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意冷心灰
當聽風如歌打馬衝過來的一剎那，我卻突然失去了殺架的興緻，猶如一個想要退出武林的俠客，突然之間對於自己多年以來的行為產生懷疑，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一直以來追求着的又是什麼？
如果説，早初決定玩遊戲，甚至更早時就開始玩遊戲的時候，是抱着好玩、刺激的心態來體驗遊戲的，然後殺人爆裝備、拼操作技巧的激烈碰撞讓我感受到了爭鋒相對的快樂的話。
那麼如今，當我厭倦了無止境的遊戲打鬥之後，這一場在外人看來好似龍爭虎鬥，並且還夾雜着爭風吃醋意味的決鬥，於我又有何意義呢？
這就如同兩年前對魔獸世界失去興趣的瞬間一般，這更如當年初中畢業時，對街機徹底失去興趣的時候一般。
陳舊的影象紛至沓來，從小時侯最早接觸僅有操縱桿和一個按扭的遊戲機，到之後紅極一時的任天堂遊戲機，再到魅力大到足以讓我把早飯麵條錢省出來只吃稀飯饅頭去買遊戲幣的街機，然後是16位的磁卡機。
再然後才是電腦遊戲，從仙劍奇俠傳、唐伯虎點秋香，到暗黑破壞神、極品飛車五、星際爭霸，再到最早的網絡遊戲泥巴，接着是CS，然後是最早的傳奇遊戲，再接着是奇迹、騎士online、絕對女神、命運、天堂二、A3等等數十款網絡遊戲的初步體驗和瘋狂探索。
還有龍與地下城、激戰、魔獸世界，似乎嬗變的我天生就不適合做哪一個遊戲的忠實跟隨者，一個可以震動遊戲世界的強者，更適合我的，或許只需要一個體驗者的身份，説白了就是個過客。
我就這麼突然間，對打架殺人，乃至對《傳奇3D》這個遊戲中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既然沒有了興趣，那麼又何需再比？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才不過是轉上了一圈，實際上過的時間也僅僅是幾秒而已，可我的血值總量已經在不經意間被聽風如歌給打掉了三分之一，正在我想要喊一聲“等等”的時候，對方已經先行停了下來。
“怒風你為什麼不還手，甚至連躲都不躲一下，看不起我是不是？”對方用的赫然是音頻，一個聽起來很有磁性的聲音。
“我不想和你打。”簡單的回答，卻無意中忽略了對方此時的心緒。
怒，以至於聽風如歌竟然被氣得半天都沒有説出話來，不想和他打，這擺明了是看不起他嘛，不但是看不起他，而且是當著周圍眾多手下的面説了出來，他沒有被氣瘋就已經算是奇迹了……
於是他再次沖了過來，帶着無盡的怒氣，帶着想要把我碎撕萬段的決心。
頭疼啊！跑么，那是肯定跑不掉的，關鍵是沒地方跑啊，我就不信外面沒有其他守株待兔的玩家，即便沒有，可這包圍着我前前後後的若干大秦成員玩家，可能在我被他們的幹部砍死前離開么？
但我卻不能死，也沒有忘了今天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方芳啊，難道是因為你的離去而消磨了我對於這個遊戲的興趣么？
我眼睜睜地看着你離去，我又親耳聽到了你可能歸來的消息，這是完全矛盾的，我只能相信它們都是真的，你在以一種我不能預見的方式歸來，而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你。
於是，我反擊了，殺人先殺馬，奈何這條定律並不適用於在騎士風雲榜上一路飆升到第四位的聽風如歌，媽的個王八蛋，竟然讓那麼一匹可愛的馬兒批上了重盔甲，他，他，他媽的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馬兒能穿特製的數種盔甲，這是在騎士等級達到了30以後，並且隻身完成過一系列高難度任務，而且是在高度限制馬匹機動能力的前提下才能發生的，無怪乎他能在高手如林的騎士隊伍中排名第四，完成馬匹盔甲任務的騎士全遊戲據説還沒能達到兩位數呢！
機動性差，這在單打獨鬥當中向來被玩家視為決鬥中的極大劣勢，可聽風如歌卻完全顛覆了這一定律，當他裝備上了一條攻擊速度+2的普通狂風項鏈，一枚攻速+1攻擊力+3的狂風戒指，一枚極品攻速+2狂風戒指，以及一把竟然還帶着攻速+1屬性的長兵器怒斬，在攻擊速度上比起我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時候。
那麼，哪怕他的機動性等於零，就算是原地站着不動的情況下，以着巨型菜刀比之怒斬還要少上一些的劣勢，我是毫無正面獲勝的可能，更何況人家還是騎在馬上，更何況我先前讓他白砍掉的那些血量還沒有完全恢復。
這時候，向來守時的急智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溜達了，遲遲地不肯冒出來向我提供一套能夠以弱擊強的方案。
就連那出刀的動作，也彷彿比之平時凝滯僵硬了許多。
心已亂，刀便軟，哪怕我時刻提醒自己勿忘尋找方芳的終極任務，手指卻仍然是機械地操作着鍵盤鼠標，隨着場外客串拉拉隊員們愈見高亢的助威聲，我也就愈加地處於下風。
雖然時刻還把方芳掛在心中，卻是很無奈地越來越飄渺，飄渺到給我的動力，也越來越少，很難驅動已經心不在焉的自己強打精神地去戰勝聽風如歌。更何況，即便是回復到以前生龍活虎、急智百出的狀態也未必破得了這個攻速快過我，兵器長過我，並且佔據着居高臨下優勢的對手。
簡簡單單的直線往返衝刺，帶有一絲絲的刺殺傷害加成，幾乎與我同時出手的怒斬，竟然沒有哪一次曾有落空，充分顯示出對手擁有着足以媲美我的反應力。
對於勝負，我已經不在乎，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心中的不在乎，才讓我敗得如此之慘，如此之無奈。
血值，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哪怕是萬年雪霜的回復速度，也只不過是車水杯薪，供不應求。
或許我真是命不該絕，就在快要掛掉的時候，神聖治療術那比之普通治療術動聽得多的聲音響了起來，為我提供了那麼一口喘氣的機會。
而聽風如歌也很配合地停了下來，場上一片寂靜，幾乎是每個人都舉目四望，然後同時將目光鎖定住了城牆上那個英俊挺拔的白色身影。
妖人號風林火山，早已經成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而她的小號並不普通也時常亮相於人前，因此雖然大家看到的是一個男性角色，卻每每能聯想到林妹妹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去。
“為什麼？”情急之下，聽風如歌竟然是忘了改成悄悄話模式，就這樣當著眾多手下的面前説了出來，難道是太過入戲而把遊戲角色當作了自己……
“畢竟是朋友相識一場，何必大動干戈呢？”林妹妹很平靜地説出了答案，就連我這個被“拯救”的當事人，都感覺到其中説服力的欠缺，可偏偏還有人信了，而且是最最關鍵的那個人。
“哦”的一聲，聽風如歌在林妹妹那動聽聲音的安撫中，迅速地平靜了下來。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女人的話語，難道説他們已經進入到了實質階段，我不由得齷齪地聯想到……
“怒風，我們做朋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雖然忘了給你發請貼而不請自來了，我也還是很歡迎的，但可是，別忘了你身為全民公敵的立場，我們是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而去給你提供保護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們的處境。”
林妹妹很冷血地説完這麼一番話，言外之意就是叫我趕緊滾蛋，以免為大秦帝國招來大麻煩。
其實她這番讓我可以安全離開的言語，到底是關心我還是什麼，我可是真的搞不清楚，以前或許還可以從語音中找出對方的破綻，可這心境自從被方芳攪亂之後，我的情商就直線下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而且我也，沒有閑暇去關心其他女人！
走就走吧，如果那個尋找陸風的女子真是方芳並且來到了咸陽城的話，就一定可以從我現身咸陽的消息中發現怒風這名字與“陸風”二字的相仿之處，然後再私聊我試試看，前提當然是我得活着並且在線。
所以對於林妹妹的好意放行，我還是很感激的，至於她為了向其他勢力交代而編造出一場全民公敵如何大戰大秦帝國眾高手最後不敵從而逃遁的謊言，就不屬於我操心的範圍之內了。
就在我準備召喚出汗血寶馬趁機跑路的時候，變故頓生，以至於讓我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期內，每每想起這次的事件都能生出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其後遺症絲毫不亞於上次因為停電而沒能參加比武大會的程度。
還是神聖治療術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但我心裏卻是明明白白地肯定着，這絕對不是林妹妹給我加的，因為我看向那邊的視線，暫時還沒來得及撤退。
那麼，又是誰在給血值快要回到全滿的我畫蛇添足地來上個神聖治療術的呢？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小風風別怕，大哥哥我帶着大部隊來增援了，趕快滅了這幫菜小子，把那個美女搶回家做壓寨夫人啊！”
小風風，竟然叫我小風風，爺們我好歹也算是奔三十的大男人了，這廝不但在俺的名字前面加上個小子，而且還冠以風風這麼幼齒的稱呼，竟然還是當著這麼多觀眾的面。
鬱悶死，全民公敵的冷酷形象，在這一瞬間，已經被集錢罐這麼個搗蛋鬼給弄得稀巴爛……
他雖然是個馴獸師，但是這次隨他而來的，前前後後竟然有着三四十個遊戲者，遠遠超過了地下基地的人數，奈何比之人多勢眾的大秦帝國卻顯得是那麼地渺小。在這個相當平常的遊戲當中，哪怕再是如何的操作強人，又怎麼能夠解決掉蟻多咬死象的難題呢！
我猛地一抬頭，正想喝止他們飛蛾撲火的行為，奈何卻是一個人都沒找着，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在樓上的賓館裏上網不是在地下基地，奇怪，這些傢伙怎麼知道我被堵在咸陽城門的？
哦也對，雖然他們不可能在現實中的電腦屏幕上面得知我被困的消息，但只要是進入到遊戲裏面，全民公敵的消息自然算不得多麼的秘密啦。
只是，集錢罐那頭可愛的召喚獸的行為卻讓人實在是放心不下，區區一隻巨型多角蟲，且不管它的攻擊力如何，可它的攻擊目標就不得不讓人誠惶誠恐了，嚇得我不由自主地大叫了起來：“老罐罐不要搞人家，會出事地。”
“一看那小子就比你長得帥，不殺了他你怎麼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呢，放心好了，看我的。”集錢罐一意孤行地驅使着多角蟲沖了上去，輕輕地、輕輕地對着聽風如歌的寶貝馬兒蟄上了那麼一下。
完了完了，徹底地玩完了，此時已經沒人去關心集錢罐的召喚獸攻擊力是如何地強悍，單單是他那個主動攻擊聽風如歌的行為，已經足以驅動城門附近的所有150級大刀及弓箭一行守衛，把他乃至他所在的隊伍，完完全全地，即時地視為了敵對狀態。
“靠，為什麼守衛會打我？”集錢罐一句普通的問話，不但表白了他對於事件的未知預見，也展示出他個人超強悍、超變態的實力。
一個馴獸師本身不但躲避着一個150級弓箭手護衛的鋒銳箭支，就連撲向他多角蟲寶寶的三個大刀守衛，也被那個多角蟲詭異的動作晃得連連失誤，甚至還有幾刀不小心砍到了大秦自己人的身上，直接性地秒殺掉了……
那哪裏是一個人工智能在20以下的普通寶寶，哪怕是由一個厲害玩家親自操作也達不到這種程度吧，甚至還讓我發狂地看到那多角蟲使出了迷蹤步的終極境界，就連我自己都還沒能達到的境界……
一定是分手術，竟然把分身術運用到了寶寶上面，集錢罐這傢伙不愧是遊戲者世界中據説是最為強大的遊戲王。也是這樣的一個傢伙，竟然還有閑暇問出那麼一句看似白痴的廢話，一個10多級的馴獸師竟然可以獨斗四個150級衛士，竟然還有空説廢話，這完全就是在顛覆整個遊戲的規則。
曾經有個十大遊戲高手中號稱持久力最強的騎士，嘗試過單挑150級大刀衛士，從而製造出一項在大刀衛士手下堅持19秒46這樣一個號稱短時期內不可能被打破的記錄。
而如今，不但是一個低級的馴獸師在那牽制住了四個衛士，還有好幾十個不知名的玩家，也各自挑上了一名衛士，還都是一副看似能夠堅持很久的樣子。
這樣一批需要至少上千名玩家聯合進攻的城門防守力量，竟然就被區區幾十人給全部牽制住了，據説要高段極品裝騎士才能抵擋片刻的大刀及弓箭衛士，竟然被這麼一群職業顯得五花八門的玩家，各自挑上了一個。
遊戲者首次成群結隊地跑出來鬧事，幾乎把所有人都被震住了，這其中有大秦帝國的普通成員，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遊戲中的玩家竟然可以厲害到這種地步，更何況還是一次性見到那麼多……
聽風如歌也鬱悶呆了，向來自視甚高的他雖然相信這個遊戲裏暫時還能有着比他厲害一點點的玩家，可他相信憑着自己的努力早晚能夠超越所有人，包括那個在旁人眼中不可戰勝的惡魔級玩家怒風。
可如今，每一個和衛士打鬥的變態，都有着一種他曾經挑戰衛士時，所不曾有過的輕鬆，那種完美到極點，將每一分實力、每一個技能、每一次攻擊發揮到及至的表現，很可能是窮他一生也無法企及的境界。
驚呆了的也有林妹妹，她原以為遊戲中最最厲害也不過是我怒風這種程度，而且勢必也不可能超過兩位數，誰知道一出來就是這麼大的一堆……
而且一直居高臨下的她也眼睜睜地目睹了那群人衝進包圍圈的方式，畢竟先前怒風可是被大秦成員給堵了個結結實實的呀，可那群人竟然就這麼以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想像的方法，悄無聲息地沖了進來……
最震驚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我，沒想到遊戲王的實力竟然強悍如斯，將分身融入到從屬性點數上比之玩家還要高上少許的寵物身上，再配合上寵物獨特的外形，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從而達到躲避三個衛士的攻擊，甚至還讓他們之間產生了互相殘殺的效果，這種超越遊戲規則的手段實在是讓我感到既心驚，又心動……
除此之外，我也只能苦笑，眼看着人家林妹妹都發出命令給我放行了，誰知道集錢罐這個搞不清狀況的猛男竟然就這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地跑出來搗亂，實實在在地幫了大大的一個倒忙！
暈死，我現在倒真的是進退兩難，逃跑吧估計那些大秦成員也沒工夫阻攔我，他們正沉浸在遊戲者們精彩絕倫的表演當中呢，可人家大老遠跑來幫忙，我這個正主要是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跑路了，那他媽的還算是人嗎？
可要是不走呢，就這麼被卷進到很難全身而退的團戰中去，那麼等待方芳出現的計劃只能是一句空話。
走，還是留？偏偏有個不太識趣的傢伙不合時宜地強迫着我一定要給出答案。
系統提示：集錢罐邀請你加入隊伍。確定，取消？
苦笑連連，難道是因為自己以前“造孽”太多所以老天才會如此折磨我嗎，兄弟和老婆，貌似只能選一個的樣子，這個問題，着實為難了我好幾秒鐘。
確定，老婆的影子是那麼地飄渺，不但在不在都不知道，甚至連今天全天在線都不一定能夠等得到，可兄弟們卻是實實在在地站在身邊，堅定地幫助着我，儘管他們心裏想着的都是殺人奪妻這種齷齪事……
越齷齪我越喜歡，本人又不是什麼品行高尚的正人君子，真小人可比偽君子可愛多啦，不過，奪妻就算了，殺人我喜歡，索性我一個二連跳帶着烈火就朝着眼前一個大刀衛士砍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我手中的刀似乎又活了，以每分鐘上萬點的總傷害輸出瘋狂地發泄着，眼看着就能配合另一個遊戲者將大刀衛士砍成兩半。
遊戲者的實力哪怕再是強悍，除了集錢罐那個變態之外，其他人的實力也是有其極限所在的，在單打獨鬥中想要幹掉150級衛士還是不大可能，也就只能夠勉強抵擋住而已，因此大秦的一幫子成員才會站在一邊看熱鬧。
但是在看到一個大刀衛士快要被我和另一個遊戲者聯手幹掉的時候，聽風如歌終於動了，並且以他騎士堂堂主的身份發出了攻擊命令。
於是，混戰開始了，只見周圍的大秦成員一擁而上，七七八八地各自挑上了一個遊戲者開始了以多打少的群戰。
雖然在場的任何一個遊戲者都有着不下於我的戰術素養，在那一瞬間就集體採用了利用大秦成員當肉盾，從而躲避衛士強悍攻擊力的辦法。
奈何對方的職業分佈比較均衡，雖然大家利用移形換位的原理躲避掉不少攻擊，但是好幾個方向的遠程攻擊卻是無法兼顧的，敗勢已成，這是整體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再強的個人力量都無法彌補。
擒賊先擒王，似乎我和聽風如歌都想到一塊去了，這廝以為我是這伙遊戲者的頭頭，才會在發過命令之後徑直衝了過來，但我明白，即便自己幹掉他也已經是為時晚矣，群龍無首並不適合這種一面倒的團體戰，又不是現實中的戰爭還帶貪生怕死的。
可我還是沖了上去，既然註定了必死之路，那麼好歹也要在死前撈個本，宰條大魚才是，而且自己又如何能夠忍受被聽風如歌這種垃圾打敗，儘管先前我是那麼地心不在焉？
輕功、狂風刀法、烈火劍法，以及幾率高得讓人恐怖的攻殺劍術，當然還有我的看家本領迷蹤步，於是一團黑影把那個自以為是的白影完全給包裹了起來。
片刻過後，卻惟有我一個傲立場中，當混戰的人群限制了聽風如歌的活動空間之後，以迷蹤步的迷惑效果乾掉他自然是沒有絲毫的難度，哪怕有着林妹妹在遠處給他施展神聖治療術。
隨後，就是簡簡單單的血值計算，也就是多出一些遊戲者的戰鬥元素而已。幾十個遊戲者沒有哪一個是呆在原地，大範圍的拉鋸戰往往能夠形成天衣無縫的絕妙配合，常常是數個遊戲者交叉而過的時候，就有大秦成員被秒殺，甚至是一個150級衛士的倒下。
但是，在我方那兩個一心只為躲避攻擊，以求給大伙兒用神聖治療術迅速回血的牧師掛掉之後，已經有人陸續地倒了下去。
並且，在發現我把聽風如歌幹掉之後，附近的遠程火力幾乎是集中轟了過來，哪怕是幻出五個不太清晰的虛影也無濟於事，今日的遊戲生命，預計還剩下十多二十秒。
音斷七弦：老大在幹啥呀，怎麼我組不了你加入隊伍，不是説你被困在咸陽城門口了嗎，難不成只是謠言，要不然你怎麼會和人組隊？
……………………
只是這麼一小會兒，除了小七以外，但凡土匪戰隊裏每一個相熟的傢伙俱都發出短訊慰問，怪只怪我一心為了尋找方芳從而屏蔽了私聊，今天要不是為了等人發短訊也就不會解除屏蔽。
下一刻，小七就反應了過來並且再次把我加入到土匪戰隊，接着直接將我提拔到了匪王的説話權限，的確，不能隊聊還可以團聊嘛！也才讓我有機會説完下面的這番話：
“五秒后我會掛掉，無限地想念大家，等我下次回來，一起去調戲新人村的MM呀……”
掛掉的我並不知道，就在我倒下后沒多久，土匪戰隊全體1249名土匪就已經衝到了城門口，一場血戰過後不但攻破了城門，甚至還險些破掉了咸陽城的皇宮。
雖然最後全員陣亡，但誰都知道土匪戰隊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戰場之上，事實也果然如此，隨後一段時期花樣百出的打擊報復弄得大秦帝國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直到很久以後才被調解，在較長一段時間內都成為了各大行會的熱門聊天話題。
除了對於沒能活着等待那小小可能的短訊外，又一次的掛掉並沒有什麼值得遺憾的，相反我卻感到比較滿足，甚至都懶得去計較自己有沒有掉裝備。
意冷心灰義猶在！我怒風，終究還是割捨不了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遊戲，今後或許不會那麼沉浸於殺人的快感、極品裝備的追尋以及對於遊戲妹妹的那種憧憬，但是我還有兄弟，這許許多多不顧生死也要幫我達成“心愿”的兄弟。
人生若此，夫復何求？惟獨缺少了方芳而已，所以我是不會徹底離開遊戲的，哪怕是尋找到方芳之後，也還是會每天花上一兩個小時來遊戲中陪伴兄弟的吧！
突然間，黑暗再一次降臨了，這是停電的跡象，暈死沒想到大城市中竟然也帶停電的，而且還他媽的連五星級賓館都不能倖免？
我不由得疑惑地走向陽台，正想看看是不是全城停電來着。不過還好，這次停電不像上次比武大賽那麼悲慘，好歹也是讓俺開開心心地掛掉之後才停的。
沒讓我靠近陽台，望望外面的風景，就已經感到了不對勁，地板竟然開始輕微地抖動了起來，這還沒等我回過味來，不但包括地板，但凡房間裏所有的東西，包括我自己都由輕微的抖動迅速地轉變為劇烈的震動。
然後就是，和周圍的所有物品，和地上的裂縫，和樓上若干個可能穿着睡袍的美女，陷入了短暫的失重狀態。
哎喲我的媽呀，咋就這麼衰呢，這才剛剛在遊戲中掛掉，難道現實中的自己就得玩完了嗎？你説我住那麼高幹啥，地震了都來不及跑路……
接下來的呃，大概，也許，或者，很可能就是，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