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歧途

第二十六章 歧途

第二十六章歧途

奔跑在廣闊的荒原上的血烈,此時覺得有些奇怪,主人的手緊緊地拽着自己脖子上的韁繩,已經三天了,竟一刻也不鬆開。難道主人不用吃喝嗎?

起初自己以為主人是叫自己不要停下,於是一直向前跑。但當快跑了一天時,自己餓了也累了,實在受不了,便停下來休息吃草。而主人也不阻擋,好生奇怪。於是那晚自己就跪着睡了一覺,待第二天天亮就又跑了起來。第二天中午時,自己就變得聰明起來,停下來吃草,休息夠了,自己就又開始跑了起來。

這樣過了三天,自己在路上也沒遇到半個人影,不過這樣感覺太好了,自己可以隨意跑,不受人控制。

“咦,前面怎麼有這麼多人!”就在血烈感到奇怪的時候,一個身穿青衣精裝的大漢直奔了過來,在臨近血烈的時候,猛一蹦地面,跳上了馬背,也不管血烈的掙扎,兩腳狠狠一踢馬背。

血烈不由大怒,左騰右閃,上蹦下跳,也不管他幾天沒有任何反應的主人是否會掉下來,不過在大漢的另外幾十腳之下,漸漸地沒了脾氣。最後乖乖地被大漢操控着,跑向遠處的車隊。

“奇怪!這怎麼是一個暈迷的小孩。我還以為是有人來犯呢!”大漢暗道。隨後抱起易指,下了馬,對前面的馬車一拜,恭聲道:“啟稟老爺和小姐,並未是歹人來犯,只是一個暈迷的小孩。”

“暈迷的小孩!”馬車中傳來一聲驚疑的聲音。

馬車的車簾被拉開,一個四十左右的白凈書生下了馬車,後面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白凈書生身上隱隱透露着威嚴與尊貴的氣息,眼神雖然平和,但隱隱有着一股攝人的霸氣。而這少女面容秀麗,安靜,恍若潺潺的青山綠水,天地之秀氣的凝聚。

這白凈書生仔細看了易指一眼,不由驚訝了起來,“這小孩面色沉靜,如大山一般,在暈迷之中,仍然透露着一股壓迫人的氣息。怕不是一般人啊。”

“爹!”身旁的少女突然出聲,聲音清脆,像是珠落玉盤,好聽之極。

白凈書生轉頭看向少女,“玉兒!怎麼?有事嗎?”聲音之中充滿了慈祥溺愛。

“爹,這小孩好生奇怪。”這個叫玉兒的少女神色迷惑地輕輕說道,“按理說在馬上奔走,衣服至少沾染上些許灰塵,然而他的衣服乾乾淨淨,如同剛洗的新衣服。呼吸之間氣息悠長深邃,據我所知,這是修鍊內功修到了極深處,快到達巔峰的內功高手才有的現象。觀他的相貌,不過十歲之齡,難道他是一個內功高手!”

白凈書生不由笑了笑,輕輕地說道:“這是你的師傅豐月桂告訴你的吧!天下奇人異事多得很呢!可不是你能揣度的。你猜得不錯,能獨自騎馬奔跑在這個荒原上,他是一個高手,但和你想像的那種高手不一樣。”

說完,這白凈書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易指腰間的四個儲物袋。

“不一樣!”少女的神色越加迷惑了,不過看他的父親的神色,似乎不想多說,也就把疑惑藏在了心底。

“金伯,原地駐紮,撐起帳篷!休息!”白凈書生突然對馬車旁的一個老者說道。

“老爺,此時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現在就停下休息嗎?”金伯困惑地說道,目光不由得向易指一瞥,“難道是為這個小孩子嗎?”

待金伯將白凈書生的命令傳達下去,車隊就在官道旁扎了帳篷,就地休息。

夜,帳篷里,易指靜靜地躺在一張簡單厚厚的床單上,床單就直接鋪在草地上,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床是不可能了,有這樣的床單已經算是很奢侈了。

“伊大夫,怎麼樣?”白凈書生輕輕地對一個白衣老者說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響亮。

在這個帳篷里,只有躺着的易指,白衣老者,白凈書生,還有那位叫玉兒的少女。

“陳老爺,這小孩沒事。他的脈相強健有力,這小孩的體質簡直是超過一般人百倍。而且這脈相有越來越強的趨勢,說明這小孩的身體正在越來越好。”白衣老者疑惑地說道,“我還沒看過一個人在暈迷期間,身體竟然出現這種怪現象了!”

“那能否能把這小孩弄醒!”旁邊的玉兒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把這小孩喚醒,這隻怕得靠他自己醒來了!”伊大夫搖了搖頭,盯着易指又看了一會兒,神色越來越怪異。

“伊大夫,你退下吧,沒想到連你都不知道如何喚醒他!”白凈書生嘆了一口氣,對伊大夫說道。

“爹,這小孩我們明天也要把他帶走嗎?”待伊大夫出了帳篷之後,玉兒輕輕對白凈說道。

“那當然,這小孩可不是一般人!等他醒來時,我們對他有恩,再和他結好好交一番,以後若我們家族後代有難,他可是能幫助我們,這好處可是不少的。”白凈書生突然笑了一聲,“告訴你也無妨,此人乃是傳說中的陸地神仙人物。可不是一般的舞刀弄槍之人。”

“陸地神仙!”玉兒頓時腦袋就懵了,她知道父親是不會騙自己的,難道這小孩真就是傳說中移山倒海的神仙,但是怎麼看,易指這個小孩摸樣的人一點都不像。

“真有神仙?神仙中也有小孩子的嗎?”玉兒問道。

白凈書生微笑道:“這個神仙可不是野史經傳中飄飄忽忽,傳得神乎其神的神仙。這個神仙一樣有生死,境界不到,經過長長的時間后,一樣得入輪迴。”

“輪迴?不是說神仙不死的嗎?”玉兒驚訝地呼一聲。

“這又是你從書上看來的吧!”白凈書生低嘆一聲,眼中露出嚮往之色,“這個神仙不是真的神仙,而只是一群追求成仙的人,他們起初也是普通的人類,待修仙有成后,或許能成為真正的神仙。那時候,他們就會離開我們這一個空間。”

白凈書生突然笑道:“這還是你祖父告訴我的,據說你的曾祖父就曾遇過一個這樣的人!這人就說他們就叫修仙者,或修士。生活的環境較修真界。而曾祖父和那位修仙者談論后,就把這事記載下來,而且還給那位修仙者畫了圖畫。”

白凈書生俯身,抓起易指腰間的四個袋子,細細地摩挲了一會兒,才抬頭對玉兒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叫儲物袋,別看只是這麼小的袋子,他可是能裝下一座大屋子的東西。”

“當年祖父留下來的畫像,那位修仙者腰間就別著這袋子。我下午看到這小孩也有這東西,就知道他也是一個修仙者了。而且他可比那位修士多了三個儲物袋,難道修為比那位修士高!”白凈書生搖了搖頭,他卻是不知道易指的這四個袋子是打架得來的,而且這儲物袋也不是越多的就越好。儲物袋也分等級,幾個靈動期修士用的,自然是最低等的人。

白凈書生看來對修士的興趣非常大,想必是幼時,被其父親所說的修士故事給影響了。竟然就在他女兒驚訝的目光下,檢查完儲物袋,又開始審視易指的衣服了。

“這衣服能在縱馬奔騰的時候保持潔凈,想必是一件修仙者煉製的寶物。”白凈書生越擺弄易指的衣服越是迷惑,這越看越像是一件普通的衣服,手中不由得用上了更大的力。

“嘶”的一聲,易指的衣服就這樣被撕開了一道縫。還好這是衣角,被撕了一道縫,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爹!”玉兒咳了兩聲,提醒父親不要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眼神里透着笑意和驚訝,父親平時的那種威嚴和平靜都不見了,只剩下如小孩子般的好奇。

“嗯!”白凈書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神色微微有些尷尬,不過馬上恢復了平時的威嚴,清了一下嗓子,“等會兒我們把那隻千年人蔘拿出來,熬成湯,給這仙師灌下,雖說比不上一些他們所用傳說中的丹藥,但終歸是珍稀的補藥,總會有作用的。”

白凈書生出了帳篷去熬人蔘湯,只留下玉兒照看易指。

玉兒目光閃爍,靜靜地看着易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白凈書生端着一碗冒着騰騰熱氣的人蔘湯進來時,而兩人一個撥開易指的嘴巴,一個拿起湯匙,一湯匙一湯匙地把湯送進易指的嘴裏。而易指雖然暈迷,卻下意識地把湯給咽下,倒是沒有發生美人用嘴給英雄喂葯的狗血事情。

第二天大早,這車隊就出發了。易指被放在馬車上,和那位小姐在一起,而赤血馬則是被先前的那個大漢騎着。

這車隊一路穿州過縣,行了四五天,來到了一處貫穿天際的大河旁,大河旁是一個繁榮的城池,在城池旁是一個熱鬧的碼頭。

在這兒白凈書生令車隊停下休息,自己鑽進馬車。

白凈書生望着易指,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極難選擇的事情。

“爹是否為要不要把這位小仙師也帶走的事情煩憂。”坐在馬車裏的玉兒輕輕地說道。

“玉兒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很急,必須儘快地趕到聖州,而從大河這條路走,河水水勢如此湍急,順流而下,不用一個月就能到達聖州,而如果要回來,走這條河的話,不用半年的時間根本沒法到達。

走另外的路吧,只能是莽莽山林了,時間也不知道要費多少了。我們這次把他帶走的話,如果他有急事的話,要費很多時間才能回來。”

玉兒眼睛上的睫毛微微一動,她知道,易指暈迷在馬匹上,不是有仇家追殺,就是遭遇意外,很可能什麼事情要辦。

“說不定有什麼人要追殺他呢,把他留下太危險了!況且他可是一個仙師呢,把他留下,不能與他結識,之前的事情我們就白做了。”玉兒慢慢地說道,眼神中滿是不舍。

白凈書生白袍袖一揮,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說道:“玉兒說的極是,我們把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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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潛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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