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吃面奇遇記
“沒事,你們就實話跟我説了吧,我能挺得住。”我紅着眼圈,眼淚汪汪的對雙胞胎説。
“你可千萬要挺住啊!”雙胞胎一臉嚴肅的看着我,用力在我的肩膀上使勁拍了幾下,為我加油打氣。
“禍是我闖下的,就該讓我來負責。所以死就死吧,大不了我把自己押上唄。”我豁出去了。
“哦,那恐怕某人會不同意噢!”雙胞胎語焉不詳的説,同時眼睛瞄向了某一處。
“別嚇唬她了。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某處突然冒出了一點聲音,“我就只是頭上劃了一道口子而已。”乃朗從被子中露出頭來,向我們展示一下他扎着繃帶的頭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切!別自作多情了好不好!”回應他的居然是這樣的回答。
“你以為我們在説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們在討論那一柜子瓷器。”雙胞胎給了他一個白眼,暗示某人太過自作多情。
“哦。”乃朗尷尬的應了聲,然後繼續把頭縮回被子裏,當烏龜去了。
“接着説,接着説,那些瓷器是不是很名貴呀?”我小心翼翼的問。
“你不要太吃驚啊!”雙胞胎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剛要開口説話,我卻一下子打斷了他們:“不行不行,等一下。我得深呼吸一下,否則待會我承受不了。”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動作,“好了,可以繼續了。”
“其實呢,其實呢,那些東西都不值錢,全是贗品。”雙胞胎笑嘻嘻的説道。
“What?全是贗品?”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全是贗品?
“沒錯!真正的好東西哪能擺在那裏,要不然再多幾個像你這樣毛手毛腳的孩子,多少家產也不夠你砸的。”雙胞胎給了我一記爆栗子吃。
“痛!”我捂着頭,一跳三丈遠,“厚,你們很不夠意思呀!明知道是贗品,卻拖這么久才告訴我。還有你!”我朝乃朗走過去,一巴掌拍了下去:“你也是的,也不告訴我。”
“呲,痛!”乃朗捂着頭坐了起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到哪裏了,要不要緊?我看看。”我急壞了,趕緊要上前看看。
“沒事,你別毛手毛腳的再把我整死就謝天謝地了。”乃朗趕緊往裏避了避,彷彿我是瘟疫一般。
“切!”我還他一個白眼,“不看就不看!誰稀罕啊!”
話雖這么説,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的頭真的沒事嗎?”
“沒有。”
“哦,沒有就好。”
一陣長長的沉默。
“那個,乃朗,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我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看着他。
“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我在那裏拿花瓶的?”這個問題在我的心裏存了好久了,我非得問問他。
“你傻啊,剛好發現的。難不成你以為我一直默默守護着你?”他譏諷的説道。
“想也不能。”我説,同時吁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他口氣不善的説,“出去吧,我要睡覺。”
“病人是要多睡點覺,那我就不打擾了。”我輕輕的把門合了上來,沒有發現乃朗的臉變得通紅起來。
“笨哪!”好久,屋裏某人才發出這樣一聲無奈的嘆息。
事情越來越不對了。該怎麼説呢?我覺得事情越來越大條了。我不是沒有感覺,相反我懷疑的感覺神經太過於發達了,不然為什麼乃朗幫我擋花瓶的時候,我除了感動,心裏還有一些別的想法呢?
“可是你不能這個樣子啊!你忘了你的俊哥哥了。”理智在我的心裏大喊。
“可是災難發生時,你的俊哥哥在哪裏呢?他就只會工作工作再工作,哪有時間來管你?”情感憤憤不平。
“乃惜,你可不能因為一時的寂寞而動搖啊!想想人家王寶釧吧,那可是十八年的寒窯呢!”理智振振有詞。
“得了吧,還十八年寒窯!現代都什麼時候了,還老古董。”情感嘲諷到。
“好了,你們統統給我閉嘴!”腦子裏的聲音吵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實在受不了了,只好大叫一聲讓自己鎮定下來:“乃惜,你要冷靜,不要胡思亂想!現在去睡覺,OK?”
“看吧,她總有一天要後悔。”過了好久,情感才小小聲的對理智説。
“我看不一定。”理智不屑地説,“別管了,我們也去睡覺吧。”
“哦。”
衰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剛送走了瘟神,又來了個煞星。而現在煞星就是眼前的這位怒火衝天的小妮子——湯圓是也。
“説吧,又有什麼指教?”我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悠哉游哉的問湯圓。
“還喝!”湯圓一把拍在桌子上,嚇了我一跳。
“又怎麼了?”湯圓很少發這么大的火,我覺得肯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我們學校的男子籃球比賽輸給了魯大了。”湯圓很義憤填膺的説。
“那又怎麼樣了?反正又不是輸了一次了。”我吹了吹茶葉,嗯,好茶。
“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吧!本來我們可以贏的,可是因為乃朗學長他,他發揮失常,所以最後關鍵的壓哨三分他沒有投中,所以我們才會輸了比賽。而他之所以會發揮時常,據我所知,跟你脫不了關係吧!”湯圓咬牙切齒的對我説。
“等等!你説乃朗今天參加球賽了?”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點重點。
“廢話!”湯圓還想數落我什麼,卻見我噌的站起來,霍霍的往外跑開了。
“奶昔,你別跑。我還沒罵完呢!”湯圓在後邊大喊。
“以後再罵!”我頭也不回的回了她一句,繼續向前跑去:“臭乃朗,你給我等着!才兩天你就敢給我打球,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體育館安靜的嚇人。不是剛剛才比完球嗎,拉拉隊就已經都散了?這不符合她們的作風呀!想來是因為今天輸了比賽,所以大家才沒有興緻,所以才早早離場了吧。如果真的像湯圓説的那樣,是我害的乃朗發揮失常,那我豈不成了聖大千古罪人?可問題是也沒人告訴我這個周要籃球比賽呀!如果我早知道,我就會在乃朗替我擋之前,毅然決然的把他推開的。再説了,也沒人強逼他為我擋是吧!一邊想着,一邊推門進去。奇怪,怎麼還有人在説話,説不定是哪位紅顏知己在安慰乃朗呢!我先閃好了,萬一破壞了乃朗的美事就罪過了。一邊想着一邊打算偷偷溜出去。可這時一陣巨大的響聲在我耳邊炸響,嚇了我一跳:“這動靜不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驅使着我躲在盆栽後面,細細觀察。
體育館中央。
一群“壯漢”圍着乃朗。説他們是壯漢一點也不過分,個個又高又壯,一看就知道是籃球隊的傢伙。
“乃朗,你今天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最後那個球失得很冤枉?”一個大高個開口了,語氣間帶着濃濃的質問之意。
乃朗不開口解釋,只是一個人在那裏站着。
“你小子很欠扁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這次比賽我們準備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們花了多少心血在上面啊?你到時説句話啊,聾了不成?”這個高個更過分,簡直要把乃朗給吃了。
“對啊,你倒是解釋一下呀!先不説最後那個三分球,就是在比賽中,你有多少次失誤!乃朗,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一個比較斯文的開口説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什麼好説的。比賽失敗,全算到我一個人頭上。”乃朗還是那一派氣死人的模樣。
“好,你好!全算你頭上!我們走!以後讓他一個人打球就好了。”
乃朗算是眾叛親離了,他的手下一窩蜂的衝出了體育館,只剩下他一個在那裏孤零零的。他呆立了一會兒,突然撿起球來慢慢的運起了球,然後是上籃,灌籃…………我躲在盆栽後面,看着他那麼孤獨寂寞的在打球,夕陽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然後也為此注入了更濃烈的悲劇色彩。
終於折騰夠了,他頹然的將球扔到地上,坐了下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我的鼻子一酸,淚就要流下來。我覺得現在他就像一座孤島,孤零零的在大海中漂泊,沒有人在意,也不會有人在意。
然而好在有我。
故意將門摔的很響,因為我想乃朗不想讓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果然,聽到開門聲,他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看到是我,立刻換上他那副標準的痞子模樣:“乃惜,又逃課不成?”
“去你的,我就只會逃課不成?”我很不屑的賞給他幾個衛生球,“怎麼樣,出去逛逛?順便買點東西,我請客呀!”我朝他揚了揚鼓鼓的錢包。
“咦,鐵公雞拔毛了?”他調侃道,“既這么着,就非得捧場不可了,不過最後你可不要哭啊!”
“放心吧,本富婆有的是錢!”我財大氣粗的誇下海口。
“那走吧。”
這條小吃街是聖大附近最著名的小吃街。因為這里東西多又便宜,天南地北的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所以很受窮學生們的歡迎。當然窮學生是指我和湯圓之流的。諸如乃朗這樣的,則是第一次發現地球上還有這么一個奇妙的地方的存在。我雖然現在也算是有錢了,但骨子裏的小農意識還是改不了的,所以我就經常掐着一大把票子過來一邊吃着味美價廉的酸辣湯,一邊大罵這個社會還讓不讓人活了,物價漲成這樣,我們小老百姓都吃不起飯了!未了再遞給攤主一張百元鈔票,一邊表示我確實沒有零錢了,因為我的錢包里最小的就是一百的。然後就搞得人家攤主很鬱悶。接着湯圓就會對攤主説:“大爺你不用理她,這位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然後才發現人家根本才三十幾歲,然後我們兩個就在攤主怨恨的眼光中拿了零錢趕緊跑人。
今天又來吃酸辣粉了,攤主都認識我了,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句:“嫚兒今天帶男朋友來了,挺俊的。”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他是我哥哥啦,還有是帥好不好,大爺!”最後兩個字我故意拖了很長的音,果然攤主聽后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下粉去了。
“看樣子你跟這里的人很熟啊!”乃朗感嘆道。
“自然。就像你們跟那些名牌店的人熟悉一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我大大咧咧的説。
“嫚兒,今天你要是再拿一百塊錢就找不開了。”攤主突然探出頭來説。
“陰謀,這絕對是陰謀!”我氣呼呼的對乃朗説,“什麼找不開,純粹是想讓我多消費點而罷了!”算了,就讓他陰謀得逞一次吧!反正今天還要請客。於是我很大氣的朝攤主喊道:“有什麼好吃的滷味啥的全都上來吧!”
“好咧!”攤主見詭計得逞,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你放心好了!俺們這里的滷味可是這整條街上最好的。還有,兩位要不要再來幾瓶小酒?”
“去你的!”我罵了一句,“還小酒,你出錢就行。”
“嘿嘿嘿。”攤主又撓了撓頭,進去準備了。
“你好像很高興。”乃朗問我。
“那是自然,我最喜歡吃酸辣粉了。啊,喝上一口又酸又辣又燙的湯,簡直賽過活神仙。你待會試試就知道了。”我朝他眨眨眼睛。他朝我笑了笑。突然我想起了他的頭還沒有好,便趕緊朝攤主吆喝:“哎,大叔,有一碗千萬不要放辣椒哈!這位吃不得辣!”
“哦,知道了!”攤主在裏面遙遙呼應。
“謝謝。”乃朗看着我的眼睛説。
“沒什麼好謝的。以後再請我吃回來就行了。”我咬着筷子賊賊的笑着。
“你這是再跟我確定下一次約會的時間嗎?”他笑得很開心。
“什麼約會,你不要瞎説啊!”我臉紅脖子粗的説。
“酸辣粉來了!”攤主好死不死的正好送粉過來。我趕緊狂吃酸辣粉來掩飾內心的慌張。
“送兩位涼拌小菜一盤。”攤主笑眯眯的説。
“為什麼?”我奇怪的問。以前跟湯圓來吃過N次了,也沒見他有這么好心,該不會是有毒吧?
好想看出了我的心思,攤主擺着手説:“放心好了,沒有毒。這是我們特意為情侶準備的”百年好合“,是贈送的。”
剛剛平息下去的紅潮又哄的起來,我剜了攤主一眼:“我們不是情侶,我們是兄妹!”
“我知道,現在不都興這樣的嗎?今天是兄妹,明天就是情侶了!小夥子,別急,凡是總的慢慢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攤主賊賊的説。
“謝謝!我會謹記的。”我剛要朝他嚷嚷,突然聽見乃朗殺出這么一句話來。當時我就傻眼了。
“乃朗,你什麼意思啊?”
“吃面吧!”
“可是,你剛剛那話究竟嘛意思嗎?”
“再不吃就涼了。”
“究竟什麼意思?”
“你再不吃我就吃你的了!”
“哎,你怎麼這么無恥啊!你的呢,我也要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