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翻了個身感覺全身酸痛。睜開雙眼已是早上,卻不見了他的身影。難掩失望的垂下眼睫,苦笑。
“你睡醒了?”不知何時他出現在我旁邊,身上僅着一件欲袍。
我笑笑點頭,還以為他已經上班了呢。
“還疼嗎?”他撫下身輕吻着我的額頭,我羞紅了整張臉。
我搖搖頭,他彎下身將我抱起。“你幹嘛啦!色狼,大色狼,放開我,人家還沒穿衣服呢……”滿臉通紅,我捶了他幾下。
“不需要穿了,等一下也要脫光光。還有,你身上每一處地方都被我看光摸遍了,害羞是不是遲了一點,琉欣。”他壞笑。
“色死了你,一大早就想這種色色的事。”
“你想到哪兒去了,是你比我還色吧,我是抱你去洗澡,所以才不需要穿衣服。難道你有穿着衣服洗澡的習慣了?”狐疑的看着我。
丟臉死了,乾脆把臉埋在他懷裏,頭上傳來爽朗的大笑。
站在醫院長廊上,我久久徘徊在腦科外。好怕不是所想的那樣,更希望是自己在做夢。深吸了一口氣,我還是推開了鬧科部的門。
“醫生,我是來拿上次就診報告結果的。”
“什麼名字?”
“月琉欣。”
面對醫生,我坐了下來。
“你早該前幾天就來了,化驗結果顯示的是惡性腫瘤,確切來説是腦癌。根據初步分析,你腦內癌細胞尚未擴散,理應提早住院進行化療……”他站起來拉開X光片想我講述。
在聽到"腦癌"兩個字,我呆住。腦袋一片空白,醫生在説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腳無意識的離開了醫院。
好殘忍,真的好殘忍。為什麼要在我把幸福緊緊握在手中才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四年的愛能説望,就可以忘掉嗎?如果我不在了,他真的會就這樣忘了我嗎。心中記掛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最不放心不下的還是璃若。
淚凝固在眼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從來就不想讓人擔心的。如今呢,誰能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我不能讓他知道,這樣的傷痛我自己一個人承受就好。
“小姐,歐宇公司到了,小姐……”司機不斷的叫我,我才回過神。
付了車費,我站在全亞洲最大的公司前,忍不住鼻子發酸了。
走進公司,沒什麼心思去打量公司的裝飾,我直接來到服務總台。“小姐,我找你們的總裁。”
“貴姓?”她頭也不抬的忙於自己的公事。
“月琉欣。”一天報兩次名字,我苦笑。
“你好,月小姐。總裁助理已在會客等你許久,請跟我來。”她放下手中的筆,笑容可掬的領我到會客室。
沒見到璃若,倒見到一些奇怪的人。待我還未反應過來,一個女的就自做主張的拉我進更衣室換上一件水藍色的禮服,接着另一個人幫我整理頭髮上妝。全過程一氣呵成,花不到十五分鐘。弄得我暈頭轉向,莫名其妙。
“月小姐,現在我送你總裁那裏。”自稱助理的男人邊開車邊對還在愣神的我説。
若不是在公司嗎,怎麼還要離開公司?很多疑問,卻沒什麼心情去問。
轎車駛進一座古堡似的大宅處,美麗得就像童話中的堡壘一樣。我不是很清楚他送我來這里做什麼,難道若就在裏面?
下了車,一扇中世紀的雕欄大門打了開來。
我睜大雙眼,紅地毯鋪滿了主道直通往古宅,兩旁站着很多穿着統一的男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我走了進去。身上竟出奇的落下了許許多多的花瓣,各種花瓣伴隨着陣陣花香圍繞着我。
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好漂亮哦!”抬頭承接着這些美麗的花瓣,我展開了笑顏。回過神,我看到了若捧着一大束紅玫瑰向我走來,一身西裝穿在身上儼然成了漫畫的男主人公。
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不敢置信的望向他。
“琉欣,嫁給我,好嗎?”走到我面前,他獻上玫瑰,眼睛深情的看着我。
在場的人,都羨慕得鼓掌,眼淚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掉落下來,在他期盼的眼神中,我搖頭。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嫁給我,好嗎?”他重複,並且單膝跪下向我求婚。
我也很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但我還能活多久。一年?還是更久?我寧願他忘了我,也不要看到他為了我傷心流淚的樣子。
“對不起……我無法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我説了慌,卻無法説服自己不掉眼淚。
他驚愕的站起來。“你説什麼?”他不相信。
“我不愛你,從來就沒愛過。”我不敢看向他。
他把花和還沒打開的戒指扔在底墒,抓起我的手就拉我走,在旁的人不敢阻止他,只能錯愕的看着我們。
“幹什麼,放手,你放手……好疼,你抓疼我了。”我的手腕被他緊抓着,疼得我直飆淚。對我的話他不加理睬,一直拉着我進到一個房間。
“啊——”
好痛,反手關上門,他把我摔倒在床上,自己則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他問,聲音平靜得讓人摸不透他情緒。
我無語的低着頭,我由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他。怕看到他受傷的眼神,更怕管不住好不容易決定離開他的心。我不能給他些什麼,只好離開。
“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他走到我身旁坐下,輕輕的把我擁入懷裏。
感覺到他身體在顫抖,他的好只會讓我更留戀。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來愛。難道短暫的幸福要換取他的痛苦嗎?我不要……
“我們好聚好散,放我走,不要為難我好嗎?留住一個不愛你的人,我們都會痛苦,與其這樣不如我們做朋友吧!”強忍着眼眶的淚水,我洋裝無所謂的説。
他身體僵直。“你明明愛的是徐樂,為什麼要對我撒謊,還要跟我上床?”他放開我,表情複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