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知道……是是,我知道……媽,我沒有在敷衍你,我是很認真在聽你講話的……”夜玫卉坐在單人床上,一手拿着電話,一邊在心底偷偷嘆氣。

雖然她已經二十九歲了,但,那又如何?她是礙到什麼人了嗎?又不是她不想結婚,實在是她找不到一個對象可以結婚嘛!

“………是,我知道葉子她們都很早就結婚了……對,表妹也結婚了,還生了一個兒子,這些我都知道,媽,你不用一直重複……

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到了這個年紀,卻連一個固定的男友都沒有……什麼?媽,我不想相親啦!”

夜玫卉突然哀號出聲,急忙對話筒那端的母親大人討饒,原本快飄走的心神在“相親”兩字的重擊下,霎時全部回歸。

兩個好友相繼結婚,一年多前認回的表妹,也早早結婚生子,頓時,沒結婚,又近三十歲的她,成了所有人圍攻的對象。

聽到媽在話筒那頭生氣的叫吼,夜玫卉急忙把電話拿離耳朵,才急忙忙的解釋:“媽,你別生氣,我沒說相親有什麼下好,我知道你和爸也是相親結婚的,我保證,我對相親沒歧視的心態……媽,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發誓,我一定會帶一個男朋友回家的,相親就先不要啦……”她不斷撒嬌着,就是希望多獲得一點緩衝時間。”

“媽,我明天還要上班,時間很晚了,改天我們再聊好不好……好好,我知道,下次回家時,我一定會把男友帶回去的嗯,我知道,我會保重自己的,媽,你和爸也要多保重身體,再見。”

直到掛斷電話,夜玫卉才把憋在胸口的氣大大的喘出,整個人成大字形的躺在床上。

看好友和表妹的婚姻幸福美滿,她當然也很羨慕,只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要她隨便找個男人結婚吧?

她對另一半的要求不多,只要她看得順眼,對方能容忍她毛躁的性子,疼她、寵她,其餘外在條件她倒是無所謂.但偏偏,到目前為止,她就是遇不到這樣的男人嘛!唉……其實她真的好羨慕葉子和阿雪,一路看他們這兩對夫妻這樣走過來,縱然有起伏波折,也讓人感受到他們之間深刻的感情。她拉拉自己微卷的短髮,又嘆了一口氣。

好男人不是還沒出生,就是名草有主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像樣的男人結婚,她乾脆找個順眼的男人偷精子;這樣有孫可抱的爸媽,應該就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吧?面對着突來的異想天開,她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躺着躺着,眼皮變得沉重,她閉上眼,逐漸陷入睡夢中,夢中有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背對着她,突然,男人回頭,仲出他戴着戒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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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

“小卉,你在發什麼呆?”人事部的同事——林美惠在夜玫卉的面前揮了揮手,叫醒她。

“惠姐,你在幹嘛?上班時間你還敢找我聊天?”夜玫卉回神,愣愣的問道,思緒似乎還停留在那個看不情面貌的男人身上。

“我在幹嘛?我還想要問你一大早在發什麼呆呢!都已經中午了,你不去吃飯嗎?”

“中午?怎麼這麼快?她先看向幾乎空蕩蕩的辦公室,再抬頭望向悄上的時鐘,喃喃自語。她記得她明明只是恍個神,結果,兩個小時就這樣從她眼皮下溜走了。

“快?我問你,剛剛經理交代給你的工作,你做完了嗎?”林美惠好意提醒,不想讓這個像是妹妹般的同事,摸魚反倒去摸到大白鯊。

“工作?啊……完了,我才弄好一點點而已。天哪,我剛剛是在幹嘛呀?”夜玫卉看着從兩個小時前,就沒有進度的工作內容,不禁哀號出聲。

“發獃呀!”林美織取笑着。“小卉,你剛才到底在發什麼呆呀?幸好經理沒有出來巡查,不然你就慘了。”吳晴美,人事部經理,三十八歲,未婚最喜歡以公事為理由,虐待讓她看不順眼的下屆;巧的是,夜玫州剛好是這個‘幸運兒’。‘哦——’夜玫卉才想開口,卻不好意思說,她發獃是在想昨晚出現在她夢中,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她肯定,只要她一老實說,惠姊一定會以為她在思春,然後發揮她雞婆的個性,為她作媒。因為早就結婚的惠姊,就和家中的老媽一樣,很關心她這個二十九歲“高齡”的單身女子,一想到這可能的後果,她就感到頭皮發麻。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才會很想睡。”

“是嗎?”

“是啊,惠姊,你不是說已經中午了嗎?那你還不快去吃飯,吃完順便幫我帶個便當回來,我想在中午這段時間把工作弄好。”因為經理交代過,要她在兩點前,把公司所有人事資料Key進電腦,並打印出來給她。“好吧。”

看林美惠離開辦公室后,夜玫卉動作一頓,思緒又轉到夢中的男人。

他是誰?

她怎麼會夢見一個戴着戒指的男人”難不成她被逼婚逼久了,真的開始思春想婚了?還是這是老天給她的預兆,說她註定今生找不到一個老公來愛,要她提早作準備,物色一個優質男人,偷取精子——呃……不會吧?她不會真的這麼可憐吧?

老天爺,她只是想好玩的耶,可不是說她真的打算這麼做,而且這夢中預兆給得也太狠了,誰不好給,竟給她一個己婚男人!?喔,拜託,她又不是她的表妹,腦袋裏凈裝些想當狐狸精的詭異念頭。

夜玫卉不自覺的嘆氣視線終於又回到面前的電腦熒幕,赫然發現她的工作進度有等於沒有,她心虛的用眼角餘光偷瞄牆上的鐘——“啊……完了,我完了,夜玫卉,你真是一個大笨蛋,工作都做不完了,你還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再過一分鐘就要一點,離交件時間只剩一小時。哭喪着臉的她,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林美惠為她帶回來的便當沒時間吃,就連那夢中的男人也一併丟到腦後,現在她腦子只想着,她等下到底要怎麼跟經理交代,她沒能如期完成工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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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德國的工廠巡視回來的駱天磊,身穿一襲黑西裝,鼻樑上戴着副墨鏡,把他臉上的表清遮去大半,但光從他緊抿的雙唇、繃緊的下巴線條,明顯可看出他冰冷、不與人親近的氣息。他腳下穿着擦得光亮的黑皮鞋,踩着堅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出入境口,筆挺的身影像個打不倒的高大戰神。他身後站着兩名同樣穿着西裝,提着公事包的男人,維持着相當的距離跟在他後頭,他們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左右手。但也僅止如此,即便他們在公事上和他這樣親近,在私底下,他們仍走不進他冰封的內心,許多關心的話語在面對他冷漠的神情時,只能選擇吞人喉中,說不出口。

“總裁,小楊說,再十分鐘,他就會到機場了。”特助之一的莫言在接完電話后,上前在駱天磊耳旁低語。

“嗯。”駱天磊輕應一聲,選擇能把機場大廳外的動靜收人眼帘的一角,站立等待。就在駱天磊剛站定,一個嬌小的身子卻不小心的從後頭撞上他,他先是皺眉,下意識的伸手把快跌倒的人撈起,但從掌心傳來的軟軟觸感,卻讓他眉頭的褶痕更深;然後,他突兀的放開手,任由手中的人在無任何心理準備下,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啊,痛痛痛!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呀?既然你都好心的把我拉起來,幹嘛不說一聲就又放手?難道你不知道我還沒站穩嗎?剛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的女人,一邊揉着差點被壓成大餅臉的紅臉蛋,一邊齜牙咧嘴的低嚷。

“小姐,你沒事吧?”莫言想伸手把人拉起,但看了看沒啥表情的老闆一眼,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選擇口頭問候。沒事?沒事個頭啦!不然你自己來摔看看,看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揉着疼痛的臉,在心底哀悼着原本就不夠好看的臉,這下毀得更加嚴重的夜玫卉.一聽到那涼涼的問話,馬上火氣十足的炮轟回去。她實在有夠衰的,只是一份不很重要的工作沒能如期完成,好好一個星期假日,卻被經理叫來機場接日本客戶,而且還是一大清早。前一晚,那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經理,還丟了一大堆工作給她,硬要她把資料打完才能離開公司,害她今天睡過頭,只能忍痛花雙倍的錢坐計程車趕來,沒想到她急忙忙的衝進機場大廳,還可憐的和人撞個正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莫言,看看老闆,又看看滿腹怒火的女人,張口想說話,卻被另一個特助卓立拉回。駱天磊倒是從頭到尾都沒吭聲,只是看着眼前一張紅通通的臉上,鑲着一雙大大的,此時卻含着點點薄霧的哀怨大眼,加那一頭微卷的蓬鬆短髮,讓他頓時有種狗兒在撒嬌的錯覺。

“喂,就是你,剛剛我撞到的人是你,救人救到一半的人也是你吧?”夜玫卉狼狽的爬起身,雖然也察覺了男人難以親近的冰冷氣息,但她還是噘着嘴,大膽的瞪視着他。

“你這人怎麼這麼奇怪?我撞到你是我不對,但你一個大男人也不用這樣小氣吧?竟然故意伸手假意要救我,然後再無預警的放手,讓我摔得更慘”夜玫卉手擦着腰像個潑婦般氣憤的指控。要是他直接讓她跌倒,她也不會那麼氣,偏偏他不是.他竟然在她以為沒事時再放手,讓她摔得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對她指控的話語,駱天磊完全充耳不聞,尤其意識到站在他眼前的是他最厭惡的女人時,他下意識的把玩着左手上的戒指,注視她的瞳眸也跟着閃過一絲冷漠。

“莫言,看看小楊到了沒。”他突然開口,低沉的嗓音有種性感的魅力,但地說話的對象卻是站在他身後的特助,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是。”莫言恭敬的應答,開始撥打電話給司機小楊。

“喂,你這人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在跟你說話耶一——”夜玫卉瞠大她原本就很大的眸子,卻在瞥到他手上的戒指時,噤了聲。這戒指……這戒指怎麼好像她在夢中看到的戒指?

難不成……突然咚咚咚的後退三大步,表情驚駭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瞧。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原本打定主意不理會夜玫卉的駱天磊,在瞥見她奇異的舉動后.也個禁起了一絲好奇。

“喂,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結婚了?你對你老婆專不專情?還有,你應該對我這型長得普通的女人,沒什麼興趣吧?”不經過大腦思考,一連串聽起來就讓人感到詭異的問話,頓時從夜玟卉口中吐出。她瞠大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臉,詭異的是,她竟然對他臉上的花廓感到有一絲熟悉?駱天磊聞言,先是皺眉.眸屮那一絲好奇,因為她毫不掩飾的打探,霎時讓冷漠的寒光取代,只可惜他眼中的變化,全讓臉上的墨鏡掩去,在他人面前一樣面無表情。

“喂,你說話啊,你幹嘛都不開口回答我的問題啊?這些問題對我很重要耶,畢竟這可是事關我的終身大事呢……”夜玫卉抓抓她微卷的頭髮,懊惱的嘟嚷。如果眼前像冰塊的男人,真的是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的話;這不就表示老天爺真的是借她的夢個告訴她,她這一輩子和結婚無望了?不然為什麼她會在機場,巧不巧的撞到一個戴着戒指的男人?

“滾。”

“什麼?”張着困惑的眸子,夜玫卉以為她聽錯了。

“我說滾——一”駱天磊冷冰冰的重複。

”喂,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說滾就滾,天哪,為什麼老大爺送進我夢中的男人,會是這種自大狂?為什麼我不能結婚.就這因為這種自大男人?”夜玫卉的火氣輕易就被他挑起來。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哪裏弄錯了……”什麼都來不及思考,她突然伸手抓住駱天磊的左手,想仔細查看他手上的戒指。

“你幹嘛?”駱天磊一時不注意,被夜玫卉柔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他迅速抽回。

“幹嘛?自大狂先生,你以為你的手是什麼寶?借摸一下不行嗎?不過……為什麼你的手溫度那麼高?喂,你該不會發燒了吧!?”夜玫卉說著,大膽的想把手貼上他的額頭。只是嬌小的她就算伸長了手,還是碰不到他的額頭,甚至被他厭惡的把手拍開。

“喂,我是好心想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而已,你幹嘛那麼不配合呀?”夜玫卉瞪着他。“走,生病就要去看醫生。”知道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可能生病了,雖討厭他說話的語氣,她還是決定放下成見,帶他去醫院。

“關你什麼事?”駱天磊一點都不接受她的好意,再度把她伸向他的小手拍掉。

“我”話一窒,她突然找不到話反駁。“是,是不關我的事,但誰叫你要戴着和我夢中男人一樣的戒指,誰叫你要讓我發現你有可能在發高燒,既然我看到了,就不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駱天磊眉頭緊皺,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卻又對她一直想接近他的舉動,下意識的防備。從那件事過後,對女人,他總是抱持着不信任的心態。

“小姐,請你不要再說了。”瞥見駱天磊越來越不耐的神情,莫言突然跳出來阻止,然後轉向駱天磊,恭敬的道:“總裁,小楊已經把車開到機場大廳外了。”

“嗯,我們走吧!”駱天磊看都不看她一眼,筆直的往大門走去。

“喂,討厭的自大狂,要是你真的發燒,要記得去看醫生哪!哪個叫什麼莫言的,為了你家總裁好,記得叫他去醫院一趟——”挨不過自己的良心夜玫卉最後還是跟在他們背後叮嚀一句,但在提到“總裁”兩字時,她突然想到她好像忘了什麼事。直到她看見不遠處,全身冒火卻笑得一臉陰險的吳晴美時,她才突然想起——剛剛她會急匆匆的撞到人,就是因為經理要她和她一起來接客戶。完了、這次她肯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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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個戴着戒指的男人害的。

夜玫卉戴着口罩,穿着膠鞋,身上還套上一件塑膠雨衣,拿着清潔用品在廁所里打掃。她發泄似的拿着拖把,大力拖着廁所骯髒的地板,嘴中也不斷咕嚕着。

那個戴着戒指的男人肯定跟她有仇,不論他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都在找他麻煩,第一次害她沒能準時完成經理交代給他的工作,第二次則害她忘了要去接機一事……原本經理就看她不順眼,現在更慘,三番兩次的出錯,讓她瞬間成了經理急欲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看,這就是她可憐的下場——負責打掃全公司的廁所。

不過相對於被色狠吃豆腐,說不定忍受廁所的臭味,算起來還是一件比較好的差事。據惠姊事後的說明,經理要她陪同去接的客戶,是日本廠商的代表,也是一個有名的大色狼,只要是女性職員去接機,都免不了被偷吃豆腐,怪不得經理會這麼大方,不追究她沒能準時完成工作的過錯,只要她陪她去接機。就說嘛,經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她,原來她是在心底算計着該怎麼把她推入火坑啊,這樣算起來,她撞到的那個男人,不就反倒幫了她一個忙?

不,不對,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沒能完成經理交代的工作,之後也就不會被經理抓去接大色狼的機……所以說到底,會造成她現在可憐下場的罪魁禍首,還是他!

“臭自大狂,你就不要再被我遇到,不然我肯定要找你算帳!”夜玫卉站直身子,發泄的大吼,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一雙剛踏進廁所的黑亮皮鞋。

“喂,先生,難道你沒看見廁所外面掛着‘清掃中’的牌子嗎?要上廁所請你到其他樓層去……”她的視線從腳往上移,直到看清進來的男人的臉龐,一股熟悉感頓時抓住她所有心神。

“廁所外頭並沒掛你剛說的牌子。”駱人磊看着面前嬌小女人的一頭微卷短髮,和一雙大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頭。為此,他皺了皺眉頭,似乎想把這股相識的感覺從心頭抹去。為了洽談兩家公司合作的事宜,他帶着兩名左右手到揚天企業和陸總經理見面,沒想到會在男廁見到一個眼熟的女人。

“是嗎……啊,是你——”聽到他冷冷的說話語調,夜玫卉頓時醒悟,忘了手上還拿着拖把,她衝動的把手舉向他。“小姐,請你小心點。”即時閃過拖把上噴出的水漬,駱大磊的語氣仍舊冷冰冰的。

“我就是故意的,怎樣?你咬我啊!臭自大狂,都是你害得我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才想找你算帳,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夜玫卉任由重重的拖把往下掉,黑污污的水花四散,掩在口罩後頭的嘴角突然漾起一抹笑,她幸災樂禍的看到他棕色褲管和黑色皮鞋上的水漬。

“我不認識你。”但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即使他已經認出她就是前幾天在機場大廳撞到他的女人,即使他有些訝異她竟然是揚天企業的員工,不過那又如何?

“我也不認識你啊,但就是因為你,才會讓我淪落到要一個人掃全公司廁所的凄慘下場,所以不管我們認不認識,反正你就是陷害我的罪、魁、禍、首!”她丟下拖把,昂着頭,一手擦腰,一手指着他,就是要把所有錯賴到他身上。

“無理取鬧。”淡淡的,他丟下一句評語。

“無理取鬧?誰無理取鬧了?明明就是你的錯,你竟然倒過來反咬我一口,說我無理取鬧!?喂,先生,你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作羞恥呀?”像是被踩到痛腳,她原本帶着彎彎笑意的大眼,頓時被怒火充斥,直直的盯着他。駱天磊頓時感到啼笑皆非。對女人,他通常選擇忽視,但看着眼前睜着明亮的大眼,那有着一頭蓬鬆卷短髮的女人,他怎麼瞧就是覺得她像只張牙舞爪,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狗兒,和他認知中的女人壓根划不上等號。或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她有印象,才會沒有立刻轉身就走。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難不成你心虛了?”她睨着他,突然有種自己在唱獨角戲的挫折感。“喂,我都說了這麼多話,你好歹也給個回應呀,喂……”

“我叫駱天磊。”不知為何,他很不想聽她喂喂的叫他,在他意識到前,他已經開口自我介紹。

“什麼?喔,你叫駱天磊,我是夜玫卉。”夜玫卉一時腦筋轉不過來,愣愣的報出自己的姓名,更仲出手要和他握手,但她卻忘了先把手上的塑膠手套拿掉。看到塑膠手套上殘留的污水,駱天磊當然不會傻得伸手和她握手,反而避開她伸出的手。

“喂,駱天磊,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是很有禮貌的要和你握手耶,你幹嘛一副不屑模樣的避開我的手啊?我的手是有什麼病毒,要讓你這麼避之唯恐不及……”她氣呼呼的道,卻在瞥見手上戴着的手套時,紅了張臉。

“啊哈哈,這樣的‘手’是沒什麼人敢握啦,但駱天磊你也可以提醒我一聲啊,幹嘛悶不吭聲的看我在你面前出糧呀?”快速的縮回手,甚至把手藏到身後,還不忘抱怨的哺咕。看她好笑的舉動,一絲笑意出現在他眼底,卻在意識到她就算如何像只可愛的狗兒,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時,笑意很快就讓冷漠佔據。從那件事過後,他發過誓,這輩子他不會再相信女人,所以,對她,他也不應該例外。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人。

“喂,駱天磊,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你幹嘛每次什麼話都不說的就轉身走人……”看他要走了,夜玫卉急急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放手。”看見被她拉住的衣服,逐漸被她手套上的污水浸濕,他冷冷喝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駱天磊你以為你是誰呀?幹嘛每次說話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告訴你,我……啊……對不起,對不起,駱天磊,我不是故意的……”一連串想教訓他的話,卻在看到她造成的污漬時,頓時吞下,她隨手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抹布,慌亂的幫他擦拭,想當然爾,小小的污漬被她這樣一搞,災情更嚴重。夜玫卉擦拭的手頓時僵住,低着的頭緩緩抬起,直到望進他沒表情的眸底。

“呃……駱天磊,你的衣服好像被我毀了耶……”她突然放開手中的臟抹布,兩手高舉,無辜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他。

“哈哈……”駱天磊看着她毛躁可笑的舉止,笑意在喉頭流動,終於忍受不住地大笑出聲。看着大笑的男人,知道自己被取笑的夜玫卉很想抗議,但又覺得她沒什麼立場抱怨,更訝異於原來眼前的冰塊男也會有這樣的笑臉,話在喉嚨中吞吐不出,只好臉紅尷尬的等他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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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的搞怪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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