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生活就是場鬥爭
今天美國正式派人過來和我們作了最後的交接工作，他們很滿意我們的設計，並且許諾以後會給我們介紹大量的國際客戶。一周之後，他們就根據合同把我們應得的錢打到了公司的帳上，而我們技術部所有參加這個項目的人員，都根據貢獻程度分到了相應的獎金。我給二哥打了電話，説網絡的事兒我沒能談下來：
“二哥，我…”
“沒事兒，你小子別想了。我公司現在也還可以，最近又簽了幾個項目。”
“那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我這兒…”
“成，你放心吧！”
其實自從那個總監上任后，我倒相對輕鬆了，什麼事兒他全管了。説實話從他的管理才能上來説，我還是相當佩服的。而且他還懂技術，有次中午在食堂吃飯，聽別人聊技術部總監，説他以前大學是學電子的。現在技術部唯一做的與光通訊有關的就是和我導師公司合作的那個項目，而之後所有接到的項目不是微電子的就是無線電的。英國的項目在由我和Andy負責，因為全公司就我們倆個有這方面的知識。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Andy坐到了我的身邊，我能看出來他沒什麼興緻。
“Richard，我怎麼感覺Myth以後不會往光通訊這邊發展了？”他吃了口飯和我説道。
“不會吧，咱們現在光通訊在國內可是剛剛拼出名來。”
“可是你看看，到現在全公司也沒再招進來一個光通訊專業的。”
“國內這方面比較冷，可能沒什麼人願意來吧…”他這么一説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就算這個專業再冷門，可總有學生在學吧。而且北京有幾所大學的光通訊專業據我所知還是很強的。
“你説以後要是咱們不接光通訊的項目了…”
“你意思是？”
“我想公司總不能白養着咱倆這個博士吧，而且薪水都不低…就算公司把咱們分到無線電去，可畢竟不是咱本行啊！”Andy這么一説我心裏也不安起來，的確，對於一個博士來説，都已經把自己所研究的範圍縮的很小了，如果不能找到相對應的工作，那留校繼續做研究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和Andy都已經放棄了這條路。
“其實無線電也不錯，我研究生學的就是無線電…”我有氣無力的説道。
“我本科也是…”看來我們倆都在這兒自我安慰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Andy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英國的項目，基本上天天晚上都在加班，不管是程序還是硬件，我們兩個都會親自檢查，親自修改。甚至有時候對手低下的人都有點歇斯底里，只要看到自己不滿意的就會大吼大叫的。小雨和Petter也因為有時候技術不到位而被我和Andy罵一頓，夏雪一直在負責公司整體運作，所以更是非常忙。我們倆個只能在個別周末一起出來吃個飯，逛逛街。但只要有機會我們倆就在一起，絕不談工作，甚至有的時候只是看着對方發獃。1月初，我們已經和英國方面共同做好了大部分工作，剩下的細微修改已經由英國人負責了，我和Andy的工作也結束了…晚上Andy把我約到當初我們倆喝酒的地方，一起吃了頓飯。
“Richard，你有什麼打算？”他喝了口酒，顯得有點兒無奈。
“還能在那麼辦，反正我無線電也不差，公司里能在無線電上和我叫板的估計也就你，Petter還有小雨了…”我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你不打算去你導師那個公司？你要是能繼續在ORC，我估計保不齊還能拿個諾貝爾…”
“你丫給我歇吧，諾貝爾他老人家早就把我歸類到二次元空間了。再説了，我要是真一心搞研究，當初就不會回來了…”我拿起個花生米在手裏把玩着，“那你呢，回CAPE？”
“哎，回去幹嘛啊，再説我也捨不得你們…”
“那以後要是真做不了光通訊了呢…”我小心的問他。
“咱博士是吃素的啊，我看你不也已經做好了投身無線電事業的準備了嗎？”我們倆碰了杯，一飲而盡，然後都默不作聲，看着桌子上的菜發獃。旁邊的食客們都在一邊喝酒一邊大聲聊天，而我們倆就這么一聲不響的坐在這里。
“你和我説實話，要是沒夏雪，你還繼續在Myth獃著嗎？”Andy打破了沉默。
“呆什麼呆啊，你看看那總監，總他媽的強姦我！”我又給他滿上一杯然後説道，“哥們，還記得咱倆第一次喝酒嗎？”
“怎麼不記得，和你小子説實話，我當時別提多討厭你了！”説完他還瞥了我一眼。
“嘿，你丫以為我就不煩你啊！”
我們倆就這一邊回想剛開始見面的情景，一邊喝着酒。慢慢的，我們倆個已經喝了十多瓶，而且因為這心情不好，結果全喝多了…
“你小子…還算有本…事，夏雪也沒看錯…人！”
“那是！我要不是看在…你丫是…夏雪以前同學的份兒上…我早把你調製到高頻上發出去了！”
“嘿…你丫少給我…鮮卑你通訊好啊…”説着Andy掏出他手機放在桌子上，“你丫不是通訊牛X嗎，有本事你…丫給我順着…無線電信號…爬上去！”他這一説旁邊好多人全笑噴了，然後都放下筷子看着我們倆在這發酒瘋。
“爬就爬…”説這我就站起身來，但是馬上又坐下了，“你丫…別以為我喝多了…你丫還沒用付…付利葉變換把我…變到頻域呢，我怎麼…爬阿！”候旁邊已經有人看着我們倆發獃了，估計是通專業的大學生吧。
“你看你…還是喝…多了吧。就你這時域圖形…跟個衝激響應…似的，我要是把你丫…變到頻域，那帶寬豈不是無限了…你丫還怎麼…做有限帶寬調製啊？”這時已經有人趕緊結賬去了。
“説你笨吧…濾波器你丫…不會用啊？把多餘的濾了…不就行了…”
“多了…你真是…喝多了，現在把你濾了…等你丫爬完…下來的時候，一還原出來…你丫不得少點什麼胳膊…腿兒的啊！”
我們倆稀里糊塗的和老闆結了帳，然後又在大街上溜達起來。直到吐乾淨后我們倆才清醒點兒，然後看着對方大笑起來。打車回到家裏，我倒在床上腦子裏竟然還想着只要能和夏雪在一起，無線電就無線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