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情所困
港灣里,三桅、五桅的漁船星羅密佈,佈滿了整個水道。
商城裏,令人聞之興奮的絲竹樂曲、划拳行令之聲,繚繞在耳。
從離開山脈到華星地區,其間還前往飄渺山探望尚在入定修鍊的眾山主后,我與樊德恆終於回到了已有十幾天未見的Η型建築──寶涵樓。
其中,從離開山脈,到最後探望飄渺山眾山主,我們並不是毫無停歇地趕往,在每個地方,我們都是休息了一夜才離開。
在華星地區的這一夜裏,我除了把修鍊玉牌拿給言無雙修鍊外,就連不會武功的言伯任,也獲得了我的能量幫助,凝聚其丹田,甚至在復原魔法的金色實質液體幫助下,成功修得了武藝,且修為更到達了這空間武者的中上階段。
對此,除了言伯任本人的無限感激外,其父親言東寶更是感激得無以復加,直呼不曉得該怎麼回報我對他們這一家子的恩情。
當然,我個人最不喜歡這種又是感激,又是畢恭畢敬的畫面,所以在我的明言之下,言東寶他們雖然再也沒有提及感激之語,不過,從他們待我的態度上,仍是依稀可見。
度過了一夜,隔天一早,我與樊德恆又趕往了飄渺山。
原本,在探視完眾山主的修鍊情形后我就要離開,無奈推託不了現任山主的熱情邀約,我與樊德恆又在飄渺山留了一夜。
這一夜,我除了詢問眾人的修鍊情形外,也針對各人所遇到的修鍊情形,一一作出講解,並允許現任山主把我教給他們的道統傳承下去,不過,前提是只能傳給繼位山主,且不得有傷天害理之舉。
對此,現任山主當然是忙不迭的允應,而且拍胸脯保證,絕不會違背我的但書。
我與樊德恆就這樣,在飄渺山輕鬆地度過了一夜,隔天一早,我們才回到了遼人灣。
此時,我們才一踏入樊德恆三樓的房間沒多久,樊德恆的房內,已傳來清脆的鈴聲。
樊德恆回房拉扯房間的鈴線回應后,沒多久的時間,就看見那名叫達力的貼身助手,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正欲拱手行禮向我們問好,樊德恆已迫不及待向他問道:“達力,我與老闆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樓里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達力回道:“稟頭頭,老闆與頭頭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曾發生了多次各門派弟子與我樓里人員的衝突事件,其原因都是為了與老闆見上一面。
“不過,這些與我們發生衝突的門派門主,事後都受了之前曾被老闆警告過的其他門主告知,紛紛主動向我們道歉,並達成共識的撤離我們寶涵樓。現在,我們寶涵樓已恢復了昔日的正常營運。”
“嗯……”樊德恆點頭道:“那鷹眼可有什麼特殊消息傳回?”
“稟頭頭,鷹眼所傳回來的消息,幾乎都大同小異,全以想買有關老闆的消息居多。”
樊德恆道:“吩咐下去,不管是任何人想買老闆的消息都不賣,無須再做其他交涉。”
“是。”
“還有沒有其他訊息?”
達力拱了拱手,道:“稟頭頭,異都的大老爺們有請頭頭回去一趟,還有,秦長天與蘇妙人師徒倆,在前天已定宿於我們寶涵樓的”涵“、”星“兩廂房,並要小的轉告頭頭,他們想與頭頭見面的訊息。”
點了點頭,樊德恆道:“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可有人前來告知找到老闆所想找的異象?”
“稟頭頭,目前尚無任何消息。”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樊德恆揮了揮手。
等達力轉身離開,並關上房門后,樊德恆才開口道:“武大哥真不好意思,剛才所問的都是我的事,直到最後才問上武大哥的事,真是抱歉。”
我白了樊德恆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別人一樣客套了,欠敲是不是。”說完,我作勢就要敲他響頭。
樊德恆尷尬地躲過我要敲不敲的手指,說道:“我只是一時被傳染了,下次不會了。”
“下次?還有下次你自己就好自為之。”
樊德恆允聲應是后,聰明地立即轉開話題,道:“武大哥願不願意陪同我下去見妙人他們師徒?”
“她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下去幹嘛?”
“幫小弟壯壯膽啊!”
聞言,我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個響頭,道:“還壯膽咧!虧你有勇氣說出來。”
樊德恆一臉吃痛,搔了搔被我敲到的地方,一副哀怨模樣道:“武大哥不要這樣子啦!妙人他們師徒會在這個時間到來,想必就是要見武大哥,武大哥不陪我下去,我怎麼應付他們?”
我故意惡狠着一張臉,道:“***,你明知道他們這個時間來就是想見我,你還要我陪你下去,話一旦傳了出去,對其他人該如何交代?”
只見他賊賊一笑,道:“我知道武大哥已經煩不勝煩,可是妙人他們師徒,我可是誰也得罪不得啊,武大哥拜託啦!”
“少來,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把臉轉向一旁。
“別這樣子嘛!”樊德恆跟着我的方向,雙手作出拜託狀。
看他又開始使出煩人的糾纏功夫,我知道這時如果不明確拒絕他的話,到時我又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地應情答應。
於是,這時的我,故意板起臉來道:“小樊,不是我不答應你,你有沒有想過,之前我已拒絕見那些大門大派的門主,如今若是私下與你去見蘇妙人他們師徒,你叫那些門主情何以堪?
“別忘了,我除了沒有接見這些門主外,又給他們不小的難堪,你叫他們如何下得了台?誰也難保他們不會以此當作藉口,有樣學樣,再次提出想見我的要求來。”
聞言,樊德恆滿臉苦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並道:“這點我倒是沒有想到,武大哥說的是,不過,我該如何告訴妙人他們呢?”
“就實話實說吧!我想他們應該能夠體諒才是,畢竟不與他們相見,也是為了他們着想,若是不能取得諒解,那我也沒辦法。”我雙手一攤。
樊德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我能體會武大哥的顧忌,如果妙人真不能體諒的話,恐怕我得做好捨棄這段情的準備了。”
見他說得如此沉重,我不由笑着安慰道:“幹嘛說得如此苦悶,就算他們真的無法體諒,你與蘇妙人也不至於鬧到非分手不可的地步吧,你想太多了!”
“不,原本我一直認為,女人有時候的無理取鬧,是對男人的一種撒嬌行為,可是在跟無雙相處過後,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想法是錯的,而且錯得相當離譜!”
“無雙?”我不解的問:“關無雙什麼事?”
樊德恆目露迷惘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無雙,我只知道自己和無雙非常談得來,而且她讓我有種彷彿彼此已熟識許久般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自然,完全沒有壓力,這是我在其他女子身上,從未感受過的舒適感。”
暗嘆了一口氣,我心裏想着:“這不是喜歡是什麼,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呢!”
心裏雖然有此想法,可我表面上還是輕描淡寫、不着痕迹地說道:“雖然我接下來的說法可能對蘇妙人有些不公平,不過為你,為蘇妙人好,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釐清自己對蘇妙人以及無雙的感覺。”
樊德恆一臉苦悶道:“我真的無法釐清自己的感覺,畢竟對於妙人,我還是有很深的感覺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就是不知道,才要釐清。”我不假辭色道:“也許,蘇妙人常常跟你無理取鬧,可是她與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難道不是用真心在跟你交往嗎?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成長環境,個性也都不一樣,你不能因為遇到比較溫柔、跟你較談得來的無雙,就否決掉蘇妙人曾經對你的一切,否則難保日後你若是和某位女子相處過後,又會對現有的感情三心二意。”
見樊德恆現出迷惘的表情,開始陷入了沉思,我繼續說道:“你該要想的,是蘇妙人是否曾讓你為難、不堪過,然後再釐清你對她的感覺。”
猛然醒悟,樊德恆面露悲苦表情,道:“妙人雖常常跟我無理取鬧,可是她卻從不曾讓我感到為難,或者是不堪過。我愛她,但我不懂她為何不能表現得溫柔一點呢?”
我回以正色道:“就如我所說的那樣,每個人的成長環境都不同,也同樣有着不同的個性。
“無雙是因為自己大哥病痛的關係,所以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家,再加上她長時間與犯有病疾的大哥相處下來,個性上一定會變得比較懂得忍讓,才會造就她如此溫柔、謙和的個性。
“但蘇妙人就不同了,雖然我不知道蘇妙人的生長環境為何,不過從蘇妙人是從花舫樓成名的這一點來看,她平時所應付的,就是想與她一親芳澤的有錢公子哥們,因此個性上也會變得比較懂得保護自己。
“你想想,她若是對每個前往花舫樓的人,都像無雙待人這麼溫柔的話,那麼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們,肯定會更加趨之若鶩,說不定她還會因此而受到欺負。
“而且,根據我的觀察,蘇妙人言行舉止看來似乎很堅強,可她的內心卻是非常的脆弱,光從她聽完我吹奏樂曲后,就哭得直呼想回家這點來看,她表面上的堅強,只是用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防護膜。
“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樊德恆苦笑道:“聽完武大哥的話,我不禁更加苦惱了。此時的我,除了非常確信自己深愛着妙人外,卻同樣也無法忘掉柔謙的無雙啊……”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我一副無能為力的攤開雙手,聳着肩膀。
見狀,樊德恆提不起勁地趴在桌上道:“為什麼我就有這種煩惱,而娶了好幾個老婆的武大哥,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呢?”
雙眼一翻,我道:“你想太多了吧!你對言無雙,只是你個人感覺而已,無雙是不是喜歡你,還是一回事呢!”
“也對。”樊德恆雙手托着臉頰,道:“要怎樣才能試探無雙對我的感覺呢?”
嘆口氣,搖了搖頭,我道:“不是我想潑你冷水,你似乎沒有想過更深一層面的問題。
“好啦,就算無雙同樣喜歡上你,但你在不願捨棄同樣愛在心裏的蘇妙人這種情形下,你如何解決無雙與蘇妙人她們兩人的相處問題?她們有可能會答應讓你一次娶兩個老婆嗎?”
“如果無雙真的也喜歡我的話,那我就請武大哥把可以讓妻子們互相接受,且和平共處的方法告訴我。”
我雙手抱胸,漠然道:“欸,別拿我相提並論,我娶的眾多妻子中,除了有一位是我主動追來的外,其他幾位可都是我老婆們自己促成的,跟你的情形,可是完全不一樣。”
聽我這麼說,樊德恆除了苦笑外,並沒有答話。
見他沒有答話,我不由續說道:“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如果你還是執意於一次娶兩個老婆的想法的話,你只要想想,在大海中,若是腳踏兩條船,其結果如何,那就是你的下場。
“總歸一句話,我建議你,提早做出無雙與蘇妙人都選擇離開你的準備。”
聞言,樊德恆嘆口氣道:“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你既然這麼有把握,那我也無話可說。”
樊德恆深吸幾口氣,平緩了自己混雜的思緒,隨後才站起身來道:“我現在就去見妙人他們。”說完,他故作輕鬆地往房門走了過去。
儘管樊德恆看似輕鬆自若的離去,但他的腳步和背影看起來卻是相當沉重。
唉……這是他的情事,我又能如何插得了手呢?
搖頭甩開被他感染的沉重思緒,我不再多想,起身往房裏走去。
回到了房間,我隨即盤坐下來,進行修鍊。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出定、睜開眼帘時,第一眼看見的,是面帶微笑的樊德恆,靜靜站在我身前。
我輕移身軀至床沿,並道:“從你離開到現在,有多久的時間了?”
“嗯……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
“那你在這裏等多久了?”
樊德恆笑說道:“我才剛回來沒多久。”
看他的心情,與離去時沉重的模樣,有着明顯的不同,我不由故意調侃道:“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猛對我笑,你該不會是因為落得兩頭空,而移轉性向,愛上我了吧!”
“噁心。”樊德恆撫拍着反胃欲惡的胸口。
“不是嗎?那你幹嘛默默地看着我,還面帶微笑?”
樊德恆笑嘻嘻地說道:“因為我已不再被我們之前所談論的話題給困擾,現在有的只是對妙人的歉意而已。”
我驚訝問道:“你真與蘇妙人分手了?”
他保持着笑容道:“武大哥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所謂對妙人的歉意,並不是指分手的歉意,而是自己心生對不起她的念頭之歉意。”
“什麼原因讓你改變主意?”我問。
他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剛才我看見妙人後,原本對無雙揮之不去的好感,竟憑空消失不見。
“而且經過與妙人的一番詳談后,我發覺妙人果真如武大哥所說的這樣,她對我的無理取鬧,就是向我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當我把武大哥不能與他們見面的原因說出來時,妙人非但沒有大鬧情緒、要求非得見到武大哥不可,甚至她還說出一些非常體諒的話來,就連我故意說出一些她較不感興趣的話題時,她也是靜靜聽我與秦長天說著,偶爾還會適時提出自己的見解來。”
略頓了一下,樊德恆續說道:“武大哥,我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武大哥之前告訴我那一番話,我恐怕無法探索妙人這一面,甚至還會因不了解她,而永遠把她的性格定位成一個長不大、愛胡鬧的小女孩。”
我含笑點了點頭,道:“你這個謝我就收下了,可不要再三心兩意了。”
“不會了啦……”樊德恆尷尬地搔着頭。
“不會就好,畢竟蘇妙人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能娶到她可是你的福氣,失去她,將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損失。”
“我會好好把握的。”
認同地笑了笑,我問道:“他們現在呢,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妙人他們是已離開寶涵樓了,不過他們卻不是真正離去,因為我已邀請他們跟我一同前往異都,他們此刻已先啟程,前往距離遼人灣不遠的華孤山,去等我們。”
我聞言,站起身來,敲他一個響頭,並道:“帶你飛習慣,你倒是把我當起交通工具起來了,我有答應要跟你前往異都嗎?”
聞及我的說法,樊德恆再度使出他的纏人功夫,猛對我拜託、哀求。
故意讓他纏了好一陣工夫后,我才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他。
而樊德恆一聽見我答應,連忙像侍候老爺子般,把我帶下樓。
來到門口,我回他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后,隨即運起了實地光幕,離開寶涵樓,並在樊德恆的方向指示下,以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到達了華孤山。
不過,當我們來到華孤山時,蘇妙人他們師徒倆尚未到達,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后,才看見他們騰掠上山的身軀。
當然,彼此見面后,又免不了一陣寒暄。
就地聊了片刻之後,我才要他們走向我身後,並運起實地光幕,帶他們離開。
乘着腳下的實地光幕,我們以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回到了異都牌坊式的大門前,且直接飄落在四合院建築的前院。
此時,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看着我們從天上飄下后,全都快步擁上前來。
甚至有人已高聲急呼道:“老爺們,少爺他們回來了。”
隨着這道高聲喊叫,立即就看見樊德恆的各個父親們,攜着自己妻子,從不同的門走了出來。
而樊德恆這些父親們,似乎早已與秦長天有所熟悉,就在他們往我們方向走過來的同時,樊德恆的大爹,已面帶笑意,邊走邊說道:“唷!秦老怪,咱們多年不見,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我們異都呀!”
對於秦老怪這個稱呼,秦長天可一點也不引以為意,甚至他還同樣回以笑意的回答道:“當然是戀愛風!啊,不過你們樊家四老怪,怎麼一點都沒有變呀!?記得我最後一次與你們相見時,你們就是這副模樣,怎麼一、二十年後再次相見,你們還是相貌如昔,一點兒都沒有變!”
聞言,樊德恆的大爹樊尚東,微笑說道:“老嘍,怎麼沒變!你倒是說個明白,是哪門子的戀愛風啊,竟能把你這個向來自視甚高的老傢伙給吹來?”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秦長天狐疑地問。
這時候,樊德恆那四位分別以東、西、南、北命名的親爹們,同一時間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在一旁的當事者樊德恆見狀,已連忙站出來介面道:“秦前輩,這件事除了我武大哥知道外,我從不曾對第三者透露過,當然我大爹、大媽他們,也同樣一直被蒙在鼓裏。”
“你為何要隱瞞?”
“小樊,你有對象?”
秦長天與樊德恆的親爹樊尚北,幾乎在同一時間問出口。
樊德恆苦笑說道:“如果跟他們說了,我與妙人不整天被他們騷擾才怪,我怎麼敢說呢!”
樊德恆的話語才一完,樊德恆的親媽已暫態介面,對着秦長天問道:“是哪一家的姑娘這麼沒有眼光,竟會看上我這個既不懂得孝順父母、又死要錢的兒子?”
秦長天笑笑,指了指身旁的蘇妙人。
樊德恆則是大聲反駁道:“親媽,你說這話也未免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的兒子,是樊家唯一的種根耶!”
樊德恆的親媽,就像沒有聽見他的反駁般,視線直盯着蘇妙人瞧,就連樊德恆的其他父親、母親們,也在秦長天的手勢下,全把視線投向蘇妙人,根本沒有一個人理會樊德恆。
而當事者蘇妙人,則是羞紅着一張臉,臉蛋連抬也不敢抬起,直望着地上。
看見這種情形,樊德恆體貼地站到蘇妙人的身前,試圖阻擋眾人的視線,嘴裏還嚷嚷道:“不給看、不給看,再看就要收錢了。”
樊德恆的親媽大步上前,伸手用力一撥,撥開了樊德恆橫阻在蘇妙人身前的身軀,輕握着她的雙手,道:“你叫妙人是吧!長得可真漂亮,伯母可是一見你就喜歡,不過你怎麼會喜歡上我這個死要錢的兒子呢?還有還有,你們交往多久了?”
蘇妙人輕抬起頭來,粉頰漲紅地柔聲道:“伯母你好,妙人與德恆交往,已將近快兩年時間了,很抱歉,至今才來向你請安問好,請伯母見諒。”
聽完她的話,樊德恆的親媽展現了十足的親和力道:“伯母喜歡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捨得見怪呢!你稍等一下,待伯母教訓過這個永遠把利字擺在眼前的兒子后再聊。”
言畢,樊德恆的親媽,輕放開握着蘇妙人的手,轉首對着一旁的樊德恆道:“你可真孝順啊!放着這麼好的女孩子不帶回來給我們看也就算了,既然還隱瞞我們快兩年的時間,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話畢,她跨出一個箭步,揮手攻向樊德恆。
雖然樊德恆的父母親們在我復原魔法的實質液體幫助下,全都憑空多了二十年的修為,不過,若是與已經進入先天狀態的樊德恆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此時的樊德恆,對於自己親媽的攻擊,可是說是輕鬆以對,甚至還口出風涼話道:“哎呀呀……差一點點……喔!這一拳打歪了!哈哈……這次出拳太慢了……”
面對兒子不斷挑釁的話語,樊德恆的大媽、二媽、三媽們,再也忍不住地聯手急攻。
不過,由於她們純粹只是想教訓樊德恆,所以出招方面也有所保留,導致即使她們四人聯手,也絲毫影響不了樊德恆。
看見這種情形,樊德恆的親爹樊尚北,終於也忍不住開口說道:“嫂子們煩請退下,換我們這些做父親的來討教幾招。”
聞言,樊德恆的母親們,喘呼呼地收招退到一旁。
見她們收招退下,樊尚北向自己三位兄長使了一個眼神后,隨即就看他們默契十足的分作四個方向散去,把樊德恆包圍在中央。
面對自己四位父親的包圍,樊德恆雖然知道他們不會傷害自己,可他也同樣不敢大意,屏氣凝神戒備着。
驀地,拳腳四起,樊德恆的父親們,再次默契十足的攻向樊德恆。
四面迎來的拳腳攻擊,讓樊德恆躲得有些狼狽,不過對他依然沒有太大的影響,只見他手腳並用、見招拆招地順勢還擊着。
就在他們打得火熱的同時,退下來的樊德恆親媽,走來我的身前,慈藹一笑道:“小武,謝謝你把小樊教得這麼好。”
“伯母客氣了。”
隨着我的話語一完,越打越狼狽的樊德恆,突然飄飛上天,並且大聲嚷嚷道:“你們可以打我,我又不能打你們,再怎麼打都是我吃虧,不跟你們玩了。”
看着突然飄飛上天的樊德恆,他的父親們雖然有些驚楞,不過身為親爹的樊尚北,卻不甘示弱地仰首反駁道:“有本事你儘管回手,真被你打着了,我也高興。”
“我不要。”樊德恆邊說,邊飄下身來。
樊尚東道:“尚北,我們就不用為自己遮羞了,單從剛才小樊含勁未發的還擊我們來看,我們縱然是卯足全力,也打不敗他,如果真要小樊使起本事來還擊的話,不打掉我們的老命才怪。
“你啊,就不要再逞強了,輸給自己兒子有什麼關係。”
樊尚北認同地泛起滿面笑容,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樊德恆肩膀道:“兒子,好樣的,我們以你為榮。”
聞言,樊德恆的二爹樊尚西,介面說道:“北弟,小樊能有今天的修為,我們應該感謝小武才是,你怎麼自家人稱讚起自家人來了。”
“是啊!北弟,還不領我們向小武道謝。”樊德恆的三爹樊尚南附和地說。
聽及這番話語,我連忙開口道:“小樊就跟我的弟弟一樣,伯父們向我道謝,反倒是折煞我了,伯父們萬萬不可如此,否則,我以後恐怕再也不敢來異都了。”
樊德恆也介面應道:“是啦,爹們,武大哥最不喜歡人家跟他客氣了,你們若是向他謝個不停的話,武大哥下次真不敢踏進異都了。”
“既然小武不喜歡,那就恕我們託大了。”樊尚北說。
我拱了拱手道:“尚北伯父你客氣了。”
隨着我的話語一完,樊尚東面帶笑意,把視線轉向秦長天道:“抱歉了老秦,讓你在這裏站着曬太陽,走,我們進屋去。”
隨言,他比了一個請手勢,請眾人入屋,並轉身帶路。
跟隨着樊尚東的腳步,我們來到了他們家族用餐的餐廳。
不過樊德恆的那些老媽們,早在進入之前,被樊尚東請去廚房烹煮菜肴了。
等賓主全數落坐后,坐在主位的樊尚東,開口道:“老秦,這位可愛的妙人是哪家的好女孩啊?怎麼會與你隨行?”
秦長天笑說道:“妙人本家姓蘇,是我師弟的女兒,由於從小就與我極為投緣,所以我就把她收下來做乾女兒。”
樊德恆聞言,一臉納悶地問道:“秦前輩既然是妙人的乾爹,那妙人為何總是稱前輩為恩師呢?”
秦長天呵呵一笑,道:“這是有原因的,每每回想起來,我都還會覺得好笑,不如就由妙人自己來告訴你吧!”
接收到眾人關注的眼神,蘇妙人雖然難掩嬌羞之色,不過卻也落落大方地道:“妙人小時候就有很多乾爹、乾媽,而且這些乾爹、乾媽中,就只有恩師不會邊道妙人可愛、邊捏妙人的臉頰,所以妙人對恩師的印象相當深刻。
“由於小時候恩師與妙人父親對話時,常常提到恩師這兩個字,有一回,妙人就禁不住問父親何謂恩師。
“當時父親雖然向妙人解釋了很多,不過妙人在聽父親說到:”恩師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且一生中只有一人。“這句話后,妙人就擅自把原本乾爹稱謂改為恩師,長大后,雖然自己知道這個稱謂呼之不當,但是自小就稱呼習慣了,想改也改不了口。”
“原來如此呀!”樊德恆明白地點了點頭。
而後,樊德恆的父親們,又跟秦長天彼此寒暄了十多分鐘,才見樊德恆開始導入正題的問道:“爹們,這次找我回來有事嗎?”
聞及樊德恆的詢問,樊尚東輕“嗯”點頭,並把視線轉往我身上道:“小武,大陸上傳言你要尋找發生異象的地方,這是不是就跟你所要尋找的天珠有關?”
我道:“是的,尚東伯父,由於小樊情報網所傳回來的天珠訊息,全是一些不相關的人名或地名,無計可施下,我只好委託大陸武者擴大尋找,但遺憾的是,目前還沒有好消息傳回就是了。”
樊尚東正色道:“上回你來之時,我們並不知道你要尋找發生異象之處,且也怕說出來后,小樊會認為有利可圖的貿然前往查看。我們異都後方約三公里之處,有一”綠地“,那裏就有你想要尋找的異象,這種異像是近年來才發生的,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尚東伯父請說。”
樊尚東略一思索,而後道:“近年來,每逢滿月之時,綠地都會傳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聲,其聲音並不像人為所發;奇怪的還不止如此,就在我們聽到第一道令人悚懼的吼叫聲的隔天,我們前往綠地實地查看,結果卻發現綠地的一塊平面岩石上,有着一雙巨大的三角爪印,除此爪印外,我們就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樊德恆聞言,介面道:“綠地我從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趟,整個綠地除了那塊平面岩石,與零零散散的幾棵老樹外,根本是一目了然,這些聲響與三角爪印,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啊?”
“我可以非常確定,絕對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因為在第二次滿月時,我就派小寶前往查看,不過遺憾的是,小寶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事後,全異都的人都出動,前往綠地尋找他的蹤影,可經過多天的搜尋,除了尋找到他生火抗寒的木頭殘灰外,再來就毫無所見,甚至連身軀也無法尋找到,我想小寶的忠誠度,應該是不容懷疑的吧!”
聽他這麼一說,樊德恆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寶叔對我們的忠心,是無庸置疑的,不過會不會是故意製造出此現象的人,發現了寶叔,怕寶叔壞了他的好事,才進而把他毀屍滅跡,埋往他處呢?”
面對這樣的疑問,樊尚南已暫態介面道:“當初我們也跟你一樣,抱持着懷疑態度,所以我們在第三次滿月時,已做出對策,再次徵求一位自願者前往綠地觀察,並動員所有人力,封鎖住前往綠地的四周出入口。
“不過,結果同樣令人遺憾,自願進去的志清,同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也毫無所獲。”
樊德恆狐疑問道:“依照綠地一目了然的情形來講,大家在封鎖綠地四周的同時,難道都沒有看見綠地內發生什麼情形嗎?”
樊尚北搖了搖頭道:“由於我們擔憂綠地內真有什麼怪物存在,所以我們並不敢貿然深入進行封鎖,只是在綠地外的一公里處進行封鎖,當時我們只是想知道綠地所發生的情形,是否是人為造成的而已,因此考慮到沒有冒險的必要。”
“武大哥你覺得呢?”樊德恆把視線投向我。
我淡然道:“單聞伯父們的說法,人為的可能性實在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存在着精魄,不過真正情形,還必須實地觀察才知道。”
聞言,樊德恆迫不及待站起身來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見樊德恆起身,樊尚東連忙開口勸阻道:“用完餐,大家再一同前往,否則我又要受你大媽一陣嘮叨了。”
“喔!我都忘了大媽她們去準備菜肴了。”樊德恆探探外頭后,才坐下身來。
隨後,大家就針對此話題,聊了好一會兒后,才見樊德恆的媽媽們,帶着下人端着豐富的菜肴進來。
“哇喔,好香喔,謝謝媽媽們,辛苦了。”樊德恆一副食指大動的饞相,動手就用起餐來。
“瞧瞧你這孩子,有客人在,也不懂得該有的禮儀,真是的。”他大媽搖頭啐念道。
只見他滿嘴食物尚未下咽,還硬開口道:“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說著說著,還差一點噎着,大伙兒都被他這副德性給逗得哈哈大笑。
這一餐,就在這種充滿溫馨且愉悅的氣氛下,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