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豪烈丁原
齊風一行人決定先到晉陽去拜訪丁原,一來是因為晉陽離上黨郡比較近,二來也顯得自己比較敬重這位并州的老前輩,這也是魯肅給齊風出的主意。
晉陽作為太原郡的首府,乃至是整個并州的治所,在齊風的想像中應當是個相當繁華富庶的城市,然而這座城池卻與齊風以往所見到的一切城池都有所不同。
一望無際的草原,就連遠處的山上都是青綠的顏色。就在草原的中間,一座孤城,在烈風中聳立,而連接這座孤城的只有一條並不寬敞的官道。彷彿是忠誠的衛士一般,守衛着匈奴通往大漢王朝的最後一道防線。
悲壯卻不悲涼,就像是那些為國為家而戰死沙場的戰士們一般。也許,馬革裹屍是他們註定的命運;也許,金戈鐵馬是他們一生的夢想;也許,他們也不過是想回家看看親人的浪子;也許,他們是想封侯拜相的將軍……
不論身份高低,不論貧富強弱,甚至不論弱冠花甲。戰場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要麼死,要麼活。
死者長眠於地下,而生者繼續守衛邊疆。
就像是這晉陽古城一般,在烈風中挺立,繼續為了生存,為了國家,為了漢室王朝而鎮守一方。
而這些,也是丁原的命運。甚至,也是齊風的命運。
進了晉陽城,處處可以看出這是一座北方的重鎮,或者說是要塞。
一切的建築,一切的安排,都是為了守住這個戰略要地,也是為了能從這裏打開通往匈奴的道路。衛青做到了,霍去病也做到了,而齊風,能做到么?
城中的百姓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熱情與粗獷,看到有陌生人來到晉陽都是報以熱情的微笑,甚至還有幾個人上來招呼齊風這些遠來的客人,齊風等人都婉言謝絕了。問好了方向,直接向丁原的治所走去。
丁原的治所就像是一座碉堡一樣,不過偉大的領袖**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攻不下的碉堡。
齊風走進碉堡,不,是治所。丁原一見齊風就迎了上來:“這位就是齊中郎將吧,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少年英雄。”那熱情勁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不過這動機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敢當,齊某不過是一少年,至於這英雄二字還稱不上。”齊風拱手拜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丁原心裏想的是什麼。“咱西北人不說那拐彎抹角的話,也沒中原那些禮節,我只問齊中郎將一句,你聽不聽何大將軍命令?”原來是問這個,齊風還怕他掖着不敢問呢,照着魯肅教自己的回答:“齊某既然是大將軍任命,當然聽大將軍命令。”丁原粗獷的一笑:“那還請齊中郎將屋內一坐。”
進了治所的正堂,丁原笑道:“咱這裏西北之地,要是有什麼不和禮數的地方齊中郎將還請不要見怪。”“不會不會,齊某正樂得自在呢。倒是話說回來,丁并州。”齊風頓了一下,“若是剛才齊某回答不遵從大將軍命令又該如何?”那丁原倒也不介意齊風這樣說話,拍了拍手:“吾兒、張從事,你二人可進來了。”
只看見門外進來了兩個人,一人持戟一人持戈,兩人皆是胡服漢甲,尤其是持戟那人更是英氣勃發,威風凜凜,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不能抵擋的感覺,絕對是萬里挑一,不,是百萬里挑一的高手,就連關羽和張飛也沒有讓齊風產生如此如臨大敵的感覺。這個人,讓齊風有些無所適從了。
丁原笑着指了指那持戟的漢子:“此乃是丁某的義子呂布。奉先,還不見過齊中郎將。”那漢子拱手一拜:“奉先見過齊中郎將!”身上的煞氣淡了幾分。
人中呂布!果然名不虛傳,齊風看了看太史慈,又看了看許褚,他們兩個也感覺到了那種頂尖高手所帶來的壓力,並沒有注意齊風的眼神。
最後看了看魯肅,魯肅鬆了口氣,幸虧剛才沒有公然反抗丁原,要不然自己這幾個人可就慘了。
丁原又指了指那個持戈的漢子:“此乃丁某從事,姓張名遼,字文遠。”那漢子一拱手:“張某見過齊中郎將!”
張文遠!剛才迫於呂布的壓力完全沒有主意到他,再仔細看時,這張遼沉着,冷靜,雖沒有呂布那駭人的氣勢,但絕對也是頂尖的高手。大魏五子良將,威震逍遙津,足以令泣子失聲的張文遠,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齊風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要說這呂布絕對是天下難尋的高手,以三國演義來說,他可是三國第一高手了。就算是以齊風目前的判斷,這呂布也絕對比太史慈許褚更強。可是自己卻不敢設計收服他,畢竟齊風是有着兩千年後記憶的人,對呂布這種反覆無常的人齊風是絕對不敢收的,更何況齊風可不想哪天自己的腦袋讓手下給砍了。
倒是那個張遼看得齊風心裏直痒痒,要是能把這員猛將收歸帳下那絕對是一大助力。而且這人可是十分忠君,把他弄到自己身邊齊風是一百二十個放心。
丁原看齊風正在發愣,心裏也沒當回事,習武之人第一次看見呂布的反映都跟齊風差不多,丁原看多了倒也就習慣了。招呼呂布和張遼兩人站到自己身後,齊風也回過神來。
“齊中郎將上任后可有何打算?”丁原開始打探齊風的計劃了,這也算是一種測試。齊風心中冷笑,嘴上答道:“當然要多靠丁并州幫忙了,齊某初到此地人地兩生,若是沒有丁并州大力支持恐怕是寸步難行啊。”那丁原哈哈一笑:“齊中郎將言重了,同在并州為官,自然要互相幫助扶持了,這點齊中郎將不必擔心。”齊風則是微微點點頭:“若是能得丁并州相助,齊某欲先會會那匈奴單于於扶羅,之後的事看那單于如何再作打算。”丁原也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齊中郎將見那匈奴單于也是份內之事。”齊風想了想,然後找丁原要人:“齊某雖然想見那單于,但並不認識那單于,還望丁并州能派手下一員健將隨某同去,也好引薦一下。不如……請這位呂將軍如何?”齊風指了指呂布,之所以不要張遼,齊風也有自己的打算的。一來要呂布的話丁原會比較放心,畢竟是他自己的乾兒子。二來丁原多半不會捨得讓呂布跟自己走,這樣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的退而求其次,再找他要張遼了。話說回來,就算是他讓呂布跟自己走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以後再想個辦法把張遼搞過來就是了。
誰知道那丁原卻說:“齊中郎將言之有理,奈何吾兒與那單于並不熟絡,不如這樣,丁某自陪齊中郎將走這一遭。”張遼沒要來,倒把這丁原給弄出來了!千算萬算,沒算出他這一步來。要說這丁原這麼說倒也是合情合理,畢竟在這并州的兵將中也就數他和匈奴單于最要好,而且在他眼中這個齊風也是大將軍的人,說不定還是大將軍眼前的紅人,要不然這樣的高官怎麼能讓這麼年輕的少年來當!想當然的,肯定是要由他親自去引薦了。
可是齊風哪裏知道這麼大個并州只有一個丁原能和那於扶羅說得上話,可是既然是丁原開口又不好拒絕,客套了一下,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既然有丁原跟齊風一行人同行,就不好先去齊風的治所離石城了,一行人決定先去雁門郡,然後從馬邑直奔南匈奴的王庭美稷。在見到於扶羅之後丁原會原路返回,而齊風一行人將會南下前往離石城。
也不知是丁原太過自信還是為了表示對齊風的信任,他這次出行一個人都沒帶,隻身跟齊風出發。齊風也不知道是說這些古代的武將可愛呢?還是說這些古代的武將沒腦子呢?
本來齊風和魯肅商量是不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丁原幹掉,可是後來覺得現在這樣干倒也沒什麼好處,還會引起并州人和匈奴對自己的不滿,恐怕會更難以發展。所以暫時還是決定拿這個丁原打個幌子。
話說回來,如果丁原不是那何屠戶的人齊風倒是有心把他收到自己手下。一路上這位老同志真可謂是吃苦耐勞,一點也沒有一州統帥的架子。為人更是和氣,有着西北人獨特的豪氣與粗獷。
就個人來說,齊風是比較尊敬丁原的。
可是尊敬並不代表齊風會和他同為那何屠戶效力,更何況,如果孝靈皇帝的病好不了的話……那何屠戶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行人來到馬邑,這裏更加靠近漠北,看看已經在身後的雁門關,就是那“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的雁門關。就是那昭君出塞的雁門關。就是那李廣、衛青、霍去病與匈奴交戰的雁門關。“天下九塞,雁門為首。”當真是軍事要衝,戰略要地。天下雄關,莫過於此!
來到馬邑,齊風忽然想起一件事:“丁并州可知這馬邑有個聶家?”丁原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聶家曾經出過一個聶壹,這聶壹忠君愛國,是個志士。曾經設計要格殺匈奴單于,當真是膽識驚人,不過最後沒能成功。”丁原頓了頓,“不過現在聶家已經改性張,此行丁某正是要去那張家拜訪。”
看來丁原已經得到了這個并州名門的支持了,還真是讓齊風失望。跟着丁原來到張府的門口,大門緊閉。敲了敲門,慢慢打開的門裏邊出來了一個半大的孩子:“誰呀!”丁原對那孩子說:“在下并州牧丁原,前來拜訪你家老爺張汛。”那孩子聽后把丁原和齊風一行人領進了正堂。不多時,從堂中走出來一個婦人。
“妾身乃是張汛老爺妻,奈何老爺不知為何已有數日未歸,丁并州遠來,還請恕罪。”那婦人邊說邊哭,絕對不是說謊。
“數日未歸?”齊風和丁原對視了一眼,這張汛,恐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