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高校長的歉意
第五十一章高校長的歉意
邱爸爸的本田車只有四個座位,稍微擠一下還能坐五個人,而我們一行卻有八人。那也就是說,剩下三個必須自己想辦法上學校去。
我當然不可能自己去坐車的。本着男士的風度,所以大家也不可能撂下邱瑾和羅悅。於是剩下的就只有佟勇、陳龍、李光明、肖聰敏、鄭可五個人大男生。一時間,他們為了該讓哪三個自己找車上學校爭論開了。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想讓着誰,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邱爸爸坐在駕駛室上看着一幫吵鬧的孩子,臉上泛起一抹笑意,那笑似乎是一種回味,貌似他曾經也經歷過那樣的情景。
“小璞啊,雖然你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但是還是得注意一些問題啊。別吃辛辣的食物,不能做劇烈運動、、、、、、”趁着那幾個小子爭論的當兒,邱爸轉過身來對着坐在後座的我說到。
“爸,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媽媽一個樣了啊,那麼嘮叨。都跟你說過一百遍了,我會看着他的。”邱瑾坐在我的身邊,聽到邱爸的話,她故意的做出有些嫉妒的樣子,“你們要再這樣,乾脆就把他領回家去供着好了。別要我這個女兒了!”
聽見邱瑾的話,邱爸的臉上泛起一絲甜蜜,“你這孩子,我這不也是關心關心他嘛!”
“邱爸,放心吧,就是我想劇烈運動也做不了啊。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要是再說的話,估計邱瑾得把我殺了。”
其實與邱瑾一家人在一起時我所表現的那種開心完全都是自內心的,而且那種自內心的開心也並不是空**來風,都是能夠找到依託和支撐點的。邱瑾一家人身上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樂觀的基因,而且那種基因似乎經受過無數次的變異,他們總是能夠感染身邊的人。
“呵呵,你們一家人還真是幸福,和你們呆在一起連我都感受到你們的快樂了。”羅悅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兩眼盯着前方,似乎是想要從那裏尋找到一些曾經享受過的類似的幸福感覺。
“哎,好了,不說了。”邱爸似乎意識到氣氛變得有些異樣,他忙岔開話題,“那幾個孩子怎麼還沒有商量好啊,這麼簡單的問題至於商量那麼久?”
我順着邱爸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佟勇那幾個傢伙仍舊激烈的爭論着,似乎各自都在為自己坐車編織着理由,一個個爭的面紅脖子粗的,誰也沒有退縮的打算。
“算了,邱爸,我估計他們是在等醫院給派中午飯呢?要不,咱,先走?”
看到那幾個傢伙的狀況,一時間我心裏那種捉弄人的思想竟然又爬了上來,我試探性的說到。
哪知道我的話竟然受到了車裏幾個人的認同。
羅悅因為受到幾個小子的調侃,正挖空心思尋找報復的機會,見我牽頭,她很爽快的便應承下來,“好。”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機會,她焉能有放過的可能?而邱瑾在與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以後,也漸漸的受到了我們的影響,彼此捉弄她是從來不會放過的。
讓我意外的是邱爸,在聽到我的提議以後,他竟然也爽快的答應了。
邱爸的臉上顯出一抹與他的年齡極不相仿的狡黠。在那一刻,他似乎返老還童了,又重新回到了青年時代。邱爸臉上的笑容是純真的,脫去了歲月滄桑的痕迹。
“嗚――”在一聲轟鳴中,我們坐下的本田車動了,像箭一樣的沖了出去。
在車衝出去的那一剎那,羅悅將頭伸出窗外,對着還在爭執的幾個人大聲叫到:“你們繼續商量吧,我們走?!”
車在邱爸的操控下平穩的使出了醫院的大壩,遠遠的我聽見後面幾個小子的咒罵聲與汽車的尾氣深深的絞在了一起。
一個多月沒有回學校,再踏上學校的土地之後,竟然覺到了一種親切。
一個多月里,學校沒有一絲變化。如若說非要找點不一樣的地方,那便是同學們看待我的眼光變了。曾經同學看到我的時候,頂多是拿餘光瞟上一眼,有略微好事的也只是短暫的駐足然後感慨一聲,“看,那就是那個會唱歌的吳璞。”可是那天去學校的時候,同學看我的眼神竟然酷似在動物園裏看到一個不小心引進的稀有動物。
我們到的時候還有幾分鐘才下第四節課,可是已經有很多同學在教室外面晃動了。邱爸在途中給高校長打了電話,高校長告訴我們他就在辦公室。言下之意便是他會在辦公室里等我們。
車是停在操場裏的,從操場到辦公室要經過一排教學樓。途中,那些提早走出教室的同學看到我之後,紛紛停下了,遠遠的我感覺到他們投過來的目光,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炙熱。那一刻,我也感覺到他們彼此之間的竊竊私語肯定也是與我有關的。
當時我有些驚詫,學校里打架的事情時有生,受傷的更不在少數,纏繃帶被人攙扶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卻沒見他們那麼熱衷啊。但是為什麼偏偏我那副打扮會引得他們的注意呢?
那時候,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後來明白了,那是因為我的傷是肖家給弄出來的。後來佟勇他們告訴我,我不在學校的那一個月裏,我與肖家的事情早已經在學校鬧的沸沸揚揚。肖家被滅的事情,更是有很多人猜到了與我有關。佟勇他們說,我成了學校無數人眼中的英雄,他們竟然對於我的作為拍手稱快,更有甚者直接向我伸出了友好之手。後來到宿舍才現,宿舍里竟然堆滿了禮物,那些全都是我的那些“崇拜者”送來的。
那些人的眼光那我很不自在。驟然間感覺身上像是爬滿虱子一樣,一個字――癢,甚至連骨子裏都透着無盡的**的感覺。
邱瑾和羅悅似乎意識到了我的不適應,她們攙扶着我,抬腳放腳的頻率變得快了一些。
高校長似乎已經在辦公室里等了很久。見我們進去,他忙從他的老闆椅上站起來,“邱院長,來,來,來,裏面坐。”
高校長很熱情的和邱爸握過手以後,親自泡了四杯茶水,當走到我的身前,他刻意的停了下來,“吳璞同學,怎麼樣,恢復的還好吧?哎,其實早就想去醫院看你的,可是你看這一大堆事情忙下來,我還真沒有騰出功夫。你看這事弄的、、、、、、哎,不過還好,如今你終於出院了,到學校了就好,今後要又什麼不方便的你就直接來告訴我,我盡最大限度的滿足你的要求。啊,別客氣,一定別客氣啊!”
高校長一臉歉意的說完一大番話,那表情真摯的不能再真摯了。
人家一個校長既然都已經做到那樣了,我總不能一直坐在那裏裝大爺吧。雖然我知道他那一臉的肥肉里沒有一粒細胞是真正真摯的在表達對我的關懷,但我也還是“很真摯”的回復了他的關心。
接下來的戲便不需要我表演了,我只需要和邱瑾、羅悅安靜的坐在那裏做一個觀眾就好。
“邱院長,你看,吳璞作為我們學校的學生,可是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故,這是我們學校關注的不夠啊。在事情生以後,我已經責令相關領導和老師做了自我檢查,個別領導和老師也在全校教職工大會上點名批評了。哎,我們學校學生出這麼大的事也是我這個做校長的失職呀。邱院長,我在這裏代表學校向你們家長道歉了,請你務必要接受我們校方誠摯的歉意。對於吳璞同學的事情,我們也深感痛心啊,如今這個社會的風氣實在是令人不齒呀,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敢把一個學生打成這樣,恥辱呀、、、、、、、、”
高校長一番話說的**洋溢,表面上似乎真的是在表達着作為校方的歉意,可實際上,仔細聽他的話卻能現他的每一個字眼其實都說的含糊不清。他一番話下來,竟然把責任全部歸結給了社會的黑暗之上。雖然不能否認我的事情更多的是咎由自取,是自己那股不成熟的衝動所害。但是作為校方,在我們與肖康健他們一夥生衝突的時候,理論上就已經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但是聽了高校長的一番話,卻根本就沒有提到我在學校里與肖康健一夥生衝突的事情,他把所有的變故都劃歸到了校外。
“邱院長,學校就吳璞同學的事情已經部署好了善後的辦法,我說給你聽,你看一下,要覺得又不合理的就提出來,我們再議。先是,吳璞同學被社會上的人無故毆打,我們調查了,吳璞同學幾乎是沒有什麼責任的,純粹是因為那些人的無理取鬧,所以吳璞同學不承擔什麼責任。這一點也請吳璞同學不要又什麼心理負擔。第二點關於吳璞同學缺席的這一個多月的課,我們已經安排了專門的老師補課,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務必要把吳璞同學耽誤的課程給不上去。第三點,關於吳璞同學今後的學習生活,因為傷勢還沒有痊癒的原因,我們也安排了專門的同學為吳璞同學進行幫助,一直到他能夠完全康復為止。我們安排的全都是責任心很強的學生,所以請邱院長和吳璞同學不要為今後的學習生活上的不方便擔心。那麼最後一點呢,就是關於吳璞同學住院所花費的醫療費用,我們校方將予以報銷百分之四十。本來學校規定放假期間出現的事故學校一律不負責任的,但是鑒於吳璞同學的事情太過於特殊,所以我極力在教職工大會上給爭取了這麼一筆經費。因為學校的經費也比較有限,百分之四十已經是我們的極限,所以也請邱院長諒解。”高校長煞有其事的拿着一張酷似文件的紙張照着上面念着,但是我無意間瞟了一眼,卻現從我那個角度看過去,那張紙竟然白的有些嚇人。
但是高校長竟然能夠對着一張白紙那麼頭頭是道,看來事先也是打下腹稿的,不管怎樣,我總是得到好處了的,雖然那好處究竟是衝著我還是衝著誰來的值得考究,不過我的心裏仍然一陣竊喜。
高校長洋洋洒洒的說完一番所謂的“善後佈置”之後兩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邱爸,“呵呵,我這樣安排,邱院長你覺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