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拾貳章 決戰紫禁之顛（十一）

楚：不好意思。原來前面的章節從54章開始章節題目就有一章跳了過去，現在已經改過來了。大家咄咄原諒。

漫天的劍氣，使得我沒衝出去幾步便再也動彈不了。象是冬天的暴風雪呼呼的刮在臉，刺骨的痛，冰澈心扉的痛。我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向前一步，那猶如冰刀般的劍氣便會將我割得粉身碎骨。

只是一瞬間的猶豫，我的腦海中便彷彿浮現出葉孤城冰冷躺在地上的情景，他的血沿着那古樸的寶劍，順着劍心慢慢、慢慢的凝聚成一滴，在劍尖顫顫的發抖。然後，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一吹，那紅色的雪便被吹至葉孤城那一塵不染的白衣之上。

不能再猶豫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我在心裏暗暗的鼓勁，身子再次前沖。

一股撕力慢慢的蔓延開來，‘呲呲’的聲音在這寧靜得只剩下劍的悲鳴中格外刺耳，我的耳朵彷彿也受不了這種刺激，雖然心裏不甘，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我一鬆弛，身上的衣物突然四散而飛，顯是受不了那種劍氣的壓力。索性我往沖時，總習慣身子向前傾一點，這才使得褲子免遭其難，否則光着兩屁股，甩着一小弟弟，實在是不甚雅觀。

結果似乎已經產生，那應該是決定勝負的一劍已經結束。葉孤城並沒有倒下去，那直指的食指彷彿有種致命的魔力，在夜空中泛着紅光。

倒是西門吹雪，仍然還是吹着他的血。只不過此血已不是從劍尖溢出，潔白如雪的長衫已出現幾條血跡。

兩人背對而立，同樣的低垂着頭，同樣的白衣飄飄，又同樣的冰冷氣質。滴滴的鮮血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分外刺耳，也不見西門吹雪傷在什麼地方。

銀色的月光從正前方鋪灑而下，彷彿觸手可及般的親近。在這個最接近天空的建築之上，彷彿連人也變得空洞起來。一個個都彷彿痴獃一般，就這麼傻傻的看着他們兩個。

半晌，兩人幾乎同時抬起了頭。那一刻，彷彿整個月光都被凝固在兩人之間，變得渾濁起來。

西門吹血已經不再吹血，但仍可看出他的胸口心臟偏左之處彷彿有個一指大小的血疙瘩，再偏過去一兩寸必定直中心臟。

而葉孤城，抬頭的瞬間，一直關注着他的我，甚至看到那濃黑的長發有幾根凋落在白色的肩膀之上，與之咽喉相隔不過一兩寸。

一兩寸的偏差並不大，卻已是生與死的距離。古大師的話，在這刻讓我有了更深的感受。

至此，我終於明白：這已經不再是古大師書中的結局，一切都可以改變，即便是必死的人，也有可能不會死。

當然，這是需要外力的。而葉孤城，他的外力則是我。很明顯，他新領悟的‘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已經高了西門吹雪一個境界，即便他心已若死，只要他的劍不亡，是絕對不會輸給一個已經有所牽畔的西門吹雪。

“你的心不夠靜。”

葉孤城的話彷彿穿越了時空，平淡之中帶給西門吹雪的絕不止是震撼。因為我看見他古井無波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種````無奈。

無奈，對，就是無奈。不是後悔，象他這樣的高手，是不會後悔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世上是沒有後悔葯的。

“你的心劍的確比我高。”這或許是第一次西門吹雪承認技不如人，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同樣使劍的葉孤城。

“不過我是不會認輸的。”西門吹雪的氣勢頓漲，手中的劍卻已有點顫抖，或許他已預料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舞劍了。

他輕輕的拿着劍，不停的上下撫摩，彷彿那是他初戀情人的初夜般認真和溫柔。只可惜，或許他這次連初戀情人也保不住了。

我心裏有點不忍，畢竟這一切彷彿是我造成的。如果沒有我，或許葉孤城已經死在他的劍下，而他的聲望，也將如日中天。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其實並不是劍的最高境界，只要能做到’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即便對方心中有劍，卻也仍然敵你不過。”這話我並不是單獨說給西門吹雪聽的，在我的內心中，還是敬佩葉孤城多一點。

如果要我選擇一種自己最想學的金古兩位大師書中的武學，無疑這便是天外飛仙。即便連獨孤九劍，在我心中也沒有天外飛仙的吸引力大。

聽了我這話，兩人之間的表情並無任何的變化，彷彿我說的是一件連三歲小孩的都知道的事情。不過，我似乎感覺出兩人的不同來。

沉悶的空氣似乎流動了起來，因為我看見兩人的衣服似乎無風自動，白色的衣袂飄飛間，給人一中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奇怪的是，我卻仍然感到相當的沉悶，似乎連伸手也變成一種困難的工作，連呼吸都似乎有點粗喘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彷彿看見兩人身旁的月光都被反射了出去，兩人身三尺之內比及三尺之外的光亮簡直天壤之別。而且光亮還有自他們身周，向對方擴散而去的趨勢。

一眾人看得如痴如醉，這將是真正的最後一劍了，兩人都在不斷的凝聚自己的氣勢。不論是古劍、還是手劍，都開始泛發出一種銀色的光芒。

很多人都是大汗淋漓，我也不例外。雖然發展已經有所改變，但誰也不敢肯定，結局就一定會變。所以我實在無法輕鬆下來。

“喵。”一聲貓叫，打破了最後一劍的寂靜，也打亂了我心中的猜想。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將本來看着那根手指的目光看向了葉孤城的眼睛。

正想着皇宮之內、太和殿之上為什麼會有一隻貓，卻發現自己的目光竟然和葉孤城的目光不期而遇。心裏突的一震，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發現葉孤城的身影彷彿佔據了我整個視線，而我自己似乎連動也動不了了，只能死死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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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