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人情冷暖

第十一節 人情冷暖

年十三,L485,晚上9點,林天離開南昌,於凌晨5:30分到家鄉火車站,八點到網吧上網,後來得知浩天就在一個小時前離開這間網吧,在同一個位置。上午十點回到鎮上車站,洋公子早已在車站等林天。他的嘴唇在寒風中已經發紫,牙齒格格的響。第二天元宵節,晚上沒有什麼活動。范劍建議喝酒。地點選在陡坡上,之所以選在這裏,還有一個原因是就是范劍喜歡的一個女孩回家的必經之地。到時以一種真有緣的感覺相遇。

天氣比較冷,群眾普遍覺得有必要燒起篝火。於是以90碼的速度進到一個山村,在農民大哥家的房子後面,不經人家答應借了一小捆柴。范劍說要躡手躡腳的,林天表示不能苟同:即使是借人家的柴也要光明正大。於是林天如同到自家後院拿自家柴禾般抱了一捆。此時聽到一個農家大哥抱怨的聲音:阿金,沒柴了,也不知道去拿,真懶。嚇得林天魂飛魄散。飛一般的離開了,管他媽的什麼光明正大。

范劍也不甘示弱,義氣的認為,他有必要貢獻一把引火柴。迎面開來一輛摩托車,大驚卻仍然幫作瀟洒狀。內心空虛不已,做賊心虛。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兩個小夥子坐在一輛女裝摩托車上,車上有兩把柴。一切是如此可疑。待到來人過來之後,也是兩個小夥子,定睛一看,頓時感覺充實:原來是這兩個王八蛋洋公子和阿棍。上去二話不說,扁了兩拳。他兩則表示找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找到。之所以能找到這裏,是因林天以前暗戀的一個女孩所在村,常常在村口等待。今晚的柴,林天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家的。半個小時后,在陡坡上燃起篝火,在火光中看見四張綻放的笑臉。

2004年,贛南師院中文系畢業的李文傑已經在母校實習。自詡有建築天賦的永橋正在工地上學習使用全站儀。劉建明還在學校里憂鬱的泡妞。年初從南昌回來的林天在家吃老米瞎混日子。看到以前同學,現在的混混開着現代酷派載着美女呼嘯而過,內心噓唏不已。偶爾也覺得應該做點什麼。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還沒有找到做事的感覺。通俗的解釋是:還沒有從六he彩的打擊中醒過來,療傷階段。

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讓他更受傷的事情。

林父嗜好喝酒,不知是生活壓力還是其它,發揚一貫作風,早上出去喝酒,不同的是晚上沒回來。怪異的是錢也不見,林母勤儉持家,難免會往其它地方想。嘮叨兼懷疑林父幾句,只聽得啪的一聲,異常響亮清脆。林天清楚的看到他爸狠狠的打了林媽一巴掌。內心一陣陣的痛。想起這些年,林父喝完酒就開始罵人,罵完兒女無能,訴說自己的本事能力和志氣,再罵社會上的種種現象。氣魄堪比李敖。

有這樣的爸爸真是恥辱,林天堅定的這樣想。坐在竹椅上,淚水漣漣,痛苦又無奈。

2005年,在林天寄了幾筆錢回家后,林父對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怕苦怕累的兒子有了很大的改觀。林天試着在心裏原諒這個不合格的爸爸。

2006年7月初,林天在東莞生活穩定,想叫媽媽過來玩段時間。意外的是,林父也來了。林天知道老爸喜歡歷史,於是到虎門炮台,銷煙池,威遠炮台,珠江口玩了一天。看得出林父心情很好,紅光煥發,看着頭髮花白,微駝背的這個老人,林天徹底釋然。

照相館,林天去沖洗相片,老闆是一個老實的中年男人,接着來了一個拍一寸相片的打工仔。老闆對顧客說:你等一下,我叫我老婆起來。林天在心裏嘀咕:照個相干嘛還要叫老婆,莫非這個人不專業,那相片拿來洗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男人進了裏屋喊了一嗓子,接着出來,熟練的搗鼓着數碼相機,讓打工仔坐在離牆一尺的地方,讓接着裏屋出來一個中午婦女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后,用右手揉了揉惺忪而佈滿眼屎的大眼,左手拿着一塊紅布,站在顧客後面,兩手拉直。看得出他們配合的已經很默契,只聽見一陣閃光一次通過,完全不用NG。

林天恍然大悟:原來老闆娘的作用是移動背景,而且不佔地方。

就在林家發生打鬥事件的第二天,林天收拾了簡單的行李。管他媽的什麼感覺不感覺,再呆下去只怕會沒了知覺。

臨出門時,林母急匆匆的從樓梯上下,叮囑寶貝兒子:帶好傘,在車上當心,在外面不要跟人吵架,什麼事情要忍讓林天答應着母親,卻不敢回頭,剛踏出家門,又莫名的流下了淚,走在街上怕人看見才止住。

張火坤,此名是張爺爺所取,林天初中同學。讀書時,經常在課間的時候爭分奪秒的打鬧,玩的不亦樂乎。2002年在南昌做網管,頭髮長得讓陳浩南自卑,因為誤會被三個混混打斷肋骨三張,腎出血。2003年上半年,張火坤在家呆的膩煩,代溝問題再一次提上日程。有次對林天說:只要他爸在,他一天都可以不吃飯。他一回來我就走。勢成水火。張火坤決定要出去廣東,苦於沒有盤纏又不好向家人開口。林天買六he彩如果中了直接就支持張火坤南下。可惜林賭徒的運氣一直都很爛,此事不了了之。下半年,張火坤去了廣州。

一年後,林天本打算去投奔此人,接通電話,此公雞雞歪歪拐彎抹角大意廢話連篇就是讓林天不要來,他一個人住的地方很小,不方便,能不能過半年再來?聽得林天無比鬱悶:媽的,投奔本來就是很急的事,投靠別人而且是奔跑着來的,簡稱投奔。

林天本來想去東莞投奔范劍,此時范劍剛上班一個月,暫住在雄哥那裏。而林天跟雄哥此時並不熟悉。

富少阿洋在廣州泡了個妞,正與此女如膠似漆打得火熱。洋少很爽快的歡迎林天。

2004年4月20在越秀車站下了車,再轉了趟車去上步。終點站,林天看到拿着款式老土雨傘的洋少笑咪咪的站在那裏,夾着本土化的拖鞋,表情充滿歸宿感。穿着依然休閑。林天的內心一陣苦笑:真是同人不同命。洋少隨手接過林天的背包。看見旁邊一對戀愛的男女上了輛摩托車。男的可能為了表示關愛,讓女的坐前面,緊挨着司機,自己坐在後面。洋少笑呵呵指着那對男女對林天說:“傻逼,絕對的傻逼。”

“你說男的還是女的?”

“一樣傻逼”

兩房一廳,洋少女友和另一韶關女孩張雙雙住一起。洋少自己和女友睡一間,女孩一間,林天睡客廳的沙發,此時正值夏天,引無數蚊子盡折腰。睡了兩天,不堪其擾,林天尋思着要把那個韶關女孩發展成為女友才會有幸福的生活。

洋少女友和張雙雙都是白馬服裝城賣衣服,穿着時尚。

來廣州的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睡在沙發上被蚊子寵幸過的林天睜開惺忪的眼,坐在沙發上。兩個女孩在客廳化裝,洋女友正在往睫毛上貼好像睫毛的東西。這讓林天大開眼界,接下來是驚奇。雙雙對洋女友說:阿麗呀,借我一個睫毛好不好?

睫毛也能借的嗎?林天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初中生林天在廣州無所適從,除了做過工廠普工,在南昌端過盤子,沒有在公司上過班的經驗,甚至不知道傳真機如何使用。去了幾次精典大廈進了人才市場,對於自己是人才的問題,有待考究,頻頻碰壁。一周后,林天在激烈鬥爭:難道還要回頭繼續端盤子,這不是走回頭路?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但此時的自己還不是好馬,所以吃吃也無妨。

住在洋少女友那裏,實在是很打擾人家。人家嘴上沒說,估計晚上那什麼的時候都得壓低聲音。

晚上,洋少的女友提議去游泳,一起的還有幾個也是在服裝城賣衣服的女孩。在快到游泳館的時候,洋少女友一臉讓太陽自卑的笑着說:AA制啊。

泳池有個淺水區,水深1.5M女孩們都在那玩。洋少正在與其女友潑水,林天看見張雙雙傻在池裏站着發愣,於是潑水調戲。雙雙不堪受辱叫來兩個姐妹,一起反擊。林天邊潑邊往前走,三個女孩閉着眼睛,亂潑一通,睜開眼睛一看敵人近在咫尺,廣西女孩阿燕生猛的跳起來按着林天的後腦勺往水裏壓。林天意識到近身肉搏戰的時刻到了。左右各按一美女腦袋往水裏壓,兩女孩奮力反抗,林天的手滑到兩人的肩上,忙裏偷閑的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左擁右抱。

雙雙戰鬥力最強,林天欲學諸葛亮七擒七縱,將其按在水裏,又放手,如此反覆,雙雙緊張,沒把握好節奏,猛喝了一大口水。用標準的廣東話嗔怪的撒嬌:啊,又有屎,又有尿。林天早跑到游泳池的另一頭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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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仔不是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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