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大敗
林弦兒頭垂得低低的,身上的衣着在現代或許算不了什麼,可是在這保守的年代終會成為萬惡的起源。很多窺視的眼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她,讓林弦兒覺得多活一刻都是一種恥辱。
“呵呵,我們冰清玉潔的聖女出來啦,大家瞧瞧,這樣的聖女是不是別有一種風情啊。”武長老諷峭的聲音在林弦兒耳邊響起,她可以感覺得到空氣中飄散而來的譏笑聲和竊竊嘶語聲,這一刻,她難堪的想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武長老,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玄冶現在是氣得口不擇言了,他一定要救出靈弦。玄冶再也顧不得武長老是不是有陰謀,拿着劍向武長老揮去,而武長老也拿起劍接下他這一招,眾人見兩大主角已經打起來,其他人也不甘於在一旁看好戲,開始相互撕殺。
林弦兒終於趁亂擺脫了兩名侍女的鉗制,她趁着眾人打得分不清誰是誰時,悄悄離開了混亂的場面。
弈長老被原依郎推倒在一旁,人群混亂的看不清哪方是哪方,可是他卻看到林弦兒矮着身子向外跑去,他立刻跟上她。
“啊。”林弦兒不能適應這種衣服,被裙擺結結實實的絆倒在地。
弈長老見狀,趕緊過去扶起她,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他真的沒想到武長老會這樣羞辱她。“聖女姐姐,你沒事吧。”
林弦兒轉過頭來感激的看着他,“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成了武長老的人了?”
“現在不方便談話,我們先出去再說。”弈長老看着身後的一片混亂,隨時都會有人注意到聖女離開,在這裏談話實在不怎麼方便。
林弦兒順着他的眼光看向遠方,她明白的點點頭,任弈長老扶着她走出地道。
幾日沒見到陽光,現在又能重獲光明的感覺真的很好。弈長老扶着她走到一棵樹下坐下,他憂鬱的望着她:“聖女姐姐,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林弦兒驚訝的注視着他,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你沒有害我啊,不用說對不起的,這個世界上都會有自己不願做卻必須做的事。”林弦兒沉重的說道,經過這次的事她想通了很多,她不要再做別人的影子了,她要做她自己,不再為那些所謂的責任也放棄原本的自己。
“可是要不是我打開城門,你也不會被抓,也不會受盡武長老的凌辱。”弈長老仍自責的說道,說什麼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的自私。
“我都說啦,沒什麼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即使你不去做這件事還會有其他的人,如果註定我要被武長老抓住,那麼不管我怎麼逃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的,你不要自責。”林弦兒溫柔的看着他,就算他有千錯萬錯,現在她不是已經被他救出來了嗎?
“可是我害你被武長老……。”弈長老說不下去了,他怕說了又惹得她傷心,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說下去。
林弦兒看着弈長老原本白皙的臉此時漲成不正常的豬肝色,她明白他想說什麼。
“弈長老,你想歪了,武長老並沒對我做什麼。”林弦兒輕聲解釋道,她不知道武長老對他們說了什麼讓他誤會。
“真的嗎?可是武長老卻說你是殘花敗柳。”弈長老不解的問道,要不是武長老已經得逞,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
“……”林弦兒無言以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明白武長老指的是什麼,她確實已經殘花敗柳了,可是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侵犯她的人是誰。
“聖女姐姐,聖女姐姐。”弈長老輕聲喚着出神的林弦兒,他不知道她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哦。”林弦兒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我們逃出來了,那玄冶他們怎麼辦?”
“不知道,他們應該也會馬上出來的。”弈長老擔心的看着出口,其實他早就知道武長老在地宮裏埋下了炸彈,只要他沒辦法戰勝王上,他就會選擇和他們同歸於盡,可是他現在卻不能告訴她,如果她知道了,那麼她一定會下去救他們的。
地宮裏,到處都是死亡的人,玄冶身上已經掛了很多彩,武長老也好不到哪裏去,兩人累得都想趴在地上,可是誰也不認輸,堅持拼個你死我活。
先前的喊叫聲已經被呻吟聲代替,大家都不想再斗下去,可是他們卻沒辦法放手,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撕殺中,大多數人都已經喪命,剩下都只是在苟延殘喘。
武長老知道再這樣斗下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從與玄冶的糾纏中退出來,他看着地上躺着許多血肉模糊的士兵,他知道他想再東山再起已經不可能了,就算要死他也要和玄冶同歸於盡。
武長老趁玄冶不注意時給了他一個突然襲擊,玄冶大驚的後退,而武長老正是等待這個機會,他見玄冶退去,馬上向一旁的地道跑去,而玄冶還想追,卻被藍鴻拉住。
“窮寇莫追,我們先出去,反正剩下一個武長老也成不了大器。”
“好吧,可是聖女呢?”玄冶四處望了望沒見到林弦兒的身影,問道。
“我剛才看她已經被弈長老帶出去了,我們快走吧。”藍鴻看着所剩無幾的一些傷兵,他總覺得現在不離開這裏就會有危險,而且他的直覺一向很准。
“好,我們走吧。”玄冶再次望了望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心中那股凄涼之氣油然而生。出生到現在為止,他還是第一次進行這麼血腥的征戰。
“王上,你們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弈長老終究是放心不下,拋下林弦兒獨自返回地宮,因為他知道玄冰國如果少了王上,那麼所有的戰事又將再起,武長老發動造反已經生靈塗炭了,再讓子民們經歷浩劫着實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聽到弈長老的話,眾人都沒問為什麼,因為此時一種極強的預感侵襲了他們,讓他們想趕快逃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