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可憐慈母

人群漸漸近了，每人的面貌已清楚地顯現出來。這一行人約有二十餘眾，當先的是位神情嚴厲的老者。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跟在這群人的後面，不停地擦着臉上的淚水。

紅衣女子和青年互視一眼。他們想，這老婦人，大約就是那女子的親人了。

這群人在離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無數雙目光向這邊投來。青年和紅衣女子也在看着他們。

那位神色嚴厲的老者輕咳一聲，正欲開言。那老婦突然跑到倆人面前，含淚道：“你們看見過我的女兒沒有？”

倆人互視一眼。

“我們見過她。”

“我女兒呢？她在哪兒？求求你們快帶我去見她！”

那老者皺眉道：“你女兒既然賣給了我們，怎麼可能反悔？難道你想吞掉我們大伙兒湊份子的錢不成？”

老婦哭了起來，抖抖索索地從胸前摸索出一個布包來，雙手捧到老者面前，哀求道：“趙老爺，求求你高抬貴手。錢，我不要了，我哪裏知道這錢是我女兒她賣自己的錢呀！我，我把錢還給你們。我不要錢，我只要我女兒。您也是有兒女的人哪！發發慈悲吧！菩薩會保佑您兒孫滿堂、福祿高壽的。”

老者輕輕推開她的手，道：“這事，當時已經人錢兩訖。我們也沒有逼她，反而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你說，這事怎能反悔！何況，嗯，何況你女兒昨晚上已經，那個，她已經獻祭給我們的神了……”

老婦一聲慘叫，身形搖搖欲墜。

紅衣女子搶上前扶住她，低聲道：“老人家，您不用傷心，您女兒還活着。我們恰好路過，所以就救了她。”

人群里，突然響起一陣嗡然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