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表姐林雨晨
?剛進屋,古風就看見林江雅正伏在書桌前寫着什麼,看到古風進來,林江雅停下筆,道:“風哥,回來啦!”
“嗯。”古風笑着點點頭,走到林江雅身邊坐下,道:“寫什麼呢?”
“沒什麼,寫點日記,不給你看。”林江雅把日記本一合,放進了抽屜里。
“呵呵,還挺神秘的。”古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那是,女孩子的日記,哪能隨隨便便讓別人看。”林江雅理所當然的說道。
“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是女孩子啊!”古風笑着說道。
“呸,女孩子怎麼啦!女孩子就不能像男孩一樣瘋啦!”林江雅不滿的看着古風。
古風笑了笑,反問道:“男人就不能像女人一樣生孩子啦?”
“呃……,你們男人也沒那功能,哼!我們女孩還不能像男孩那樣站扎撒尿呢!”
“咳咳……”林江雅的話把古風嗆的咳嗽兩聲,哈哈大笑道:“你們女孩要是不怕把褲子弄髒,當然可以站着撒尿了。”
“才不要,臟死了。”林江雅有點噁心的說道。
“怕臟也別說啊!”古風笑了幾聲,道:“對了,我看着你這的房子也快拆遷了吧!現在都三月份了,估計馬上就要動工了。”
“是啊!”林江雅的眼睛裏帶着眷戀和不舍的看着屋子,道:“我在這兒生活了十五年,為了保留它。我和媽媽鬧翻了,但是現在卻不得不離開這兒,真是捨不得。”
古風還是第一次看到林江雅流露出這種悲傷和眷戀,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摸摸林江雅地頭,道:“你這個小丫頭可不像個戀舊的人。怎麼對房子就這麼捨不得。”
“誰說我不戀舊了。”林江雅把古風的手打開,道:“我連小時候的玩具都沒扔過一件。”
“呵呵……”古風笑了笑。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林江雅面露疑色,道:“這時候誰會來?”說著,林江雅站起來去開門。古風也跟了過去。經過院子,林江雅把門打開,在門外,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漂亮女人正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站在門前,女人腳邊還放着一個行李箱。看到這個女人,林江雅覺得很是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誰,正要開口,卻聽那個女人道:“你是江雅嗎?”
“你是?”林江雅見對方知道自己地名字。嚴重的疑惑之色更深了。
“江雅,我是你表姐,林雨晨啊!”女人說道。
“雨晨表姐?!”聽到女人地名字,林江雅反應過來,高興地道:“表姐你怎麼來了?這是你孩子嗎?你什麼時候生的孩子。怎麼也沒告訴我?啊!快進來。進來說。”
林雨晨確實是林江雅的表姐,只不過是那種過了四代的遠房表親。兩人最後一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從那之後,雙方就再沒有什麼走動。
林雨晨被林江雅讓進屋子裏,林雨晨見林江雅家裏居然有個帥氣地男孩子,心裏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壓下心底地驚訝,走進了屋裏。
剛進屋,林江雅給林雨晨倒了杯熱水,林雨晨道了聲謝,然後對身邊的孩子道:“小雪,快叫小姨。”
小女孩有些怯怯的站在林雨晨身旁,抓着林雨晨的衣服,道:“小姨。”
“哎!真可愛,你叫什麼名字呀?幾歲啦?”小女孩長的非常可愛,就像是個小公主似的,林江雅喜歡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臉
“我叫林雪,五歲啦!”小女孩說道。
“林雪?”林江雅愣了下,然後看着林雨晨,道:“表姐,表姐夫也姓林啊?”
林江雅的話讓林雨晨神色一黯,強笑道:“沒有,我沒結婚。”
“沒結婚?”林江雅驚愕地看着林雨晨。
林雨晨神色黯然的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古風旁觀了半天,見狀,心裏似乎猜到了些什麼,笑了笑,對林江雅道:“江雅,既然你表姐來了,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林雷”
林江雅雖然有點不願意,但面對着七八年沒見的表姐來訪,林江雅也只好送古風出門了。
送走古風,林江雅回到屋裏,對林雨晨道:“表姐,你今天怎麼想起到我這來了?對了,上次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你好像快大學畢業了吧!”
林雨晨點點頭,微笑道:“是啊!那時候你才剛上小學二年級,還是個小孩子,一轉眼,七年多就這麼過去了,你也長成大姑娘了。”
“呵呵,那是,對了表姐,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還有,小雪她?”林江雅看着林雪,心裏還是對林雨晨說的她沒結婚有些心驚。
沒有結婚,也就是說,林雨晨是未婚先有子。
林雨晨見林江雅又問到了這些,神色再次黯然,強笑道:“江雅,這事兒我一會兒再跟你說,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希望你能收留我們母女一陣子。”
“收留?表姐,你說地是什麼意思?到底怎麼了?”林雨晨地話讓林江雅心裏生出一種不對勁兒的感覺,立即對她問道。
林雨晨搖搖頭,眼睛裏含着淚,道:“江雅,你能先答應我嗎?這事兒我一會兒跟你說。”
見表姐地臉上滿是憔悴,林江雅心中一軟,心說自己也沒個伴,家裏冷冷清清的,多個人也好。想到這。林江雅點點頭,道:“行,表姐你想住就住下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住也怪冷清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見林江雅答應讓她們母女住下來,林雨晨滿臉感激之色,哽咽道:“江雅。謝謝你……”
“表姐,你說這個幹嗎!咱們可是表姐妹。說什麼謝啊!對了,這麼晚了,你們吃飯了嗎?沒吃地話,我給你們做點吃的。”林江雅說道。
林雨晨點點頭。道:“我們都吃了。江雅,你能幫我們收拾間屋子嗎?”
林江雅道:“還收拾什麼屋子啊!就在我這屋睡吧!別的屋也沒暖氣,我這床也招的開。”林江雅的床是21.8的雙人床,她們姐妹倆加上小林雪,綽綽有餘了。
林雨晨點點頭,之後又在林江雅地幫助下,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好,忙活了一通后,時間也差不多九點了。小林雪似乎熬不住,眼皮開始打架了。
見狀,林江雅就開始鋪被,讓林雨晨哄林雪睡覺。
忙活了有二十分鐘,林雪躺在被窩裏睡著了。林江雅趁着這段功夫。去了趟廁所,剛回來。見林雪已經睡了,林江雅道:“表姐,你要不要上廁所?”
林雨晨點點頭,道:“廁所在哪呢?”
林江雅把手電筒遞給林雨晨,告訴她具體位置,林雨晨就出去了,沒過多久,林雨晨從外面回來,關上大門,走進屋子裏。
這時候林江雅倒了杯熱水,遞給林雨晨,道:“表姐,現在小雪也睡著了,你能把你地事兒跟我說說嗎?”
林雨晨端着水杯,眼睛裏閃過一絲神傷,聲音有些輕顫,道:“江雅,我是從家裏逃出來的。”
“逃出來?”林江雅眼中的異樣更多,連忙問道:“表姐,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
林雨晨眼中含淚,緩緩的把自己地事說給了林江雅知道,林江雅聽完后,不禁驚怒交加,要不是怕吵醒了林雪,林江雅絕對會破口大罵。
原來,林雨晨出生在河北地一個城市,有一個頗為富裕的家庭,家裏有父母和一個哥哥,父母和哥哥都非常的疼愛她,她也非常尊敬他們,林雨晨的童年過的也是無憂無濾。
而且由於林雨晨比較聰明,所以她在十三歲就念完了初中課程,十五歲高中畢業,十八歲大學畢業,在外人的眼裏,林雨晨就是一個天之嬌女,不但長的漂亮,而且學習又好。
林雨晨本來認為自己非常幸福,這種幸福會長久的保持下去,直到永遠,但是她想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由於林雨晨在念完大學地時候,想繼續深造,所以又在大學裏待了一年的時間,而就是在這一年中,林雨晨的噩夢開始了,噩夢開始之源,就是她和一個男人相愛了。
林雨晨輕泣道:“他是我們學校的博士生,非常年輕,而且也很英俊,我們之間幾乎是屬於那種一見鍾情的類型,他對我非常好,而且什麼事都順着我地心走,所以我對他,也是非常地體貼。”
擦擦眼淚,林雨晨繼續說道:“六年前,我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我以為我們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但是他在得到我之後,就變了,他開始對我冷淡,有時還會莫名的發脾氣,甚至還會打我,但是我都忍受了,我以為他是因為研究課題而有些煩躁,但是我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我因為研究課題,所以提前打電話告訴他今晚不回宿舍住了,他也說了一段甜言蜜語,應承下來,但是當晚上七點的時候,我所在的教學樓突然停電了,由於無法研究課題,所以我只好回去了,但是……”
說道這裏的時候,林雨晨的眼中突然流出了兩行清淚,臉上也露出了悲憤之色,“當我回到宿舍門外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淫聲穢語,我以為他是因為我不在,而拿出AV以解寂寞,當時我紅着臉打開了宿舍門,當看到裏面的景象的時候,我呆住了,因為他竟然和一個女人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滾着,我認識那個女人。那是我們學校大四的學生,長的非常漂亮,而且骨子裏有股十分吸引男人地媚勁,他聽到開門聲的時候,轉過頭看到我獃獃的站在門口,突然慌亂的離開了那個女人的身體。胡亂的穿上了睡衣,我當時面如死灰。竟然傻傻地問他為什麼,但是還沒等他說話,那個女人卻躺在床上說我因為沒有她的騷勁,所以他對我失去了性趣。當時他大聲地叱責了那個女人一頓。因為我家還算有錢,所以他還沒有和我散的打算,他百般的和我解釋,但是我都沒有聽進去,當晚,那個女人早早的就被他哄走了,而我也在第二天申請了休學,離開了學校,在家裏住了一個多星期。有一天早上起來,我一陣地乾嘔,我以為生病了,所以到醫院裏檢查了一下,但是檢查地結果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我……我竟然懷孕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林雨晨已經泣不成聲,林江雅滿面驚怒之色。同時,心裏對錶姐的遭遇大為悲憤,她也是女人,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但設身處地的想一下,也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的不幸。
心裏對那個男人痛罵不止,認為哪個男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如果不是現在還不知道那個混蛋是誰?住在哪裏?她真恨不能一刀砍了他。
雖然憤怒,但林江雅看着低聲輕泣的表姐,輕輕把她攬入懷中,安慰道:“表姐,別哭了,都過去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不說了。”說著,從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她,道:“表姐,別難過了,先擦擦淚吧!”
林雨晨感激的接過手帕,將眼角的淚拭去,露出一個感激地微笑,將手帕遞還給林江雅,道:“謝謝你,江雅。”
林江雅搖搖頭,道:“表姐,原來你受了這麼多苦,你放心,以後你就在我這住下,咱們兩姐妹一塊兒過日子。”
林雨晨感激的點點頭,眼裏含着淚,道:“江雅,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表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江雅道:“表姐,千萬別這麼說,好了,睡覺吧!不說這個了。”
林雨晨抽了一口氣,道:“江雅,讓我把我的一切都說完吧!這些年它們一直壓在我的心頭,讓我感到非常地沉重,現在有你和我一起分擔它,我也許還會好過一些。”
林江雅沒有說話,只是攬住她地手又緊了緊,給她以無聲的安慰和鼓勵,林雨晨感激地望了林江雅一眼,繼續剛才的話題,道:“知道了這個消息后,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想到了死,但是肚子裏的孩子卻是無辜的啊!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他……他竟然又厚顏無恥的來找我,說他已經和那個女人沒有關係了,他最愛的還是我。”
“這混蛋真是禽獸不如。”聽到居然是整兒結果,林江雅氣的低聲大罵。
林雨晨也是目中滿是悲色,抽泣道:“當時他在我的眼中,簡直醜惡不堪,我知道,他是看上了我的家世,我的家世可以讓他少奮鬥二十年,相比起那個只有騷媚的女人,她當然更希望和我結婚,當時我大罵了他一頓,將他趕出了家門,但是經他一鬧,我的父母和哥哥都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而細心的媽媽更是看出了我已經有孕在身,當是我抱着媽媽大聲痛哭,而爸爸和哥哥則是臉色鐵青,當時爸爸就說要我去把孩子做掉,但是也許我還是對他有些依戀吧!我並沒有同意,而爸爸當時卻威脅我說,如果不打掉這個孩子,就要把我趕出家門,當時媽媽和哥哥都安慰爸爸,並示意我趕快回屋,我含着淚回到房間后,就開始收拾東西,第二天,我離開了生我養我十九年的家,踏上了獨自一人的生活,期間,我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間不到十平的小屋,靠着給一些孩子做家教賺錢,並艱難的生下了小雪,當我生下小雪的時候,空蕩蕩的小屋中,就只有我一個人面對着冷清的世界,在當時,我多想有個人可以依靠,但是沒有,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我依靠……”
說到這裏,林雨晨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林江雅抱着林雨晨,低聲安慰着,“表姐,別哭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心裏卻暗自發狠:這個混蛋,別讓我遇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林江雅用手帕幫林雨晨擦擦眼淚,林雨晨低聲道謝,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在生下小雪后,我在家調養了半個月,就再次外出應聘家教,不是我不想調養,而是要養活小雪,就需要錢,當時我已經沒有多少積蓄了,只能再勉強的維持一個月左右而已,幸運的是,我當時擔任家教的那一家人對我都非常的照顧,而且由於當時小雪太小了,我只能把她帶在身邊,所以我每次到他們家去做家教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會爭着照顧小雪,並給小雪買了很多的奶粉和米粉之類的嬰兒食品,而我也如此的過了四年。”
林江雅道:“表姐,真是苦了你了。”
林雨晨含淚搖搖頭,道:“去年年底,我在一次上街買小雪要用的物品的時候,和我的大哥遇到了,大哥當時就拉着我,要我跟他回家,他說媽媽因為我而病倒了,而爸爸也已經後悔了,他們都希望我回去,我當時聽說媽媽病倒了,沒有多想,立刻就跟大哥回了家,當看到躺在床上,病態十足的媽媽,和消瘦了很多的爸爸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當場就抱着媽媽放聲大哭,而媽媽也因為我的到來,病情逐漸的好轉起來,當我又回到那個溫馨的家庭后,我以為我的苦難終於過去了,但是今年剛過完年,他……他不知在哪裏知道了我帶着一個孩子回來的消息,立刻就找上了我的家門。”
“什麼!這個混蛋居然還有臉來找你!”林江雅真是驚怒交加,恨不能把那個男人生吞活剝了。
林雨晨輕泣道:“當時我正在跟小雪玩兒,他看到小雪后,問我這是誰的孩子,我當然不會說是他的,因為我已經恨透他了,但是他竟然厚顏無恥到要去做親子鑒定,我當場破口大罵他無恥,但是他卻要搶我的小雪,就在這個時候,上班的大哥回來了,他當場就拿起木棍,將他給打跑了,並威脅他說,如果再敢來煩我,就要打斷他的腿。”
“打的好,不過還不夠狠,要是我在的話,怎麼也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林江雅有些不解氣的說道。
頓了頓,林江雅道:“表姐,後來怎麼樣了?”
林雨晨擦擦眼淚,道:“我當時抱着小雪哭了,我知道,只要我還在這個家,他就不會放棄對我的糾纏,所以今天,我留下了書信,帶着小雪離開老家,到這來了。”
林雨晨看着林江雅,道:“我剛來北京,也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想到這兒了,幸好你還在這兒住,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