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215章
二百一十一老人與鳥毛
"特別行政助理,醒醒。"
"…"
"醒醒。"
"讓我睡會兒。"
"醒醒。"
"丫再吵,就廢了你!"
"看來你是不打算吃中午飯了。"
"哥哥!"噌的躥起,將來人抱住,蹭啊蹭啊。
"你喜歡叫我哥哥也可以。"
掛在他脖子上的手,緩緩鬆開,低聲嘟囔道:"一大早的,來找我做什麼?"
筱楓依然笑得生畜無害:"早嗎?已經中午了,你這個特別行政助理卻還在懶被窩?"
我打個哈欠:"有事說事,無事退朝,我晚上辦公,白天睡覺,就這樣了。"倒頭繼續睡。
"起來…"筱楓依然叫我。
"…"不理。
"再說一遍,起來。"
噌的轉過身:"你煩不煩啊?人家要睡覺!要睡覺!要睡覺!"
筱楓依然突然邪笑着貼近我:"好啊,那我陪你一起睡。"
臉一紅,心又不受控制的狂跳,這人,真TMD讓我迷糊。一咕嚕爬了起來,嘴裏不滿的嘟囔着,下地,洗漱,穿外衣,站到筱楓依然面前:"領導,有何指示?屬下整裝待命!"
筱楓依然拉起我的手,我想縮,卻又被那熟悉的感覺誘惑得無法抽手,任由他拉着,走到書房。他將我按到椅子前:"特別行政助理,麻煩你現在將帳目核算一下,我有事情要出去,晚上回來檢查。"說話間,將帳本算盤推到我面前,轉身走了。
看着那高高的帳本,我腦袋頓時覺得大了好幾圈,扯過一本,看了看,被那密密麻麻的字弄得頭痛不已,沒頭沒尾的,什麼玩意?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忍不住咒罵:"真是沒有良心,虐待員工!"
"誰沒有良心?虐待員工了?"筱楓依然白衣渺渺的晃了進來,手上還端着一個碗,放到我桌子上:"吃完就開工,不許偷懶。"
端過碗,吸了吸鼻子,好香,掄起勺子就開始喝粥,一頓龍捲,肚子不叫了,不滿意的依靠在太師椅上,摸了摸肚子,眼皮打架,又困了。
只覺得唇被什麼東西一舔,忙嚇得張開眼睛,看見筱楓依然貼近的魅顏,彼此又是一頓,他緩緩直起身子:"有飯粒。"
我:"哦…"
他轉身往外走,留我自己繼續迷糊。
大哥,你到底是誰啊?我都要苦惱死了!我失憶的那會兒,雖然不知道自己失憶,但你們來找我,我不也應了。可你…哎…你TMD還有個失散的哥哥!讓我到底要如何面對你?是把你當哥哥,還是把那失散的人當哥哥?我瘋了!
不能想,不能想,冷靜一點,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扯過帳本,看見那一手混合了飄逸與狂傲的毛筆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哥哥的生意,除了記憶不清的小時候,曾看過他寫的字,再也沒有看過他現在的字體模樣,如果看過,也許還能有個對比,只要確定他是哥哥,就算綁,我也要把他綁到我身邊!我就是這麼一個霸道的人,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不會輕易放手。可…如果他不是,他真的是哥哥的弟弟,我…我又該怎麼辦?
鬱悶…
繼續看帳本,看來看去,拿起毛筆,在紙上做着記錄,發現我寫四個字的位置,就能佔用整張紙,怕照我這個寫法,整個屋子都堆不下我的大作。
當下靈機一動,書一放,身子躥出了書房。
在園子裏晃來晃去,也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東西,開始往外走,正好看看哥哥的家是什麼樣子地。
出了筱楓依然的院子,竟然又是另一片天地,處處種着奇花異草,芬芳鬥豔,假山石景,巧奪天工,亭台樓閣,溪水潺潺,好一個藝術園林啊。
我走着走着,就走遠了,也看見了一些來來往往統一服裝的人,但大家見到我,都馬上避開了,不知道是怕我的祖母綠眼,還是怕我的銀髮?沒人搭理我,更好,我自己走!
了幾條綠蔭的小路,聽見了鳥類咕咕的聲音,眼睛一亮,忙奔了過去,看見大片的綠野里,散落着各種珍貴的鳥禽,有好幾個,都是長毛地!
我當既淫笑着,小心地翻越柵欄而過,靠近,看準一個,忙拼了上去,在我的荼毒下,那不知名的鳥發出聲聲哀嚎。
"你做什麼?"一個非常嚴厲的聲音冷喝而來。
我頭都沒有抬,繼續荼毒手下的大鳥:"笨啊,沒看出來我在拔鳥毛嗎?"
"你!你拔鳥毛做什麼?"那個聲音疑惑着。
我放走大鳥,手中攥着漂亮的長毛,得意的轉身,看見一個粗布衣老婦人正手拿着個小鐵刨看着我。我嚇得往後一跳,一腳踩到了某個笨鳥上,那笨鳥被我惹怒了,怪叫一聲,開始追我,我一個高躥起,駕腿開跑,驚起飛禽無數。
那笨鳥仍舊追着我,然後是所有鳥都開始追着我,我在大片的綠野中,開始奪命狂奔,邊跑邊喊:"不就是踩你一腳嗎?就算腿痛了,你還有翅膀呢!把爪子看得那麼重要,你丫地,乾脆去當鴨子多好!啊…不就拔你幾根毛嗎?犯得着嗎?MD!再跟着我,把你們全變成烤鴨!"
我攥着長長的羽毛在綠野里奔了個來回,又開始往回跑,眼見那老婦人要遭遇雷池,忙一把扯過她,一起跑:"傻了?我都把鳥引開了,你還不跑?笨鳥先飛懂不懂?老奶奶,我怕了您了!我再跑一圈,你趕快爬出柵欄,小心點,別讓鳥啄了。"放開她,咋呼着衣服,吸引着憤怒的鳥兒又跑了一圈。
"這邊。"老婦人站在柵欄門處,對我招手,我忙一鼓作氣奔了出去,反手,將門關好。
大口喘息着,看着聚集過來的各種珍禽,得意地晃動着手中的漂亮羽毛:"哈哈…原來笨鳥,不會飛!啄不到我,傻眼了吧?今天可別說我佔了你們的便宜,薅了幾根羽毛,可還帶領你們跑了兩大圈呢,得為你們增加多少產量啊?乖,回窩下蛋去吧。"
轉眼,看見仍舊拿個小鐵刨的老婦人,正直勾勾的打量着我,我心虛的馬上決定分贓,將手中的一根漂亮羽毛放到她手中:"給你,你看它多漂亮,回去送你家兒孫玩吧。"轉身,開溜。
"他們不會喜歡這種東西的。"身後老婦人的聲音帶着一絲孤獨傳進我的耳朵里。
轉身:"不喜歡?不喜歡就還我,我可有用。"
老婦人並沒有還我,問:"你有什麼用?"
我嘿嘿的笑道:"寫字!"
老婦人疑惑道:"羽毛能寫字?"
"當然,你把帶梗的一邊,用剪子斜茬剪掉,就可以沾着墨汁寫字了,但墨汁不要太厚,不然字就不流暢。"
"哦…我試試。"
"放心,絕對好用!你等着,我再去薅幾根,你一起帶回去。"
"還進去?你不怕鳥啄了?"
"怕噎死還不吃飯了?沒事!我再去薅幾根,不然等你發覺羽毛筆好用時,還得自己來薅,瞧你那老胳膊老腿的,一定跑不過大鳥,再給啄出幾個血窟窿。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嗯?"
"問你喜歡什麼顏色?我好去給你薅啊。"
"藍色。"
"好,我去也!"再次跳進去,四處張望,終於看見一隻藍羽大鳥。貓着腰,踮着腳,一點點的靠近,卻在一步之遙,又被發現了,那大鳥一聲怪叫,所有的鳥又都開始向我圍了過來,我一把抱過大鳥,往柵欄外跑去,大喊:"開門!"
老婦人忙把門打開,我抱着大藍鳥就沖了出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喘着,然後拍了拍大鳥的後背,看向老婦人,笑道:"來吧,選你喜歡的薅!"
老婦人嘴角掛笑,在大藍鳥的奮力怪叫中,選自己喜歡的就扯了三根,在第三根薅下來時,大藍鳥的屁股突然打開了,一個大大的白色橢圓物體,就掉到了我的腿上。我看看老婦人,老婦人看看我,我說:"原來薅毛還有催蛋的作用,呵呵…真是功不可沒,不容小覷啊。"倆人顫抖着肩膀,呵呵大笑起來。
將大藍鳥放進綠野里,我捧着蛋,聽見老婦人肚子叫了一聲,順眼瞄了過去,見老婦人臉色微紅,不自然也轉過頭。
我用胳膊拱了拱老婦人:"餓了?中午沒吃?"
老婦人晃了晃小鐵刨:"一直在忙花草,沒有時間吃。"
我掂量掂量蛋,拉着老婦人:"走,找個地方,我燒蛋給你吃。"剛抬腿走路,就感覺有種陰森森的氣氛在背脊處爬起,掉頭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難道是我多心了?可這種感覺,從我進入鳥的世界后,就彷彿一直跟隨着我。甩甩頭,將那毛骨悚然的感覺甩去。如果有誰敢得罪老娘,老娘就放火做人肉燒烤!
選了處有樹做掩護的地方,找來些枯木枝,將已經用泥包好的大蛋放入裏面,用身子擋住老婦人的視線,手指一挑,將火點燃,然後靠在大樹底下,閉着眼,晃着腦袋,哼着歌,等蛋好。
老婦人問:"你是誰?"
我說:"我就是我,無論有多少個名字,多少個身份,我只想做快樂的我,奶奶,你就叫我絕色吧。"
老婦人又問:"你怎麼肯陪我這個老婆子?"
我睜開眼睛,捅捅她的腰:"你這個老婆子是不招人喜歡,總擺着一張臉,當誰欠了你十兩銀子呢?來,笑一個,乖。"
老婦人的嘴角在擴大,我忙搔她肋骨,老婦人沒攔住,呵呵地笑起來了。
我說:"這就對了,生活哪裏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你家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都忙,都沒有時間理你,你就理他們啊,即使沒法溝通,你折磨折磨他們,讓他們想到你就哭笑不得。人老了,臉皮厚點怕什麼?把你年輕時用來追小美男的勁頭拿出來,要自娛自樂嘛。"
"你倒是想得很開。"
"那是,我要是想得不開,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誰要你死嗎?"
"MD!想我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我偏偏要好好活着!要幸福的活着!由於我是為了愛我的人活着,不是為那些想我死的人活着,我的生命那是肩負着歷史任務地!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到各個國家,都有孩子抱我大腿叫母親。哈哈…爽!喂,我開玩笑的,你幹嘛一副我是女色魔的樣子?奶奶啊,你的那種表情,很傷人哦!人家可是相當痴情地!"
"呵呵…你個丫頭,心倒是好。可,好心哪裏有幾個是有好報的…"
"你這說的就不對了,好心不是圖好報地,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可以安然入眠地。"
不知不覺中,聊了很多,蛋好了,我分了一半給她:"哇,好香,小心,燙啊。"
老婦人問:"不是說給我烤的嗎?你怎麼還吃?"
我瞪她一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忙乎了半天,吃半個蛋你還有意見?快吃!不然我吃完,就搶你的!"
老婦人臉上淡淡的皺紋笑開了,斑斕的頭髮也感覺瑩亮了不少。
吃過蛋后,我拍拍手,把她拉起來:"奶奶,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玩去吧。"
"丫頭,你讓我一個人去哪裏玩啊?"
"天,你還賴上了我不成?"
"呵呵…瞧你那小嘴吃的,還黑糊糊一片呢。"
"少說我,你也沒好到哪裏去,來,擦擦,別等會兒讓你們管事的看見了,要凶我家寶貝奶奶了。"
"哈哈哈哈…"
"看你樂得,誇你是寶貝高興了?哈哈…老小孩!我走了,有時間去鳥獸哪裏看你。"
"丫頭…"
"幹嘛?我的老祖宗,你不是還沒吃飽吧?這也快到晚飯點…啊!不行,我真得走了!"
"怎麼如此急?"
"哎…我現在是特別行政助理,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老闆交代的活還沒幹完呢,我走了,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你就在家禽門旁邊寫上相見時刻,我來替你報仇!好了,好了,走了啊…"拍下屁股,駕腿狂奔,領導的滿意,才有屬下的好生活啊。
二百一十二情敵乍現
跑啊,跑啊,在夕陽的美景下,我又把自己弄丟了,忙爬上樹,四下查看。
"看什麼呢?"樹下傳來一女子清雅的嗓音。
我忙低頭看,咧嘴笑道:"晚晴,你來得正好,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你指點一二吧。"
筱楓晚晴仰頭笑道:"下來,我送你回去。"
"好啊。"我開始倒着伸腿往下爬,只覺得腰一緊,在倒吸氣中,人就旋轉着站到了地上。我撫着筱楓晚晴的胳膊,傻笑道:"高手,高手,高高手!"
筱楓晚晴笑道:"就你這身手,還吹牛說沒幾個人能困住你?"
我拍拍衣服:"我不誆筱楓依然,還不得被他困一輩子啊?"
筱楓晚晴問:"那你現在告訴我了,不怕我去告訴他?"
我一把攬住她的脖子:"你不會。"
筱楓晚晴問:"為什麼不會?"
我賊笑道:"你喜歡我唄,當然不會出賣我。"
筱楓晚晴臉微紅:"休要胡說。"
我拍她屁股一下:"我靠!想哪裏去了?朋友間的喜歡,懂否?真敗給你了!走啦,送我回去,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呢。"
筱楓晚晴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說:"絕色。"
筱楓晚晴笑道:"絕色,很配你。"
我也笑:"你要是知道我姓什麼就不這麼說了。"
筱楓晚晴滿是興趣的問:"姓什麼?"
我咧嘴賊笑着:"賈!西貝賈,賈絕色即是我也!"
筱楓晚晴晃動着肩膀,好聽的笑聲傳出:"賈絕色,有趣的名字,有趣的人。"
被筱楓晚晴帶回了書房,我忙將羽毛處理成筆,扯了個厚書皮當格尺,沾着墨汁打起格來。筱楓晚晴沒有走,看着我忙乎,驚訝於羽毛可以畫出此等均勻的細線。我扔給她一個空白本子,讓她學着我的樣子打好均勻的橫豎格。自己拿起羽毛筆,開始條理清晰的抄帳本,還不時得問問筱楓晚晴,這個字念什麼,那個字念什麼,邊做邊學嘛,我不嫌丟人,不會,就是不會。
在整理完一滿頁后,抬頭看見筱楓晚晴正盯着我,我眨眨眼睛笑道:"看什麼呢?沒見過如此聰慧的人物?"
筱楓晚晴笑笑:"是沒有見過。"
我感嘆道:"也想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可就是不會用!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筱楓晚晴走到我身邊,說:"我教你用毛筆,你教我用羽毛。"
眼睛一亮:"好啊!"
筱楓晚晴展開宣紙,讓我學她的手勢握住筆,在她的幫助下,我終於正確的握住筆。晚晴側着身,一手攥着我的手,在宣紙上,帶着我畫出了幾個很有韻味的字。第一次看見自己寫出這麼漂亮的字,讓我很興奮,就一個接着一個寫了下去。
"四姐,好雅興啊,來教弟弟寫字?"筱楓依然倚靠在門框上,狹長的鳳眼挑向我們。
他他他他他他幹嘛也跟我叫弟弟?弄得我險些撲上去,實施長久以來的**觀念!瞪他一眼,說:"來,看看,我的字大有進步,雖然…雖然都晚晴帶着我寫,但也算我投入了三分力,是不?"
筱楓晚晴放開我的手,笑道:"是,絕色已經小有進步了。"轉向筱楓依然,說道:"九弟回來了,我就不陪着絕色了。"回頭對我笑道:"絕色,明天我來跟你學羽毛字,可好?"
眨眨眼,點點頭:"好地。"
筱楓晚晴淡笑着,走了,筱楓依然狹長的鳳眼,掃了我一眼,低頭看向合二人之力寫的字,又拿起我已經規劃整齊的帳本,問:"這都是你做的?"
"當然,怎麼樣?一萬兩一個月雇我,感覺到自己佔了個多大的便宜吧?"
他又拿羽毛筆:"這是從哪裏來的?"
"當然從鳥身上來的,你當人身上能薅出這東西?"鄙視一下。
"你出去`百鳥棲'了?"
原來養鳥的地方叫做`百鳥棲':"可不,為了體現我特別行政助理的特殊價值,我可是在鳥獸群里奮戰了兩個來回,差點讓那幫小氣的笨鳥,啄死!天啊,你沒有看到那架勢,簡直…"
"傷到了嗎?"筱楓依然忙握住我的手,眼中關切的神色深深閃爍。
"沒有…"心跳漏三拍,他那表情,和哥哥好像…
筱楓依然用很在我身上觀察,確定無事後,放開了手,眉毛微挑的問道:"筱楓晚晴怎麼來了?"
"我走丟了,她送我回來,答應教我寫毛筆字,我答應教她羽毛字。"
"你…想學毛筆字?"
"不是,是看她想學羽毛字,又不好意思說,我才主動要求她教我毛筆字…喂,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你審問犯人呢?好了,我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你去哪裏?"
"我出去走走。"和他一起,我總忍不住想抱他,親他,還有…壓倒他!
"正好,我也無事,陪你四處看看吧。"
"…"就是想躲他,他倒好,還硬要跟來,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小心老娘**你!不過,以我倆現在的體格差異,會不會出現**未遂事件?
和筱楓依然緩步出了書房,我要往外走,他偏要往裏晃,最後我一插腰,告訴他分道揚,各走各地!他才妥協的陪在我身邊,開始往其它園子溜達去。
順手薅了根草,放入口中,含糊的問:"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筱楓依然鳳眼一挑:"還沒有死心?"
我瞪:"什麼死不死心的?就你那熊樣,天天泡在美女堆里,就不是我哥!哥哥為我…哼!"心裏堵得慌,轉身繼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彼此都沒有一點聲向,我鬱悶的爬上樹,依靠在枝幹上,跳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見不遠的燈火明亮處,赫然開滿了大片的茉莉花,當下眼放異彩,從樹上爬下來,就去翻人家牆頭。
筱楓依然問:"你做什麼?"
我正努力扔着腿,拱着屁股,雙手攀爬:"快,頂我一下,我看見茉莉花了,要采。"雪白一定會喜歡,我先拿回去倒掛,做成乾花。
屁股被人推起,我用力攀爬上去,然後…直接驚呼着,倒頭栽進茉莉花叢,啃了一嘴的葉子!真是用力過猛!
呸呸一頓吐,見無人過來,忙噘着屁股,開始大規樣的辣手摧花,動作快得讓我以為自己是若熏的師傅!
"大膽!什麼人竟然到這裏偷花!"
"看!看!是銀髮!"
"莫不是妖精?"
"美人…"
我瞬間僵硬,聽見身後三個男音,外加一個童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終於知道若熏的買賣不是好做地,這年頭,想不勞而獲是真難啊。
站起,勾起無害的嘴角,緩緩轉過身子,那四人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氣,八成又被我的眼睛的顏色,嚇到了。
"妖…妖…"
"妖什麼妖?我要是妖,早就化煙跑路了,還在這等你抓?"鄙視那個總把我聯想到妖精的淡藍衣袍。
"你是誰?"那個喊`大膽'的深綠衣袍問。
紅火的小肉球突然撲向我,抱着我的大腿,奶聲奶氣的叫道:"美人抱,美人抱抱。"
我有點傻,好不容易推開他,突然指向他們後面:"啊!鬼啊!"四人忙回頭去看,我一個高躥到圍牆上,提着屁股往牆外翻,腳被人拉住:"別跑!"
我使勁蹬着腿,喊道:"非禮啊!救命啊!"那人又往下拉,鞋子被他拉掉的同時,我也成功的爬到了牆頭上,低頭看着自己只剩一隻鞋子的腳,氣得將另一隻也脫了下來,問:"剛才誰扯我的腳了?"
那個淡藍衣袍很有義氣的指向一旁的橘黃衣袍。
我揚揚手上的花:"剛才那隻鞋是買花的錢。"脫下另一隻鞋,狠狠飛出,直接打中那橘黃衣袍的臉上,我得意道:"這隻鞋,是訂金,我早晚還來採花!"
轉身,要往下跳,打算快速逃跑,腰突然被一條鞭子扯住,就着力道一拉,在我的驚呼聲中,直接向茉莉花叢倒去。
預想的痛,並沒有襲來,直接跌入到一個泛着檀香的懷抱,那熟悉的味道,讓我的呼吸又是一緊,茫然的抬起頭,看向筱楓依然。
筱楓依然手一揮,將我腰上的鞭子扯掉,抱着我邪笑道:"讓人抓住了吧?"
我死鴨子嘴硬:"錯!我是在猶豫,要不要再來多采幾朵。"筱楓依然胸膛震動得讓我份外安心,也安然的窩在他懷裏,享受着片刻的眩暈。
腳突然被一雙小肉手抓住,還張着流口水的小唇,叫嚷着:"美人抱,美人抱!要抱抱,要抱抱!"
有點傻,看向筱楓依然,他將我提高了幾分,讓那小傢伙夠不到我的腳。小傢伙立馬哭得淚眼婆娑:"要腳腳,要腳腳。"
我忙將腳伸了出去,小傢伙忙躥起,圓圓的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子,抱住我的腳,喜歡得摸來摸去,還TMD用小嘴啃上兩口!讓我眼淚嘩嘩的感嘆,就我這魅力,找誰說理去?
"九哥,這賊是你家的?"淡藍衣袍問。
"賊?你說誰是賊?"我瞪過去。
淡藍衣袍一愣,說:"明明是你來偷花,還不讓人說是賊?"
我笑:"靠!圍牆裏面就是你家的?我來採摘就是偷?那你最好別出這道牆,由於牆外被我佔了,你出門,就算非法入侵!"
淡藍衣袍嘴大張,還不能理解我的大道理。
"十二弟,他也敢和絕色講道理?"筱楓晚晴淡笑着走了出來。
淡藍衣袍呵呵一笑:"我不就試試她,看看她是不是真有四姐說得那麼聰慧嘛。"
我眼一掃,呵呵笑道:"敢情我名聲已經這麼大了?晚晴的宣傳做得不到位,何止是聰慧啊?還有堅韌,豁達,開朗,率真,勇敢,正義等二百來項優點呢,就沒一一宣傳一下?"
筱楓晚晴走到我身邊:"慢慢會了解。"問:"吃飯了嗎?"
我搖頭,指指筱楓依然:"我老闆太摳,一整天,才給我一碗粥喝,都要餓扁了,這不,過來跟你**一下他虐待員工的不良行徑,你這當姐的可要管事啊!"
筱楓晚晴笑得滿面春風,說:"九弟和絕色就在這吃吧,正好兄弟幾個都來聚個熱鬧。"
淡藍衣袍說:"來吧,好不容易都聚到四姐這,喝上幾杯。"
我發現,就淡藍衣袍和筱楓晚晴比較熱情,其餘兩人皆不冷不熱的態度,我決定留下,探聽一下虛實。當既說:"太好了,我早就餓了,走,咱去吃,看我這個特別行政助理,又為你省了一頓飯。"
筱楓依然低頭看看我,我晃晃腳丫子,揉揉肚子,他勾唇一笑,彷彿知道我打的是什麼主意,對筱楓晚晴說:"那就難四姐這喝上幾杯。"
筱楓晚晴問我:"絕色喜歡茉莉花?"
我搖了搖手中的花:"當然,這可是翻山越嶺,丟了鞋子才得來的。"
筱楓晚晴溫柔的一笑,說:"來人啊,把家宴擺到茉莉花旁。"
一會的功夫,一桌子的美味,就呈現在我的眼前,筱楓晚晴笑看着我,為我介紹了這幾位小弟大哥的。橘黃衣袍是十一弟,與淡藍衣袍十二是同一個肚子鑽出來的。深綠衣袍是五哥,一身紅火的小傢伙是五哥的娃,小名朵朵。
而這個朵朵自從我坐在椅子上,就非要讓我抱,他老爸把他抱過去,不讓他鬧人,他就一直哭,哭得驚天地泣鬼神,大有萬般不甘無處宣洩的委屈,眾人都為難的看向我,我一狠心,將那哭得鼻涕眼淚亂飆的朵朵,接了過來,放到自己腿上。他立刻停止了哭鬧,專心的倚靠在我懷抱里,蹭來蹭去。
筱楓依然鳳眼一挑,看向朵朵,朵朵忙往我懷裏縮,一副寶貝怕怕的小可憐樣子。
說二百句實話,我還真不是多麼有愛心的人,尤其是對哭鼻子的小孩子,也不太願意管他,任他在懷裏,摸着我的頭髮,哽咽着安靜下來。自己拿起筷子,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夠不到的菜,眼神到,菜就進碗了,筱楓依然一副對我特殊照顧的嘴臉,看得我頗為受用。
一天的飢餓狀態讓我奮發圖強的運用着凌波筷子功,以至於奴僕來報,說某某來訪,也被我自動忽略得一乾二淨,直到那弱若無骨的聲音響起,我才將頭抬了起來,看向來人。
"柔音拜見四公主,五王爺,九王爺,十一王爺,十二王爺。"一粉色裙子的柔美女子,弱不經風的蓮花般惹人憐愛,低垂的粉黛更是國色天香,代表了最具有中國特色的美麗。那遠岱般柔順的眉毛下,是一雙泛着薄霧的眸子;那挺拔的小鼻樑下,是小巧而殷紅的唇畔;漂亮得近乎完美的鵝蛋臉下,是雪白雅緻的脖子。晚風徐來,更添了幾分引人遐想的嫵媚風情,讓我禁不住在心裏讚歎:好一副動人的水彩畫啊!
二百一十三我的好,誰知道?
每個人對於讚歎的表達方式不一樣,當然包括我,而我的讚歎方式就更特別一點,例如…直接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柔音抬眼看我,我轉眼看向其他人,又是一個響亮的飽嗝!
小朵朵在我懷裏笑得直往上躥,我的眼在筱楓依然的臉上掃射,彷彿要透過那層妖美的皮看到其肌肉的組織架構,神經的分佈圖。那個叫柔音的,竟然叫他們公主?王爺?我地乖乖,那麼說,哥哥也是正宗的王爺了?天,我暈…
心中百味摻雜,提着筷子繼續吃,使勁的吃,猛勁的吃,不要錢,就是吃!
筱楓晚晴招呼柔音坐下:"柔音怎麼又如此客氣,快來坐下,大家早晚是自己人,何必拘謹?"
自己人?和誰是自己人?這話我太熟悉了,真的,不騙任何人,啊,電視啊,所有的內定親屬都有這一俗氣的稱呼──早晚自己人!
柔音乖巧溫順大方得體的瞄向了筱楓依然,又轉向筱楓晚晴:"是柔音生份了,望四姐別見怪,柔音提杯酒水,也和大家湊個熱鬧。"
筱楓晚晴說:"甚好。"轉向我說:"我先為柔音引見一個妙人──絕色,她現在是九弟的…特別行政助理。絕色,這是當朝宰相的女兒赫柔音。"雖然大家都對我這個特別行政助理的名頭感到眩暈,但也不好傻兮兮的問其真正的定義,只能繼續眩暈,這就是不懂裝懂的悲哀啊…
赫柔音對我完全無害的一笑,點點頭,稱讚道:"果然人如其名,人間絕色。"
我心裏不爽,由於赫柔音對筱楓依然的柔媚,也由於筱楓依然對赫柔音的曖昧目光,可敵不動,我就不動,勾起一抹能亂心智的笑,眼波動蕩的望向她,不是說我是人間絕色嗎?那我還不展示一下自己的風采?笑道:"柔音,寧靜而致遠,人過且留香。"接着聊吧,我就是比較會恭維人。
赫柔音將杯子舉起:"絕色果然是妙人,柔音借花獻佛,敬大家一杯。"
大家飲盡了杯中酒水,寒暄一番后,就開始推杯換盞,閑聊上了。
赫柔音連喝了幾杯酒,鵝蛋型的小臉漸漸轉為紅潤色澤,泛着誘惑的光暈,一雙美眸也瞟向筱楓依然,身子不穩的傾斜着,筱楓依然信手扶穩她,言語中的關切不似虛假:"柔音,不勝酒力,就少喝兩杯。"死筱楓依然!你那手把在人家的楊柳細腰,很爽是不是?MD!真想剁了你的豬蹄子!
赫柔音低低笑着,聲音特別好聽:"依然,沒有關係。今日隨父親進宮面聖,聖上說要與父親徹夜長談,也留柔音在宮裏住些時日。即使飲過量,依然也會幫襯柔音,不會讓柔音出醜的…"丫地,找抽是不是?玩什麼懷柔戰術?欠砍!等等,等等,她說父親?看來她父親一定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不然不會當宰相。
赫柔音轉向晚晴,既端莊大方,又溫柔得體,很貼心的說:"四姐,柔音想在四姐府邸叨擾幾日,可好?"
晚晴一副非常歡迎的模樣,笑道:"甚好,四姐有柔音為伴,也可聊些知己話。"
柔音又提了一杯酒:"那柔音就謝過四姐了。"
我是發現了,這個超級大園子裏一戶戶的人家,竟然都是各個皇親國戚!完全的大同堂啊!難道說結婚後的人也不出去領府邸,單過日子嗎?看五哥帶朵朵的樣子,還別說,八成也住這,不然,怎麼都不急着走呢?`麟國'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大國!
筱楓依然那該死的爪子,在我眼不看,心嫉恨的咒罵下,終於鬆開了。可二人那曖昧的情緒卻一直在升華,你看我一眼,我瞥你一眼,彷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樣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是吧?那筱楓依然就一定不是我哥哥!可我在`朴山'的十年裏,哥哥又在做什麼?是真的做生意?還是半做生意,半做皇子?哥哥到底是誰?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有意的去`鳳國`做…做卧底姦細?天,好亂,好亂,人就不能簡單點?只是,哥哥啊,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你曾經的猶豫,曾經的彷徨,到底是為了什麼?
鬱悶的我無暇去顧忌赫柔音和筱楓依然的眉目傳情,將所有的疑惑都發揮在筷子上,拚命的吃着,直到飽嗝一個接一個打,逗得小朵朵一個勁的拍手笑。
放下筷子,與朵朵大眼對小眼,大臉對小臉,直到朵朵晃着胖乎乎的小手,蹬着圓滾滾的小腿,站在我腿上,抱着我的脖子,流着口水向我的唇襲來:"肚肚,餓餓…"
我飛快的抓起一個丸子,塞進他的小嘴中,看着他吧嗒吧嗒的傻笑着,我也嘿嘿笑着,繼續非常認命的抓東西給他吃,雖然我沒有洗手,但也不太臟,不至於吃壞肚子就是了。
轉眼看見一干人等都看着我油汪汪的手,和朵朵干吃沒夠的大油臉。我眨眨眼,笑道:"幹嘛都不吃?你們繼續吧,我吃飯前沒去茅廁,手很乾凈。還是大家沒有食慾,想讓我把美食打包帶回去當夜宵?"指指一隻烤鴨,說:"好,這個我帶走。"
筱楓晚晴看着我,笑道:"喜歡吃,就天天過來。"
筱楓依然鳳眼半挑,也笑道:"她喜歡吃,我會讓下人給她做,就不勞煩四姐了,弟弟可是我一月一萬兩雇來的高級行政助理,怎麼能不好好利用金子般的光陰。"
筱楓晚晴笑而不語。
我哼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說完這句話,我就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又顯出些許不同。
懷裏的小肉蛋又開始伸手抓我下巴,我晃晃腦袋,躲開,他馬上又黏糊上來,我再躲,他又黏糊,我放棄,貢獻了下巴,任他胖乎乎的小手,抓來抓去,還不時的用奶牙啃上兩口,就跟剛才啃我腳丫一樣,吧唧上一大口的口水。
我對深綠袍五哥說:"你家朵朵怎麼跟個無底洞似的?要不,你抱着喂點奶吧。"說完自己眼睛一亮,死盯着五哥平坦的胸部不放,真的,我突然覺得心湖澎湃,從來沒見過男子喂孩子是什麼樣,好期待哦。
五哥不苟言笑的臉突然轉紅,不自然的動了動身子,將拳頭放到唇邊,乾咳了兩聲,擋住了胸前奶孩子的位置,說:"朵朵,戒奶了。"
我忙用企盼的眼神望向他,說:"那也得喂點什麼吧?喂點吧…啊…"腦袋被敲了一記響指,我凶神惡煞陰森恐怖的轉過腦袋,瞪了過去,只見筱楓依然掏出手帕在我嘴上一擦,不太善良的說道:"流口水了!"
我臉一紅,沒敢看五哥,低着頭,小聲嘟囔道:"人家…人家只不過是好奇,沒見過男子帶娃娃。"
一陣乾咳過後,大家都寂靜無聲…
我忙抬頭看向五哥,很真誠的保證道:"五哥,你別誤會,我雖然是披着人皮的色狼,但剛才絕對不是調戲你,所以,你不願意餵奶給朵朵,我也不會再勉強你。我想,等我有寶寶了,我就可以看見了,現在不急。請五哥放心,我不會半夜吊在房頂偷看你地!"
五哥紅着臉已經傻在了當場,閃過神后,越過桌子就要抱走朵朵,口中含糊快速道:"沒事,我…我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吃。"
他剛接手,朵朵就一點警告都沒有,哇的一聲,大嚎特嚎起來,嚇得我忙又抱了回來,拍啊拍啊,朵朵才哽咽着收了淚水,繼續趴在我身上,蹭着玩。
眾人又是一陣尷尬,我苦笑:"這花採的,怎麼像自投羅網呢?到讓這小傢伙賴上了,要知道我可是月薪一萬兩的主啊!得了,朵朵他爹,您還是再坐一會吧,看來這小崽子是杠上我了,嘿嘿,不如下個月你雇我到你家去,當朵朵的特別看護,如何?"
五哥的臉走馬燈似的變化着,半天才擠出一句:"怕是雇不起。"
我問:"你們家不都做生意嗎?連筱楓依然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憑藉各位的智商,還不佔了`麟國'所有大財主的位置啊?"
五哥被我正常言語所感動,忙和我搭起話,順着這個安全的問題往下聊:"哪裏都是經商的料子?我們兄弟姐妹多人,也就出落個九弟。"
我一臉正色道:"不對!筱楓依然不還有個哥哥嗎?你們怎麼忘了?他在`鳳國'可是最頂尖的大財主!"
眾人表情各異,竟然沒有人接我的話把,我心中疑慮更深,感慨道:"難道你們都忘了自家兄弟嗎?你們不知道他小時候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和十多個小乞丐擠在破廟裏,每天過着吃兩口發霉饅頭,餓一整天的日子。就連身上的虱子每天都被餓得暈頭轉向,最後集體跳槽,跑我身上來了。哎…"
眼一掃,仍舊沒有人搭話,我問:"你們…不想找到自己的兄弟嗎?怎麼沒有問我他在哪裏?還是…你們知道他在哪裏?"
筱楓晚晴輕嘆道:"他的事,我們聽說了,知道他由於一個女子而遭遇`鳳國'軍隊的圍剿,最後墜落急流…我們也曾經派人去打撈,卻…哎…"
我挑眉:"你們知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筱楓晚晴看似心痛的說:"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他,讓他與我們回來,可他卻為了一個女子一再猶豫,最後,還是…還是為了那女子葬身冰河。"
手指瑟瑟發抖,左手按右手,右手也想按住左手,卻仍半顫抖,我終於懂得了哥哥的神秘,明白他為什麼在我觸及不到的角落裏,用不舍的目光看着我,哥哥,你動搖過嗎?你真的想過要和家人團聚,而不要我了嗎?哥哥…
筱楓晚晴關切的問:"絕色,你怎麼了?"
我扯起一個笑:"沒什麼,我想他了。"
筱楓晚晴:"絕色,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仰頭,將淚花隱掉:"愛人關係。"
筱楓晚晴:"我知道他心儀的女子單名一個吟字,而且,是個極其不簡單的女子,她身邊圍繞的人,皆不是泛泛之輩,且能讓`鳳國'女皇大動干戈的人,也一定大有。只是…那女子毀容前的樣子我曾見過,與你…不同。"
我提起一杯酒,將那晶瑩的液體直接倒入口中,將眼轉向她低低笑道:"哥哥愛吟,我愛哥哥,有什麼不妥?"
筱楓晚晴一愣,神色複雜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吟是怎樣一位奇女子,但我若是他,定然會珍惜絕色。"
仰頭,飲酒入喉:"我等着,等着他來珍惜我,用我的…後半生…一直等…"
懷裏肉乎乎的小東西,又開始不安份的來抓我的下巴,我低下頭,掐掐他的小圓臉:"朵朵,想喝酒嗎?"
朵朵忙點頭:"想想…想想…"
我呵呵的低笑着:"想啊?那你要表演個節目哦。"
朵朵一臉的迷茫,好像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乾脆頭一仰,繼續喝酒。
酒壼被人拉走,筱楓依然滿眼不贊同地望着我,我伸手去搶,他反手拿走,我開始拉扯他的衣服:"給我!給我,給我…"
筱楓依然嘴角勾上邪惡的笑,緩緩貼近我,呵着氣,壓低只有我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是要酒?還是要我?要得這麼急?"
我伸手抓酒的動作瞬間僵硬,睜着朦朧的眼看向他,嘟囔道:"哥哥…"
筱楓依然眼神一凜,緩緩離開我,重新倚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冷冷的問:"你叫的是哪個哥哥?"
我一僵,突然有想哭的衝動,提過筱楓晚晴的酒杯,一口飲下。
筱楓晚晴看了看我,笑着提議到:"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擊鼓傳花,輸的人若不想表演節目,就罰酒三杯,如何?"
就這樣,由筱楓晚晴開始,背對着我們開始敲鼓,鼓停,花落到誰手上,誰或者吟詩作對,或者喝三杯酒,然後由被罰的人接着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背,幾乎每兩人就能輪我一回,幾乎都趕我專場了,連喝了三十多杯,開始打晃。
看着手中的紅花,我苦笑着,又拿起酒,橘黃衣袍的十一說:"絕色,你不要再喝了,吟一首詩也好。"
我撫了撫與我擠一張椅子的朵朵,搖晃着站起,一腳踩在椅子上,一把擼起胳膊,對十一說:"小子,你不服我是不是?"
十一臉紅道:"沒有。"
我敲了敲桌子,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怕我沒有酒品,喝多了鬧人,是不是?"
十一忙道:"不是,絕色,你…你別誤會。"
我呵呵呵的仰脖笑道:"丫地,敢不服氣,腦袋給你打放屁了!"
十一脖子粗臉紅的說:"不識好人心!"
我一連幹了三杯,緩緩勾起嘴角,轉身去敲鼓,只聽嗷的一聲,什麼東西被我踢到地上,哇哇大哭起來。我用腳踢踢那軟乎乎的東西,那東西顫了顫,哇哇得更大聲。
我一把將那東西拎起來,嘿嘿笑着:"什麼玩意兒?"
那紅通通的東西在我手中掙扎,仍舊哇哇叫着,將那東西一提,坐到桌子中間的一盤菜上,呵呵笑着,伸手逗弄着那手感細膩的小臉:"青娃是呱呱的叫,可你是紅色的!烏鴉是哇哇叫,但那是黑色的!你說!你是什麼東西?能吃嗎?吃了會不會中毒啊?"我秉藉著探索真理,發現真相的執着精神,張着口咬了下去,卻被人抱住了腰,阻止了我的試食行為。
我推了推筱楓晚晴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輕笑着:"來,給爺笑一個!不笑?嘿嘿…不笑爺給你笑一個。不過,你要給銀子哦,嘿嘿…"
轉身去敲鼓,敲完后,發現那花還在我的坐位上,當下捶胸頓足,嚎道:"靠!你血奶奶地!又是老娘!"氣呼呼的去找酒杯子,低頭在桌子上尋了一圈,也沒看見一個像酒杯樣的東西,靠!就連它的近親──酒壼,都沒有找到!
大笑着,手指着桌子,身子向後退:"哈哈哈哈…我竟然連杯子都吃了!MD!太酷了!沒有杯子怎麼辦?我…我給你們唱歌吧?人家誇我是仙音鶴舞呢,嘿嘿…我就說這些人不長腦袋,仙音?誰聽過?鶴舞?不就是扇呼着兩大翅膀嗎?連夸人都不會,怎麼當我小弟,怎麼跟我闖蕩江湖?哈哈哈哈…"
身子一仰,倒在苿莉花叢中,皎潔的月光通過花叢投射到我的臉上,我不想讓別人偷窺我,就算是月亮也不可以!胡亂扯着苿莉花,全部扔到自己身上,將自己隱藏好,信手又捏過一朵,凝視於眼前…
"好一朵美麗的苿莉花
好一朵美麗的苿莉花
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
不讓誰把心摘下就等那個人愛呀
苿莉花呀苿莉花誰當我情人苿莉花
你說我真好什麼都好
誰當我情人做夢都會笑
我望着窗外的街角
看到辛酸走來幸福走掉
你說我真好比誰都好
有適合的人要幫我介紹
如果我真的那麼好
你為什麼不要
為什麼不要…"
《苿莉花》作詞:姚若龍作曲:李正帆
一遍遍吟唱着《苿莉花》,淚水緩緩滑落,澆灌着這片被我蹂躪的芬芳,直到一切變得寂靜,掛着淚珠,不安穩的睡去…
二百一十四筱楓依然
"不要…"聲嘶力竭的嚎叫,從我口中飆出,人也瞬間彈起,大口喘息着,然後閉上眼睛,繼續倒在床上,這樣的噩夢,已經跟着我很久,很久。
"什麼不要?"床邊的黑影問。
我嚇了一跳,忙又彈了起來,正好跟那窺視我的人撞到了一起,腦袋頓時又迷糊了幾分,晃晃地又倒下了,揉着腦袋嘟囔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裝鬼嚇人呢?腦袋真硬,差點將我腦漿撞散花了,要是把我弄痴獃了,看誰賠你銀子。"
筱楓依然仍舊將我捆在床上與他泛着檀香的懷裏,深深的凝視着我,半晌,才問:"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白他一眼:"我說我做春夢,你信嗎?"
筱楓依然低低笑着,那令人安心的檀香味,鑽入我的鼻孔里,直接沁入心田,他端起一個碗,送到我嘴邊,我知道是醒酒的東西,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又倒回了床上。
他問:"夢見什麼了?"
我擦擦嘴,淡淡道:"渾渾噩噩冰冷徹骨的河水,吞噬掉我曾擁有的幸福。"
半晌,他問:"你一個月後,是不是就打算離開?"
我沒想騙他,直接說:"不是,等我再收集一些證據,將我的希望變成失望后,我就走,也許明天,也許半年。"
筱楓依然突然貼近我,彼此的呼吸落在對方的臉上,眼睛望進彼此眼底:"我不如他?"
"怎麼會?我已經分不清,到底他是你,還是你是他,只是…別問了,我也很煩。你自己說,你姐姐說,所有都告訴我,你是你,他是他,我愛的那個人死了。可…我真的想要自己的直覺,我現在好後悔,當初就應該在他屁股上印個自己獨家標記,也不至於現在這麼迷茫!"
筱楓依然:"呵呵…他會讓你印嗎?"
我睜大眼睛:"你當我倆關係一般呢?"
筱楓依然突然收了笑容:"你…是吟。"
我心一緊,忙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卻又漸漸無力的放下,淡笑道:"你真有顆精明的頭腦。"
筱楓依然繼續近距離的和我說話:"精明嗎?我卻還沒有想透,你為什麼會變個樣子。"
我眨眼:"你怎麼不認為我現在戴面具?"
筱楓依然勾起邪魅的嘴角:"我剛捏過,不是假的。"
我瞪眼:"喂,你這是摧殘國家幼苗,知道嗎?"
筱楓依然的眼變得越發熾熱:"那就再摧殘一回…"
"嗚…"他的唇突然貼上我的,我呼吸一緊,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掙扎不是忘了,是根本就沒有那種意識,那種熟悉的觸覺,依戀的味道,都讓我欲罷不能。
緩緩閉上眼,雙手纏上他的脖子,憑藉最纖細的神經,去探索他隱藏的靈魂,那一氣呵成的吻,彼此間喜歡的挑逗方式,那縈繞在鼻息間熟悉的味道,都讓我想就此幸福的沉淪,都讓我一點點、一片片的確認,他──就是哥哥!
不容任何人說,不容許他自己否認,可…他為什麼要否認?難道,是他不想再愛我?就像當初他要離開我時的猶豫?哥哥,不要太複雜,不要不讓我懂,我愛你…
衣襟在他面前緩緩打開,他充滿**的眼,深深的凝視着我,啞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我意亂情迷的吻向他,想都沒想的呢語:"哥哥…"
他身子一僵,閉上了眼,冷卻了熱情,放開我:"想要我,就要記得,我是筱楓依然,不是你哥哥。"轉身,頭也沒有回的走掉。
剩我自己傻傻的坐在床上,還沒有理明白到底左手和右手的區別,不都是一個人的手嗎?可…到底真的是一個人嗎?
睡不着,起來去了書房,整理了半夜的帳本,突然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筱楓依然說他十多年,一直在`麟國'做生意,那為什麼他給我的帳目全部都是近半年的?以前的帳本哪裏去了?我突然間覺得事情一定不如我想像的簡單,就算是雙胞胎,再像,怎麼連接吻的方式都一樣?哥哥就特別喜歡用舌尖划我的舌底,喜歡那若有若無的勾引,難道說一個分別十多年的兩兄弟,就連這種事情的喜歡都一樣?還有,就是什麼原因,致使他們分離?
今天筱楓晚晴說的話也有漏洞,如果說她知道哥哥已經不在,為什麼沒有和筱楓依然說?筱楓依然還問過我,哥哥怎麼了?我告訴他,哥哥墜水了。為什麼筱楓晚晴沒有告訴哥哥這一事實?
筱楓依然這麼聰明,竟然能猜到我是吟,為什麼就沒有懷疑自己身份的疑點呢?他說他去年病了,說他這十幾年的記憶,都很模糊,只記得自己是在做生意。難道關於我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了嗎?這是什麼原因?還有,筱楓依然的哥哥,到底又是怎麼回事?筱楓晚晴承認了在`鳳國'找到了哥哥,可…可有什麼東西,怎麼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呢?雖然現在不能排除哥哥是哥哥,筱楓依然是筱楓依然,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這裏面,一定有秘密!
將整理好的帳本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園子裏,看着天邊的月牙已經暗淡,不知道爹爹他們,是不是找我都找瘋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屋睡覺。
這一覺,又睡到太陽西斜,大概下午兩三點鍾,窗外的鳥兒正唧唧喳喳的叫得歡實,我洗漱完畢,就看見筱楓晚晴站在身後,望着我笑。
我咧嘴:"這麼早就來學羽毛字了?"
筱楓晚晴也笑:"是很早,你再睡一會兒,就更早了。"
我學花蜘蛛扭着腰,飛了記媚眼,但出手指一點她的肩膀,嗲聲道:"死鬼,笑人家。"
筱楓晚晴一愣,隨即與我一同笑了起來。
與她一同走出屋子,正與迎面而來的筱楓依然走了個頂頭碰,看他的樣子,像剛從外面回來,他看見我們,笑道:"四姐又來和弟弟相傳授藝。"
筱楓晚晴也掛着淡淡的笑:"怎麼?不歡迎了?"
筱楓依然看了我一眼:"九弟還有事情要弟弟去忙。"
筱楓晚晴撫了下自己的袖子,淡笑道:"九弟看人看得好緊,看來,我只好重金聘絕色,不然,還真沒有時間和她切磋呢。"
我見味道不對,忙緊身到兩人中間,伸手點點筱楓依然:"你個摳門的,帳本我晚上都做好了,現在又來剝削我?你好歹給我口飯吃啊!跟你混,真有減肥效果。"拉起筱楓晚晴的手:"走,我去你哪裏教,順便混點烤鴨吃,想想就流口水。"
筱楓晚晴親昵地晃了晃我的下巴:"饞貓。"
筱楓依然身形一晃,擋在了我們前面,笑得牲畜無害:"就在這學吧,不然,我這摳門的名號,今天是洗不掉了,怕往後,也要傳遍宮中,招人笑柄了。"
我對筱楓晚晴擠擠眼睛,她也對我眨了一下睫毛,兩人高興地轉身進了書房。
把下人端來的粥喝進肚子,用勺子敲着碗,對筱楓晚晴訴苦:"晚晴,你看你九弟,整一個摳門加癟三,我來兩天了,加里加外,就喝了他兩碗粥,兩碗啊!摳,那是真摳啊!"
筱楓晚晴笑着起身,沒有接我的話,直接拿起了羽毛筆,問:"這個怎麼用?"
我將羽毛放到她手裏,幫她擺好造型,也拿了一根筆,沾了墨汁,在紙上開始划拉字,有模有樣的當起來半吊子老師。
筱楓依然也不走,就坐在茶座旁,品着茶,看我當老師,只是…他那目光,讓我覺得竟然有點嫉妒的成分,就像我剛帶朝回來,他掃向朝的眼神,那是一種完全不滿的情緒。
我抬起頭,對着他噘起嘴,做個無聲的親吻狀,他手中的茶一斜,灑到身上,然後不自然的起身,裝做若無其事的回屋裏,換衣服去了。
見他走了,我將筆放下,看向筱楓晚晴,筱楓晚晴也看向我,對我淺笑道:"有事情要問我,是嗎?"
我點頭:"我還是懷疑筱楓衣然就是哥哥,晚晴,別騙我,告訴我真相,行嗎?"
筱楓晚晴望着我的眼,問:"你很愛他,是嗎?"
我轉身,倚靠在桌子上:"他是我從五歲就訂下的緣份,除了愛,還摻雜了很多的感情,離不開,放不掉…"
"如果九弟就是你哥哥,你會怎麼做?"
"壓床上!先上了再說,我都要想死他了。"
"…你很直接。"
"難道愛不應該直接嗎?嘿嘿,也不對,我這叫行動派,有些人卻是感情派。我有一個朋友,他一直喜歡一個永遠都不會反饋他感情的人,但卻一直如影子般陪伴着,如呵護着寶貝般珍惜着。"
"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感?難道那被保護的人,就不能收了肯為自己犧牲的人?"
"姐姐啊,沒法收!"
"怎麼沒法收?"
"由於他們是同性,都是男人。"
"…難道同性就不能有感情嗎?"
"不,我覺得同性之間若有感情,一定比異性之間的感情深厚,由於他們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卻仍舊苦苦的追求着自己的愛,很有勇氣,但卻得不到支持,也容易受傷。我很敬重那個朋友,所以,支持他待在那人身邊,但也知道自己的允許很殘忍,讓他天天看到,卻得不到。哎…我這人說話老愛跑題,你趕快坦白從寬,到底筱楓依然是不是我哥?"
"若…不是,你如何?"
"晚晴!是我問你,還是問我啊?真服了你了。若他不是,我也沒有什麼好眷戀的,拍屁股走人唄。若是,也拍屁股走人,不過,得把他綁走!"
"你怎麼不想着留下來?"
"留下?這裏風景如畫,還有美人晚晴,留下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可我怕待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找上門,把我狠狠揪走,打屁股!"
"什麼人敢到此鬧?怕真是不想活了!"
"嘖嘖嘖,你凶什麼?知道你夠義氣,還不行嗎?來,寶貝,給爺笑一個!呵呵…天!晚晴,我真得扒你褲子,打你屁股!你到底還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了?"
"…其實,有很多事,我也有些疑慮,不然這樣,我們一起查查,如何?"
"好!有你幫忙,我們定能馬到成功!先拉幾個人來嚴刑拷打,不怕他們不招!就怕他們屈打成招!哈哈…開玩笑的,你說,我們先從哪裏查起呢?"
"絕色,即使九弟不是你哥哥,但他們長相行為如出一轍,你…也不會喜歡上他嗎?"
"…晚晴,別問我這麼不容易回答的問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筱楓依然不是哥哥,而我又喜歡上他,如果哥哥回來找我,我又該如何處理這種紛亂呢?哥哥可是個超級醋罈子,鬧不好,我腦袋就掛在他褲腰上了。亂了,亂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絕色,愁眉的表情不適合你。"
"那這樣呢?適不適合?"
"你呀,呵呵…"
"別掐我臉做什麼?啊,**狂啊!"
"你們練字怎麼練到臉上去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筱楓依然挑起了自己的一縷頭髮,倚靠在門框上,落日的餘暉將他半眯的鳳眼染紅了一片,成了奪目的光澤。
沒由來的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和筱楓晚晴拉來點距離,動作一氣呵成的飛撲到筱楓依然懷裏,擁上他的腰,仰起小臉,剛要叫出兩個萬般熟悉的字眼兒,卻哽咽在喉,迷茫的同時,筱楓依然的唇就霸道地落了下來,不容我閃躲,不容我拒絕,直接撬開了我的貝齒,就像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一樣,狠狠捲起我的舌,就是昏天暗地的熱吻,我一陣眩暈,癱軟在他的懷裏…
鼻間,是熟悉的氣味,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抱着我,我聽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一同看着夕陽落下…
二百一十五皇家游
"依然?"一個好聽的女音響起,一抹如詩如畫的人影走來,她只是淡淡的掃了眼筱楓依然懷裏的我,裝作毫不在意的大度,嘴角上仰着溫順的笑,緩緩走近。
筱楓依然放開環着我的手臂:"柔音。"
心裏憤怒的小火苗蹭蹭幾下,躥成了滔天大火,熊熊燃燒着。好個筱楓依然,見到兩小無猜就扔了我?你給我等着,早晚不等讓你知道的厲害,不是你說招惹就招惹,說放手就放手,你當我是什麼?你買來的女侍嗎?爹個尾巴!
筱楓晚晴:"柔音,赫宰相回去了?"
柔音微垂着粉頸:"父親已經回府,柔音送過後就來此會…四姐。"
筱楓晚晴這位氣質美女,低低笑着:"是來找四姐,還是來找九弟?柔音可想好了?"
柔音情意綿綿的瞄向筱楓依然:"都有。"
筱楓依然回了記瞭然的邪媚笑容,看得赫柔音心跳加速跑,險些過去。
我鄙視的哼了一聲,拉着筱楓晚晴的手:"走,出去玩去,耽誤了人家眉目傳情,**,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筱楓晚晴反攥住我的手,笑得很開心:"好啊,一起去園子裏轉轉,好多景色絕色都沒有轉到,晚晴做個引游,如何?"
點頭,跨步:"好,就這麼定了。說不定還能碰見幾個超級大帥哥,吃點嫩豆腐呢,嘿嘿…"
我們已經邁出門檻,筱楓依然手一扯,拉住我揮舞的手,嘴角勾起滿是欣喜的笑,在我耳邊誘惑道:"我陪你。"
身體一僵,感覺兩道焚燒的激光眼襲向了我,轉眼去找,只看見柔音端莊賢淑的笑,彷彿習慣了筱楓依然的多情。靠!搞什麼?你習慣了,我可不習慣!
反手挑到筱楓依然的下巴,食指順着他的下顎滑過喉結,落下胸口,引得他身子微顫,轉開身子,用眼角餘光對他挑眉笑道:"跟來吧。"哼!跟我裝高手?跟我裝女皇?依偎在你懷裏,向你撒嬌,是由於愛你,但不代表我不會去掌控主權,就像我與眾親親的相處方式,我允他們最大的空間,任他們自由翱翔,凌駕於我之上,由於我愛他們,想讓他們快樂,但每個人都必須明白,這個家,誰才是真正的老大!雖然…可能…也許…大概他們還沒有明白,但總會明白地。
筱楓晚晴,筱楓依然,還有飄在身邊的赫柔音,外加一個我,開始向演繹不同風光的園林里散步,一路上還真看見不少師哥靚妹,紛紛向我們走來,寒暄着,熱鬧着,眼也偷偷瞥向我,若遇見討喜的,我還免費贈送一記飛眼,惹人紅着臉瞬間消失。
我們這群人越走人越多,簡直成了集體遨遊,不一會兒,我熟悉的十一十二也加入到我壯觀的同遊行列,我問他們五哥怎麼沒出來走走,話音剛落,朵朵就沖了出來,抱住我的腿一頓口水攻勢:"美人,抱抱,美人,朵朵,想想…"
抱了一會,親了兩口:"朵朵是個小大人,不能總讓人抱,自己走,乖。"
朵朵想了想,眼見要淌口水,我忙把他塞回他爸手裏,自己先溜了。
十五六個人,都是皇家子女,就這麼游遊走走,閑話家常,看見漂亮的鯉魚群,柔音倚靠在橋欄上,含笑餵食,好一副諧美的畫卷,已經有人被吸引過去,靜靜看着。
我見筱楓依然那個樣子就萬分不爽,於是,拿起一塊大石頭,砰地砸到水裏去,在激起水花的同時,也成功的嚇到柔音,更神準的砸死了兩條漂亮的錦鯉,翻着肚白浮了上來,看傻了一行皇家兒女。
我看見旁邊有帶刀的侍衛經過,手一伸,將人攔了下來,將大刀騙到手中,跑到橋下,池塘邊,對着那兩條魚一頓划拉,終於被我夠到了腳邊,拿出大刀一劃,剖膛掏腸,清洗乾淨,撅了兩根樹杈子,將魚穿了起來,將泛着魚腥的大刀還給了一臉黑線的侍衛,扛着兩條魚,笑呵呵的往前繼續走,留下表情傻愣的皇家子女。
朵朵扯動着小短腿使勁的追着我,還興奮的拍着小胖手,嫩聲大呼:"美人,棒棒,朵朵,吃魚魚。"
晃到我熟悉的`百鳥棲',柔音與筱楓依然站在一起,說說笑笑,指着一隻藍色的大鳥說:"好漂亮哦…"
筱楓依然笑彎了鳳眼:"若喜歡,等它下蛋后,孵化一隻送你。"
赫柔音一臉幸福:"有勞依然…"
氣啊,我這個氣啊!
將手中長長的樹杈子,交到筱楓晚晴手中,一個漂亮的跨欄,飛身撲了進去,無聲的落地,看準那個我熟悉的大藍鳥,一步步靠近,那大藍鳥看見我,一陣哆嗦,我豪不猶豫的撲上去薅了數根毛,得意的掃了一眼眾鳥和某溫柔女人,不屑的哼一聲,眾鳥望着我,然後開始猛追着我跑。看見柔音微依向筱楓依然的身子,更加氣憤難擋,本打算跳出柵欄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眼看被這些笨鳥叼上,我回頭一吼:"滾開!"
結果,萬分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些鳥禽竟然停了下來,紛紛向兩邊退去,看得一行人再次傻了眼,我也脫了下巴,甚至連呼吸都不會了。
柔音的聲音滿是驚喜與佩服的傳來:"想不到絕色還會馭鳥術!柔音聽說,只有受鳳凰庇護的人,才會此術,原來絕色竟有此能耐,真讓柔音刮目相看。"
眾人開始以盲目崇拜的眼看我,可我心裏卻發毛,有種非常不好的陰謀感。
果然,柔音非常真誠的說:"不知絕色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依然說要送柔音一枚藍鳥蛋,可否…"
就知道是陰謀,什麼鳳凰庇護,什麼我們?MD!手段太狠點了吧?想看我出醜也不至於如此啊!先把你捧得高高的,再狠狠摔下!
看大家那眼神,更是完全的期盼,難道就沒有人發現柔音端莊賢淑下的嘴臉?還有那球似的朵朵,更是興奮得直跳,就像只紅色的皮球一蹦一蹦似的,喊道:"蛋蛋,要蛋蛋。"
腦袋有點大,尤其是在看見柔音嘴角那抹絕對不明顯的挑釁,更讓我想死要面子活受罪,靈機一動,往眾鳥禽望去,當找到那隻藍色的大鳥時,緩步走了過去,其它鳥禽都紛紛讓開,還真有點遇見大領導的樣子。
雖然有點古怪,但我真的發現,這些鳥禽好像真的並不是想要擰我肉,但到底為什麼追着我跑,還真是有待研究。
當我走到那大藍鳥面前,以居高臨下的氣勢看着它,以女皇的架勢吩咐道:"你,下個蛋!"我知道我的樣子很帥,很霸道,但心裏卻也知道,如果大藍鳥下不出來蛋,自己的行為將會有多傻。
然後緩緩蹲下,對着它的后屁股就要去薅毛。我記得上次也是這麼薅出了一個大蛋,不知道今天行不行,哼,就算薅三根薅不出蛋,我就一直薅,直到它下蛋為止!
當我的手剛搭到它后屁股,它身體一陣瑟縮,咕咕了兩聲,直接生下了一枚大蛋!
我捧着那熱乎乎的東西,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在失神中,所有的鳥禽都向我踱來,樣子份外激動的往我身上蹭,傻傻的我已經忘記了反抗,捧着大蛋繼續感動着,然後聽見無數咕咕的聲音,再然後,好多的鳥禽都開始下蛋…
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太TMD神奇了!丫丫地,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還有催蛋功效!
隨意選了幾顆大蛋,用裙子包好,信步走了出去,受到非常熱情的擁抱,我踢了踢大腿上的朵朵,對五哥說:"五哥,把朵朵拉走,這小傢伙啃我大腿,好疼。"這麼小就這麼色,可怎麼了得?
五哥紅着臉,將朵朵拉走,我兜着裙子,用胳膊蹭蹭晚晴:"找塊手帕,把我大腿擦擦,黏糊糊的,不舒服。"
見晚晴臉泛紅霞,我逗心大起,往她身上柔柔一靠,嗲聲道:"死鬼,快點哦"
見她的窘樣,我心情特別好,前仰後合的呵呵大笑着,只覺得大腿上一物輕擦而過,將那朵朵的口水擦掉,筱楓依然不悅的鳳眼微眯,近在眼前,低聲笑道:"弟弟,玩過了。"
我哼了一聲,不在乎的扭了下屁股,將蛋分別給了身邊的其他皇子皇女拿着,自己捧着藍鳥蛋繼續往前走。
柔音對我伸出了手,享受着成果,說:"謝謝。"
我笑得份外真誠:"謝什麼?不過看了場奇觀而已。"
柔音疑惑的問:"那蛋,不是送我的嗎?"
我舉了舉手中的蛋:"這蛋也不是你下的,怎麼可能是你的?"
噗嗤…身後有人綳不住,笑了。
柔音第一次變臉在瞬間完成,又在瞬間恢復如常,很大度的笑着:"絕色真是愛開玩笑。"
我點頭:"柔音的好,自然有人懂得,為柔音的好,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值得的。絕色本想將此蛋送給柔音,又怕玷污了筱楓依然對柔音的一片感天動地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真情,所以,藍鳥蛋還是讓筱楓依然親自為柔音去下吧,哦,錯了,錯了,是去揀吧,也不對,是親自去督促藍鳥下蛋吧!嘿嘿,這回說對了。"雖然明知聰明的女人是靠對付男人來對付女人,但像我這種不聰明的女人,只想氣氣這端莊大方的女人!對,我就是傳說中的壞人!
筱楓依然笑得一臉欠扁樣,筱楓晚晴帶着點寵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挺直了腰板,昂首闊步向下逛去。
走了一會,看見幾棵早熟的果樹,不知名的紅果紅得閃閃亮亮,讓我的眼睛也隨之一亮。將藍鳥蛋也交給了晚晴,挽起袖子,將裙子別在褲腰上,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樹,對樹下的人喊道:"別偷看我內褲的顏色!大家都給我精神點,張開袍子,接果子,晚上咱開個燒烤派對!"
遺傳基因過硬的俊男俏女們,立刻紛紛不顧形象的張開衣袍,仰頭望果,我像只大猩猩似的,一頓搖晃,可憐的果實與樹葉被我摧殘得紛紛掉落,不時的砸到誰的腦袋上,驚起一聲低叫,我笑得直拍樹榦,看皇家子女受我欺負,我怎麼就這麼開心呢?
看見一枝幹上的鮮艷紅果,卻夠不到,晃不下,讓我比較鬱悶,咬咬牙,一個高躥了出去,直接掛到那根手脖精的枝幹上,奮力晃了又晃,聽見下面一個載着不容反駁的霸氣男聲響起:"你不知道這幾棵果樹是聖上親手栽種,不許任何人動嗎?"
下面的皇子皇女們分別恭敬的稱呼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為:"二哥。"
什麼東西?不理,繼續晃。
感覺兩道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我腿上,還有那熟悉的陰森感,讓我身子一抖,向下看去,頓時一僵,好犀利的眼神!美男我看多,我家就是絕色盛產地,但這樣一個滿身陰戾的狠角色霸氣男子,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半夜最好別出門,小心嚇死個人。如果說哥哥是狡詐的邪惡,那麼他就是兇殘的嗜血,一看就是好戰份子。
被他直視,有種小命不保的錯覺,我微微皺眉,瞪向他,不滿他直勾勾輕視的眼,使勁晃着樹榦叫囂道:"看什麼看?流氓!"不知道他懂不懂流氓的意思,但色狼他應該懂,但我是不會說地。
剛吼完,整根枝杈就被我晃下來了,在尖叫聲中緊攥着果樹枝,絕對呈直線的掉到了那陰戾怪物的身上,讓救駕的筱楓依然,筱楓晚晴,五哥,十一,十二,還有幾個不記得排行的英雄擠成了蜂窩。
我窩在陰戾怪物的胸口,晃着樹枝大喊:"小心,保護好果,別踩碎了蛋!"
終於在我的高亢中,大家恢復如常,陰戾怪物冷眼盯着我,我也不屑的抬眼看他,裝什麼深沉啊?
陰戾怪物剛張嘴,沒等他說出什麼恐嚇我的話,我就用了招凌波爪子功,塞了一粒紅果到他嘴裏,並動作迅速地使勁拍了進去。接着,一個彈起,從他身上翻了下來,將樹榦往肩膀上一扛,嬉笑道:"不知道聖上不允許任何人動的紅果進了二哥嘴裏,會是何種滋味?哈哈…"轉身,對那些向我投來擔憂神色的人,給了個燦爛的笑容:"走,選地,燒烤去!"扛着紅艷艷的果實,大步跨了出去。
如果你看見一個身着碧綠色華衣,飄逸着一頭銀髮,笑着祖母綠大眼,哼着小調,打着流氓哨的女子,不用奇怪,那,一定是我。
選了一處隱蔽的位置,開始支使起這些養尊處優的傢伙,抓過十一王爺:"你去弄一筐土豆地瓜來。"
十一叫苦道:"這,這去哪裏能拿到啊?再說…土豆和地瓜,長什麼樣?"在我的眼神下,他越說越小聲,越說越縮脖。
我冷哼一聲,一掌拍在了他胸口:"笨蛋!土豆和地瓜當然是長在地下的!你挖不到,就去廚房偷好了!偷不明白,就抓個人來問,他不說,你就毆他,直到他說出哪個是土豆,哪個是地瓜!這還用我教,你個豬頭!快去!"
十一紅着臉跑了,大家寂靜了…
一把抓過十二:"你,去弄幾盆嫩牛肉過來,知道怎麼做嗎?"
十二紅了臉:"我去廚房…"
點頭:"孺子可教也。"
手指一挑,又勾來五個人:"你們一起去廚房,將油鹽醬醋糖,還有辣椒面都給大包的拿來,明白嗎?但是,如果讓別人知道是我主使你們乾的,這頓飯你們就別吃了!"
五人點點頭,和十二一起跑了。
手指頭又一挑,勾來其餘不認識的皇子皇女:"你們四個去準備炭火。你們四個去準備穿肉用的木枝,一頭尖就可以,最好一百根,明白嗎?好,去吧,儘快!"
我打量一下柔音,笑道:"柔音,你去抓十來條魚來,大家一起動手,才有樂趣滋味,光看着別人忙,食不知道哦。"
柔音點點頭:"好,柔音去試試。"轉眼,向筱楓依然望去,就知道她打他的主意,我一把扯過五哥:"五哥,你跟柔音去吧,她一個女孩子家的,我不放心,朵朵先交給我了,絕對沒有問題!"
不理任何人的上訴,踱向筱楓依然和筱楓晚晴,笑道:"你們兩位得力幹將去弄些上好的酒水!"
筱楓晚晴笑問:"將我們這些人折騰一番,絕色做什麼?"
我晃晃朵朵的小手:"哄孩子!提前感受一下當媽的快樂。"轉身,領着小朵朵往花叢中跑去,嬉鬧在夕陽西下。
鬧了一會兒,將朵朵帶到一處隱蔽的大樹后,抱着他坐下,問:"朵朵,你喜歡絕色嗎?"
朵朵開始往我身上爬:"喜歡,喜歡…朵朵,要親親…"
拉下小朵朵,又問:"那朵朵喜不喜歡九叔啊?"
朵朵想了想,說:"不喜歡。"
我問:"為什麼?"
朵朵說:"喜歡美人。"
我哦了一聲,很明白的點點頭,這個朵朵和我一樣,對同性過目就忘,果真有潛力啊!又問:"朵朵告訴美人,你九叔一直住在這裏嗎?"
朵朵想了想說:"不知道。"
我問:"怎麼不知道?"
朵朵又鬧了起來:"美人,親親,親親…"
我無奈的犧牲色相,在此屁孩的臉上啵了一口:"朵朵乖乖聽話,回答問題,美人就親親朵朵。"悲哀啊,對待此屁孩,還得來TMDse誘,嗚呼…
朵朵流着口水,興奮得直拍小手:"朵朵…美人…"
我頭疼!咬了咬牙,又問:"你九叔去年病了,朵朵知道嗎?"
朵朵點頭:"知道。"
我眼睛一亮,又問:"病之前,朵朵見過九叔嗎?"
"怕…"朵朵往我懷裏一縮,小身子一陣發抖。
我耐心的哄騙道:"朵朵乖,不怕,美人親親…啵…來,告訴美人,朵朵見過…"
"美人,怕怕…"小朵朵抬頭看一眼,又迅速鑽進我懷裏。
這回,連我也感受到氣氛不太一樣,脖子處涼颼颼的,就像被喝血的猛獸盯上了般。縮縮脖子,緩緩轉過頭,倒吸了一口氣,看見陰戾怪物正盯着我看。看見是他,我掃了一眼,又轉過頭,抱起朵朵,哄道:"不怕,不怕,怪物晚上才吃人,白天沒事。"
朵朵仰起小腦袋,小手緊緊抓向我的胸襟,可憐巴巴道:"朵朵,怕怕…"
我瞪他一眼:"怕個屁啊!"抱着朵朵站在陰戾怪物身前,把着朵朵的小手,迅速在陰戾怪物的胸口捶了一下:"看,二王爺都怕小朵朵了,打都不敢還手,是不是?還是小朵朵厲害!"
"哇…"小朵朵瞬間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讓我徹底看傻了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孩子呢,我瞬間做了一個決定,將朵朵扔給了陰戾怪物,轉身就跑:"那孩子是你弄哭的,你負責哄好。"
可越跑那朵朵就哭得越凄慘,還沙啞着嗓子不停的叫着:"美人…美人…朵朵怕怕…怕怕…"
腳步生生停了下來,咬咬牙,跑了回去,抱過朵朵,在他臉上吧唧一口:"不哭,美人送朵朵漂亮花環。"
朵朵用胖嘟嘟的小手,使勁擦着紅眼睛,哽咽道:"要…要花環。"
我笑:"那好,請朵朵抱好,我們的飛機越飛嘍…飛呀…"抱着朵朵開始狂奔,由於速度關係,朵朵破涕為笑,又拍起了小手,喊着:"快快,快快…"
用彩色的鮮花編製了兩個環,和朵朵一人戴一個,哼着童謠,回到大部隊,指揮大家一同奮力於燒烤事業。又抓來兩個免費侍衛勞工,按我的要求,快速搭建了一個鞦韆,我抱着朵朵坐在上面,讓五哥推我們,來回蕩着,每次飛起,朵朵都興奮的叫着,讓我想越了綠意看萬花筒時的樣子,好懷念。
手有點酸,五哥把孩子接了過去,我無力的癱軟在鞦韆上,有點想他們了。
筱楓依然走到我身後,無言的推着我,我忙坐好,怕被他推地上去,那就丟人丟大了!鞦韆盪得越來越高,那種飛翔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我失聲笑着,就像和哥哥嬉鬧一樣,大喊着:"哥哥,高點!再高點!"
筱楓依然的手用了些力道,我感覺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尖叫着笑着:"哥哥,再來,再高點!我要飛走了,你跟我來嗎?再高點!"
乘風遊盪,銀色髮絲在飛舞,祖母綠的眼被篝火染成了貓眼的顏色,紛飛間碧衣渺渺,頭上的花朵繽紛成無數的花瓣,飄入誰的心肺,泛起陣陣清香,畫開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