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易天栩對於整個封閉訓練期間,孫一光、無情、還有歐陽的提高都非常滿意,而他們的提高不僅僅在於單打的經驗以及臨場應變上,也在於雙打,第一次過來挑戰的那一對雙打選手,在被易天栩打敗后,便沒有離開公寓,恩,確切地說,是易天栩沒有放他們離開公寓,他把兩個人留下來作為了陪練,結果證明,這是非常英明的一個決定,因為兩個人完全是打雙打的“絕代雙驕”,傳授了無情和孫一光這對雙打木瓜很多東西。知識的教授和雙打方法的傳授是不可少的,可更多的當然是要通過實戰,在不斷的被虐待過程中成長,至於無情和孫一光兩個人的自尊心,呵呵,完全不需要考慮,因為每當兩個人被虐得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就會提出和兩個“老師”打一盤單打,兩個老師的單打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因此成了孫一光和無情找回自信和自尊心的好方法。終於,一行七人,五個中國代表隊隊員和兩個隨隊照顧生活的營養師,恩,其實就是甜心和風鈴,浩浩蕩蕩開往了杭州,那是孫一光的地盤。那裏早就有了電子競技委員會的官員在等着,安排好了一切繁瑣的登記、報道事宜,又帶七個人去了賓館,安排了七間房給他們住。三天後開始比賽,易天栩非常有前瞻性地早就把所有的戰術和上場順序佈置好了,然後給所有隊員放了個假,自己則與甜心還有冰雪兒說了一聲以後,便駕着電子競技委員會動用特權弄來的車開到杭州郊外找老朋友了。而另外一邊,無情被風鈴纏得實在受不了,只能答應陪着她去逛街,沒想到一逛就是三個多小時,兩個人都累了。無情和風鈴兩個人慢慢悠悠走進網吧不遠處的一個拉麵館,突然發現孫一光也在後面。無情隨便挑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他發現鄰桌的一個客人在對着他擠眉弄眼。孫一光也跟了過來,走到無情的桌邊。“你跟着我們幹嘛?”無情問,“怎麼不回家?”孫一光苦着臉,小聲說:“幫幫忙,身邊沒帶錢,搭個座兒吧。”原來,孫一光原本是準備一到杭州就瞅着機會回家一次,好給自己父母一個驚喜的,的,沒想到因為沒有通知家人,所以家裏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問問周圍的鄰居,才知道家裏有一筆大生意要做,所以連小工都一起帶着去無錫了,可憐的孫一光發覺身邊一分錢都沒有,肚子卻已餓得咕咕亂叫,又正好看見無情走進了一家麵館,就跟了進來。他雖然明知如果像無情開口,一定會受一頓奚落,無奈實在餓得受不了。以前在杭州和父親一起賣黃魚的時候,手下有十幾個小工,到了吃飯的時候自然有飯菜送上來,跟了師傅學習星際后,師傅年紀大了每頓飯都很規律,加入了Scpp后,更是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孫一光已經很久不知道餓的滋味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在風鈴對面的位子上坐下來,對服務員吆喝道:“給我碗面,越快越好。”不多久,無情和風鈴的東西也上來了,無情逛了好半天,也是飢腸轆轆。這時鄰桌的吃客站起來,笑着走到無情的桌邊,沒有經過同意就在孫一光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正對着無情。介入者穿着一套灰黑色西裝,黑色的皮鞋擦得鋥鋥發亮,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腦門上卻已經凸了一大塊。三人一起詫異地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的介入者,不知他為什麼這樣自說自話。那人居然先說話:“願意聊聊嗎?”無情逛了很久,心情並不是很好,立刻說:“不願意,你快點離開我們,越遠越好。”風鈴嗔怪地看了無情一眼,示意介入者可以坐下說話。介入者從口袋中拿出紙筆,在紙上畫了一張世界地圖說:"這個就是世界,你們對世界有什麼看法嗎?沒有,因為你們是不思進取的民族。我們不是,我們的目標不只是奉天,東北,甚至中國。我們的目標就是……",他用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然後很有力量的說:"全世界"。風鈴笑了笑說:"世界屬於誰不是你們定義的,什麼事情都有他的規律。你憑什麼說中國人不進取?你憑什麼瞧不起一個這麼有文化底蘊的民族?"“他一定是J國的。”說完之後,風鈴輕輕地對無情說。無情“哼”了一聲:J國就是那個他最最痛恨的國家,他倒是想聽聽這個人有些什麼可以說的。“看你們的年紀,應該都是大學生了吧。”那人自作聰明地猜道。無情“嗯”了一聲,沒有作答。介入者好像並不怎麼在乎他們的回答,繼續問道:“那我想請問下三位,對於中國的文化,你們懂得多少?你們中國人,自己的文化知道多少?甚至我可以說,中國人,懂中國的文化,絕對沒有我們日本人懂得多。儒學的思想是什麼?為什麼孔孟會被尊奉到那麼高的地位?你們誰能說出來?”無情一愣。介入者接著說:“你們總在談文化,我很敬重中國的文化,我覺得我一輩子也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一點點內容,這也是我一直學習中國文化的原因,但是你們哪?你們中國人,自己的文化知道多少?甚至我可以說,中國人,懂中國的文化,絕對沒有我們日本人懂得多。儒學的思想是什麼?為什麼孔孟會被尊奉到那麼高的地位?你們誰能說出來?”“嗯哼”,風鈴哼了一聲,斜眼撇着介入者:“你懂?要不要我們來互相考試看看?”“可以,悉聽尊便,小姐。”介入者彷彿胸有成竹。風鈴立刻問了介入者許多關於中國歷史以及文化的問題,介入者馬上就回答了上來,介入者也還以問題,令無情沒想到的是,像第一次大一統、唐代盛世、元清的少數民族統治、甚至"春天的故事",這所有的東西,風鈴都能很清晰甚至很透徹地說出經過和影響。風鈴看着介入者目瞪口呆的樣子,接著說:“你用不着在這裏自吹自擂了,如果要比對中國歷史和中國文化的熟悉,你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我的,不如比一下你們日本的歷史吧,看看究竟誰對歷史文化更了解一下。”接下去的情景令無情和孫一光目瞪口呆,無論是介入者提出什麼問題,風鈴都對答如流,甚至還如數家珍,就像是對自己國家的歷史文化熟悉那樣。介入者看看勢頭不對,一下子將話鋒轉到了其它方向:“你們知道嗎,你們中國的國民在外國旅行、交流的時候做了許多不利於中國國家形象的事情,基本上來說,很多西方國家見到你們中國人都頭疼得很,甚至看不起你們中國人。”無情一聽就怒了:“那你們算什麼,你們也是亞洲人,要知道,亞洲人在美國都是被看不起的。”那人微微一笑:“我今年25歲,曾經去過歐洲、美國,所以我的話比你有說服力。”“曾經有一次,我在紐約的一家珠寶店挑選禮品,營業員顯得非常不耐煩,後來在付錢的時候我告訴她我是哪國人,她立刻流露出非常尊敬的表情,並幫我認真包裝好了禮物,她告訴我一開始以為我是香港人所以才不怎麼願意搭理的。”看着瞠目結舌的無情,他繼續說道:“當時我立刻就感覺到這是對我的尊敬,同樣也是對我民族的尊敬。”風鈴沖無情瞪了一眼,意思是叫他不要亂說話,由她來應付介入者,只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受到西方人看得起又怎麼樣?要知道,中國有13億人口,這13億人口人人唾棄你們這種人,就算西方人因為某些歷史遺留問題覺得中國的部分人不好,那數量恐怕也沒有2億吧。”一句話,又把介入者給結結實實地堵了回去。介入者突然話鋒又一變:“你們是電子競技選手嗎?我好像在哪裏看見過你們的。”“對,我們是這次的中日韓三國對抗賽參加選手。”孫一光回答。“好,我也是日本代表,既然沒有辦法在其它方面一比高下,那麼就讓我們在電子競技賽場上比比高低吧。”“哦?”無情和孫一光兩個人互相看看,都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感到不適應。“好!”在他們兩人僵住的時候,風鈴已經代為回答了……——易天栩這邊,他看完了老朋友,正駕車趕回住的賓館,那個老朋友住在很偏僻的郊區,開往那裏要經過一段農田……“有人搶劫嗎?”易天栩腦中出現這個念頭。當然很明顯是有人在搶劫,姑娘的嘶叫聲已經說明了這一點,男人的狂笑聲也再次說明這不僅僅是一件搶劫事件,而是有更危險的事情。易天栩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果然,這裏是荒郊野外,幾乎沒有什麼行人,怪不得有人敢在這裏行兇。他連忙往喊聲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發出各種聲音,有粗大的喊叫聲,細小的應和聲,只是為了給搶劫的人造成一種這邊人為數眾多的感覺,不但如此,他還從身上掏出小的鑰匙圈什麼的往那個方向扔過去。很快,那裏就沒了男人的狂笑聲,易天栩聽見自己身邊的草“呲呲”一動,有一個胖大的人影閃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於是易天栩重新又朝着剛才叫聲的方向尋了下去。雖然社會發展很快,然而第一產業仍舊是必須的,所以在杭州周邊還留着沒有開墾過的田地,種一些新鮮的果物什麼供應杭州人的快速消費。而天地間在沒有種植的時期,長着茂盛的長草。易天栩撥開草,在裏面尋了好一陣,終於找到了發生的來源,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直了眼。那裏躺着一個女孩子,恩,不,不應該是躺着的,而是蜷縮着的,那個女孩子側着身子蜷縮着,胸前的衣服被拉開了,露出了白皙的胸部和肩,上身的皮膚又光又滑。在她的身邊,有一個敞開的包包,估計是犯人忙着干那個事情,沒顧着拿包,剛才被易天栩這麼一喊嚇破了膽,忘記帶着自己的戰利品就落荒而逃了。易天栩再次看着女孩子,應該是二十一、二歲的年紀,雙腿修長,腰肢纖細,在那裏側着身子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易天栩這才想到現在還是冬天,一個女孩子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一定冷得發抖,也怕得發抖,於是連忙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抱起了女孩子。被易天栩抱起的時候,女孩子先是一抖,隨後緊張地攥起了拳頭,疑慮地看着易天栩,又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易天栩和氣地說:“不要怕,我可不是壞人,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報案好嗎?”說完,把包裹着的女孩子連帶衣服一起輕輕地放在車的後座上,發動了汽車。女孩子抖抖索索地看了看易天栩,在車的後座坐起身來,側過身子將易天栩那件寬大的衣服穿好,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前保證沒有走光,才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去哪兒?”“去警察局,放心,我不是壞人,如果你喜歡看電子競技比賽的話,應該知道我就是易天栩。”易天栩安慰她說。女孩子又看了易天栩一眼,才漸漸產生了信任:“嗯…嗯,易大哥,我們是要去警察局嗎?”“是啊,怎麼了?”易天栩用手壓住方向盤,轉過去看着女孩子。“可不可以不去?”女孩子水露露的眼睛看着易天栩,擺出哀求的架勢。“呃?為什麼?”易天栩就是一愣。現在已經不是幾百年前的封建時代了,幾百年前一個大姑娘如果被壞人像剛才那樣,那是很少敢報官的,大都在家中羞憤而死、抑或暗自吞下苦果,可現在不一樣了,就算是被歹徒“那個”過了,也有不少女孩子敢於到警察局去報知案情,更不用說照易天栩看來,這個女孩子根本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侵害。“難道她有甚麼難言之隱?”“易大哥,幫我找一家賓館好嗎?就找附近地方的酒店吧。越近越好。”女孩子說話中已經帶着几絲央求了。“好吧。”易天栩想了一下,把車在路上轉了個彎,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向他熟識的一個酒店趕去。“易大哥。”女孩看到易天栩改變了車的方向,鬆了口氣,說,“你知道嗎?”“知道什麼?”易天栩一邊開車注意着行人,一邊想着今天事情的疑點,差點沒有注意到女孩子的問話。“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想去警察局嗎?”“噢,這個啊。”易天栩笑笑,“我不知道。”“呵呵。”女孩子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