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酒過三巡,話到中途,秋水媽媽變得紅光滿面,在得知我的年齡之後,便感嘆道:“小諾這孩子只比我家秋水大一歲,但卻已經走南闖北,見過很多大世面,說話頭頭是道,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禮——我們家秋水卻還像不懂事的孩子,總讓人放心不下。”說完,眼睛憐愛地望着她女兒。
秋水聽了媽媽的話,羞紅着臉低下頭,默默地吃菜。秋水害羞的樣子可愛之極,叫我看了怦然心動。
“阿姨你過獎了,這我哪承受不起啊。”我心裏歡喜,但臉上還是歉虛地望着秋水媽媽說,“我年紀輕,很多事都不懂,平時都是秋叔叔給我照顧着呢。其實我好羨慕秋水可以上大學呢,我上學的時候太貪玩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啊!我到皖大去玩的時候,我同學告訴我,秋水在學校可乖着呢。她平時也不多話,都是在用功學習,不像我就跟一話癆似的,整天說個不停,讓人嫌恨。”
“呵呵,瞧你這孩子說的。”秋水媽媽抿嘴一笑,然後又轉頭望着秋水說,“不愛說話也不太好,以後做哪個工作,不要與人溝通啊?我看秋水以後要多向小諾學習怎麼為人處事,怎麼與人溝通。”接着又轉身面向我說道,“小諾,你以後要多照顧一下我家秋水哦,她在安徽人生地不熟的,她有什麼事你就多費點心照應一下。”
秋水媽媽的一番說,說得我心裏歡喜不斷。我以後終於有理由接近秋水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我抬眼望着對面的秋水,秋水也正望着我,四目對視之下,秋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再看我。
“這是我理所應該的。以前我不知道秋水妹妹是秋叔叔的女兒,現在我知道了,我當然要把他當自個家親妹妹一樣照顧了。”我笑着將秋水認作了自己的妹妹。說完,我敬了鞦韆浩一杯酒。
“小諾這孩子真是可愛!”秋水媽媽望着鞦韆浩感嘆道,“要是我們家有一個像他這樣既懂事嘴又甜的兒子,老秋,你說那該是多好啊!”
秋水在一旁抬起頭不滿地瞪了媽媽一眼,鞦韆浩看在眼裏,笑着說,“你這樣說,我們家丫頭可就不樂意了哦!呵呵!”
“喲,我忘了我們家秋水是個小心眼呢!”秋水媽媽望着秋水笑呵呵地說。
秋水更是不樂意了,翹起嘴唇,望着媽媽吹鼻子瞪眼道:“誰小心眼了?”
“好、好,我家秋水不小心眼,我家秋水乖巧聽話,我家秋水招人喜歡……”直到秋水羞紅着臉拽着媽媽的胳膊撒嬌不讓說,秋水媽媽才攬着女兒的小手不再“表揚”她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去阿米果唱卡拉OK。
鞦韆浩夫婦唱得少,主要是聽秋水跟我唱歌。我們各自單獨唱了一些歌,又合唱了不少經典情歌,秋水媽媽在一旁不住地誇我們唱得好。我覺得秋水媽媽的話是發自內心的誇讚,因為我和秋水的嗓音都很好。秋水的歌聲清脆悅耳,不管是唱王菲還是劉若英亦或是張惠妹的歌都很不錯,孟庭偉的歌更是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令人嘆為觀止。而我唱劉德華黎明張學友等男明星的歌也是有模有樣,不會走調,聽來也別有一番味道。
可能正因為我歌唱得不錯,或者秋水到歌廳后原本就要比平時活躍一些。在阿米果里,秋水開始主動邀請我陪她合唱,並且也能很自然地望着我的臉,跟我也間或地能夠說幾句話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從未有過的近。
隨着秋水的活躍,包廂里的氣氛也就比剛才吃飯的時候更加熱烈了。在我勸秋總和秋水媽媽唱歌的同時,秋水也時而加入到我的陣線中來,我們雙劍合併,自然鞦韆浩夫婦想不唱都不行了。他們唱的歌大多數都是一些革命老歌或者少數民族歌曲,唱得其實還都不錯,可能是他們平時也都喜歡喊兩嗓子。這樣不知不覺地唱到凌晨一點半,我們才結束了元旦之夜的所有活動。儘管秋水還余猶未盡,但鞦韆浩夫婦畢竟年齡大了,不能再熬夜,要不是因為秋水,他們恐怕早就要回家了。
臨別前,我將黑色膠袋交給了鞦韆浩,他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
“小諾,你明天中午來我家吃飯吧!吃過飯後,下午你正好可以幫我送秋水到飛機場。”秋水媽媽笑着說。秋水的眼睛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好啊,我正想償償阿姨燒的飯菜,呵呵!”我說完之後,秋水笑了,笑得很開心。
從沒有見過她這樣對我笑過,我的心跳又開始不正常地跳起來了。回到賓館的房間裏,我的臉上依然掛着笑,洗漱完畢后,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夢裏又全是秋水的影子在晃動,她含情脈脈,且笑還羞……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急忙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心中一驚,已快十一點了。這第一次到丈母娘(嘿嘿,先自娛一下)家就要讓人家久等,那可是不好的事情。
我用最迅捷的速度穿衣洗漱打扮,將自己弄得衣着光鮮之後,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湘電賓館附近的大超市,買了幾樣營養滋補類的保健品,隨後便匆匆忙忙地往湘電花園跑去。湘電花園是湘電集團的家屬區,離湘電集團並不遠,步行也就幾分鐘便到了。秋水家在湘電花園八幢302室,我早就聽孟飛說過了,但我一直沒有去過。
即便我有約翰遜的速度,但終究是睡過了頭,到達秋水家的時候,鬧鐘已經無可挽回地指向十二點了。我氣喘吁吁地剛按響秋水家的門鈴,門便“咯吱”一聲打開了,隨後我便看到秋水鼓起的小嘴巴,憤怒的眼睛:“怎麼才來?是不是睡死了?”
我剛想向她解釋幾句,就聽見秋水身後有聲音傳來:“小諾來了吧?趕快進來。”這是秋水媽媽的聲音,聲音很熱情,隨後又聽她斥責道,“瞧你這丫頭,怎麼跟客人說話呢?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我脫下腳上的皮鞋,換上秋水扔過來的棉拖鞋,走進屋內,將新買的禮品遞給秋水媽媽,羞紅着臉笑着說,“阿姨,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秋水說得沒錯,我是睡過頭了。”
“肯定是睡得跟豬似的!”秋水怒氣未消,望着我又說了一句。說完,朝我吐了一下舌頭,便笑着閃開了。
“這孩子……”秋水媽媽望着女兒的背影笑着搖搖頭,接着轉過頭跟我說,“小諾,你來吃個便飯,怎麼又買禮物啊?”
“我這不是第一次到阿姨家嘛,”我笑着說,“按我們家的規距,第一次進門都要買點禮物的。呵呵!”
“這樣啊?”秋水媽媽笑呵呵地說,“那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可不準再買了——秋水,吃飯了!”
秋水家是三室兩廳一衛一廚的房子,一百二十平米左右,屋內的裝修和陳設都已經稍微有些老舊了,估計這房子的年齡也已經不小了。國營企業都是論資排輩,鞦韆浩當年分到這套房子的時候估計級別已經不低了,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房子。看秋家的屋內陳設,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鞦韆浩守着死工資,是個很清廉的人呢,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知道他的真正底細,至於他家的這套簡陋的房子,不過是像護身符樣的東西罷了。大凡貪官,他們平常的衣着和談吐都是極為普通和隨和的,給人平易近人的樣子,讓人產生錯覺,然而事實上,這隻不過是他們在偽裝自己或者說使了個障眼法蒙蔽群眾的眼睛而已。
在貪官家裏欣賞着貪官的漂亮女兒,吃着貪官老婆煮的香噴噴的米飯,這種感覺實在很特別。
吃過飯後不久,秋水媽媽便匆匆忙忙地上班去了。留下我和秋水等孟飛開車來接我們去機場,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還不着急。秋水要帶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其實,她也沒什麼東西可帶的,只是三兩件衣服和幾樣花妝品而已。學校很快就要放假了,她這次臨時回家能有什麼東西需要帶來帶去的呢!
秋水媽媽一走,屋子裏就剩下我和秋水兩個人了。我們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沉默不語。原本房間裏還有秋水媽媽忙亂的叮叮咚咚的雜音,現在突然這樣安靜下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是一部韓劇,我不知道電視劇的名字叫什麼,只看見畫面上一對帥哥和美女在不停地調情,我沒注意他們說些什麼,只注意那女主角長得好漂亮,看得我直想流口水。當然,我身邊的這個美女比電視上的這個女明星一點也不差,甚至更漂亮可愛,並且她的美毫無疑問是真正地與生俱來,出自娘胎。
地球人都知道,韓國是盛產人造美女的國家,這電影電視中的美女明星們,說不定十有八九都是人工製造的。這樣的美女怎麼能跟我身邊的這位天然生成的美女相提並論呢?!
我往秋水身邊移動了一下身子,挨在秋水身邊坐下,然後看着電視感嘆道:“這女主角長得可真漂亮啊!”
“嗯!”秋水沒有看我,眼睛依然被電視中的男女演員吸引。
“這個男主角長得也很帥!”我接着感嘆。
“嗯!”秋水依然故我。
“但我覺得這個女主角不如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男主角也不如我認識的一個男人有味道。”我繼續說。
“誰啊?”秋水感興趣地將目光移向了我。
我的目的開始漸漸達到,但我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女孩子天生麗質,有閉月羞花之容,有沉魚落雁之貌,可以說是人世間極為稀有的珍品。而這個男人貌似潘安,說話風趣,為人極其誠懇……”
“你到底說的誰啊?”秋水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
“這個絕色美女此時就坐在我的眼前兇巴巴地看着我。”我望着秋水的眼睛表情平靜地說。
我的話音剛落,秋水的臉蛋便白裏透紅,羞澀得眼睛都不敢看我,偏向一邊,用翹馬尾辮子對着我的臉,半晌,她的小腦袋瓜又扭了回來,眯着水汪汪的杏眼看着我嬌聲說,“你這人真討厭!”與此同時,我的一隻胳膊也挨了她的小手一巴掌。我的胳膊非但不疼,還有些癢酥酥的,很舒服。
“秋水妹妹,我真的覺得你像仙女一樣地漂亮!”我表情認真地說,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樣子。我知道這時候即使是裝也不能顯示出半點笑容來,否則她就會對我說的這句話的可信度產生懷疑。
秋水的臉蛋開始掛不住了,身子也變得極不自然,紅彤彤的小臉像彩霞一般令人目眩,一對亮晶晶的黑眸子在我炙熱的目光直視下,開始漂忽不定,不知道往哪兒擱,最後不得不嬌羞萬分地低下了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手足無措。如此可愛的美人兒此時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怎能一如往常地安穩不動?除非我是個木頭人!而我非但不是個木頭人,而且還是個極其多情的公子哥兒。
我的心正以超乎尋常十倍百倍的速度狂歡着,而我的神情也開始有些迷亂,但我知道我要繼續表白,“秋水妹妹,你害羞的樣子好可愛哦!我好喜歡、好喜歡!”說到最後,我都有些做作地誇張了。但對於女孩子來說,這肯定很受用。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漂亮…那麼可愛!”秋水低着頭嬌羞地說。聲音很低,低得宛若一隻蚊子在我耳邊嗡嗡,但比蚊子的聲音肯定好聽萬倍。
“真的!”我急道,“我說的句句是真,毫無虛假。”
“你說的那男的是誰?”秋水忽然抬起頭望着我問。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望着秋水困惑地問,“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哪個男人很有味道來着?”秋水瞪着眼睛又複述了一遍。
“噢……”我用異樣的眼神盯着秋水,故意拖了個長音陰陽怪氣地說,“你是不是很喜歡有味道的男人啊?”
“討厭!”秋水嗔怪道,“你不說拉倒。”說完,頭扭向正前方,假裝繼續看電視。
“這個有味道的男人你也認識啊!”我還是賣着官子,不肯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秋水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又側着身子問我,“到底是誰嘛?你再這樣說話,我以後永遠不理你了!”
我這人天生也是一賤骨頭,美女一要挾我立即乖乖地投降:“你對面坐着一個這麼有味道的男人,你難道到現在一點沒發現?你眼光不會這麼遲鈍吧?”
“你?”秋水瞪大着眼睛說。
“沒錯。”我正了正身子,嚴肅地說,“你仔細瞧瞧我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秋水“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知道失態后,又趕緊用小手捂住紅潤的小嘴“吃吃”地笑,眼睛還不時地偷眼看我。
“你笑什麼?”我假裝一臉無辜的樣子,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和下巴,正兒巴經地臭美道,“我長得不是很有味道么?”
“嘔、嘔!”秋水接連做了兩個嘔吐的姿勢,接着笑着說,“你還真不要臉!”
美女既然說我不要臉,我就索性不要臉下去,嬉皮笑臉地說,“秋水妹妹,你看咱倆不是很般配么?簡直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如果我們不在一起,那真是暴珍天物、老天也不容啊!”
“誰跟你男才女貌?誰跟你是一對啊?”秋水妹妹笑容可掬地說,“你自個照鏡子跟自個一對去吧!別一天到晚臭美了,我都快給你搞吐掉了。”
“我們倆又沒幹嘛?你怎麼會吐呢?”愛佔小便宜的心理又上來了,我色眯眯地笑道。
“什麼啊?”秋水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緊接着看到我一臉色狼樣,便立即明白了,於是乎,她的小拳頭便雨點般地落在我的身上,嘴裏還咕嚕着,“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恥下流啊?怎麼一點沒個正經呢?”
“啊呀,好舒服!秋水妹妹,快點捶啊!嗬嗬,好爽哦,有美女給我免費捶背,呵呵……”我這個賤骨頭在美女的拳頭下暴露無遺,不斷地向秋水討打。
秋水一聽,不幹了,收起手,拋下一句“你想得倒美”,便坐正身子,繼續看電視。
我這樣的無賴怎麼會就此輕易罷手?靠近她身子,臉湊到她的小臉邊,柔聲說道,“秋水妹妹,你看哥哥我這樣追你,你還總這樣不理不睬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們的臉挨得很近,不知道是發香不是肉香,引得我的鼻子不住地嗅着。
秋水躲開了一點,保持距離,用詫異的眼神望着我,反問道,“你追過我么?我怎麼不知道!”
我靠!我幾乎要暈倒,我沒有追過她么?但仔細一想,好像我是沒有採取過什麼措施或者說行動堂而皇之地追求過她,如果那次邱毅代我向他發表求愛宣言不算的話。我獃獃地望着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秋水看見我這個樣子,得意洋洋地笑。我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麼會笑,沒追過她,她有什麼好樂的?我才不讓你這樣樂下去呢,我再次湊到她耳邊嬉皮笑臉地說道,“那從今天開始,我正式用行動去追你好不?”
出乎我意料的是,秋水居然說“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靠,這不就等於同意讓我追了么?我渾身立即感到熱血沸騰,興奮得難以抑制,攢足勁,仰頭突然大聲地說了一句“耶!”
我的舉動很顯然嚇了秋水一跳,她驚訝地問,“你這是幹嘛啊?”
“我為獲得秋水妹妹同意我追求她而慶祝啊!”我笑着說。
“我有說過‘同意’兩個字么?”秋水假裝嚴肅地說。但她裝得一點也不像,起的效果完全相反。
我知道不來點甜言蜜語給秋水吃,看來這丫頭會咬緊牙關死不承認的。打定主意,我再次湊到她身邊,低聲下氣地說,“我的好秋水妹妹,你就不要再折磨哥哥我了,我喜歡你都快喜歡瘋了!”
秋水上下瞅了瞅我說,“我看你活得好好兒的啊,一點不像瘋的樣子啊!”
我靠,誰說這丫頭不善言辭啊?誰說這話我跟誰急!
“你是不是真的要看我瘋了你才高興怎麼的?”我佯裝惱怒道。
“是啊!”這丫頭興高采烈地說,“世上因此而少一個害蟲!呵呵!”
我惱怒道,“你這個鬼丫頭,居然這樣咒我,看我不打你?”說完,高高地舉起手,佯裝要打她的樣子。這丫頭不等我手落下來便高聲慘叫,叫得門鈴聲響起,我們都沒注意到,直到響第二遍的時候,才聽得分明,打開房門,看見是孟飛來送秋水上飛機。孟飛站在門外,嚷道,“小諾秋水,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跟殺豬似的叫!”
“孟大哥,小諾他打我!”秋水乖巧地討好道,說完,笑着偷偷地朝我吐了一下小舌頭,笑得很賊。
“小諾你敢欺負秋水?”孟飛當然沒那麼笨,會相信秋水的話,但他還是象徵性地朝我吼道。
“我敢嗎我?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欺負她啊!”我望着孟飛苦着臉說道。
“我想也是。”孟飛終於說了句公道話,“趕快走吧,別誤了飛機。”
孟飛在前面開車,我和秋水坐在汽車的後座上,大家靜靜地聽着音樂,沒有說話。有孟飛在車上,我不可能像在秋水家裏那樣放廝的說話,因此,我和秋水上車后,就沒再言語,但汽車出了市區上了機場公路后,我發現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另有原因,在一旁不住地偷笑,笑的時候還用異樣的眼神向我的臉上瞟了幾眼。我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身子向秋水一側歪過去,湊近她的面前,小聲地說:“秋水,你在笑什麼啊?難道我臉上長字了么?”
“沒有啊,誰說我在笑你啊!”秋水笑盈盈地說,“我自個樂不成啊?”
“是啊,我今天見到秋水后,也發現你不同於以往,以前你總是一副不苟言笑不愛搭理人的樣子,今天卻始終滿面笑容春風得意,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孟飛一心二用,一邊開車一邊居然在偷聽我們的談話,現在更是半路插進來說話,“秋水你說你今天是不是碰上什麼喜事啊?說出來也讓我們跟着樂呵一下啊!”
秋水臉一紅,低聲地嚷道,“不跟你說!”然後轉頭望着車窗外,任我們說什麼,她都不再搭理我們。
秋水在機場檢票口前,先是看着我,然後又望望孟飛,再扭頭看我,像是有話要對我說的樣子,但又礙於孟飛就在身邊,沒有機會說出來。秋水過了安檢后,幾乎是三步一回頭地望着我,但始終沒有說話,直到完全看不見彼此。
我看着秋水離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轉過身,低着頭,萬分惆悵地跟隨孟飛往機場停車坪走去。
“小諾,你跟秋水是不是互相戀愛了?”在回程的路上,孟飛突然對坐在副駕駛席上的我說。
“怎麼會呢!”我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汽車喃喃地說。
“沒有就好。”孟飛說。
我不知道孟飛為什麼會說“沒有就好”,但我既不打算問他也不敢問他,畢竟他跟秋水的爸爸鞦韆浩關係非比尋常。
正傳【男色天下】第一卷第一百零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