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山」2
外起來去如廁的一個小丫頭回來時隱約聽到柴房裏似而且是對話聲。
那裏住的不是繡球嗎?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做什麼?
哎不對!那明明有個男聲!
怎麼會進男人了?
小丫頭也不進去看,趕緊跑到東院去找金鳳凰了。
“你就先暫時住這兒吧,看你那樣子若是還能出得去倒怪了。反正我這柴房平時也沒多少人進來,乖乖躺着不許動!”甜月一把將夜無序推倒在鋪着厚厚的乾草的地板上。
恩,推倒。這個詞用的特別巧妙。
身受內傷的夜無序毫無反抗之力地就被推倒了。
我讓你橫!
連着兩次這男人落在她手裏,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現在夜深人靜,蟲叫蛙鳴的大好時節,不多討點東西回來怎麼行?
甜月正奸笑着要動手,門卻“啪”地被打開了。
黑暗中甜月匆忙間趕緊把人皮面具貼上,標杆似的站直了身體。
“繡球,讓你好好面壁思過還死不悔改,現在竟然還帶男人進來了?我倒要看看這男人是誰!”金鳳凰收起踹門的腳,快步走到死死盯住甜月的夜無序面前。
丫這叫安全得很?這叫沒人會來?那這些闖進來的雌性生物是啥玩意兒!
甜月偷瞥了眼悄悄躲在金鳳凰身後的那個臉上長了塊大大胎記,又有些不安的小丫鬟,又立馬低下眼去。
打小報告?
甜月從小就最恨向上面打小報告的人,沉寂了半年之久。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經是那個胡搞惡搞的魔門第一女魔頭了,丫地還別以為她真好欺負了!
再說金鳳凰。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春心蕩漾起來了。那個波兒呀,晃蕩着晃蕩着,都快溢出來了。
天哪,為什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出現在自己府中!難道是上天的旨意,派給她地命定夫婿么!
老天爺呀,不管你是哪個神,鳳凰我一定把所有大神的雕像都買來貢在家裏,天天點蠟,天天燒香,天天拜。天天磕!
哈哈哈,我金鳳凰終於要一飛枝頭成為真正的鳳凰啦!
她倒忘了這男人不僅出現在她的府中,還是出現在甜月的柴房裏的。
“哼哼,他不能動了?繡球,是不是你乾的!強拐良家婦男!”金鳳凰像是終於抓到了甜月的把柄。得意道。
“回小姐的話,繡球剛準備好好懺悔今天的錯誤,忽然天降重物。竹球覺得這人可疑,便替小姐問了幾句他地身世,準備問清楚了將他交給小姐處置。”甜月低眉道。
“哼,這還差不多。”金鳳凰顯然十分受用,樂呵呵道,“那問出些什麼來了?”
“回小姐的話,繡球問出他的名字叫夜九次,父母雙亡,這次因為調戲良家婦女被人家家裏人追打出來,還身受重傷。”甜月假裝沒看見夜無序的怒視。“老實”回答道。
看樣子這金鳳凰是看上夜無序了,自己若不把他交出去,明天或許全城的衣服都得過來金府了。她才不幹呢。
所以啦,小序序。就辛苦你下好啦。
“夜九次?”金鳳凰驚喜地睜大了雙眼,顯然是想到什麼少兒不宜地畫面去了……
若是……若是他真有這麼強大的話……或許她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嫁給他呢!
想到這裏,金鳳凰嬌羞地紅了臉,看向夜無序地眼神水波蕩漾,要有多風情就有多風情。
夜無序覺得自己很失敗,探了那麼久消息,結果一進來,連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人發現了,還順帶被這貌似忠良的丫頭給賣了!
忘恩負義!
金鳳凰以一種令甜月毛骨悚然的無比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夜無序,然後有點神經質地自顧自地傻笑起來。
大感受不了的甜月輕咳了一聲,盼着這幾人趕快在她眼前消失。
晚上戴着這人皮面具睡覺對皮膚可是不好滴。
回過神來的金鳳凰裝着慷慨道:“好啦好啦,看在你夠識相的份上,本小姐今兒個就饒了你,否則……哼!紅葩,把他帶走!”
那個叫“紅葩”的小丫鬟唯唯諾諾地支起夜無序的身體,都不敢看甜月一眼,七沖八跌地跟在金鳳凰身後走了。
待二人走後,甜月摘下人皮面具,坐在那把木椅上,托腮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什麼呢?
記得二十一世紀她剛穿越過來的那個年代,那個時候正流行紅黑搭配吧?
恩……紅黑搭配……
第二日甜月還是得洗衣服,不過數量比起昨天可是少上很多了,而且今天不用刷馬喂馬。
而且這日也沒有昨天那麼倒霉,短短一上午就把衣服全洗完了,走到晒衣場也沒被絆倒。
正當甜月抱着一大摞衣物在一件一件晾時,恰巧又瞥見昨天那個鬼鬼祟祟地身影,可不就是紅葩嘛!
一次兩次過去了,她還沒找她算帳,現在又來?!
紅葩似乎感到被發現了,趕緊不再窺視,趨步向東院走去。
向小姐稟告了繡球的動向後,在小姐滿意的眼神下,總算是欣喜戰勝了恐懼,能讓小姐高興自己才有出頭之日,否則天天當個小丫鬟,還不是被人踩踏地命?
再說了,雖然她長得丑,但這金府里比她丑的人多了去了,她還擔心什麼?
若是討好了小姐,有小姐為自己撐腰,那還怕繡球敢明目張胆地來報復她不成?
愜意地躺倒在小姐新賞地軟榻上,喝了口小姐賞的茶,舒服地閉上眼睛。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了,睡一覺先。
甜月春風滿面地從東院神出鬼沒地回來了,回到狹小的柴房,真好呀。
這裏的老鼠、小強、蚊子之類的早被她的藥水驅乾淨了,平時沒多少人來這裏,自然也不會發現什麼。
對於夜無序,她還是不怎麼擔心的。那小子若想出來,十個金鳳凰都攔不住。
甜月耐着心思等了多天,可奇怪的是東院裏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如果夜無序逃了的話,金鳳凰肯定會發彪來找自己的才對么。
得,庸人自擾,她還是乖乖坐自己本分的事。
哪知又過了幾天,金鳳凰帶着綠蕉趾高氣揚地再次踏進了自己那小得可憐的柴房。
甜月將那把唯一的木椅端給她坐,金鳳凰冷冷瞥了一眼,哼了一聲就這麼站着。甜月若無其事地將木椅放下,垂手等待“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