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就算變成惡魔……

三八 就算變成惡魔……

次日清早,梓萁鐵青着臉被比她臉還青的允熾強架着進翔宇公司。允熾不但臉色青,就連嘴角也是青的,眼角也是烏中帶血。二人都無暇理會他人像看明星醜聞似的熱切目光。

到十五樓副總裁辦公室,一腳狠狠踹開門,允熾一臉殺氣地望向坐在巨大辦公桌后的卓徹,他的臉上也是處處帶彩,驚心動魄。可見昨晚這裏有多麼滴熱鬧。要不是梓萁把保安叫上來,恐怕此時他們二位兄台均在醫院報到躺着了。而這一架,把梓萁在翔宇公司的名頭響噹噹地打了出來——高不可攀的卓大少竟為她大打出手,梓萁在公司內一夜成名,而且紅到發紫。才一早上時間,這一可靠的小道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連停車場看車的老頭都知道得詳細無比。

卓徹還是不急不躁地抬起頭,冷道:“怎麼?洛先生今天還想接着來?”

“不用了。”允熾從不滿的梓萁手中一把搶過辭職信,丟在卓徹辦公桌上道:“梓萁不打算在這幹了。”

“停!”梓萁站出來,對允熾道:“你說不幹就不幹嗎?允熾,你有什麼權利!”說完,轉頭瞪向卓徹,吼道:“姓卓的!本小姐不在你這幹了!讓別人來當你這變態混血男的奴隸吧!”

“哦——”卓徹瞭然道:“原來桑小姐怕我又提到你的痛處,那個叫玄冽的小子?”

梓萁倒吸口冷氣,難以承受住卓徹的話語,皺緊眉,指責道:“你太殘酷了。”

卓徹從辦公桌後站起走了出來,抱住雙手靠在桌邊,冷靜道:“我愛上你了,桑梓萁。我要你對玄冽有徹底的免疫!所以——”卓徹從辦公桌上拿起辭呈不客氣地丟到梓萁臉上,道:“合約規定,我一天沒簽下辭職信,你就是我的員工一天,要不就去交違約金去!”言罷,轉頭看看鐘,道:“桑小姐,你已遲到二十分鐘,嚴重違規。我會從你的薪水裏扣除一部分作為懲罰。現在火速回去工作,把昨天的進度在今天之內補完!”

“——”梓萁死死瞪着他,突然一拉卓徹領帶,悶聲道:“好——,姓卓的,算你狠!我會讓你知道,我永遠也不會和你有妥協的一天的!”用玄冽來要挾她,這是梓萁最不能容忍,也是最不能原諒的

“那我們走着瞧。”卓徹定住梓萁的下巴,沉聲道:“你的心,最終會成為我的。”

“放開你的臟手!”梓萁一腳重重踹向卓徹,如願讓他放開她。梓萁冷哼一聲轉身出門。

良久,允熾沉默地望向卓徹,深知,如果玄冽不再出現,那很有可能將是這個男人搶走梓萁的心。他身上,有太多玄冽的影子。

卓徹淡淡一笑,道:“怎麼?不敢說話?”

“不是不敢,而是無話可說。”允熾痛苦地撫住額,道:“你怎麼知道收服梓萁的方法?”他不是笨蛋,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

“因為梓萁需要的不是給予,而是佔有。我知道,只有這個,你是不能給她的。——而我能。”卓徹輕聲道:“梓萁這個女孩,太特殊了,她真實得可怕,實在是——太讓我喜歡了。”在上流社會有着眾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比梓萁漂亮的有之,比梓萁聰明的更有之。但,她們都少了一顆赤誠之心,矯揉造作,城府極深,外美內毒的女人比比皆是。而梓萁從不背對着自己的心,敢說敢講,半點不圓滑,處處不討人喜歡,但卻像山間無拘無束的風,野蠻又清新,堅強得讓人心痛。再苦再累,從不抱怨半個字。從來沒想過迎合別人,討得別人的歡欣來方便自己。結果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所有的心事,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這種真實的氣息連連吸引住包圍在虛幻社會中的洛允熾;紙醉金迷中的卓徹;以及——最黑暗社會中的黑暗之子,玄冽。

允熾輕輕一笑,道:“你沒見過玄冽的可怕,那彷彿世界都由他來主宰的霸氣。我敢肯定,如果他再次出現,即使不再愛梓萁,你也拿不到梓萁的心。”如果有那麼輕易地得到梓萁的心,那他為何還會在她身邊苦苦守候快七年之久?★

——玄冽走了五年了。

遠在日本的玄冽,優雅地坐在巨大的江戶時期風格的大宅內,漫天紅粉的櫻花瓣從院內飄進了他所在的典雅別緻的榻榻米會客室,他百無聊賴地伸出纖長漂亮的指,捻起自己茶碗裏漂浮的一片花瓣把玩,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聽者跪在他面前,顯示出異常謹小慎微狀態的男人說著:“多謝玄王大人不計較小女舞子對您的背叛而留小女一命,我伊騰家願和玄王解除婚約,只要大人您能再次把沒落的伊騰家族扶持起來,在下死也甘願。”

玄冽不無惋惜地用純熟日語對這個跪在他面前的卑微男人道:“作為長久愉快合作的兄弟,我極不願看到巨大的伊騰家族這五年所走的下坡路,而另愛伊騰舞子對我的背叛,也讓我痛心疾首,我只能很遺憾地認為,你們家族依附我這個新主的決心,並不堅定。”

“不敢!自從四年前,六十一任玄王的不幸辭世,使您早早擔負上了新任玄王的負擔,伊騰家族一直為您的左右手,全力剷除異己,難道這不能表示伊騰家族的衷心嗎。請玄王大人您回想下,您現在能全權掌控玄火門,難道伊騰家族一點苦勞也沒有嗎?”伊騰族長仰起頭,語氣開始帶着脅迫的味道。

玄冽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一閃而逝,輕聲道:“族長大人,您這是要和我翻舊帳?那也沒什麼不可以,但請問您——我父親,是怎麼死的?舞子是不是你派來監視我的眼線?”

伊騰族長眼中突現一絲慌亂的神色,這一幕,並沒逃過玄冽的眼睛,他額頭現出一片細密的汗珠,焦急道:“這…這…大人的父親,我聽說,是染疾病而死。”

玄冽冷冷一笑,淡漠道:“族長大人不好意思啟口,那我來幫你說。我父親是被你們暗殺的,你們自認家族能力遠勝玄火門,所以殺了我父親,把我這個‘幼主’拉上玄王的位子,好在幕後操控,一面打算蠶食玄火門勢力——打得好妙的主意啊。可沒想到,我沒有你們想像中的好控制,於是就派舞子過來,假借近期完婚為理由,來對我下黑手。——是不是?伊騰族長?”

伊騰驚恐地看了眼這像撒旦一樣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額上的汗珠,緩緩滾落下來

“等等!”舞子突然拉開門,從後面闖了進來,一身火紅的和服凌亂不已,她那嬌美動人的臉上寫的只有決絕:“玄王大人,自從您四年前掌控玄火門,有多少異己和暗黨不是被我們伊騰家族剷除的?”舞子跪到玄冽身邊,抱住他的右手,嚶嚶哭了起來:“您把我們家族利用完了就開始一步一步蠶食我們家族的勢力,而我竟愚蠢得聽之任之。因為我一直以為您總有一天將會成為我的主宰…”太簡單了,舞子把他們家族想的太過於簡單。她抱着玄冽的手又緊了緊,哭道:“我的過錯,就是愛上你這個地獄裏爬出來的阿修羅王!”

玄冽臉色不變地從面前日式矮機上拿起茶碗優雅地輕抿一口,道:“舞子,既然愛我,怎麼還大意得讓別的男人爬上你的床頭?還被我當場看見呢?嗯?”舞子盲目的愛情,最終葬送了他們昔日輝煌的家族

“我以為那人是你!我以為你終於肯——”舞子說到這,再也說不下去了

“肯和你做愛?”玄冽倏然站起,用中文冷道:“刑天!這裏空氣太差了,我要窒息了。”

門外應聲進來個有着髮長到腰的黑衣男子,單膝下跪,回道:“王,您在外面吩咐的事,已經全部辦妥。”

玄冽似乎很滿意的輕點下頭,輕輕一指抱着他腿抽泣的舞子,刑天馬上過來把舞子拉開。

玄冽邪邪冷笑,對伊騰族長道:“看來,遊戲是我贏了。伊騰族長,我們地獄再見吧。”言罷,從懷內拿出槍,對準爬在地上惶恐的伊騰果決地一槍打出。伊騰慘叫一聲,倒地而亡。

舞子嚇得一聲驚叫,玄冽應聲回頭,黑水晶般的雙目露出的是寒徹心骨的眼神,他用冰冷到怕人的目光迎望被刑天緊緊拉住的女人,這個像魔鬼似的男人彎下腰,伸手仰起舞子蒼白的精緻小臉,冷道:“美麗的舞子,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和我以外的男人發生關係,我還知道我偷偷蠶食你們家族的勢力,也是你隱瞞不報的。——要怪,就怪你們家族勢力實在太大,我不得不剷除掉這最大的一塊心病,所以我一面來這裏牽制住你父親,一面在外派人把你們家最大的幾個靠山或收買或拔除。你們家——完了。”

“你——!!”舞子狠狠掙紮起來,好悔,好恨!她要殺了他。可被刑天死死拉住,玄冽輕道:“別沉不住氣嘛,當年你派人去暗殺我比性命還重要的人時,我也沒這麼衝動——你的過錯,就是讓我深深認識到,要想保護自己所喜歡的,就一定要強大自身,結果,我做到了。”玄冽用指輕撫舞子的臉,舞子驚恐地躲開,歇斯底里地指控:“劊子手!你會付出代價的!魔鬼!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不配!”

玄冽冷冷一笑:“怎麼?不再愛我了嗎?——真是,脆弱的愛情。”說完,玄冽猛地站直身體,冷道:“刑天!”言罷,對於舞子的慘呼沖耳不聞地走出屋外。

涼爽的微颸中,帶着淡淡的血的味道。

玄冽看着紛飛的點點粉紅花瓣,長長嘆口氣,喃道:“梓萁,你這個死女人,你敢再不愛我,或是忘了我,我就殺光你全家…我一定會瘋了似的擄走你…梓萁梓萁…只要我還有你…梓萁,你在想我嗎?——梓萁…梓萁…我的梓萁…”

——為了能和你永遠在一起…

就算變成惡魔…

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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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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