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夭夭的臉色十分的蒼白,身體也一陣一陣的發抖,她的氣值其實已經見底了,現在之所以還能免強維持草防護,完全是她身後雪雲和玄月的功勞。
其實雪雲和玄月也不好過,她們一邊不斷的為夭夭補充氣值,一邊還要想辦法幫刑天去毒,刑天在最後撤退的時候中了對方的毒素攻擊,現在成了一個綠人。
而夭雨則一個人承擔下了敵人的所有攻擊,草防護只能防住四周的敵人,卻無法防住法師們來自天空的打擊,還有那些處於空中的戰寵,都成了對夭夭她們致命的危協。
可以說夭夭她們能夠撐到現在,完全憑的是一口氣,一股恨意延伸出來的戰意。
突然夭夭感到一種十分空虛的感覺襲來,心中暗道不好,氣值用盡了,果然雪雲和玄月頹然的倒在地上,無奈的互相望了一眼,夭夭的馭草術沒有了氣值的支持,便發揮不出來了。本來防護在夭夭她們周圍的草,此時正快速的縮回地下。
至此,可以說夭夭她們毫無防護的暴露在對方的屠刀之下。
看到從法道那隊黑鎧玩家眼中傳來的惡意眼神,再看看身邊氣喘的夭雨,仍無法站起的刑天,還有兩個茫然無助的法師MM,一種重重的責任感襲上夭夭的心頭,在這些人中,她是當然的大姐,她知道這幾個人都只是夭雨的同學,玩遊戲本來應該是愉快的,她不希望在這些同夭雨同齡的人身上留下陰影。她就是拼盡一死也要保護好他們。
看着身上唯數不多的血值,她要利用血值來激發馭草術,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她只能去復活,但是她知道現在能拼一秒鐘都是好的,大批的縱橫幫兄弟正朝這裏趕來,也許只要一秒鐘,夭雨他們便不會有事了。
夭夭再一次運起馭草術,無邊的戰意在她的胸中熊熊燃起。那種戰意濃得讓法道都不能忽視。
夭雨等人見些情形,不由的大聲驚叫:“老姐……大姐頭……”
夭夭感到一陣眩暈,她自已像是浮在空中,唯一的感受是又眼中的赤火,感受到夭夭的戰意,剛縮回地下的草又迅猛狂長起來,同時還帶着一股怒風。
“叮”系統的音樂再一次的響起,馭草術在這一刻升級了,由被動防護升為主動攻擊。
草仍然在長,並隨着那風朝法道他們撲去,原來的草防護已經讓法道他們很是意外了,再加上現在的草攻擊,則更讓他們有點不可思議。
但是他們也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問題,那些草瘋狂般向他們撲來,法道感覺自己象是陷入了一片草的泥塘,舉手投足,都被那些草纏得十分難受,他一次又一次的運劍將那些草斬斷,但是斷成幾段的草又開始生根長長,反而給自己造成更大的麻煩。
對於面前這種狀況,法道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對於那個女子毫不氣餒,他也感到一種佩服,很少有人在這種劣勢下仍不放棄努力的,也許是因為遊戲裏的死亡並非真正的死亡,許多人再感到死亡無可避免,時便放棄了努力,焉知你沒有盡到最大的努力,你又怎能爭取到那不可能中的可能。對於是否能夠將縱橫幫的這几上人殺盡,法道再也沒有了開始的自信。
當絕煞等人趕到時,正好看到這場面。
一邊的黑鎧玩家,普遍等級均在50級以上,身上是統一的高品裝備,手中的兵器閃着冷冷的寒光。但他們全被裹在一片綠草這中,神情無奈而煩躁。
而另一邊的夭夭手中揮舞着一條綠絲,人挺立的朔朔的狂風之中,凌亂的髮絲在狂風中飛舞,一張臉蒼白如紙,而同樣臉色蒼白的夭雨,雪雲,玄月,刑天將她團團圍在中間。神情平情而淡然,然而那種淡然中卻帶着一種絕然不屈的氣勢。
一個平凡的女子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不凡。
“夭夭。”絕煞發一聲大叫,他的聲音不再是往日的平淡,眼神也不見了平日的清明,此時那眼神之中佈滿的心疼和焦灼的光芒,他衝過去緊緊的將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抱在懷裏。
夭夭能夠撐到現在所憑藉的是一股信念,是那堅信絕煞會來救他們的信念,所以當她聽到絕煞的聲音的時候,心中一松,一股疲倦的感覺如浪花一樣撲上她的心頭,她轉頭朝那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只是眼前是一片的白茫茫,但是她仍固執的不放棄,睜着空洞的眼神看着絕煞,然後腿一軟,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是絕煞。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感覺到絕煞的激動和焦灼,夭夭好笑的想,絕煞願來也可以這樣激動的啊,艱難的伸出手,想去拍拍那張激動的臉,真想好好糗糗他,然而夭夭只來得及對絕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便在絕煞的懷裏化做點點白光,復活去了。
“夭夭……”絕煞發出一聲悲憤的大喊,看着眼前空空的懷抱,現在他的感覺是心痛,還是那痛徹心肺的那一種。
笑蒼天走過來拍拍他的肩頭:“沒事的,這只是遊戲,莫水仙在復活點那一邊,夭夭不會有事的,現在我們應該為她討一點利息回去。”
是的,應該討一點利息回去,絕煞看着笑蒼天,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望向法道眾人。
隨着夭夭在絕煞懷裏化作白光,那些草也回復了平靜。
法道他們雖然擺脫了草的縛束,但是空氣中那股濃烈的戰意卻更讓他們感到不妙。
絕煞一揮手中的劍,八荒劍法邊綿不絕的使出,所到之處,血光四濺。
笑蒼天也帶着人沖向這隊黑鎧玩家,不顧他們臉上露出的驚恐,這是一場以強打弱的屠殺,但是沒有人會不安,因為他們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絕煞的出手是絕對的狠,他的腦海里再也沒有了往日對敵時的分寸二字,他將他所有的技能都發揮到了極至,每一擊都幾乎是致命一擊。
面對這們的絕煞,法道有一種感覺,他彷彿是身處地獄,而現在他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群鬼的攻擊。
在化作白光的那一剎那,法道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個人是不能於之為敵的。
看着最後一個黑鎧玩家化做白光消失,絕煞站立當場,夭夭,你所承受的我會一一從對方身上討回來,是加倍付回。
笑蒼天道:“是陰宇皇的黑鎧戰隊,果然如我們之前所料,陰宇皇要在屠龍之前打擊我們的實力,剛才得到消息,不只是夭夭她們這一組受到阻擊,還有雷堂在風波渡練級時也遭到了暗襲,電堂皇的副堂主在醉夢酒樓遭到暗殺。”
“即然他要玩,那乾脆,我們就跟他玩大的。”絕煞的聲音又回復了往日的淡然,只是裏面帶着一種讓人冷到心底的寒意。
“好,那就乾乾脆脆的來一次對決,縱橫幫VS夜組。”笑蒼天的聲音充滿了豪氣。
勝者為王,敗者寇,誰也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