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無怨無悔(三)
里,月兒高掛天上。嚴冬的冷風自狂奔的馬車旁呼揚起了車簾。
涼涼的晚風再度拂來,撩起我的絲,詭異地,似乎也摻進了我的心湖。
一路上,我與老者的談話清清淡淡,不過卻很融洽,這老傢伙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難相處。
傍晚的風很涼爽,吹着野外遍地的野菊花,香氣一直伴着我們。
記得曾經在哪裏聽說過,秋是四季中最美的季節,因為它是春之萌動、夏之熱烈的最終結果,同時也是凋零、蕭瑟——那最美一剎那的終結……
幾日後,我們便了老者在離琉璃城不遠處的一處別院,院子裏打掃的也很乾凈,宅子也很寬敞,最重要是它的僻靜、安全。
獨自下了馬車,我微仰起臉。
憂鬱的眼瞪着湛藍的天空,好煩、好煩哪,連這樣的好天氣也緩和不了我沉悶的心境。
“這邊請。”
房子中走出兩個男子,帶着我進。而老者先我一步進城去幫我打點一切事宜,現在最主要的是幫雲俊天聯絡以前的勢力,扳倒太子,奪回一切屬於他的。其次就是找回芷蘭,不管怎麼樣,也不可以丟下懷有身孕的芷蘭不聞不顧啊!
我無神地回到花園中下。小臉浮現濃濃地陰鬱。我極力想澄清紊亂多日地心緒。也努力想把腦中地一切回歸最初地平靜而惶恐、不安卻一再揪緊心魂。至今仍理不出頭緒來。
一個路過地年輕男人再看見這一張滿無奈地臉蛋后。停了下來。他好奇地看着子柔。
“聽管你叫子柔?是俊哥地小王妃?”年輕男子走向愁容滿面地子柔跟前毫無忌憚地就仔細端詳了起來。
而陷入混亂中地我無視於他地接近。依舊陷入我地思緒中!
年輕男子突然不以為然地搖起頭來!
“不應該啊。想你這樣年輕美麗女孩應該要開心地笑。快樂地揮霍青春。怎麼可以愁容滿面。這樣子很醜地。俊哥也不會喜歡地啦!”他用一種彷彿跟我很熟地口吻告誡着失神地我。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年輕男子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有事嗎?”我不耐煩抬頭看了他一眼淡的開口道。
“那你清醒沒有?天氣這麼美好、人生這麼燦爛,前途是一片光明,你這麼失神落魄的坐在這裏知道的還以為你被男人給甩了呢!”
“你是誰?”我張口問道。
“我是雲乾,小嫂子你該不是連我這小叔子也不認識吧。”
“什麼?剛剛真是冒犯了!”恍惚間,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看你心不在焉的,有什麼心事嗎?”雲乾在我身旁坐了下來。
心事?我的心開始隱隱的痛情對我而言就是一把鈍刀,越愛就傷的越深,好記得我和雲俊天曾經相擁的坐在琉璃湖畔,看着湖邊捲起的浪花,盡情的互訴愛慕。我們約好了,只要還有一絲氣息都會彼此相愛們約好了,永永遠遠在一起們還約好了,只有彼此的……
“有沒有一種東西可以讓人忘記一個人而且只是忘記一個人,其他的人他都記得!”
雲乾注視着滿臉不安的子柔禁揚唇笑起來:“有啊!有種叫忘情水的東西,傳說飲下此水,可以忘記心中最愛人的記憶,不過此葯的引子離不開一樣東西,那就是人血,想忘記誰,便取誰的血,不過旁人喝了卻無濟於事。”
“真的有這種東西嗎?在哪裏可以找到?”子柔激動地大喊,身子開始有點抖。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雲乾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明亮的眸子突然掠過一抹不解,“如果喝下那忘情水,就會忘情,情有多深,忘記的便有多純粹,如果感情很淺,只會忘記對愛人的情感,不一定會忘記那個人!”
“有解藥嗎?”
看到子柔極不自然的神色,雲乾不由得惑的多看了子柔幾眼,只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不過總體上來說,長得還不挺標緻的。
“忘情水都沒有,哪來的解藥?”
“你剛剛不是說有嗎?”天哪!這傢伙說話咋就不帶邏輯呢!
“再過幾年吧,再過幾年我研究出了這藥方,就隨便將解藥給配置出來。”
“什麼?你剛剛說了半天,都是在說廢話了嘍?”我一激動,抓住雲乾的手,兩道晶瑩的淚水,不自覺的從眼角緩緩留下。
“你……”雲乾乍見她眼角的淚水,楞住了,無奈的說:“你別哭,我爭取儘快將它研製出來就是了嘛!”
研製?這就是說沒有這種葯嘍?
“我先去休息了。”我站起身,準備離開。雖說是空歡喜一場,但卻將剛剛心中的失落一掃而逝了。
雲乾皺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略微思索片刻,開口道:“我送你回房吧!”
愛過了,恨過了,傷害過了,迷失過了,等夢醒來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能像飛鳥的羽翼一樣,明明在天空裏留下過華麗的印跡,卻最終悄然淡去,了無痕迹嗎?
痕迹根本就淡不去,因為天空將它深深埋進了胸膛,融進了血液,刻進了骨髓,當日出日落,斗轉星移,最終同化成為在也分不開的一體。
雲乾把我送回房間,轉身就匆匆離開,我將自己仍在床上,裹上被子擦乾眼淚,盡情的笑着。
可是我卻覺得心裏被挖的空洞,隨着我每笑一聲都在不斷地擴大!
明明渴望的,可是真的實現時,卻又不願接受,這大概就是女人的通病了吧!若是為了我,讓他放棄國家,放棄家人,辜負所有人對他的信任,那我情願不要。
……
太子府中燈火輝煌,明如白晝。
亭台樓榭,處處傳來悅耳的絲竹和歌伎高亢歌聲,這裏最近每天都是賓客臨門,夜夜歡娛,通宵達旦。
“來來,快喝!”
所謂,沐猴而冠,望之不似人君,太子雖是錦衣綉袍,金環玉帶,可是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王者。
圍桌而作的有十多個人,其中有親貴,也有大臣,諸親貴端起酒杯,都在為三日後的登基大典而慶祝,剩下一人有事欲要離去。
“哪去?坐下喝酒!”太子不悅的命令道。
那人滿臉通紅,額頭冒汗,在燈火在顯得油光光的。
他口裏喃喃說道:“小臣家裏有急事,望殿下恩轉。”
“不許,孤的話就是聖旨,說不許離開,就誰也不許離開。
”太子突然對着在座的
大聲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