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亦難，恨亦難

“你還愣着做什麼？不知道要給母后敬茶嗎？”軒轅熙冷冷的詢問道，他倒要看看，這個曲家的女兒何時會露出馬腳，以為他不知道嗎？曲韻不過是曲家，安插在他身邊的一枚棋子罷了。

“臣妾知罪。”曲韻沒有多言，說完，她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陳太后的身邊，再次跪了下去，接過嬤嬤遞來的托盤裏的茶，恭敬的端到陳太后的面前，卑順的說道：“母后請用茶。”

“嗯。”陳太后倒也沒有為難曲韻，接過茶杯，意思性的泯了一口，曲韻剛想起身退開，卻忽然聽見太后冷冷的聲音，“本宮有叫你起來嗎？”

“臣妾知罪。”聞言，曲韻尚未站直的雙膝，立刻又重重的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大腦逐漸產生的眩暈感，讓她很是憂心，她怕自己可能要撐不下去了。

“不知道要與皇上一同前來也就罷了，竟然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入宮前，宮裏的嬤嬤教你的那些禮儀規矩，你都學到哪去了？？”陳太后越說越氣憤，話音未落，她手中的茶杯，又一次的碎在了曲韻的面前。

“啪――――！！”

“臣妾知罪。”

曲韻被飛散開來的茶水濺了一身，看着面前的茶杯碎片，她只能咬牙，再次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叩應答，並非她不怕疼，也並非她在使苦肉計，宮中自有宮中的規矩，陳太后就是因為知道她必須雙手撐地，叩請罪，所以，她才會故意把茶杯摔碎在她的面前。

陳太后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見曲韻的樣子，卻無論如何也不忍再說。

見狀，軒轅熙剛想接過陳太后的話茬，再賞曲韻一腳時，陳太后卻用力的拉住了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后，她冷冷的對曲韻說道：“退下吧。”

“臣妾告退。”

曲韻鬆了一口氣，卻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接着，再微微地福了福身，之後轉身，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了慈蘭宮。

“小，皇後娘娘。”

一看到呆在殿外，焦急等候自己的希兒，曲韻再也撐不住的整個人掛倒在了她身上。

“噓……走吧。”怕希兒大聲嚷嚷，曲韻藉機在她的耳邊示意她噤聲，不論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在軒轅熙與陳太后的面前倒下。

希兒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這才第一天，曲韻就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往後她該怎麼辦？

“你們都退下吧。”曲韻一走，陳太后便一臉疲憊的，將殿內所有的妃嬪全都遣散。

“臣妾告退。”

戲已演完，自然沒有幾個人願意再呆在慈蘭宮，陳太后話音落下僅片刻，殿內就只剩下軒轅熙與陳太后兩個人。

“母后。”軒轅熙滿眼擔憂的看着陳太后，陳玉語的死詢一傳出，她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他剛失去了他今生最愛的女人，他不可以再失去他最敬愛的母親了。

“熙兒，你也退下吧。”陳太后輕輕的拍了拍軒轅熙的手背，微笑着朝他點了點頭。

“是。”軒轅熙無奈，只能順從的離去，可他還沒走出幾步，陳太后就又叫住了他。

“熙兒。”

“母后還有何吩咐？”軒轅熙轉回身，不解的詢問道。

“對她…不要太過了。”陳太后嘆了一口氣，轉聲囑咐了一句。

“孩兒自有分寸。”軒轅熙劍眉微鎖，說完，轉身直接離開。

望着殿外有些刺目的白日，陳太后禁不住閉上雙眼，在心底深深的嘆息着，她知道這一切都與曲韻無關，她也知道，曲韻絕對是個好女人，只是可惜，為什麼，她偏偏生在了曲家？想恨她，恨不了，想對她好，卻更加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