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唉……林北有時都忍不住崇拜自己,實在是貓中一情聖,煞遍母貓無數,拜倒在林北白毛腳下的母貓,從101大樓排到世界的中心哭求林北的愛……干!誰笑了?給林北站出來!

好!沒人站出來承認是吧?那林北繼續開講了。

昨晚,僕人那個不中用的朋友,竟然想拿那種乾燥肉條收買林北,讓林北實在很不屑,狠狠的給他羞辱回去后,林北就踩着大步巡視地盤去了。

沒想到巡着、巡着,竟然巡到了小咪和金妮為冰北爭風吃醋地大打出手。

雖然林北心中對小咪比較有感覺,但是金妮也很騷,實在各有千秋,害林北好為難,不知道要選誰,煩惱得頭毛都快抓禿了。

干!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啊!

經過烤肉活動上的大爆發后,她雖然心裏早有準備日後在公司可能會不太好過,但是她沒想到第一天就馬上被刁得這麼厲害。

嗚……“真自嗨”,你這樣真的太難看也太明顯了啊!

縱然心中悲憤暗忖,唐以淇也只能慘澹着臉,萬分無奈的乖乖站着任由眼前的自嗨男對她大吼狂咆——

“……你自己說,電話你是怎麼轉的?讓對方等那麼久,得罪了合作廠商,人家認定我們公司沒有誠意,若是終止合作關係,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你賠得起嗎你……”有如天女散花般的口水不斷砸向她的臉,曾志海臉紅脖子粗的拍桌怒吼,說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完全失去了一個身為中階主管階層該有的氣度。

“曾主任,關於廠商的電話,我確實早已轉至業務部,我不明白業務部的人為何沒有接到,我想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面對漫天口水攻擊,唐以淇只能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拭去,勉強維持笑臉,禮貌而婉轉地解釋自己確實已把電話轉接過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指我故意找你麻煩嗎?”肥豬手又往桌上重重一拍,曾志海吼聲如雷,一張肥臉漲得通紅,頗有老羞成怒的意味在。

“曾主任,我沒有那個意思……”無奈。

“你話中就是那個意思,還說沒有?別以為這樣就能推卸責任,若是因此造成公司損失,你就準備吃不完兜着走吧……”

憤怒指責的吼聲持續不斷,看起來一時半刻絕對不會結束,唐以淇想解釋又不被接受,只能慘兮兮的站着挨罵;而一旁的幾個女同事雖明知“真自嗨”是借題發揮,雞腸鳥肚的想乘機報仇刁難;心中不以為然,可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偷偷對她投以同情目光。

辛苦你了,忍忍吧!

眾女無聲安慰,以眼神給予支持。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了五斗米,我忍!

堅忍咬牙,緊握雙拳,唐以淇忍字頭上的那把刀很危險的搖搖晃晃着,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性。

正當這廂咆哮護罵,那廂咬牙隱忍之際,驀地,公司門口走進了幾個高層管理者,其中最大尾的自然就是養豬戶戶長……呃,不是,是總經理大人。

才進公司,就被一陣怒吼給引去注意力,溫紹恆視線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掃了過去,隨即臉色一斂,沉聲斥喝——

“怎麼回事?”

“總、總經理!”完全不知公司最大尾的人物是何時出現的,在場眾人包括唐以淇與曾志海,紛紛不約而同失聲驚叫。

沉着臉,在幾個高層主管的簇擁下,溫紹恆緩緩來到櫃枱前,瞄了臉色忽青乍白的曾志海,隨即又不着痕迹的瞧了瞧唐以淇好幾眼,想起齊劭愷的“警告”,當下也不問兩人是起了什麼糾紛,只是以着平靜中隱含嚴厲的嗓音淡聲訓斥——

“在公司大廳吵吵鬧鬧,像什麼話?張經理……”眸光瞟向身旁的業務部經理,得到對方滿頭熱汗的應聲后,緩緩又道:“我記得曾主任是你手底下的人,有什麼問題需要在大廳這樣臉紅脖子粗的吼人,請他向你報告后,你再來找我說明清楚。”

話落,他又不動聲色的瞧了瞧神色緊張的唐以淇一眼,什麼也沒多說便逕自走了,和一干紛紛隨後追上的幾個高階主管搭電梯上樓。

眼看頂頭上司與其他部門經理皆消失在電梯門后,唯獨留下來的業務部經理,終於臉色鐵青的發飆了——

“曾志海,你讓我在總經理面前丟盡了臉,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可以解釋清楚!”惱怒斥喝,連看也不看他,怒氣沖沖的走了。

而自嗨男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會全落入公司高層眼中,當下肥臉慘澹難看至極,恨恨的瞪了唐以淇一眼后,邊絞盡腦汁地想着該怎麼解釋的同時,腳下也不慢的急急追了上去,留下櫃枱幾個女職員與唐以淇面面相覷。

“慘了!這下‘真自嗨’肯定加油添醋,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你頭上。”某女忍不住擔心。

“唉……‘時到時擔當,沒米煮番薯湯’,看着辦吧!”無奈嘆氣,唐以淇已經做好被冤枉栽贓,等着離職的準備了,畢竟她總不能衝到總經理面前,學古代百姓攔轎喊冤吧!

這年頭,要為五斗米折腰也不是想折就能折,也得看人家讓不讓你繼續折呢!

聞言,眾人只能萬分同情的拍拍她,以示安慰。

扯着苦笑,唐以淇聳了聳肩坐回自己座位,眾女同事互覷一眼后,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各歸本位做着自己的事,直到一個小時后,曾志海再次臉紅脖子粗的衝到櫃枱前,不過這回沒有先前張牙舞爪的咆哮怒吼,而是老羞成怒卻又不敢張揚的隱忍。

“唐以淇,你行!你真行!”咬牙切齒,曾志海恨聲低語。

“啊?”完全不知他又在發哪條神經,唐以淇一臉的茫然。“曾主任,我又怎麼了?”

“怎麼了?”渾身肥肉氣得直發抖,他壓低嗓門憤怒低吼,“你竟敢越級向總經理告狀,說我騷擾公司女職員,算你狠!”

可惡!原本他將廠商電話漏轉的事,故意加油添醋嚴重化,把一切過錯全推給了唐以淇,在業務經理面前說盡她的難聽話,本巴望着高層會給予她懲罰,沒想到經理去和總經理報告過後,總經理卻只是淡淡的說那家廠商的老闆是個講理的人,由業務經理致電會個意便沒事,這麼容易解決的事,業務部不思立刻補救,還有時間在公司大廳對個小總機大吼大叫,讓外人看了損傷公司形象,最後甚至還意有所指的表示聽過一些風聲,說他騷擾公司女職員,要經理好好管理好自己的屬下。

被頂頭上司如此暗示,經理自然顏面無光,回業務部后,立刻臉色不善的訓了他一頓,他知道,自己從此在公司算是“黑了”,日後想要有什麼升遷是難上加難了。

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若不是她暗中越級告狀,總經理日理萬機,每天如此繁忙的人,怎麼會聽說這種事。

想到這兒,曾志海一張臉頓時扭曲糾結,憤恨難當地惡狠狠瞪着她。

她越級向總經理告狀?

愣愣的指着自己,唐以淇簡直傻眼,莫名其妙叫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

“少裝了!我算是栽在你的手中,算你行!”肥臉漲得通紅,他恨聲低吼完后,氣呼呼的掉頭就走,也不知算是來下馬威的,還是來認輸的。

櫃枱后,唐以淇目瞪口呆外加滿頭霧水,怎麼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倒是一旁幾個暗中關切的女同事們,在“自嗨男”一定后,馬上興奮的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熱切討論起來——

“哇哈哈……這回‘真自嗨’總算踢到鐵板了……”有人幸災樂禍。

“就是!就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女同事亂來……”有人握拳振奮。

“哇——剛剛總經理室發了一封郵件,說是要成立公司的婦女會,以後女職員若有遭受什麼不平待遇,可以去申訴耶……”有人收到公司發的新郵件,忍不住宣告眾人。

“我的媽啊!這擺明就是‘真自嗨條款’嘛……”有人興奮大笑。

“哈哈哈……以淇,你幹得真好啊……”更有人拍手叫好,為唐以淇讚歎。

“哈哈哈……”完全沒幹什麼事,卻被同事誤以為自己為女性伸張正義,唐以淇只能獃獃傻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在眾人一片歡欣鼓舞中,一名送貨員手抱着紙箱來了,高聲喊着唐以淇的名字要她簽收。

聞聲,唐以淇連忙排開眾人上前去簽收,等送貨員走後,她瞪着紙箱收件人上寫着自己的名字,滿心狐疑……

怪了!是誰寄東西到公司給她?

搔了搔頭,想不出是何人,她迅速拆開紙箱,只見裏頭還有個精緻紙盒,取出紙盒打開,裏頭赫然躺着一打……是的!一打,不多不少十二粒的巧克力泡芙。

只要是有巧克力的甜點,我都很愛啊!

一些巧克力的甜點,給你的。

驀地,腦中驟然浮現在與齊劭愷在餐廳里曾有過的談話,唐以淇心中一暖,忍不住輕笑起來……

呵……她想,她知道是誰寄來的了。

“哇——是誰這麼好,還特地寄巧克力泡芙來公司給你吃?”一群女同事們圍了過來,看見紙盒內的甜點時,忍不住口水滴滴地羨慕追問。

“呃……朋、朋友啦!”不知為何,說“朋友”兩個字時,她竟有些結巴。

“朋友?”眾女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紛紛露出邪惡的微笑,異口同聲逼問:“我們不信!是男朋友,對吧?對吧?”

“不是啦!”尷尬否認,唐以淇俏臉紅如醉楓,可心中卻莫名有些甜、有些喜、有些羞、有些赧、有些慌、有些……

哎呀!總之有着許多她說不上來的情緒,可融合起來的感覺就是——開心!

是的!她非常開心!

“還說不是?不是的話,幹嘛笑得甜滋滋的?看了好閃眼啊……”有人促狹地做出遮掩雙眼的動作,話中凈是揶揄取笑。

此話加上動作一出,立即引起眾八卦女的哄堂大笑,笑得唐以淇羞窘異常,卻又下知該怎麼解釋才好,最後只好使出大絕招——

“吃泡芙吧你們!”一人嘴巴塞一個,看她們怎麼繼續笑?

然而,接下來的時間,在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有送貨員送來不同的巧克力甜點中,眾人的笑聲由羨慕漸漸轉為吃驚讚嘆,而某個“收件人”則由滿心竊喜變成無言抽搐,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這真的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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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繁燈點點,該是一般正常人差不多要結束繁忙的工作,可以回家好好休息的時間,卻是某位夜貓子腦袋稍稍清醒,準備拉開一天序幕的時候。

只見他懶洋洋的先裝了滿滿一盆貓飼料給獨眼享用后,自己才往廚房走去,不久,回到客廳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杯香醇濃郁的鮮奶。

邊喝着鮮奶,他來到電腦桌前,想起自己昨夜努力了一整晚,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滿足笑意。

呵……她今天應該吃得開心吧!

心下暗忖,想到某張綻放粲笑的臉龐,他雀躍莫名,正想說再上網去查查看還有什麼新鮮的、好吃的巧克力甜點可以訂購時——

嘟嘟——嘟嘟——

驀地,手機鈴聲驟然響起,破壞了一室的寧靜,他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拿起手機一看,對螢幕顯示的號碼感到極度的陌生。

不是溫紹恆打來的,那會是誰?

心下疑惑,對陌生號碼不太想接,他慢吞吞的喝着鮮奶不去理會,奈何,對方似乎也很具恆心毅力,硬是不肯掛斷,鈴聲就這樣努力不懈的響了三十來聲后,他喝完手中的鮮奶,終於肯接聽了——

“喂?”

冷冷的嗓音,淡淡的語調,不帶一點情感,卻讓電話另一端的人陷入長長的靜默,老半天不發一語,就在齊劭愷覺得莫名其妙,正想掛斷時,那一方卻突然開口了——

“劭愷……”

似陌生又熟悉的嗓音由遠方那端幽幽傳來,讓齊劭愷不由得一怔……

她怎麼有他的電話?

是溫紹恆告訴她的?

不!不可能!紹恆的為人他很清楚,既然他拒絕了,紹恆就絕不可能泄漏出去,那麼她電話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又打來找他做什麼?

一瞬間,心頭閃過萬般思緒,最後卻只化為一句話。“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沒料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的冷淡,當下不禁又靜默不語,良久后,才低柔請求,“可以……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我不覺得有此必要。”清清冷冷的斷然拒絕,齊劭愷不想與過去糾葛不清。

“劭愷,不要……不要對我這麼冷漠……我只是想……想再見你一面……”似乎覺得被刺傷了,隱帶哽意的低柔嗓音幽幽傳來。“我……我真的很想和你談談,就在你住處那條巷子外的小公園,我會……會一直等你來的,再見了……”

就聽“再見”兩字一出,對方立即斷了通訊,擺明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齊劭愷面色沉霾地瞪着手機,滿心不悅,可想到她能在巷子外的小公園等侯,肯定是早已探聽出他的住處,姑且不論她如何得知他的電話與地址,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若他不前去赴約,不排除不久后,屋外門鈴聲就會響起。

而該死的,他絲毫不想讓她踏進自己的住處一步,就連站在門口也不想。

思及此,齊劭愷的臉色更是陰沉,當下迅速抓了件外套套上后,很快出門往巷子外的小公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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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吃什麼?”抖着手指着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東西的老弟,才剛下班回到家的唐以淇驚恐至極。

嗚……完了!完了!若她沒看錯,老弟手上拿的、嘴裏吃的,是某種讓她今天一整個下午收貨收到手軟的東西啊!

“巧克力蛋糕!”完全不知自家老姊心中的驚恐,唐駿中開心的又咬了好大一口巧克力蛋糕,笑得可開心了。

“老姊,你哪個朋友這麼好,今天寄了好多甜點給你,我們有口福了。”呵呵……就由他“弟代姊嘗”,先享用了。

“好、好多?”以着快哭出來的口吻顫聲追問,她抖了,真的抖了。

嗚……不會吧!

今天在公司收到的甜點,已經多到讓眾同事們“吃不完,帶着走”的地步才有辦法消耗完,沒想到回到家還有“驚喜”等着她。

“是啊!真的很多。”重重點頭,笑咪咪補充,“得冰的,我已經拿去冰冰箱了:不用冰的,我都放在廚房柜子裏。”

呵呵,今天收到的甜點數量之多,夠他們一家吃好幾天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全部都是巧克力口味的,稍嫌變化不足了些。

一陣無言,唐以淇嘴角抽搐,二話不說就朝廚房衝去,隨即,開冰箱、拉柜子門的聲響陣陣傳出,未久——

“不——”

驀地,一道崩潰的凄厲慘叫驚天響起,嚇得唐駿中一屁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以為發生了什麼兇殺慘案,正想追進去查看之際,就見她又從廚房奔出,一路衝出家門。

“她是被鬼打到啦?”眼看她一路慘叫狂奔而出,唐駿中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好笑嘀咕,然後看看自己手中的巧克力蛋糕,繼續興高采烈的吃了起來,可開心的咧!

另一方面,唐以淇慘叫着奔出家門,直衝向隔壁鄰居找“罪魁禍首”,然而意外的是,隔壁竟然大門深鎖,讓她按了許久門鈴都沒有人應聲。

咦?難道他不在?

不可能啊!依她對那個“宅男”的了解,他幾乎是整天窩在家孵蛋,沒事絕對懶得出門,除非是……

“去買東西了嗎?”下意識的,她喃喃自語,並且想到他那個懶人絕不走遠,往往只在巷子口附近的那家便利商店買東西,當下想也不想就往巷子口衝去,準備去堵人。

然而,當她來到巷子口,還沒往便利商店拐去,眼角餘光卻掃見了對面小公園幽暗處站着兩條身影,其中一條還非常的眼熟……

咦?那不是齊劭愷嗎?他正在和誰說話?

從沒見過他有朋友相找,唐以淇登時不由得一愣,霎時也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態,下意識的飛快穿過馬路,作賊般鬼鬼祟祟的悄悄接近兩人,可當愈靠愈近,近到另一條身影的面容可以清楚映入眼帘時,她反而因太過驚愕而頓足呆愣住,只能傻傻的瞧着那張美麗容顏……

那、那不是在餐廳遇見的那個氣質美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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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住址?”小公園幽暗角落處,齊劭愷凝視着眼前多年未見的故人,第一句話不是什麼念舊問候,而是冷淡而寡情的質問。

似乎不意外被他如此對待,氣質優雅的美麗女子——沈湘芸澀然一笑,啞聲低語,“溫紹恆不願給我你的聯絡方式,我只能……只能請私家偵探幫忙……”

“你調查我?”冷冷的瞪着她,齊劭愷只覺得自己的私隱受到侵犯。

“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不高興,但是我沒辦法……”知道他不悅,沈湘芸雙手不自覺地搭上他的手臂,語調急切地解釋。

眸光微垂,凝着那搭在自己臂膀上的纖細雙手,齊劭愷沒有言語,可嘴角卻泛起一抹隱帶譏諷的冷笑。

“抱、抱歉!”察覺到他的嘲諷冷笑,沈湘芸尷尬而憂傷的飛快收回手。

她明白,如今他連碰也不願意讓她碰觸了。

“說吧!到底找我做什麼?”開門見山地冷淡直問,他沒心情浪費時間下去。

“劭愷,求你不要這麼對我,我只想和你談談……”微梗着聲,沈湘芸眼角滑下一滴淚,無法承受他的冷淡相待。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瞅凝着眼前梨花帶雨的美麗臉龐,齊劭愷奇怪反問。

與她的事已是許多年前的過往了,兩人這麼久沒有聯繫,各自都已有新生活,若非在餐廳的偶遇,他不以為兩人會再有交集。

“有!當然有!”毫不遲疑的,沈湘芸憂傷傾訴,“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忘記你。”

“在那件事過後?”像是聽見什麼趣事,齊劭愷反倒笑了,只是那笑譏諷至極。

他這話一出,沈湘芸的臉色頓時刷白,神情又羞又愧,唇瓣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她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當初是她對不起他,她……無話可說啊!

“算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似乎有些厭惡自己如此咄咄逼人的表現,齊劭愷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我至今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就忘了那件事吧!以後我們應該也不會有所交集,後會無期了。”話落,準備走人。

“不要!”見他欲離去,沈湘芸心急大叫,再次緊緊抓住他手臂,眼角的淚汩汩而下,顫聲泣訴,“我、我被家暴了!”

是報應嗎?

當初她的選擇,卻讓她多年來陷入了無法對外人言明的暴力中,這就是她見死不救,捨棄他、拋下他的報應嗎?

欲離去的步伐驀地一頓,齊劭愷定定的凝着她哀愁哭泣的臉龐,許久后,大掌輕輕的撥開她抓着自己的纖細五指,嗓音低沉開口了——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家暴該到警察局報案才是,我不是警察,很抱歉!”

“不行!我們兩家都是商場有頭有臉的世家,這種醜事怎能外揚……”哭着猛搖頭,她只想在他身上尋求在丈夫身上索求不到的疼惜與溫柔。

清冷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齊劭愷彷彿看穿了她心底的渴望,語調平穩卻又無情地緩緩道:“你不該在我身上尋求慰藉,我們之間早已經過去了!你明白嗎?過去了,回不來了!”

過去了……

是啊!早在她捨棄他的那一刻,他們便已成為過去了,她憑什麼在兩人多年不見后,還以為可以背着丈夫與他重拾舊情?

一切早就過去了……

怔怔地瞅凝着眼前這張似熟悉又陌生的淡漠俊臉,沈湘芸終於意識到了這殘酷的事情,當下不禁嗚咽一聲,什麼也沒有多說,滿臉淚痕地黯然泣離。

他太寡情了嗎?不!他只是不願再與過去糾葛不清罷了!

淡淡暗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離去,齊劭愷準備邁步回住處去,然而才轉身,某張熟悉的清秀臉龐卻瞬間躍入眼帘,讓他不禁脫口叫喚——

“以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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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我就不要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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