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證實
風輕雲淡,六月的天氣在清晨還是很涼爽,林弦兒坐在結了果實的梨樹下呼吸新鮮空氣,卻不知道危險一步一步逼向她。
“聖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族長帶着憤怒的靈族子民氣勢洶洶的向神祗方向走來了。”襲人慌慌張張來稟報,到底出了什麼事?靈族子民為什麼會和族長一起來,而且他們的臉色都閃爍着憤怒。
“真的嗎?確定是無觴帶領前來的嗎?”林弦兒已經猜到出了什麼事了,靈族子民會集體憤怒肯定是因為一件事,可是那晚只有她和怡人在啊,會是誰去告的密。
“聖女,他們還喊着聖女不潔,激怒神靈,所以神靈降罪之類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前些天他們還對你像是對待救命恩人一樣,為什麼今天完全變了樣?”襲人百思不得其解,聖女都沒出門,更不可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
“是我信錯了人,怪不得別人。”林弦兒苦澀的說道,既然只有她知道那麼一定是她背叛了她,沒想到她最信任的人卻背叛了她,這隻能怪她識人不清。
“聖女,你要不要先去避一避,等他們的情緒穩定了再說。”襲人聽着喊聲越來越大,她心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偏偏這時怡人又不在。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襲人,協助我更衣吧。”林弦兒漠然的說道,彷彿剛才只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好不好一樣。
林弦兒徑直向聖女居走去,就算她要受刑,她也不能弄得太狼狽,否則她有何面目去見她的父母。襲人只好跟在身後,她現在一頭霧水,看見聖女的表情更讓她覺得這事很奇怪。
“聖女,你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是針對你的嗎?”怡人下山去抓藥給林弦兒補身子,可是到了山下她聽說靈族子民全部都來神祗了,說要找聖女算賬,還聽到很多關於聖女的閑言碎語,她知道那晚的事被第三者偷聽了去,而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聖女藏起來,於是她抄小路趕在靈族子民到來之前回到神祗,可是一進門就看見聖女穿着雪白的長袍向大門外走去。
“怡人,你剛才去哪裏了,聖女現在出去明明是送死嘛,你聽聽他們憤怒的聲音,不把聖女撕了吃掉才怪。”襲人埋怨着怡人,剛才不管她怎麼勸,聖女都是執意如此,難道聖女都不管她們了嗎?
“我下山去抓藥,聖女,快,我們趁他們還沒到來前去躲起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怡人急得快哭了,聖女眼中沒有一點溫暖,她是怎麼啦?那天晚上不是答應過她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嗎?現在為什麼又是這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她想從容赴死嗎?可是肚裏的小孩該怎麼辦?
林弦兒甩掉怡人拉着她的手,現在她的死活與她無關。
怡人詫異的看着空落落的手,聖女在生她的氣,為什麼?難道她下山去抓藥也有錯嗎?還是她懷疑是她告的密?怡人心痛的想到,看聖女冷苦冰霜的表情,看來她是認定了她是告密者。
“聖女,我絕對沒有告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怡人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我不屑做這種事,聖女你相信我,現在我們先躲起來好嗎?”怡人淚水漣漣的說道,聖女怎麼可以誤會她啊?
“算了,能逃過去我早就逃了,既然命運要我面對,那我也不當怕事之徒,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林弦兒說完,絕然離去,打開大門,門外正好站着憤怒的人群,有的鄙夷的看着她,有的唾棄她,也還有人同情她,更有興災樂禍的人盯着她,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苦難的一切就要結束了。
通過李郎中的指證,林弦兒被無觴押進大牢裏,打算在月圓之夜將她處以火刑,祈求神靈不要再將罪給靈族了。林弦兒沒有半句辨駁,任他們帶走她。
“王上,靈族最新消息。”原依郎簡潔的說道,剛才無觴派人送來一張書信,不知道裏面寫得是什麼?不過他到是好奇死了,這信封用得是火紅色,據他所知靈族的習俗是火紅色是用於執行火刑的代稱,難道說靈族有人犯了族規,但是這也不可能傳來讓王上知道,除非是與王上有關的人,是什麼人,他不用想也知道。
玄冶看到這種代錶行刑的火紅色,心頭一陣慌亂,他拆開信封,入目即是無觴龍飛鳳舞的字跡:
“王上,匆忙來信,實屬有要事相告,聖女懷孕,眾子民憤怒,吾將其處以火刑,月圓之夜執行。特來相告,望王上恕臣無能阻止之罪。無觴敬上。”
玄冶看完信,臉色發白,弦兒懷孕了,她懷孕了,這些年來他沒有刻意防護,可是沒有一個妃子能懷孕,而她卻懷孕了,可是她將處以火刑,他現在該悲還是該喜啊?
原依郎看着玄冶臉上又是喜又是憂的神情,拿過信紙看了一遍,他臉色灰敗如斗敗的公雞,聖女懷孕,這可是千百年來第一次發生的事啊,靈族子民的憤怒可想而知,正好這些日子又因為武長老的造反,他們不將所有的罪都定在聖女身上才怪。
“依郎,備馬,我要馬上趕往靈族,月圓之夜只剩幾天了,我們一定要趕過去救她。”玄冶邊走邊說,他的女人與孩子他坐勢不管的。
“王上,聖女懷了別人的孩子,你還忘不了她嗎?她都這樣糟蹋你的心意了為何還要救她。”原依郎實在想不通聖女有什麼好,再加上現在懷了一個野種,王上為什麼就是念念不忘呢,玄宮裏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他為什麼就要去喜歡一個得不到的人呢?
“因為她肚裏的孩子是我的。”玄冶不想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句話的威力還不小,炸得原依郎呆若木雞,難道聖女就是上次在催情林見到的那個絕色美人。後來王上回到隊伍里時,臉上滿足的表情分明就是把別人吃了,而現在卻捅這麼大的簍子,可是為什麼聖女不說明孩子是王上的,這樣她至少可以避免受刑,難道說她想保護王上?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他還挺佩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