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波再起
柳叮叮看着麥甜和唐須的身影遠去,不明白的看向藍冰,問道:“為什麼今天的麥甜那麼怪?她說的話,她的眼神,使我想起才遇上她時,她的那種模樣。”
藍冰不語,麥甜的話里,似乎暗示柳叮叮正陷入某種危險中,而這種危險,極有可能使自己一不小心,將會永遠而徹底的失去柳叮叮。一想到這種可能,藍冰的眉頭揪結在一起。
看到藍冰難看的臉色,柳叮叮卻以為藍冰還在為自己行竊的事生氣,想到唐須和麥甜都已離開,沒有誰可以再救自己,她開始為自己的屁股擔憂。藍冰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傻氣,可若較起真來,天王老子都管他不着。
“你別生氣了……”柳叮叮小心翼翼的看着藍冰似乎凝固的臉色,悄悄往後退去,看到藍冰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想逃,她烏黑髮亮的眼睛轉了兩圈之後,抿嘴笑了起來,然後突然一轉身,甩開兩個腳丫子便狂奔遠去。
“叮叮!”藍冰為之氣絕,他想追上去,但行動電話卻在這時候突然響鈴。
“喂?我知道,我馬上回隊。”藍冰接完電話,只能看到柳叮叮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他眼前。那個以一根竹子作兇器,同時殺死了三個人的搶劫犯行蹤已查明,現在,隊裏要他速歸隊,去捕獲那個危險度極高的罪犯。
柳叮叮一路奔跑,她翻過一道圍牆,又跑過兩條街之後,發現藍冰並沒有追來,這才停住。看着街上車子急馳而去,她累得不行,兩手撐住兩個膝蓋處,長吁口氣。
“很累?”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由她身後傳來。
柳叮叮幾乎是跳着轉過身的。她一臉驚愕的看着那個冷得像死人的男子,不敢相信的問:“你是什麼時候跟上我的?我怎麼不知道?”
“若你知道,你還是柳叮叮嗎?”那冰冷冷的男人口氣竟有些淡淡的譏諷之意。
“不管什麼情況,我總是我,我是柳叮叮,永遠不會變。”柳叮叮也學着他的口氣,冷冷道。
冷得像冰的男子聞言,淺淺一笑。這一次,倒沒讓柳叮叮毛骨聳然,反而是那種似曾相識感越發強烈。難道人真的都有上輩子?柳叮叮問自己,她很確定與這個男人肯定不熟,那麼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其實是來源於前塵往事?
“你跟上我,想知道什麼?是麥甜的,還是唐須的事?或者都想知道?”柳叮叮問。
“唐須他,很喜歡麥甜嗎?就像……”那冷若冰霜的男子稍微愣了一下,還是往下接著說道,“就像藍冰喜歡你一樣。”
“不知道,這個世界最難懂的就是人心,你問我這種問題,我回答不了。”柳叮叮冷冷道。這個人在突然間,怎麼變得那麼奇怪起來?一個冷若冰霜的人,怎麼也不該象是個管人家感情閑事的人。
柳叮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些眼,卻看到他的眼眸中,冰冷一片,而他的身體,也象是被冰凍了般,無比僵硬。等了一會,柳叮叮不見那人開口,眼神雖然是朝着自己的臉上,可目光又沒有焦點,柳叮叮不由道:“如果你沒有事,如果你在我後面出現存屬巧合,那麼,恕不奉陪。”
“不要那麼急。”那冷冷的男人冷冷道,他終於將目光聚焦在柳叮叮眼中,“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柳叮叮聽得一肚子脾氣,卻又無可奈何,她怒極而笑道:“為了個要入土的老頭子,我得陪上我一輩子,真是凄慘!你們也想得出,做得也夠絕。”想必龔化不閉眼,他們的這種威脅就將永遠存在下去。
“你可以選擇不做。”那男人的聲音冷得象冰里的金屬。
“我有選擇嗎!?”柳叮叮幾乎就要破口大罵,可馬上知道那是沒用的,於是強壓住怒意,嘆口氣后,問,“那麼,是什麼事,說吧。”
冰冷的男人看着柳叮叮,片刻后,道:“偷東西。”他不等柳叮叮開口,飛快的又道,“不是去普通地方偷,而是去到墳墓里偷。”
“你要我盜墓?!”柳叮叮吃驚的瞪住男人,一張臉在霎間失去全部血色。
“墓穴的位置圖你拿好。”男人不理會柳叮叮的吃驚,也不擔心柳叮叮會拒絕,將一張圖紙遞上前來,“和上次一樣,你當然可以叫上麥甜一同去。”頓了一下,那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加了句,“不,應該說是你必須叫上麥甜一同去,老實說:我並不相信你的能力。”
柳叮叮一手將圖紙從他手上搶奪過來,恨聲問:“這種逼迫,什麼時候才結束?你總得給我看到一絲希望才對吧?”
那男人卻淡淡開口:“到要結束時,自然就會結束。而結束時,自然就會擁有希望。”說到這,男人似乎不願再多談,轉過身就要走。看着他的背影,柳叮叮幾乎在衝動之下,抬起一腳就要踹向他。不過,那終究只是想想,直到那男人的身影消失,柳叮叮仍呆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整個人都在微微顫動着。
夜深人靜時,柳叮叮獨自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看了眼熟睡中的麥甜,悄悄穿好衣物,準備出門。
“去哪?”床上的麥甜卻突然開口說話。
柳叮叮嚇了一跳,她回頭,乘着窗外的街燈看向床上並沒有動彈的麥甜,鎮定住情緒后開口道:“我……去廚房裏看看有沒有吃的,我突然餓了。”
“不要騙我。”麥甜淡淡說道。
“我,我其實是要外出,我要去盜墓。古墓!”柳叮叮把心一橫,實話實說。
“啪!”一聲,床頭的枱燈亮了。麥甜從床上爬起,手腳麻利的穿戴整齊,沖一臉茫然的柳叮叮笑道:“我也去。”
“不行!”柳叮叮趕緊搖頭,“你知道盜墓是什麼,不是普通的在街上偷誰的錢包,尤其還是要盜取古墓陪葬品!”
“你知道事件嚴重,那為何還要去?”麥甜望着她。
柳叮叮不語。她沒有選擇,所以無話可說。
“如果你失手,或者說你失手於藍冰,你讓藍冰情以何堪?讓他抓你?還是讓他徇私枉法?”麥甜問,“如果藍冰真的徇私,他必然被你牽連!為了龔化,你犧牲自己,我無話可說,但同時還要犧牲藍冰,犧牲你和他之間的情感,這樣的柳叮叮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要再說,沒有爺爺,就不會有我!”柳叮叮道,聽麥甜這麼說,她的眼淚立刻湧上眼眶,但她不能輕易被說服,龔化是她唯一的親人。
“你爺爺有多喜歡你?”麥甜問。
柳叮叮一怔。
“應該很喜歡我才對,喜歡到無法形容吧?”柳叮叮回答。
“但你不喜歡你爺爺,是這樣吧?”麥甜突然笑了起來。
柳叮叮皺起眉,不解的看着麥甜:“為什麼這麼說?我很喜歡爺爺啊!要不然,我何必為了龔老頭,什麼也肯去做?!麥甜,你說的話好奇怪。”
“你喜歡你爺爺,所以什麼也肯做,是因為你怕失去他;可是你並沒有為他真正着想。”麥甜道,“你既然知道你爺爺也喜歡你,那你有沒有為他想過:如果他知道你是為了保護他,保護他這樣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把自己年輕的一生葬送,你認為你爺爺,還能有多少快樂?你想讓他的餘生,都在自責與悔恨中?”
柳叮叮完全怔住,這些,她是真的從未想過。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這麼多,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柳叮叮嘆息一聲,道,“麥甜,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請不要阻止我。事情,未必會這麼糟,我是神偷,不會失風被捕的。”
“一個人有了自己的決定,那麼誰也阻止不了。”麥甜道,“你既然決定了要犧牲自己,我再勸說也沒有用,那麼你,去吧。”
柳叮叮詫異的看了麥甜一眼,卻看到麥甜臉上全是平淡。柳叮叮沒有多說話,拉開房門,往外走去。麥甜站在房間中央,一臉木然。
走廊中一片漆黑,柳叮叮極慢的走着,走到唐須門口時,突然覺得背後有一道勁風逼近!柳叮叮想轉過身,唐須的房門卻在這時候大開!一道亮光透進走廊,使整條走廊在突然間明亮起來!
緊跟在柳叮叮身後的麥甜揚起一掌正向柳叮叮後腦勺劈去,明知唐須將房間打開,卻已來不及收回。
“啪!”的一掌,狠狠劈在了柳叮叮的後腦勺上!柳叮叮哼也未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正出門的唐須、肖飛躍及藍冰,似乎被突然見到的情景給驚嚇住,在幾秒鐘的時間中,竟沒有一人有反應。
麥甜冷冷的目光斜視了那三人一眼,暗中驚訝藍冰竟也在這兒。
“你瘋了!”藍冰猛然大吼一聲,撲上前來,一把揪起麥甜,一拳就想打在麥甜臉上!
麥甜沒有躲,只是冷冷的瞅着藍冰。藍冰揚起的拳頭,在離麥甜的臉還有半厘米的地方停住,他整個人因激動而顫抖,卻還沒有完全失控。
“告訴我原因。”藍冰冷冷道,“我不想錯怪了你讓叮叮傷心!”
唐須上前,將麥甜從藍冰手中救下,他擋在憤怒的藍冰面前,輕聲道:“藍冰……”但他還沒有說完,藍冰狠狠的一拳就揍上了他的下巴。
“砰!”好重的一拳。站在一旁的肖飛躍幾乎聽到唐須的下巴被揍得脫落的聲音。
“讓麥甜和我說!沒有好的原因,她今天別想這麼算!”藍冰恨恨道。
被揍的唐須沒有生氣,只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護在麥甜身前,淡淡道:“藍冰,你會嚇住麥甜的。”
“她已經傷了叮叮!”藍冰道。
“你也知道柳叮叮已經受傷?”站在唐須身後的麥甜突然淡淡開口,語氣里似乎有一絲不屑,“你的定力很好,知道柳叮叮受傷,不着急救醒她,反而是急着找別人傷她的原因。原因總是原因,什麼時候都存在,不會跑掉,可我傷她時,下手並不輕,不知她若不及時搶救,日後是否會醒得過來。”
藍冰聽得臉色慘白,他似乎被麥甜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的愚蠢,立刻,他不再管麥甜和唐須,回過身,彎腰抱起柳叮叮,就急着離開。
“冰哥,我用車送你!”肖飛躍立刻道,他擔憂的望了唐須和麥甜一眼后,欲言又止,終於還是無語的跟在藍冰後面離開。
唐須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去看麥甜。
麥甜握緊拳頭,垂着頭,整個人獃獃的站着。
“沒有話和我說?”很久之後,唐須問。
深思中的麥甜一驚,握緊的拳頭鬆了又再次抓緊。
唐須等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回頭,再次開口:“真的沒有?”
麥甜咬住嘴唇,她太用力,導致咬出血絲來,她雙手握緊成拳,眼中的光芒乾澀無比,眼角邊上,卻湧現出兩顆淚珠。如果解釋自己襲擊叮叮的原因,必然會被繼續追問下去,那麼,叮叮的身世,龔化對叮叮的無情,會對叮叮產生怎樣的一種傷害?但她內心,卻真的又想把原因說出來。
唐須猛的轉過身來,嚴厲的目光看住麥甜。麥甜一驚,轉身就想跑,卻被唐須一手抓住手臂,拖回到唐須眼皮底下。
“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結局?”唐須看着麥甜,聲音異常寒冷,是麥甜,或許也是其他所有人,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那種寒冷,“事情一定要變成這樣子嗎?麥甜,告訴我!”
麥甜的手腕被他抓痛,眼淚在突然間也開始不爭氣的狂涌而下。柳叮叮被她襲擊而昏迷,她內心既痛苦又無可奈何,可是,只有讓柳叮叮昏迷,才能使她不至於落入青風天教的計謀中,成為唐須與青風天相互爭鬥的犧牲品。然而這也只是暫時的,柳叮叮清醒之後呢?青風天難道會放過柳叮叮?
“你的眼淚,是鱷魚的眼淚么?”唐須輕聲問,他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很冰冷。伸出一隻手,唐須抹去麥甜臉上的淚水,“你的心,是冰涼的,還是惡毒的?就象你的眼淚,你流下來的眼淚,也是沒有任何溫度的。”
“放開我!”麥甜出其不意,大吼道。唐須的話,深深傷到了她的內心。雖然明知這件事的責任要歸於自己,可被唐須這樣說,她心裏仍然難過萬分。
“我倒寧願我就此死掉,不再受你這種折磨。”唐須嚴肅的目光,嚴肅的看在麥甜眼中,他的口氣,也異常嚴肅,雖然他的話語,他說出的句字,會給人一種無奈和憂傷的錯覺,可麥甜知道,此刻的唐須,對她是有怨言的。
“我該如何待你才好?”唐須問,“我想把我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全給你,可你卻從不看一眼……”
“放開我就好。”麥甜冷冷道。唐須沒放開她,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麥甜的手腕痛入心扉,她不由皺起眉,用力掙扎兩下,才發現只會更痛。
麥甜再次看了唐須兩眼,看到唐須眼中的固執和嚴厲,她打了個寒顫,唐須眼中閃爍的光澤,使她害怕。除了害怕,更多的卻是生氣,而且不知何故,是越想越氣,甚至氣到又想掉下眼淚,為了泄憤般,麥甜突然垂下頭,一口咬在了唐須抓着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上,麥甜咬得用盡全力,直到口中嘗到了血腥味,才忽然醒悟過來,怔忡的看向仍然是一動沒動的唐須。
唐須看着麥甜,眼中有太多複雜的情愫。
麥甜垂下頭,看着唐須手上那排整齊的牙齒印,無聲無息。
“看着我。”唐須伸出手,抬起麥甜的下巴。
“不要!”麥甜將頭用力扭向另一側。
“叫你看着我!”唐須卻粗魯至極的捏緊麥甜的下巴,迫使她的臉再次面朝自己。
麥甜冷冷看定唐須,空着的手猛的揮向唐須,想打開唐須捏着她下巴的手,但唐須仍然是動也未動,就這樣受了她一拳。麥甜被震懾住。
“保護柳叮叮,是不是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唐須開口問,“有唐須,有藍冰,只要你開口,誰可以逼柳叮叮入青風天教?!”
麥甜大吃一驚,她狐疑的看着唐須:“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難道藍冰這麼晚來……是為了叮叮?”
“這幾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對青風天教的毀滅,可之前用過的方式顯然沒用,我唐須再無能,也不可能使用相同的方式去解決同一個問題,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中,我可以摧毀青風天教的,而且已經是指日可待!你不明白,那麼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不要再逼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解決。”
“那你……那你準備怎麼解決叮叮這件事……青風天教逼她入教的事。”
“肯定不會象你一樣傻,傻到親手去傷害自己最為在意的朋友。”唐須道,聽到麥甜詢問自己的想法,生氣的心終於不再那麼生氣,他將聲音放柔和,“今晚藍冰局裏破掉了一個大案子,他們在慶功會時,是我打電話把藍冰叫過來的,這件事,我當然得徵詢一下藍冰的意願。要不然你以為整天對我擺撲克臉的藍冰怎麼會半夜三更出現在我房裏?”
“那麼你們商量出結果啦?”麥甜問。
“其實和你想到的大同小異,只是你搶先一步,然後手法較惡劣一點。”唐須笑道,“不過,事情既然無法挽回,不如讓其錯下去。”
“什麼意思?”
“和你學的。我們讓明砣子想辦法,讓柳叮叮病情嚴重,暫時無法出院,除非我們想到更好的辦法。”
“那小老頭一定很鬱悶。”麥甜忍不住笑了笑。
“你叫他小老頭?”唐須很意外,“他那個樣子,像個小老頭么?”
“他自己說他是小老頭啊!”
唐須聽了,不由好笑,明砣子永遠是明砣子,喜歡倚小賣老。
“其實你把叮叮打昏過去,又能怎樣?她醒了后呢?”唐須將話題再次扯回來。
“管一時是一時,她醒了后,我總還有其他方法……”
“什麼叫其他方法?”唐須灼熱的眼睛盯在麥甜臉上,顯然他又要開始生氣了。
麥甜一愣,她低下頭,半天沒出聲。
“你……不痛嗎?”很久之後,麥甜突然伸手,輕輕撫摸着唐須手背上她留下的牙齒印。她的動作極為輕柔,怕是再次傷到唐須。
唐須一愣,心裏明知麥甜又在轉移話題,可面對麥甜從所未有的溫柔,他竟不由自主的不忍再追問。
“不痛,是因為快死了。”唐須回答。
麥甜訝然的望向唐須,不知他為何這樣說。
唐須更緊的抓住麥甜的手,移到他的胸腔部位,他似乎極為無力的開口:“我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堅強,面對你對我的折磨,我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裏,痛到麻木,卻還是死不掉。”
“你不用指控我。”聞言,麥甜忍不住道,“你對我的折磨更多,而我不像你那般會表達,只會把你對我的不好吞進肚子。”
“我對你如何不好啦?”唐須奇怪的問。
被他一問,麥甜有些語塞,她想了想,道:“都說了,我沒你那樣會表達,你對我的不好,我說不出來,只是心裏有數!”
“心裏有數?那我對你的好,對你的喜歡,你心裏是否也有數?”
麥甜被問得再次語塞,愣了半晌,她再次轉移話題:“你說過的,明天可以見到龔化,你一定要做到。”
“我對你的每一個承諾,我都會遵守。”唐須道,“那麼,你能否也給我一個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
“為我,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想給你一個美好而有自己希望的未來。雖然,還需要一點時間。所以請你,不要再一個人冒險。”
麥甜怔忡的看着唐須,心中無限感動。
見她不語,唐須問:“不能答應嗎?”
“可以。我當然可以答應。”麥甜笑了笑,“只是除了柳叮叮的事,其餘的,我可以全部讓你知道。”
唐須疑惑的望着麥甜,不知為何會除了柳叮叮的事,而且,除了有可能被迫加入青風天教外,柳叮叮又會有什麼其他事?
“我已經決定投靠你。”麥甜解釋。但唐須似乎更不解。
“投靠你,就是徹底和青風天教決裂,所以,我傾盡我所能,一定可以阻止柳叮叮加入青風天教。”
“那禾苗……”
“禾苗死了,我的父母也死了,難道死了的人,真的比活着的人更重要?活下來的柳叮叮,應該繼續活着。”麥甜道。青風天已經將她逼得幾乎無路可退,而唐須,則一路跟隨在她身後,她全部的計劃和想法,似乎都逃不過唐須的預料,那麼青風天與唐須之間的勝負,已經很明顯。
“你真的那樣確定禾苗死了?”唐須奇怪地問。
“確定。否則,青風天也不會急於拿柳叮叮作賭注了。”麥甜道,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讓她想起便止不住傷心的話題,於是道,“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好吧?”她輕輕將手從唐須手中掙脫,這一次,唐須倒沒再堅持,而是放開了手。
麥甜看了唐須一眼,轉過身,慢慢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唐須的眼睛幽幽的光芒閃爍不定。禾苗明明只是失蹤,為何麥甜那樣確定禾苗已經死掉,到底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誤,還是麥甜,其實隱瞞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