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九死一生

第三十九章 九死一生

第三十九章九死一生

我彷彿進入了一個漫長的沉睡期,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我看到了死神的面龐。

那次我是真的親臨了死亡,我體會到了死亡前的恐懼。失去意識之前肖家人留給我的印跡深深,久久不滅。

可我總算是一個人品還說的過去的人。我沒能死成。否則今天也不能再坐在這裏翻看父親的日記,回那過往的記憶了。

我眼裏攝下肖家兄弟最後一絲殘虐的笑,之後便倒了下去。頭骨碰撞地面的聲音沉沉的灌進我的心靈。

接下去的事情我沒有記憶,只記得醒來的時候天空繁星點綴。我竟然躺在一塊大石頭之上,身旁則是汩汩的小河水。

我竭力的掙扎,想要坐起來,但是失敗了。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傳來劇烈的疼痛,那鑽心的痛阻斷了我的大腦控制力,我身體的很多部件竟然不能受我控制。

夜風肆意的襲來,透心的涼意不斷的尋找縫隙直往我的身體裏鑽着。牙齒劇烈磕碰着,“嘎嘣嘎嘣”直響。

肖家兄弟居然沒將我弄死?我在心裏惡毒的詛咒着。

外面的世界很冷,可是我的體內卻像是一口煮沸的鍋,騰騰地冒着熱氣。我知道那是因為傷勢過於嚴重,受到冷風的侵襲,正在惡化的徵兆。那一刻的恐懼才是最深的,就是面臨肖家兄弟的圍毆,我至少也還有抵抗的能力。而且那時候我的血氣正上涌,根本就沒有去考慮後果。

但是睜眼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環境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我不得不清醒。

掙扎多次,還是沒能成功的坐起來。我只能躺着扭頭查看周圍的環境。還好,那地兒我曾去過。身邊的那條小河就是穿過小縣城那條河流,只不過我躺的那兒是小河的上游,那裏的河床是純天然的。

那兒距離小城一點兒也不遠。看來肖家兄弟選擇將我拋在那裏,也真的沒有想弄死我的想法。畢竟殺人不算是小過失,縱使肖家兄弟在小城能夠隻手遮天,他們卻也不想去給自己製造大麻煩。肖家人倒是不笨。

雖然距離小城不遠,可是依照我的狀態,要回到城裏卻是比登天還難。幸好左手還能動彈,我下意識的向自己的衣袋摸去,想要掏出電話。當手指觸到衣袋的時候,我卻傻了,驟然才記起電話一直放在邱瑾的包里。中午分開的時候太過於急促,忘記拿出來了。

難道我就只能那麼躺着?我在心裏悲戚的想着。

那個地方的水域相對於其他河段要寬闊的多,地處上游,水質也要乾淨的多。河裏多魚蝦,總是會有很多人去那裏垂釣。但是垂釣是白天乾的事,不會有人傻到夜裏去拋竿。那也就是說,我必須在那裏躺上一夜。

我傷的很重,但是按照我的身體素質,挺一夜也不是沒有可能。能夠在那個時候清醒過來,那麼趟過生死那一關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趟過生死之後會變成什麼樣我卻不知道了。因為我感覺全身最疼的地方是頭,肖龍最後一腳踢上的那兒。

前一次去那地方是和邱瑾。因為邱瑾說那裏是垂釣的好地方。我當然不會釣魚,但是卻想要去看看,印象中能夠拋竿垂釣的地方總是山青青,水淙淙。垂釣可以修身養性,我自己做不來,但是去感受一下別人的淡靜卻是可以的。於是我和邱瑾去了那裏。記得那次去的時候,山青水明,數十個男子安靜的握着手中的魚竿聚精會神的盯着河面。河面上水波不興,河水清澈的快要見底,偶有一兩尾俏皮的魚兒在河水裏游弋而過。那時候的心境是通透的。而再次留在那裏,想不到卻物是人非,我成了被遺棄的孤魂野鬼。

心再不通透,再不沉靜。山水之間只有靜寂的黑。

人在絕望的時候大抵會懺悔,懺悔自己一個個愚蠢的選擇。

躺在那塊冰冷的石頭上,我絕望了,我開始懺悔。如果不逞一時之氣,那麼我早已經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憧憬着與周公的對弈了。我依然在心裏詛咒着肖家兄弟,但奇怪的是我卻不再悲憤,我甚至是不想報復。那一刻,我心裏想的最多的是終於解決了與肖家之間的恩怨。

我只想儘快回學校,然後過平靜的生活。

後來我想到了邱瑾。腦海里幻化的卻是她焦急的面容。她不斷的朝着窗外張望,期盼我歸去的身影。她在猜測我會去哪裏,她會一遍一遍的撥打電話,詢問我可能去到的任何地方。

我不知道邱瑾一家那夜擔心成了什麼樣,反正最後我被送到醫院見到邱叔以後,我看到的只是他眼裏的擔憂。後來我也追問過邱瑾,但是她始終說那晚她一直睡的很香,直到家裏的電話把她吵醒。

我以為我會在那塊冰冷的大石頭上躺一夜,第二天才會被前來垂釣的漁民現。我很絕望。

但是卻沒有等到第二天,那天夜裏我便被送到了醫院。

現在想起來那是一個奇迹,是祖宗庇佑的結果。後來邱叔不止一次的說我是幸運的,幸好那夜我被人即時現,否則等到第二天我便很有可能玩完。當然,邱叔所說的玩完,並不是指我會死去,他所說的玩完是指如果我受冷風侵襲的時間再長一些,那麼我便會殘缺的過完下半輩子。雖然不至於半身不遂,但是至少“一級殘廢”會落上一個。

所以我還能健全的過下半輩子的生活,全仗那晚救我的人。他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奇迹。

那夜我正絕望的時候,我聽到了身後叢林裏傳來“唰唰”的聲音,像是有某個東西在竄動。我一驚,聲音出現的地方正是來的那條小路。我記得那條小路周圍長滿了荊條之類的灌木。聽到那聲音,我心裏一陣緊張。那大半夜了,會是什麼呢?不會是什麼猛獸吧?

經歷了一次死亡的威脅以後,我覺自己竟然變得膽小。夜風撩過,更覺得心緊。

“咳咳――”

為了給自己壯膽,我強忍疼痛猛烈的咳出聲音。人在恐懼的時候,總是會弄出一些自己找的到出處的聲音,以壯己威。那是因為比起不確定的恐懼,人更希望面臨已知的危險。弄出一些自己熟悉的聲響,至少還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使自己不在恐懼上留下太多注意。其實那是一個自我慰藉的過程。

“啊――”

我的咳嗽聲一出,小路的方向竟然傳來一陣惶恐的聲音,“鬼呀!”緊接着我聽見了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

很確定,那聲音明顯是人出來的。我的心裏驟然一松,隨即又燃起無盡的希望。生更半夜,居然還能在那偏僻的地方遇到人。我心裏一陣狂喜。

我坐不起來,只能躺在那裏盡量的將頭向後面扭着。“你好,能夠幫幫我嗎?我受傷了!”我朝着小路的方向說到。

那時候我就像是冬日被凍在雪地里的樹袋熊,哪怕是一點點火星也能讓我看到活着的希望。

“請幫幫我!送我去醫院,我會報答你的。”我不斷的朝小路的方向說著話。生的希望從來沒有過的強烈。驀地,我覺察到生命的可貴。

小路上出聲的真的是人,聽到我的呼聲以後。那人慢慢的靠近過來,當確定我是真的受傷以後,他將我背了起來。

那人背着我朝小城的方向走去,漸漸的小城的霓虹燈在眼帘里出現。

在路上,因為受不住顛簸時的疼痛,我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兩個漂亮的護士正在拆除我身上的衣服。只見那兩個護士每拿走一片碎布,臉上便會一陣抽搐。從她們眼裏我才感覺到自己的傷勢有多麼重。

我四下張望,卻沒能看到送我來醫院的那人。向護士打聽才知道,送我來的居然是一個乞丐。

小城的乞丐就只有一個,我曾見過無數次,有一次還給過他十塊錢。那個乞丐應該算是小城的一個“名人”,從表面上看,年齡肯定不會過三十歲。小城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年輕的一個人,有手有腳,卻會選擇做乞丐。要知道二十一世紀並不比古代,古時候丐幫還算是天下第一大幫,風靡華夏無數載,可是到現代,那輝煌早已經一去不返。於是對於那個年輕的乞丐,小城的人們也多了無數的揣測。其中,最引人入勝的是那個乞丐是因為得罪了某個有權有勢的人,被逼無賴,於是只能過上乞討求生的日子。

其實會真正關心那個乞丐為什麼會走上乞討的道路根本就沒有人。人們之所以會常常把注意力轉向那個乞討的年輕人,卻是因為生活太過於平淡乏味,而年輕乞丐的出現,便順理成章的滿足了人們的好奇心,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護士告訴我,乞丐將我送到醫院的時候,醫院看我傷的太重,怕是牽扯到什麼刑事案件,於是便報警了。而那個乞丐便被隨後到來的警察帶走問話了。而我因為傷重便暫時被留在了醫院,但是門外卻有兩個警察守着。

護士告訴我,因為是深夜,大多數醫生都已經下班,而值班的醫生還不能上手術台,所以我的手術將在半小時以後進行,主治的醫生正在趕來的路上。

問過才知道,正在趕來的醫生竟然是邱叔叔。

我的心裏一緊,死亡的威脅算是避除了,但是我該如何向邱叔叔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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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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