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肖雪的憤怒【~求支持~~~】
第二十二章肖雪的憤怒
我沒有聽清楚邱瑾說了什麼。但想來應該是一句比較要緊的話。因為我看見一分鐘前還漾在她臉上的笑靨瞬間就消失了。那是對我心不在焉的一種抗拒吧。不過我沒能把她的反應斂進心裏,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肖雪的信息上。
電話上肖雪的話語有些灼人,那些言詞充分的反映了她的三個哥哥帶給她的深遠影響。那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是一種近朱者赤的必然結果。信息很長,我看完的時候右手大拇指因為長久頻繁的按鍵,以致有點負荷,陣陣酸痛從那裏向四處蔓延。
在短訊的句,肖雪便充分的表示了對我的友好,同時也表達了對我的家庭的關心。她的問候直接涵蓋了我家八代以內關係的人。我有點受寵若驚,這女孩也太熱情了吧!幸好我不是冬天裏的冰,否則不知道啊我會融化多少次。
站在門口花了幾分鐘總算是把肖雪要表達的意思弄清楚了。大體意思就是質問我為什麼在國慶大假前的那一夜不回她的信息,所有的話語全都是圍繞這麼個中心展的。那個女孩的文字功底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我一向覺得能夠讓我觸動的文字是很少的,可那天看完肖雪的信息,我覺我的心跳竟然有加的跡象。信息的最後肖雪約我第二天在玫瑰園見面。
我合上電話。邱瑾仍然在門口等着,似乎是在等着我回應她的話。可那時我沒能聽清楚她說什麼,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是倉促的搪塞了一句,“進去吧!”隨後率先進到屋裏。
沒能等到理想中的回答,邱瑾真的生氣了,我聽到門很猛烈的親吻門框的聲音。
進屋以後,邱瑾直接回了房間。而我則是坐到了客廳,因為李阿姨說想要跟我聊聊。
第一次到邱瑾家,我就體會到了李阿姨的健談。可那晚對於她的健談,我仍然感到驚訝,又重新認識了一回。也才意識要了解一個人真的是那麼難。那夜我仍然沒有說多少話,整個過程都是李阿姨在揮,連一旁的邱叔叔也就只有乾瞪眼的份。
在客廳里坐了兩個多小時,我起身為李阿姨沖了三杯橙汁。那時候我又開始驚訝那個女人的膀胱容量,和金哥絕對有一比。兩個小時喝了三大杯橙汁竟然沒有見到她有一次夾腿的動作。強悍。
一直到邱叔叔打了十多個哈欠,李阿姨才看看時間,然後有些意猶未盡的說了一句,“喲,咋這麼晚了呢?那小吳你早點去睡覺吧。”
早點去睡?進房間的時候我掏出電話看了看時間,十二點過一刻。
趕車過後人總是會比平常疲累很多。按理說,趕車時人都是坐在那裏,整個過程只是車在動,應該說人不會很累才對。可事實卻不是那樣,那天倒床以後,侵人的倦意就湧上來了。上眼皮像是吊了一塊極重的石頭。但即使如此,腦子裏卻像是裝了一台高運轉的動機,它牽動着我全身的神經,越綳越緊。
那一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凌晨才昏昏的眯了一會。
整晚我都在一個問題上徘徊:我該不該去赴肖雪的約會?因為我不確定迎接我的會是什麼。不是因為我膽小,而是人在遇到不能預視的事情時通常心裏先來的都是疑惑,繼而是怯懦。當然也會有着好奇。於是這個時候選擇便來了,而不同的人選擇也盡不相同。對於理性的人來說,他先考慮的會是怯懦;而感性的人才會更多的去關心是否該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我是屬於遇事做感性選擇的那類人。我選擇了赴約。於是在臨睡前我給肖雪回信息定了見面的時間。
既然是小憩,當然就不會睡的太死。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到我臉上的時候,那一點淡微的睡意怎麼也留不住了。
我起身,出房間。李阿姨已經起來了,在廚房裏忙着早餐,而邱叔叔已經換好了衣服,在餐桌上擺着餐具。邱瑾是最後才出來的。
因為大多學生都來自鄉下,很多地方的交通並不便利。為了照顧這一類學生,所以那時候學校每次收假的時間都是下午。這便導致了一個現狀,很多交通便利地方的學生早上便到了,但是卻不是到學校,而是城裏。於是每次收假的那一天,便是學生們最鬧騰的一天。上網、唱歌、喝酒、抽煙、打架、、、、、、、無所不包。學校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卻無能為力,想了無數的辦法,可最後卻仍舊無功而返。
但是明智一點的家長卻是可以約束自己的子女的,比如邱瑾的父母。他們久居縣城,對於那裏的現狀可說是瞭若指掌,所以每次收假時候邱瑾的的出門時間必須是午飯過後。那次也不例外。
邱叔叔早餐過後就去了醫院,午飯便只有李阿姨、邱瑾和我。
午飯後出門,李阿姨照例說著以前常說的話。父母在對自己的兒女說關切的話時總是不厭其煩,雖然轉來轉去都是那幾句話,但包含的情意卻是愈演愈濃。
不過那天出門的時候,我有些氣餒,因為本該是我父母給予的溫情我卻只能在邱瑾的父母身上予取。
還是到索橋那裏坐車。出門的時候是一點,距離返校的高峰期還有最少四個小時。公交車司機悠閑的在駕駛台上扇着一把大蒲扇。
邱瑾一直走在前面,我落在她的身後,因為我正思索着找出離開的借口。我給肖雪回復的見面時間是兩點。
邱瑾走進車門,看我膩在後面,她探出頭,“上車啊。”
那一刻應該是我最窘的時候。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答的,但卻記得那天我是從那裏逃也似的跑開的。邊跑邊扭頭向後,那感覺跟做賊未果一個樣。
肖雪在文峰橋上等我。
文峰橋是一座拱形石橋,位於小縣城最中央的位置,橫跨縣城中間那條小河將兩邊街道連接在一起。
我到的時候,肖雪正倚着一邊橋墩無聊的翻弄着一個打火機,嘴上一根煙燃的正歡。看見我走過去,她將煙盒扔過來,“自己拿。”
“哦。”我應答一聲,抽出一根煙點着。不過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喜歡“dJ”的那種味道,而且還聽說那種女士香煙殺精。但是當時點那隻煙更多的卻是一種示好,我覺得我應該要緩和一下與肖雪的關係。雖然我並不想與她做朋友,但是也不想與她成為那種見面即眼紅紅的關係。
“去玫瑰園?”我問到。
肖雪沒有說話,轉身即走。
肖雪的反應讓我有些難堪,一個大男生就那麼訕訕的跟在她的身後,也不知道她是否意識到了不自在。反正我是很不自在的。感覺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跟在媽媽的**後面,心裏忐忑不安的思考着迎接我的將是怎樣一頓暴打。
小縣城南面那座小山的半腰裏延伸出一塊足有百畝的平地,玫瑰園便在那裏。第一次和邱瑾走山路去學校的時候,爬上山頂我看到過那片綺麗的花園。從遠處看去,那一片嫣紅就像是突然延伸出來的一樣,拋卻襯托它的那些綠意,它更像是一片空中花園。
那天肖雪要帶我去的便是那一片玫瑰園。一開始我很奇怪她為什麼會選擇那麼個地方,因為看她當時的狀態絕對不是想單純的和我約會,反而興師問罪的成分更多。但是興師問罪需要找那麼個浪漫的地方么?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因為那上面清靜,適合大聲吼叫。無論你多麼的歇斯底里都不用擔心會破壞形象,因為會去哪裏的人寥寥無幾。肖雪雖然相似與港台劇里的那種小太妹,但畢竟也是女生,也知道“矜持”幾筆幾畫。
其實花就適合遠觀。在遠處看山上的玫瑰園,那是一片突顯的空中花園,充滿了神秘,引出你的無限遐思。可是走的近了,也就那麼回事,一簇簇緊擁的玫瑰花頂在一根根尖刺上。拆開了看就是一堆俗氣的紅色而已。所以有些人寧願活在幻想中也不願意揭開那層面紗將幻想變成現實。我以為那類人是明智的,透霧看花生出無盡神往,那是不確定的美好。也正是因為有了那份不確定,所以才會顯得美好。但是一旦那種美好確定了,久看也生厭。
“這裏就是玫瑰園呀,也不怎麼樣嘛!還是遠看愜意一些。”我故意想把氣氛弄的輕鬆一些,避免那似血的殷紅波及到我。
但是我的做法顯得是那麼幼稚,肖雪的目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試問我又如何躲的過呢?
我也只逮機會說了那麼一句話,此後我再沒有言的空間。整個下午我的耳朵都淹沒在肖雪歇斯底里的吼叫之中。肖雪以實際行動讓我見識了她的“不凡”。
那天肖雪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我為什麼不回她的信息,她說那對她是一種侮辱。我不理解那種侮辱是依據什麼而定的,至少我以為我的沉默只是單純的自我保護。而按肖雪的意思,我的那種作為卻成了對她的一種褻瀆。
或許是因為作為女孩子她先提出交往結果卻被拒,她覺得自尊心受挫吧。我是這麼理解的。
當然對於此我也有另外的看法,只不過我不敢說出來而已。因為肖雪的潑辣着實讓我害怕。在面對我再次沉默的時候,她居然向我伸出了拳頭。
我沒有預計肖雪的憤怒會演繹成那樣,生平第一次,女生把拳頭揮到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