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抉擇
第七十六章抉擇
對不起，緹蕭，結果，我還是什麼忙也沒幫上！哼，這就是半妖的程度嗎？丞光看着暗彈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緩緩地閉上眼。
不要啊——！！！丞光！！！一滴滴淚光猶如江河絕堤般地湧出緹蕭的眼眶，心被一隻魔手撕扯着，好痛！！他捂住頭，好像腦袋快被炸開，胸口也猶如萬把飛刀穿心而過，這樣的痛苦，究竟還要他承受多少次？！
暗彈襲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的丞光，他看着那片黑暗在自己眼前逐漸擴大，緩緩地閉上了眼。
“轟！！”一處黑光在雪源深處迅速擴大，方圓十里，樹木、花草連同風雪也如同被黑暗吞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不——！！！緹蕭絕望地看着前方變得黑暗的天空，在這麼大的力量下，丞光是不可能會安然無恙的，他腦海里像走馬燈似地浮現出以前與丞光在一幕幕，聲嘶力竭。
“嘻嘻，真是不自量力！”相柳喜形於色，但由於消耗了太多的妖力，他開始有點喘着粗氣。不過消滅了梧丞光這個難纏的半妖，對緹蕭來說，將會是相當大的打擊，這樣他就會聽話一些！他看着眼前一片黑煙繚繞、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心中暗自得意。
黑煙開始漸漸散去，在朦朧中，似乎有兩個人影若隱若現。
“！！，什，什麼！！”相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這招魔龍噬下，還沒有人可以安然地站在他面前，但偏偏，這個奇迹發生了！！！原本已經絕望，心灰意冷的緹蕭猶如被雷擊中般地抬起頭，不錯！！他揉揉眼睛，還活着！！還活着！！他歡欣雀躍，差點沒跳起來。
“哼，我不記得有這麼沒用的弟弟！”殘豫低沉的聲音從黑煙後面傳來。
“嘁！我又沒求你救我！！”雖然又被殘豫救了一次，但丞光的聲音從來沒小過。
殘豫！！相柳咬緊牙，握緊拳頭，以至於指甲刺進掌中也混然不知，我竟然沒感覺到他的氣！那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喂，相柳，看來你的魔龍噬也沒什麼厲害的！”丞光中氣不由足了一些，不過殘豫的力量究竟可以發揮到什麼程度？現在的他還沒有入魔，一旦入魔，相柳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很在意緹蕭的事嗎？
“哼！躲在別人身後苟且偷生的人沒有資格對我的招數指手劃腳！”相柳的確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力量消耗得太多，更多的是由於殘豫的突然降臨。
“你說什麼！！”丞光被激怒了。
“梧丞光，你退下！”殘豫也深知丞光是在逞強，他現在已經幾乎沒什麼戰鬥力了。
“嘁！”丞光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反駁，他走到一邊，靠着他們身後還殘存的樹木，休養生息。
“哼，你似乎已經有了與我作戰的覺悟了？殘豫！”殘豫果然是我心腹大患，此人不除，縱使再污染軒轅劍，他也會成為我的絆腳石！
“你也似乎已經有了死的覺悟了！”殘豫冷冷地回敬道。
“嘻嘻，死？我死的話緹蕭也一樣要死！”相柳點中了殘豫的死穴。
“是嗎？”殘豫揚揚眉，“但若是封印呢？”他手中的軒轅劍似乎感覺到了相柳的邪氣，劍身張牙舞爪地散發著氣勢凌人的劍氣，似乎在催促殘豫戰鬥。
若是用軒轅劍再加上緹蕭本身的力量，應該也可以封印相柳。殘豫看着手中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軒轅劍，暗忖，但他深知要把力度把握得適到好處着實不是易事，他也不願意用緹蕭的命去冒險。
殘豫！拜託！用軒轅劍刺進我的身體，從而從內部打開相柳對我的封印，我再與軒轅劍產生共鳴，一定可以成功的！緹蕭在心裏吶喊着，希望殘豫能夠聽到。
嘻嘻，別做夢了，你以為殘豫捨得嗎？相柳獰笑着，你以為我會讓他這麼做嗎？
如果是殘豫的話，絕對可以！！緹蕭斬釘截鐵。
嘻嘻，單單隻是你和軒轅劍的力量就可以封印我？那當年你母親為何會大張旗鼓地動用所有恆古神器？又如何要與四國的妖王合力才能封印我？你真的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打敗我嗎？
當年你是完全體，現在你在我的身體裏，又只有當時一半的力量，有我和殘豫就足夠了！！
是嗎？相柳不屑道。
絕對可以！！緹蕭給自己打氣。
“殘豫，今天我們中只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是你還是我？”相柳知道這場仗會很艱苦，現在的殘豫的妖力就已經絕不在自己之下，而他還要用一部分力量壓制着緹蕭，不敢鬆懈。
“打過才知道！”殘豫握緊了軒轅劍，他的身上頓時爆發出一股藍色的妖力，好似突然焰放的煙火。
要開始了嗎？不要輸啊！殘豫！靠在一邊的丞光有些緊張。
“深沈的黑暗啊，化為破滅箭矢，貫穿吧！！漆黑之箭！”相柳深知自己平時的力量根本無法與殘豫抗衡，他想借用咒語加強自己的力量從而*殘豫。
相柳的話音剛落，天空中突然出現了黑色的旋渦，旋渦不停旋轉着，從旋渦中心不停有黑暗的箭矢襲向殘豫，同時相柳雙手向前，兩股紫色的障氣從他的掌心中發出打在暗箭上，暗箭接應到了相柳的障毒，通身帶着悠悠的紫氣飛向殘豫，
“咚咚咚”就在暗箭要射中殘豫的那一瞬間，軒轅劍感受到了邪氣的來源，一道金光射出，暗箭一遇到金光就如同冰遇到了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惡！！軒轅劍的防禦實在太強了！相柳皺眉，他深知殘豫本身的速度和力量，並不敢太靠近他，難道連軒轅劍的防禦也沒辦法突破嗎？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
殘豫不等相柳做第二次攻擊，將軒轅劍豎立在面前，同時慢慢飄浮在空中，同時將軒轅劍在空中揮舞着，只見他每揮一下劍，一道黃金劍氣就從軒轅劍中射出，化着弧形從四面八方直攻向相柳！
殘豫並沒有用妖力，只單純依靠軒轅劍本身的力量，果然還是下不了手！丞光暗忖。
“全能的邪神啊，在至強的黑暗之光面前，請賜予我不受外力侵害的力量！！”相柳語畢面前出現一道黑色的護盾。
“轟！！”劍氣打在護盾上，力量竟被吞食。
“！！！”丞光原先以為以劍氣的力量應該也可以凈化這黑暗護盾才是，完全沒料到竟會被反噬。
“哼，這黑暗護盾連接着異世界，你所有的攻擊都將轉換到另一個空間，對我根本不會效！”相柳知道只是防守也不是辦法，他不等殘豫再次進攻，先下手為強：“沉睡在異次空間的魔神，在黑暗的引導下穿越時間的阻礙，停留在心靈最黑暗的空間，掌握吾之敵的意志，破滅吾之敵的靈魂，讓他從此消失吧！！”這是從心靈深處找到對方黑暗面的最強招式，讓心靈的陰暗面佔據整個靈魂，從而控制對方的暗之傀儡術。
殘豫，我就不信身為純妖的你，一點黑暗面也沒有！
殘豫從隱隱中也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邪氣，他在自己周圍布下妖氣結界，同時警覺地注意着四周的動向，但非常奇怪，相柳的咒語吟誦完畢竟沒有任何攻擊出現，而且雖然他能感覺到一股很強的邪氣，但軒轅劍並沒有反應，正當殘豫暗覺奇怪時，他感覺到一股邪氣以極快的速度向自己正面直衝而來，可他卻什麼也沒看見，難道相柳的攻擊是隱形的？
“！！”殘豫只覺得自己的額心如同被蛇咬了一口，身體開始麻木，腦海里一片空白，他緊緊地握住軒轅劍，奇怪的是，對邪氣有極大感應的軒轅劍，此刻竟毫無反應？！
殘豫！！！緹蕭看殘豫的臉色就知不妙。
殘豫只覺得身體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連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他腳下一軟，竟差點摔倒，幸而他的本能支撐着他的意識，他用軒轅劍撐在地上，以防止自己倒下。
“嘻嘻，果然！縱然是再強大的妖怪也有私心，心靈深處也有黑暗面，哪怕是一點點，也已經足夠了！！”相柳見已成功，慢慢走向殘豫。
“你！！”丞光沒想到形勢逆轉得如此之快，他掙扎着想站起來。
“梧丞光，別白費心機了！乖乖地呆在那裏，等我解決了殘豫，你也跑不了！”相柳走到殘豫面前，冷冷地盯着前方的丞光。
可惡！！殘豫！站起來啊！！丞光用顫抖的手扶住昊天刀才能勉強站立。
……
殘豫！殘豫！
誰？是誰在叫我？殘豫艱難地睜開眼。
我叫朱呂。這時一名黑髮男子出現在殘豫面前，他長相非常俊美，但眼裏卻寫着深深的憂鬱。
朱呂？難道你就是……。
是，我是緹蕭的父親。朱呂向殘豫露出溫和的微笑。
緹蕭我一定會保護！殘豫並不知道朱呂來見他的目的。
謝謝你，但我想知道，這個世界和緹蕭，你會選誰？
緹蕭。殘豫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軒轅劍和緹蕭呢？
緹蕭。
殘豫啊！有時候放棄並不意味着結束，相反卻是另一種開始，你好好領悟我這句話吧！朱呂說著指向殘豫眉心。
殘豫只覺得自己眼前有一道金光慢慢擴大，擴大，最後竟將他眼前的一切都籠罩了，他只覺得身體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從體內向外揮發……
……
相柳看着殘豫緊閉的雙眼，獰笑着：
“嘻嘻，殘豫，軒轅劍我接收了！”他說著朝軒轅劍伸出手。
可就在相柳的手指離軒轅劍還有1公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懾人心魄的妖氣從殘豫身上發出。
什，什麼！！這股氣，這股氣是……
殘豫！！
殘豫身上原本的藍色妖氣傾刻間變成了紅色，猶如紅蓮火焰般的妖氣在他身上遊走着，軒轅劍也好像復活似地，劍身散發的金色劍氣與殘豫的妖氣相碰撞相吸引着，同時在殘豫的銀髮中漸漸長出了一對鬼角。
“！！”這，這是……，相柳退後了兩步，怎麼，怎麼可能！！他不是，他不是被我的攝魂魔咒所控制了么？怎麼，怎麼會又……
“嘁！真是個笨蛋！你忘了我們還可以入魔嗎？”丞光似乎明白了，“你的那個咒術竟將殘豫隱藏的鬼狐一族的力量引發了出來，嘁！真是作繭自縛，自掘墳墓！”
“入魔？！”怎麼可能？攝魂魔咒是控制他人的人心，怎麼會讓殘豫入魔？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遠古的魔神緊記盟約，吾乃惡之最惡，邪之最邪，是無上之尊者，消散於無盡的黑暗之中吧！！魔擊破！！！”相柳不等殘豫完全入魔，雙拳緊握，對着他發出了他絕招！
“轟轟轟！”在殘豫周圍發生了一系列的爆炸，他腳下的泥土被濺得有十丈之高，一股極強的氣流向四周擴散，竟讓百丈外的樹木攔腰折斷。
成功了嗎？相柳絲毫不敢鬆懈，可惡！若不是要用一半的力量壓制着緹蕭，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你在打哪裏？”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相柳的上空響起。
“！！”相柳猛然抬頭。
只見殘豫飄浮在空中，一頭銀髮隨風輕浮，而在他的頭頂有一對鬼角聳立着，此刻他的眸子已經變成如同血一般的紅色，一對虎牙微微露出嘴唇，手上的指甲已經變得尖厲無比，好像就連這個世界也可以被他輕鬆撕裂，在殘豫身上隱隱發出一股懾人的妖氣和邪氣，使他越發英氣逼人。不過奇怪的是，他手中的軒轅劍不僅沒有拒絕他，竟連劍氣也與殘豫的妖氣融為一體，不斷張揚着，好似在誇耀自身所向披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