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42 至毒

No. 42 至毒

“老總?”

“山風很冷,不要着涼了。”黎家欽幫君可拉了拉西服領口:“……君可,你的法術不是已經消失了,剛剛……”

“你看到了?”君可心頭一驚,難道他看到了月閣?!她該怎麼解釋給他聽。

“看到了,”黎家欽誠實的回答“這座山裡螢火蟲並不多,那麼多聚集在一起……確實不太正常。”君可聞言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並沒有看到月閣的影像。月閣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一切都不應該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迹,包括印象和名字。

“老總,這個不好解釋……哥哥怎麼樣了?”君可試着轉移話題。黎家欽聽到這樣的問題,便忍不住笑出聲來:“黏着我老哥呢,你沒看到我老哥那張臉,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你要不要去看看,君洛的氣色好多了。”

君可搖搖頭:“哥哥暫時想不起我,我的出現會讓他困擾,而且……我也不開心……”她的表情暗淡下去,黎家欽不忍再提:“早點進屋吧,已經很晚了。”

“我想再呆一會,老總,你先進去吧。”黎家欽點點頭,回了房子。踏入大門,黎家欽不禁回頭望了一眼,心裏不禁暗嘆,剛剛那個男人是誰?是人嗎?君可為何閉口不提他的事……不,自己沒有權利問,也就別想那麼多了,否則只是徒增困擾……

君可確認黎家欽回了房子,便轉過身背對着房子,慢慢攤開了手心,一道淡淡的藍光暈染開來,在君可手心形成一面鏡子,裏面出現了圖像,君可驚訝的看着裏面帶着鳳冠的女孩,和自己很像,旁邊是……龍麒殿下?!他們看起來很開心,莫非是……一定是君淇姐姐,她已經在古代安身立命了啊,是不是她不要回來了呢?既然這個消息是要送給哥哥的,那麼就代表,君淇姐姐選擇了那裏,她想告訴哥哥她過的很好……太好了……真是奇妙的緣分呢。

君可高興的握上手掌,那藍光又縮回成一顆星狀。等哥哥好轉了,一定要拿給哥哥看。突然,剛剛黎家欽披在君可肩上的西服脫落了,準確點說,是被誰扯掉了,君可驚慌的回過頭,眼前竟然是楊君洛。

“我的這件比較厚,你披着吧。”楊君洛提着家欽的衣服回了房子,君可聽到走廊里家允哥哥的聲音:“上廁所上這麼久?你不想活了嗎!”君可一時升起一股感動。

楊君洛只是碰巧看到了黎家欽給君可披衣服的一幕,不知為什麼心裏感到十分不舒服,總覺得站在那女孩身後的應該是自己,可是他就是無法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女孩。總之,意氣用事之下,他還是幹了想乾的事,一向理智的他並不是經常如此,今天,他覺得自己有一些特別。

黎家欽聽到哥哥的罵聲,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他敏感的發現君洛手裏提着自己的外套,那麼君可她……

“我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君可推門進來,黎家欽發現君可身上毅然披着老哥借給君洛的西服外套。他不禁冷笑了兩聲:“沒事,君洛剛剛亂跑來的,君可你去睡吧!”

“哦。”君可也急於將手裏的星星收藏起來,便匆匆回了房間,她偷瞄了君洛哥哥一眼,竟發現他也在望着自己。

見君可回了房間,黎家欽拍着楊君洛的肩:“你這小子,中了蠱還會吃醋啊?真不曉得你是不是耍我們。”黎家允不理會兩人在對話,只是把楊君洛拖回了房間。黎家欽突然有一種設想,也許讓君洛重新愛上君可,也未嘗不可,畢竟他和她之間有着很深的感情根基了。

次日清晨,楊君洛在夢中醒來,他習慣的往旁邊一撈,驟然發現是一個健碩的男人身體的觸感。楊君洛一身冷汗從朦朧中徹底清醒,他端詳着身邊熟睡中的男人——是家欽的哥哥?!君可呢?

楊君洛躡手躡腳的爬下床,摸到了君可的房間,推開門,君可恬靜的睡顏映入眼帘,楊君洛臉上立刻掛上溫柔的笑……我的女孩,她在。楊君洛推開門剛要踏入房間,一隻大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了出去,楊君洛驚訝的一看,竟然是黎家允。

“家允哥?有什麼事嗎?”

“誰叫你偷偷溜出來?想死也要先打聲招呼。”黎家允氣憤的壓低聲音訓斥他。楊君洛一頭霧水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會有性命之憂……我想進去看看君可……可以嗎?”楊君洛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和他請示。

這次換成黎家允一頭霧水,他看着楊君洛那和他保有距離的眼神,驟然明白了什麼:“你正常了?!”

“什麼意思?”楊君洛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被黎家允一把拉起手臂,向舒賞的房間走去。

“舒賞——他恢復了!”黎家允衝進舒賞的卧室大吼,嚇得舒賞抱着被子退了5、6米,當他清醒的看到隨後被拉進來的楊君洛,楊君洛已經一臉疑惑而且還帶着點怒氣。他飛快的跳下床,衝進了書房,開始瘋狂的撥電話。

黎家允則興奮的又闖進黎家欽的房間:“嘿,家欽,他恢復正常了!我可以解脫了!你看到了沒?”

“家允哥,可以放開我了么?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楊君洛莫名的被拉到各個房間“展覽”,而他此刻只想去君可身邊,所以火氣正旺,不得不冷着面提出要求:“可以告訴我么?我,怎麼了?你們又怎麼了?”

黎家欽還沒來得及插嘴,他獃獃的望着君洛,沒錯,那乖戾的樣子就是那個傢伙,他正常了。“君洛,你仔細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昨天發生了什麼。”黎家欽引導他回憶。

楊君洛聞言,便壓下火氣認真回憶起來,一認真不要緊,他的整張臉都燒了起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境,自己說過的話,自己甚至拉着人家的衣服不放開。“怎……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干出那樣的事?

黎家欽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開始狂笑:“哈哈哈哈……你恢復了……我可以笑了吧……哈哈……你們兩個啊……哈,昨天……就像熱戀的情侶……感情好的很……啊哈哈哈……”黎家欽還忍不住在床上打滾。

楊君洛和黎家允火氣正旺,兩個人一起衝上床把黎家欽揪起來海扁,然後悻悻然離去。在走廊里,楊君洛尷尬的說:“家允哥,對不起,還是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黎家允也覺得這樣子氣氛反倒很奇怪,他盡量裝作輕鬆:“你中了蠱,但是不知道是什麼蠱,那時你忘記君可,而且一旦離開了我,就會心跳過快,頭疼的厲害……不過總算是過去了,我自由了!”黎家允長長舒了口氣。

一席話說的楊君洛更不好意思,天啊,簡直不敢回想:“那……我去君可那裏了,我昨天傷害到她……”來不及說完話,楊君洛就快速消失在走廊盡頭了。黎家允看着他避開自己唯恐不及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失落感……我為什麼要有失落感?簡直太可笑了。黎家允轉身又向舒賞的書房走去,希望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舒賞正在整理什麼筆記,他看到黎家允進來,便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在身邊,神色凝重的請他坐下。黎家允覺得事有蹊蹺,便也認真了起來。

“家允,事情很嚴重,我已經調查出來,這種發作一日的這種癥狀的蠱術,只有一種——‘所撒他’,翻譯過來是單字‘七’。昨天是14日,便是七的倍數,以後凡是這種日子,比如21日,28日,他都會發作。”

黎家欽的臉色已經鐵青:“怎麼解蠱?”

“我還沒說完,這種蠱最恐怖的地方是每到情人節,必會有人死亡。”

“怎麼講?”黎家允覺得脊背吹過一陣涼風。

“這確實是一個極為變態的蠱術,情人節也是發作的日子,但是這一天受蠱者會極為瘋狂,選擇強暴他受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相同性別的人,這個人被稱作‘惑者’,受蠱者會愛上惑者,只聽惑者的話,一旦惑者做出離開他的行為,受蠱者就會很快死亡——所以情人節有三個結果會出現:一,惑者逃離受蠱者身邊,受蠱者頭疼死亡;二,惑者誓死不從受蠱者的施暴,殺死受蠱者;三,受蠱者強暴得逞,兩人清醒后同歸於盡。”

“這麼說……我就是……”

“惑者!”舒賞替黎家允說出那不願意講出的字眼:“家允,你很危險……還好當時你也在手術室啊……否則我就是‘惑者’了。”舒賞一副起死回生的慶幸表情,黎家允真想殺了他。

“家允,你選哪一個?你要是打的過楊先生,你就可以保住性命……你打的過他么?”

黎家允陷入深思:“沒試過…………你這混蛋在想什麼?馬上去查解蠱的方法——”黎家允驟然清醒,自己竟然和這個白痴一起走上歧途。舒賞用手擋住臉,免去被墨水瓶砸到的命運,他依然認真的說:“家允,我不是和你開玩笑,這個蠱,是沒有解的。”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劈在黎家允的頭上:“……你是說……這個命運,我要背負一輩子?”

“如果情人節你死了,或他死了,蠱就解了。”

“我先殺了你!”黎家欽伸手打了舒賞的頭:“我就不信世界上沒有辦法,能施蠱,就一定能解蠱,你馬上去給我查。”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不死人。”舒賞揉着頭認真的說。

“什麼辦法?”黎家欽已經十分不冷靜了,他隨時有可能暴走。

“你們彼此接受現實,你就從了他,被強暴了也不計較,他也不計較你是男的。這樣子就可以了,你們相親相愛……”

“舒賞——我現在就殺了你!”黎家允一躍而起卡住舒賞的脖子,用力掐下去,兩個人從椅子上跌到地毯上,眼看舒賞的臉慢慢變成豬肝色,馬上就要掛了。好在黎家欽路過,看到這驚人的一幕,衝上來阻止了黎家允。

“哥哥,你瘋了?!要出人命的。”

“是……”黎家允大口的喘着:“沒錯……要出人命了。”

一旁使勁的咳着的舒賞,眼淚都流了出來:“咳咳……咳……”

黎家允終於喪失了力氣,挫敗的坐倒在地毯上:“家欽……我和君洛,哪一個比較重要?”

“你在說什麼啊,哥!”黎家欽被這個問題弄得很莫名,怎麼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樣?!

“都很重要!”聲音的源頭是地毯上垂頭坐着的舒賞,他的眼鏡掉在地上,頭髮垂下遮住半張臉,身邊籠罩着十分陰鬱的氣氛:“家允……去泰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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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來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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