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系花的哥哥
流川飯小姐被關進小黑屋了,這個屋子裏微微有些陰冷潮濕,隱隱還能聞的到咸腥味,極有可能是在海邊。
東城這一邊境城池不同於大漠遠疆,是沿海之城。只可惜東城比較大,沿海之岸也廣。光憑在海邊這一點,還不足以讓顧系花知道自己在哪裏。不過話說回來,這門關的這麼緊,就是知道了在哪也逃不掉的說。
在黑暗裏,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漫長。顧系花以為過了一整天,其實也只不過是剛剛過了半天多的時間而已。心神疲倦的她,在下一刻陡然聽見腳步聲和談笑聲……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喲……
吱呀一聲,門開開了。刺目的光線直射了進來,讓顧系花睜不開眼來。她抬手捂住眼睛,一方面是不敢直視這光線,另一方面也是不敢正視自己的……命運。可憐她還年輕,還沒當過別人的媽……老天為毛要這樣對她……
所謂玉面含笑威不露,雙唇未啟笑先聞……顧系花在很久的後來就是用這兩句來形容初見流川楓的那一刻的……
那位大哥還沒進門,顧系花就聽見有人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怎麼把我的寶貝妹妹關在小黑屋裏了?”
顧系花極其勉強的睜開了雙眼,就看見了一個俊眉修目的美男子笑着踏進了這間小黑屋,帶進了一陣清涼咸濕的海風。
這個人,必須是傳說中的流川楓了,顧系花心裏如是道。眼見他身後跟着兩個一身陰霾,目光凌厲的隨從,顧系花大腦靈光乍現,她當機立斷的撲了上去:“哥哥,那個卡卡西他輕薄我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呀!”
說著居然還哼哼唧唧的做起了哭腔。
面罩遮不住站在陰影中卡卡西額頭上那不住跳躍的青筋……而流川楓那兩個侍從則露出了震驚以及出離憤怒的神情。當然,這些顧系花都沒看見,因為丫光顧着把腦袋埋在流川楓懷裏嗅嗅那清新的荇草氣息了。
流川楓被肉球這麼一撞居然都還穩的下來,真是令人佩服。不過更令人佩服的還在後頭,丫明知面前的肉球是個贗品,居然還沉得下氣來讓身後的人出去,要跟妹妹說說話。聽見門關了,顧系花把腦袋挪了出來,這小黑屋也點上了燈,亮堂了不少。
抬頭見傳說中的流川楓一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顧系花難忍后脊樑涼,她略略定定神,握緊了袖在袖裏的金釵。堆上一個笑,一手指向左邊,道:“哥哥你看,那是啥米?”
流川楓依言望去,顧系花眼疾手快,金釵迅的抵向了流川楓的頸動脈……
顧系花自問這個度很絕了,結果下一秒,她眼前一花,右手居然被捉住了。回神一看,流川楓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顧系花一心慌,左手勾拳,往那張欠扁的臉招呼了過去。
結局是顯而易見的,顧系花的左手也被捉住了。流川楓順勢將顧系花往懷裏一拉,然後淡定的坐在了旁邊小榻上,雙臂環繞着顧系花,笑嘻嘻的在她耳邊問道:“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從哪來的?”
顧系花怎麼會輕易招供,她深知如果自己身份敗露了,那下場一定很值得歌頌……於是她道:“我不就是個窮人家的丫頭嗎,流川大哥乃就不用這麼上心了吧。”
流川楓慢條斯理道:“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就能把我手下最出色的忍者騙的團團轉,火急火燎的來找我,昌南可真是人才濟濟啊。”
顧系花隨性慣了,這回子竟脫口道:“那是。”
不過說完這句丫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環抱着她的流川楓聞見此句不笑出了聲來,他道:“心態也很好啊,這樣都不害怕。”
系花乾笑道:“誰說不怕,還不都是您看起來特別的面善,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適當給人戴戴高帽子是必須的。
流川楓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顧系花粉嫩的小臉,道:“被你說對了,哥哥的確很不喜歡殺人,不過你這個事牽涉到軍國大事,可不能草率……”
顧系花也覺得事情嚴重了,他娘的,這幫狗崽子萬一抱着那寧可錯殺一千,覺不錯放一個的想法來對付她。那她昨天騙卡卡西那一回,豈不正合了古人那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想到這裏,顧系花於是試探性的扯皮笑道:“流川楓君還真是愛開玩笑啊,哦呵呵……”
流川楓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哥哥不是在開玩笑哦,朝陽刑吏制度雖比不上昌南達,但某些手段,也不必你們昌南的十大酷刑差多少……”說著,他手下微微使了點力,將顧系花小臉揉捏的通紅,一臉笑嘻嘻的瞧着顧系花的表情。
顧系花心頭猛然一驚,口胡,這叫什麼事?!她可不是不想招,而是啥米也招供不出來呀!這酷刑用到她身上,只怕她要變成史上最冤屈的劉胡蘭姐姐了……不,她是顧春風姐姐!到時候,昌南大街小巷都將流傳起歌頌她的童謠……
不是吧,會這麼烏龍?!我不要做顧春風姐姐,顧系花心裏叫囂着。而她臉上的表情,也由初始的獃滯,漸漸變為了極大的驚恐和不甘,以及,深深的後悔。
而我們的流川楓君,則饒有興味的欣賞起她的表情來,也難怪,軍中勞苦,他已經很久沒遇見過了這麼有趣的事了,當然要一次玩個夠本才行。他心裏清楚的很,哪有間諜會這麼笨?不過懷裏的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淘氣了,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才行!
見顧系花半晌不語,流川楓君沉吟道:“不肯招嗎?我看就先上鐵梳子好了!”
顧系花一凜,鐵梳子?!!!鐵梳子哇!!!不該呀,蒼天!不該呀,人生!極度驚恐中的顧系花,嚎出了一嗓子:“呀咩代!”
流川楓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不可自抑的笑了出來。而且這個笑還沒有馬上結束的趨勢,他一面笑,一面捏着顧系花臉上的肉肉搖動道:“這一句是誰教你說的?”
顧系花一張臉被捏變形了,她機器悲憤的道:“我自學的可以嗎?!!!”
“你們這些邪惡的東洋鬼子!教壞了純潔滴我,還要來問我是從哪裏學的!”顧系花眼含熱淚道。
流川楓君一面忍笑一面道:“妹妹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哥哥捨不得放你回去了。”
也許是剛才建立起的心理阻礙太深了,流川楓這一句捨不得放人,徹底擊垮了顧系花的心理防線,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啥米都不知道!真的!你可憐可憐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要是這麼去了,你叫她們可怎麼辦?!”
流川楓見她哭了,回頭一想,覺得自己是過分了點,於是道:“我是很相信你,可是你大半夜的認出了我的手下,還有這麼一套說辭,叫我怎麼跟他們說呢?誰會相信一個半夜三更在外頭逛盪的女子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
顧系花一聽有戲,立馬抬起了一張佈滿淚痕的臉,狠狠的吸了吸鼻涕,激動的道:“你信我?!信我就對了嘛!你出去跟她們說,就說我是出去應召的妓女,這樣不就好了。”
流川楓一面點點頭,一面道:“唔,這是個好方法,不過我為什麼要幫你騙他們呢?”
顧系花使出一招枯藤纏樹,迅繞上了流川楓的手,諂笑道:“猿糞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我胡說一句就把你謅成了我哥哥,可見我倆前緣不淺,你就幫我一回吧。我回去以後給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給你燒高香祈福……”
見顧系花說的認真,流川楓不由的笑了。他伸手摸了摸顧系花的腦袋,拿出了一塊白手帕認真的給她擦了擦眼淚,道:“那好吧。”
他的確有個妹妹,不過早年就在政治鬥爭中送去了性命,結果連死訊都沒辦法公佈。她墳頭的碑塊上,連個名字也無……想到這裏,流川楓眼底閃過了一絲惆悵。
給系花擦完了眼淚,流川楓把手帕一拋,不欲再留。顧系花卻趕忙趕急的接了下來,道:“回去我給你洗洗乾淨送回來,還能用,別浪費了。”
流川楓失笑:“你還挺賢惠的。”
顧系花得意的笑道:“那是,我在京城的時候,哪個歐巴桑不想把我騙回家當兒媳婦?!”
流川楓看着她濕漉漉黑漆漆的眼睛裏乍現的光,充滿了傲然的感覺,卻又不失清純可愛,不由淡淡的笑了。正準備叫人進來,誰知就在此刻,外頭的人敲了三下門,用朝陽語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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