向孟宇提出讓他拿一台手機給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趁機要脅?
我可是下凡之後最窩囊的神仙了,一沒錢,二沒權,還經常被這個小我三歲的小鬼要脅。
我想起我母親戲謔時講的一句話,決定還是向孟宇試上一試……這句話就是,孟宇這孩子,真懂事,知道扶貧工作要經常的做!
反正據我所知,他們家挺有錢的,淘汰下來的手機不知凡幾,就當是扶貧了。
也不知道孟宇家是幹什麼的,彷彿很有錢的樣子,他從家裏帶給我的牛排,豬排,雞排之類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有一次,母親也煎了一份牛排給我,與孟宇帶來的明顯不同,不是手藝不同,而是肉質明顯不同,孟宇帶來的牛排,一口咬下去,鮮嫩無比,而母親煎的牛排,一口咬下去……與牛皮鞋底的口感相差不了多少!
早晨,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照得毛絨絨的,他肩背一個碩大的書包,裏面有我的書和他的書,兩套。
我迎着陽光向他走去,他向我招了招手,我從善如流的向他走過去,他則順手幫我理了理我滿頭的亂髮,第一句話就是:“又沒梳頭吧?”
任何人在一帥得掉渣的人面前,被人如此一說,都會滿面羞慚,可我卻習以為常,這是他每天必備的工作,如果我梳了頭了,他那工作就沒辦法做了,所以,我任由他用手指在我的頭上耙了兩下。
我思索着,怎麼開口向孟宇提出那要手機的要求,又避免讓他趁機以此來要脅,他忽然噗哧一笑:“桑眉,你怎麼啦,瞧你把那小臉皺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桑眉,我跟你走在一起還能勉強接受,但是,如果你變成七老八十,就訴我不奉陪了!”
我真不知道此時的孟宇是不是那個對着別人冷漠如隔千里之外的孟宇,人都說口舌如刀,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口中真不只含了一把刀子,而是含了一套刀子!大刀,小刀,中刀,水果刀!
第二十五章犬犬
為了順利的討到一手機,今天不管有多少的刀子,我都忍。轉載自我看書齋
見我對他的話沒反映,他再接再厲:“桑眉,你吃牛排吃多了吧?吃得如牛般的沉默,我都不太習慣了,我是不是不給你帶牛排過來了?”
我再忍,輕言細語的道:“孟宇,如果你不方便,不帶牛排也好!”
他大吃一驚,皺眉將我望着……
我繼續道:“帶雞排也是一樣的!”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原來你正常啊?”
原來我不吃肉就不正常了。
他與我在一起的時候,話特別的多,而且說話特別的流水賬,與平日裏的冷漠少年明顯不同,他從晚上上床,說到晚上做夢,再說到看電視時種種新鮮新聞,甚至於沖涼洗澡摔了一跤都要向我報備一聲,上茅房便密也記得向我說,所以,這風光無限的冷漠少年在我眼裏一眼神秘感都沒有,如果在平時,我會大喝一聲,叫他住口,雖然他絕不會住口。
可今天,我只是點頭稱是,猶豫遲疑着怎麼開口向他要一台手機備用。
他倒很奇怪了,問我:“桑眉,今天你怎麼啦?怎麼這麼溫柔呢?這不像你啊?”
我朝他一笑:“我平日裏不溫柔嗎?你不覺得,我本來就很溫柔的嗎?”
他疑神疑鬼的將我望着,沉默半晌,道:“桑眉,你有求於我吧?每當你有求於我的時候,你就會伏小作低的!”
還是他了解我!
我囁嚅半晌,道:“孟宇,你家,有淘汰的手機嗎?”
他斜眼望了我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家又不是開手機店的,我不是給了你一台手機嗎?”
我沉默半晌,道:“我有個朋友,沒有手機,我又想與他通話,所以……”
他非常的警惕:“男的,還是女的?”
我果斷的道:“當然是女的,我從小到大不就跟你一個男的來往嗎?連公蚊子我都沒來往一個!”
我撒了一個小慌,我家那蚊子仙,是公的。轉載自我看書齋
但俗話說得好,異性相斥,說母的,總比公的好!
他舒了一口氣,隨口道:“明天給你帶一台來!”
我加了一句,很是害羞:“孟宇,帶GPS的,有嗎?”
孟宇警惕的望着我:“桑眉,你不是與國外某間諜機構有往來吧?”
我咬牙切齒:“在你眼裏,我是出賣祖國的人嗎?要出賣,也先出賣你!”
這個萬惡的資本主義小子,手機一台又一台,我要個手機,卻要低聲下氣,受他的伶牙俐齒!
孟宇倒果真拿了台手機給我,而且非常的新,功能非常的強大,真帶了GPS。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與天上某位仙寵聯繫了。
可讓我失望的是,我與蚊子去了趟動物園,在動物園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沒有遇上一隻仙寵,我挑逗兇猛點的動物,它們對我不是呲牙就是咧嘴,非常的不友好,還有那隻大出風頭的猴子,變得焉里巴幾的,管理員迷惑不解的道:“這隻猴子,為什麼表現好了那麼一次,就再沒有表現了,我還指望它發獎金呢!”
至於那隻被白額虎上過身的華南虎,當我隔着欄杆叫了兩聲:“白額虎,白額虎……”
他睬都不睬我,反而拿牙吡我,旁邊的管理員道:“同學,別離那麼近,這隻華南虎心情不好,想吃肉呢,那肉聯場的肉也不知怎麼回事,現在還沒送給來……”
我與蚊子仙只好打道回府,回到家裏,我一邊摸着我養的一隻小哈巴狗,就是那隻孟宇說要吃狗肉的那隻小狗,一邊道:“天上那些王八蛋恐怕把我們倆給忘了,蚊子,忘了你還好,忘了我就太不應該了,我給他們爭取過多少的福利啊,單就說福利分房吧,以前仙寵們住的不是山洞就是樹椏子,經我這麼一說,起碼他們的主人給了他們一個單間,還是帶仙廁仙廚的!”
蚊子小聲的哼哼:“就是,就是,我都沒有這個福利呢,想當初,在蟠桃園的時候,也就隨便在地上扯了一些茅草,搭成了一間茅草屋,跟窩棚似的,那有仙廁側廚的待遇啊!”
我們倆同時感慨。
這個時候,呆在我懷裏的小哈巴狗動了動,打了一個頗為人性化的大哈欠,忽然開口:“你以為經你一調解,個個兒都有仙廁仙廚了,我那主人二郎神恁小氣,他就批了個十來平方米的單間給我,如果要上仙廁,還要擠公共仙廁呢!”
我驚喜的望着手中的小哈叭狗:“哮天犬,你來了?你怎麼來了呢?”
他懶懶的道:“怎麼我就不能來?我都來了好幾天了……”
我悲憤:“哮天犬,你怎麼也學會了某些人**的毛病,是條犬,就應該有犬的犬格!”
他比我更悲憤:“你以為我願意不開口說話么,只不過,人家沒有心情!”
我道:“你為什麼沒有心情?你的心情應該好好的啊?你與白貓不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嗎?”
他長嘆一口氣:“我失戀了……”
失戀了,失戀了?經過了遊行示威的爭取的轟轟烈烈的感情,也會失戀?
我臉上帶了幾分悲愴,幾分唏噓……
哮天犬哼哼兩聲道:“桑眉,還是你對我好,我失戀,你臉上的表情像你自己失戀似的!”
蚊子便嗡嗡的飛着捧場的唱上兩句:“如果他總為別人撐傘,你何苦非為他等在雨中……分手快樂,請你快樂……”
哮天犬便道:“桑眉,你這隻蚊子手下,是只人妖蚊子吧,不懂得七情六慾,人家失戀,他還在一旁興災樂禍?”
蚊子反抗道:“我這不是勸你嗎?要從失戀的陰隱中走出來,不能太過執着,要及時去發展另一段戀情……”
哮天犬無精打採的搭拉着腦袋:“可是我總忘不了她,雪白的身影,寶石般的眼睛,長長的尾巴……”
我打斷他的自怨自哀,奇道:“哮天犬,你們是怎麼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