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從車門裏走出的女人

第五十九章 從車門裏走出的女人

【p:這一章補昨天的欠!!!!】

第五十九章從車門裏走出的女人

那次晚飯的氣氛相當融洽,父親小口小口抿酒的時候,眼神不住流轉,越來越柔和。母親則是暗自吁一口長氣,一直堅挺的腰終於微微的鬆動了一下,似是終於放下了壓在上面的大石頭。而姐姐自始至終的充當了滑溜小球的角色,它滑不溜啾的在我們之間蹦來蹦去,極力的想把那一抹抹痕迹實質化。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那一出姐姐在很早以前就可是計劃了。所以她才會專門跑到老家去,其實她是為了攔截我而去的。她怕我冒冒失失的跑回去又鬧出亂子,她要把一切都捏在手中。

而且姐姐做的還不止那些。那天晚飯後她竟然還替我安排了後面很多天的行程。

晚飯後一家人聚在客廳看電視,姐姐突然卻從座位上竄了起來,“大家都聽着啊,我有事情要宣佈!”

對於姐姐的那種行為我們已經見慣不慣,所以並沒有覺得有多唐突,一家人只是同時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下文。

姐姐天生就有成為焦點的天分,她很懂得拿捏時間。竄起來后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就是在等我們把注意力充分的轉移到她的身上。

半響過後,見目的已經達到,姐姐收起嬉笑的神情,一本正經的說到:“我即將要宣佈的這件事情是我們家的大事,所以不管你們怎麼樣,都一定要慎重的對待,聽見了么?”

姐姐故意的把聲音調的低沉,以襯托她話里的情緒。我把目光移向父母,見他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也忙點起頭來。

“好,我很滿意大家的態度。”姐姐故作深沉的在電視前踱了兩步,“那麼我正式宣佈,這件事情就是,璞子決定在接下來一周以內抽三天時間邀請我們去遊玩!嗯,或許大家會奇怪,為什麼是在接下來的一周里抽三天呢?那麼我告訴大家,之所以要在接下來一周裏面抽三天,是怕爸爸和媽媽你們沒有時間,所以這時間的確定留給你們。璞子他已經計劃好我們要去的地方了,他讓我暫時先不告訴你們。所以你們也不準問。等你們確定好時間之後,璞子會親自跟你們說去哪裏的?好了,璞子,你讓我說的說完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補充了吧?”

我根本沒有注意姐姐將話題拋給了我,我驚詫在她所宣佈的事情裏面。因為那根本不是我的意思。

“璞子!”見我半天沒反應,姐姐走過來推了我一下,“什麼呆啊?說話!”

“啊?哦!去的地點等你們確定好時間我再說吧!”百般慌亂之中我只能倉促的在姐姐的話里撿了一句話來說。

姐姐看出了我的慌亂,她恨恨的一瞪眼睛,然後坐回原來的位置,“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點事情還那麼縛手縛腳的。早知道就讓你自己說了,真是的!”

姐姐故意的將頭擰向父母那邊,“爸,媽,你們看他那個樣子?他是我弟弟嗎,怎麼那麼扭扭捏捏的呀?”

“呵呵,別埋怨他,也怪難為他的!”

姐姐的那一出安排當然不是我的意思,她完全是先斬後奏的,理論上我也是受害者,雖然實際上我受益最多。我明顯的聽出母親的聲音柔和了很多,父親的眼神也柔化下來。

雖然我有些埋怨姐姐事先不與我商量,但內心裏更過的卻是感激。我沒有將那種感激說出口,而是深深的埋進了心裏。但是姐姐卻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在爾後的日子裏,她的笑容更多了些燦爛。

父母很快便定好了時間。或許是因為他們想不到作為兒子的我會主動邀約他們,因為自從我與父親之間產生隔閡開始我便經常拒絕與家人一起外出,所以當夜父母一合計便把時間定下來了,就從第二天開始。

出行的地點當然也是姐姐安排的,只不過也是假借我的名義而已。

緊接着的三天,行程安排的很緊湊。第一天去了都江堰,先後去了景區和虹口。一天下來,幾個人都弄的疲憊不堪,但是誰也沒有說什麼,相反的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因為都江堰一行把人弄的太疲憊,所以後面兩天去的地方都安排在成都市區以內。第二天去了水族館,第三天去了塔子山公園,白天逛鳥語林,晚上看年燈。

看得出來,那三天的行程是姐姐特意計劃過的,鬆弛有度,先疲憊再鬆弛,幸福的感覺慢慢的就洇出來了。因為姐姐一直是打着我的旗號做所有事情,所以三天下來父母還若隱若無的飄揚了我幾句。

那三天其實可以看作是我和家人關係的一個轉折點,姐姐的煞費苦心再加上我的配合,一家人的關係正在慢慢的升溫。我看父親的眼神不再那麼敵視,父親看我的眼神也在慢慢的柔化。

我在想,如果後面不出那一件事,或許我與父親便可以真的回歸小時候的那種融洽,從此父慈子孝。可是造化卻是弄人的,可能命中注定我與父親便是冤孽的存在。

那一陣我一直跟着姐姐**打轉,姐姐讓我向東我則向東,讓我往西我便往西。我完全被姐姐所掌控,偏偏卻沒有生出哪怕一點的逆反心理,其實從小就是那樣。

每到逢年過節,娛樂場的生意總是最好的時候,所以那一陣我沒有見到金哥的身影,偶爾通通電話,也只是倉促的說兩句便掛線。

我也沒有見到張墨。早在回成都的途中我便給張墨掛過電話,電話里他的聲音相當疲憊,似乎是正經受着不同凡響的重壓。其實能夠想像,七中是整個四川最好的高中,在全國來說也屈指可數,要成就好成績,師資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壓力卻也是少不了的。張墨他們一直堅持到除夕前一周才從走出學校的大門。而我見到他已經是除夕那天。

除夕那天上午我十點便出門了,因為和張墨越好了去體育館打網球。出門的時候,恰好爸爸也出門,說是單位突然有點事情要去一下。媽媽和姐姐則是留在家裏收拾年夜飯。

與張墨約在體育館門口見面。我匆匆的扛着自行車下樓,一路瘋狂的騎着。

張墨的笑容還是那般無邪,還是那般沒心沒肺。見到我,老遠便喊開了,“璞子,這裏!”

張墨激動的搖着手中的網球拍,一路向我跑來。

“怎麼這麼久?你一直不都騎挺快的么?”

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我受傷的事情,所以張墨質疑的時候,我只說路上人太多了。

“也到是,我一路過來也看見滿大街都是人。媽的,一年都頭了,終於都想起該出來透透氣了。不過說真的,我真想不到成都的人口密度會這麼大。這樣看來,中國十三億人口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張墨搖着一顆大腦袋,那副大的黑邊眼鏡在鼻子上不停的晃來晃去。

“殺傷力再大也輪不到你操心,走吧,說不定館裏人也特多。要晚了還不好等位置呢。”

“廢話,你以為人人都閑得跟你我似的,大除夕的閑得慌出來打網球。告訴你,也只有我們兩個傻逼才幹的出來這事。哦,要是小魚和柳丁和在的話,那就有四個傻逼。”

張墨的話仍舊那般灼人,不把人燒死誓不罷休。我聽到他提起小魚和柳丁和,才驟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通電話了。

“哎,小魚和柳丁和最近和你聯繫了嗎?我打他們電話老關機,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了沒有?”

聽到我的話,張墨驟然停住了腳步,他看着我,眼裏露出一絲失落,“沒有,我打他們電話也關機。我想小魚可能不會回成都過年吧,畢竟他父母都在上海。而柳丁和估計也不會回來了,上次我給他家裏打過電話,說是有可能在上海的姑姑家過年。”

“柳丁和在上海有姑姑嗎?”

“我也是上次才聽他媽媽提到的。”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倆。怪想的!”

“想有個屁用,想也不可能立馬就見到。”張墨晃晃腦袋說到。

我一想也是,有些事情憑空想像那就只叫意淫,是沒有效果的。關鍵還是要做才行。

我掏出電話,對着正從兜里掏煙的張墨說到:“哎,要不咱再打一遍電話試試?”

“打吧,不過我估計還是關機!”張墨掏出兩支煙點着,往我嘴裏塞了一支。

我猛嘬一口香煙,連續撥了兩遍電話,結果不出張墨所料,仍舊是關機。

“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怎麼雙雙關機呢?”我將電話收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別瞎猜了,很快就會知道的。走吧,進去了!”

張墨擺擺手向裏面走去,留給我一頭霧水。我總感覺他的話裏有話,可是仍由我怎麼問他都不再開口。於是我只能作罷,自顧自的安慰自己,或許真的不久便會知曉。

那時候我的傷基本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劇烈運動起來仍舊會有一些吃力。在網球場裏耗了不到兩個小時便有了受不住的感覺。張墨不住的埋怨我,“你小子回老家半年才不到,怎麼弄的這麼腎虧呀?你不會學小魚了吧?”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擺擺手表示我不行了,不能再繼續下去。耐不住我百般死磨硬泡,那廝終於答應放我一馬。

從體育館出來,看看時間,回家似乎太過於早了,於是我和張墨一合計又有了去遊樂場的決定。

我們從體育館出來,決議繞一圈天府廣場,然後再去遊樂場。本來從體育館到遊樂場是不需要繞天府廣場的,但是因為那時候天府廣場人多,我們想要去瞅瞅美女,所以就選擇了那樣的路線。

現在轉過頭去看才現,選擇那條路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敗筆。如果現在讓我再回去重新選擇一次,我一定殺死肚子裏的所有**,選擇直接從體育館後面繞過去而不經由天府廣場。

從體育館出來到天府廣場是要經過“天府喜來登”大酒店的,我那一筆的敗勢也就出在那裏。

“天府喜來登”大酒店是一幢五星級酒店,路過的時候我們便免不了多看兩眼,畢竟誰不眼紅富貴呢?

那天經過“天府喜來登”的時候,我們刻意的將車放的很慢,目的就是為了多看兩眼那裏埋藏的富貴。問題便出在那多看兩眼的時候。

在距離酒店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我猛地蹬了幾圈腳踏板,然後就仍由自行車向前滑行。我的兩隻眼睛自始至終的停留在那幢高樓之上。而張墨的眼神卻是遊離的。

“哎,璞子,那不是你爸的車嗎?”

我正看的興起,張墨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你別瞎扯,今天醫院臨時有事,我爸很早就去醫院了。”

“我說真的,你別不相信我的兩隻厚鏡片。你看啊,停在酒店門口了。”

“你別鬧了!”

見我不相信,張墨有些急了,他猛蹬幾圈自行車,來到我的身邊一把拽住我,“我說真的,不信你看。”

見他弄的那麼煞有其事,我想着不好卻了他的意,於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一看,我鎮住了。那可正不是我爸的車么?我的心裏疑惑開了,不是說去醫院了嗎?怎麼來酒店了?

“可能是要見什麼客戶吧?”我自顧自的安慰自己,其實心裏很虛,我只想快點離開。

“行了,我們走吧!”我收回支在地上的腳。

“等等,你爸下車了!”

我本來已經準備踩腳踏板了,可是聽到張墨的話又忍不住停了下來,重新將踩上腳踏板的腳撐到地面上。

看向酒店門口的時候,父親剛好關上駕駛室的門往另一邊跑去。

那一刻,我的心裏異常緊張。我一直在心裏祈禱,我把能夠想到的神挨個的叫喚了一遍,一定要是客戶呀?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是沒有神存在的,就算是存在它們也不是有求必應。我失望了,從另一個車門下來的並不是客戶。

只見父親打開另一邊車門,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那個女人我卻是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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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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