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婚禮進行曲
終於到了婚禮當天，四位個性迥異的老人分別囑咐着這對新人該注意的事項……
“你真美。”
如男兩隻眼睛在身着婚沙的吳美身上繞來繞去，現在他可愛的丈夫就象個九天玄女，恐怕世上再也找不到這麼樣的美人了。
“你也很帥，不過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誇張？”
他是不同意男人穿婚沙，女人穿西裝的，但是婚沙店那位可愛的小姐真的是很具專業眼光——還是換過來好，說來還真有點對不起人家的那些慘碎的婚沙。
怪也只能怪他們生錯了性別……哎……
“沒問題。”四個老人一口同聲地回答道。
說來也怪，自從那次親家見面——餓着之後，他們就彼此親切得不得了，就像多年來的好朋友，婚期也是一拍而合。因此，準備了這場類似國宴般的盛大婚禮，一點也不介意他們兒女的風采外泄……
牧師在教堂前主持着婚禮，“吳美先生，你願意嫁給岳如男小姐作為丈夫，從此一輩子疼她、愛她、不背叛她，無論生男生女都竭力親自照顧他，寵愛她、不欺騙她、什麼事都聽她，大小事都不必勞煩她嗎？”
他主持了半輩子婚禮，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組合和這樣獨特的婚禮詞，要不是提前雙方家長硬是塞給他這份詞，他是想破頭皮也別想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願意。”吳美嬌聲細語地回答道。
“岳如男小姐，你願意娶吳美先生為夫，從此一輩子不打他、罵他、懷疑他，無論十年二十年都愛他如昔、沒有外遇，想他、護他、可以時常照顧他，外面多忙都回家看他嗎？”
地位明顯的不同，牧師不禁為新郎翻了翻白眼，這算什麼婚禮呀？戲劇都沒這個來得精彩。
“我願意。”如男的臉算是被爸媽丟盡了，面對這麼多的親朋好友，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現在我宣佈新郎新娘結為夫婦……”
台下的觀眾也跟着哄堂大笑，沒想到參加一個婚禮也會有這麼好看的節目，真可謂是“曠世婚禮”。沒有取笑的意思，僅是一種善意的祝福，祝福他們相守到老……
在某個角落裏，沒有人注意到那台小型的攝影機正在為這一切進行着現場直播，億萬的觀眾在電視機前為他們歡笑、為他們祝福……
本來收視率極低的節目一日之間成名，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吸引力太大的緣故……
與此同時，一則消息引起了顏百萬的注意。“顏氏企業少東今日突然被發現暴死街頭，有人說是因為前任女友今日的曠世婚禮所致，女朋友結婚新郎不是他，導致一時想不開自殺身亡。也有人說是他近日來糾纏某黑幫女友被謀害致死……”
他的眼淚嘩嘩流淌下來，是不是他做得太過分了才會變成今天的結果，如果以前他可以抽時間關心一下兒子，悲劇或許就不會發生……
“誰把婚禮播出去的？這回我們死定了。”
吳美現在真是欲哭無淚，哭都不知道從哪裏找調。他們現在出名了。“娘娘腔和男人婆”七個大字明晃晃地掛在街市的大街小巷，他們婚禮的鏡頭在電視上每日重播。
“沒事，他們愛拍就拍唄……”
如男擺擺手，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無動於衷，反而擔心她們的新婚夜要怎麼過？
“可是……”
他的話剛要說出來，如男的衣服已經拋到了門口，這麼明顯的提示讓他忘記了所有的所有，還是正事最重要……
“你下去，你像女人在下面。”
如男真的很受不了看到一張女人臉在上面為所欲為，容易嘔吐。
“你才是女人呀！”
雖然平時可以是男人婆做男人，但是現在他必須承擔起做男人應有的職責。
“下去……”如男開始不耐煩了，叫他下去就下去，羅嗦什麼？
“可是我不會在下面……”
他是第一個新婚夜，在下面難度太大，他根本沒學過，死活都要守住崗位不放鬆。
“……”
吳美倔強地趴在地上控訴如男的殘忍，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盡責的丈夫呢？
萬一那一腳踹錯了方向怎麼辦？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結束在一片寂靜中，娘娘腔的和男人婆的故事或許永遠也講不完，但是幸福似乎已經悄悄降臨在他們身邊，漫長的未來充滿無限的期待……
“吳……美……”產房內傳出洪亮凄慘的叫聲，應該是屬於咬牙切齒的那種。
“來了……”吳美慌慌張張地望產房裏沖，軍令如山倒，他的老婆大人正在裏面發號施令呢，所以兩條腿有意識地向里移動。
“不行，裏面是產房，你不能進。”
專門用來把門的護士雙手擋在門前，這已經是第幾百聲叫喊了，這個男人也已經進去不下幾十次了。因為每一個換班的護士都會把他錯認成女人，當然她才會被分到這裏親自值勤。
“求求你護士美女，我老婆她在裏面叫呀。”
吳美低聲下氣哀求着，別管人家長的是圓的是扁的，一律尊稱美女。
“裏面叫的人多了，都進去我們受得了嗎？”護士一點不為所動，擋在門口眼睛上挑。
“護士美女，我……”吳美苦着一張臉進退兩難。
“啊……呀……吳美……”
裏面的叫聲連續不斷，象是在招魂一樣。
“我……就來了。”
吳美不顧護士的阻攔，強行向產房衝去。
“啪……”他成“大”字型倒在地上。
“告訴你不能進去，別怪我沒提醒你。”
護士低下頭審視吳美的狀況，順便用一根粗大的針頭扎進他的手臂。
“給你鎮定一會兒。”
吳美的眼睛很快進入了催眠狀態，裏面的慘叫聲再也引不起他的衝動了……——
“吳美，兒子哭了，你沒聽見呀？”
如男坐在床邊，一腳踢開為她按腿的辛苦小老公。
“是，是，我馬上就去給他餵奶。”
他慌忙衝出卧室喂他的小祖宗奶，黑如瀑布的長發如今也因為兒子常抓的原因，剪成了短髮，少了該有的柔媚感。
“回來，我的腿你不敲了，很酸的……”如男又刁難道。
“好，我馬上就來……”
吳美一手抱住哭個不停的兒子，一手幫着如男按摩，兩邊忙得不亦樂乎。
“哇……哇……”
可惜他的兒子一點也不體諒他的苦衷，哭起來沒個頭。
“喂，輕點……用點力，沒吃飯呀？”
如男伸手就是一拳，專挑沒抱兒子的那一條胳膊打。
“老婆，小心別打到兒子。”
吳美一面充當任打任罵的好老公，還一面充當任勞任願的好爸爸，就怕因為他的原因，傷了母子的和氣……
“我知道，喂完他就給我抱回卧室，來給我捶肩。”
如男像是太上皇一樣命令着，也看不出來她的老公一邊抱孩子一邊挨她打有多辛苦。
“馬上就來……”
吳美雙腳穿上了烽火輪，一會兒就把兒子放回了他的小床。
“哇哇……啊……”小吳男不甘示弱地哭着，大概是不滿他爸爸偏向媽媽，把他一個小嬰兒扔在床上吧！
“乖……爸爸馬上就回來，小男別哭。”
吳美輕輕拍着他的寶貝兒子，小心哄着。
“吳美……”
如男又開始發飆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要怎麼過下去，但是吳美好象還會甜蜜地享受他美好的家庭生活……
“攝影大師‘仙子’竟然是個美若絕塵的娘娘腔，這也是業內人士沒有預料到的。不過這也應了那句‘天才通常都不會是正常人’的話……
根據國際攝影展傳來的消息，‘仙子’的新代表作品是以他的新婚妻子為模特，屬於一系列的人物風采。看來他的藝人前程仍然還是不可限量……“
報道繼續着，生活的序幕剛剛拉開，但是我們的文章卻該剎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