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查士,你對中國玉器熟不熟悉?」伸出纖纖玉指,和栽在保養好的指甲別上亮麗的色彩,修長的玉足踩在小椅上,交由兩名女侍代勞。
今日陽光明媚,她心情愉快的在酒店十樓,一處屬於她的私人庭園曬太陽享受。
「我不是那麼熟悉,只知道玉對中國人意義極佳,它和金子一樣是富貴的象霉,很多詞句常借玉來形容正面的事,容貌與品德也常用玉來形容。」候在一旁的查士,面色較之前幾天略感憔悴削瘦了些,身軀卻依然昂挺,面帶溫笑的回應。
「你能講解得出哪些形容詞嗎?」
「玉,溫和、堅韌、細膩,據說和人性有很大的一致性,因此以品德來說,有君子如玉這句話;而金玉滿堂、金科玉律也間接代表了富貴和權力的象徵。對漂亮的女子總是喜歡用玉面、玉容來稱呼,還有玉樹臨風、亭亭玉立是用來形容整體感。」
「哇!」和栽停下手中動作,用力拍拍手,以不得了的眼光瞧著。「查士,你果然對我們中國人的文化有點研究,四個字的成語都解釋得這麼清楚明確,不錯!」
「感謝小姐讚美。」
「思,古人相信,玉是天地之菁英,辟邪驅凶甚至能治病,聽說有106種玉石都能用於內服外敷。」
「這點我也聽聞,以現在的化學分析,玉石中帶著對人體有益的十多種微量元素,而且玉石是蓄氣最充沛的物質,所以經常佩帶,能讓些微量元素透過皮膚被吸人人體內,平衡失調的氣血,因此會有玉能保健祛病一說。」
「哇~~」和栽再次驚呼。「果真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我今日才知道你學得可不少,對中國文化不只一點研究,是頗有研究,厲害!」
「法西先生也是因為我對中國文化有涉獵,才會派來服侍小姐,派到小姐身邊的侍者們也都會一點中文,先生希望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姐能有親切又安適的自在感。」他婉述自家老闆的體貼。「知道小姐喜歡東方葯膳食材,還為小姐將大大小小的藥材準備齊全。」否則哪有那麼多材料能讓她將詭異的飲料試玩過癮。
「那真是謝謝他了。」她涼涼打個慵懶呵欠。「對我來說,只要他人別在這,我都很自在。」
「請小姐別再這麼想了,法西先生後天就要回來了,小姐該想想如何與先生共組一個幸福的家庭。」
「共組幸福的家庭!」噗。「我們兩人嗎?哈——哈哈哈——」她忽捧腹大笑,隨即在查士轉為嚴肅的神情下,用力一咽,忍住。「呃……不是,我、我以為你開玩笑,原來說真的。」不曉得為什麼這句話用在她和法西身上,挺搞笑的。
「查士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尤其和先生有關的事,小姐與先生訂下是遲早的事,自然也得學習當個賢內助。」
「喔~~還有賢內助!」想像八股戲劇演的,一個傳統賢慧的女子穿條圍裙,聽到丈夫回來後趕緊迎上,小鳥依人的貼心一番,接着遞茶送上報紙,溫柔的說晚飯就要好了!「嘻嘻……呵呵呵……」
「小姐!」瞧她忽然詭笑到肩膀顫動,整個五官擠皺在一起。
「真是這樣,我怕自己會在那杯茶里下毒,接着把菜和米丟到桌上,掠一句要吃自己煮,小鳥依人嘛……嘻嘻嘻……我應該在衣服上黏好幾個主機板再撲上去用力抱住——讓他感受一下痛到刺人的溫柔,哇——哈哈哈——」
「請小姐別用戲鬧的心態,看待這件人生大事。」查士皺眉。
「我很認真呀!你繼續說,我聽著。」她揉揉笑得太開的雙頰。
「和栽小姐對和法西先生共組家庭之事不以為然?」
此時兩個侍女已替她雙足上的趾甲上好色彩,和栽抬腿欣賞。
「查士,你知道我幾歲嗎?」嗯,這顏色上的真是美麗。
「快滿二十一。」
「這種歲數你跟我提婚姻,你什麼世紀的人呀!」神經病!
「你是法西先生認定的女孩,那麼這件事是遲早的,無關年歲。」
「無關!」拜託!「我換個方式,你知道,你那偉大了不起的法西先生貴庚了嗎?」她吹吹左手上好色的指甲油。
「法西先生三十齣頭,正是男性中最黃金又有魅力的年歲。」講起自家老闆,他驕傲挺胸,因為主子那看似清冷又漠不經心的氣質迷倒無數女子。
「你知道中國有句成語叫老牛吃嫩草嗎?」
「希望這句話不是小姐的心意,法西先生不老更不是牛,小姐也完全感覺不到有脆弱的像株小草。」
「我這樣還不像呀?十八歲栽在法西手上,死求活求得了半年緩刑,用盡辦法也解決不掉這件黏上身的麻煩,最後在二十歲,小紅帽沒有逃過魔掌,終於被大野狼吃掉了,從頭到尾我就是一株無助的小草,到現在還受困在這,受盡欺侮……咳,咳咳……喂,你,站住,去端一杯我前天說的特製潤喉茶過來!」滔滔不絕,喉嚨易乾。
「小、小姐,能……能不能將做的方法再說一遍?」一個倒霉的年輕侍者經過,馬上被她欽點。
「還說呀,這麼簡單的方法,講幾遍都記不住!」她數落的道:「聽清楚,水梨挖空放冰糖,蒸過後倒出精華,再放枸杞、紅棗,白木耳、梅子,金桔、川貝、羅漢果、枇杷加水一起煮,濾出湯汁,接着玫瑰、薰衣草、洋甘菊、茉莉、馬鞭草一起放下去蒸餾,提煉出精髓後,以熱水川燙骨瓷花茶杯,撈出後再降溫十五度,盛了八分滿滴上薄荷就完成了,看吧!又是一款東西合併的好東西,便利又不複雜!」
「枸杞,是那種小小紅紅的,白梅子、金貝……還有……」這些藥材名對一個西方的年輕侍者而言顯然連認識上都有困難。
「誰跟你白梅子、金貝!是白木耳、川貝!」和栽馬上盛氣凌人的喊屈。「瞧、瞧、瞧,擺明大家都找我碴,這樣也記不住,受困在這,我真是受盡嘆侮了,還說我不是一株脆弱的小草!」哼!
「是,下人們對刁鑽、任性、惡意又無理取鬧的應付經驗較少,服侍不周,還請小姐息怒。」查士不改其慢條斯理的聲,微笑中卻已透出幾分磨牙力道。「畢竟小姐不準人做筆記,也不許人事先準備,一想到就要馬上進行,而且每一次的做法內容都有變,上回小姐提的是用錫箔包住火烤,今次卻改成蒸餾;上回要水晶杯,這回改成骨瓷杯,下人們及不上小姐變化多端的速度,是可以理解的。」
「哇!查士,你不但是只笑面虎,還是只記憶很好的笑面虎,尤其一邊吞忍還一邊皮笑肉不笑的損人,厲害、厲害,我又開始佩服你了。」
「小姐的垂青是查士的榮幸,但是這次不用再拿什麼特製的飲料搞賞了。」有過一次狂瀉的脫水經驗,他無福消受。「就不知小姐是否還要進那杯特製潤喉茶?」
「喔!不用了,改成檸檬汁。」被人點破,她很知趣,唇角也學起對方,溫溫的笑。
年輕侍者解脫般,馬上閃人,決定火速送上檸檬汁後,警示同伴這時間千萬別靠近這處空中花圈,省得這位每天有層出不窮玩意兒的小姐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整得大夥人仰馬翻!前陣子已有好幾個同伴為「試飲」神奇養生飲料而倒下,這幾天聽說有翻新的手法,受害者昨日已經出現了,他可不要當下一個!
「聽說古聖淵先生也娶了和小姐一樣大的女孩為妻,古先生的年紀與法西先生相差不大,以此而推,小姐一句老牛吃嫩草,要罵的人顯然……多了。」查士意有所指的道。
「你懂不懂事出有因,小爸和小媽是經過歷練、折磨才能在一起,是上天註定的緣分,拿他們來比我和法西,哈!天降災難怎麼去比情緣天定呀!」管他通不通,她就是詆損法西!
「我相信,當日的筱原小姐還是以喬皖的身分面對古聖淵先生時,一定也覺得自己百般無辜和天降災難,既然他們能經過歷練、折磨後成為情緣天定,和栽小姐和法西先生一定也是如此。」古聖淵和喬皖的故事,上流社會流傳極多,查士多少得知一、二。
「喂!你專門跟我過下去的嗎?幹麼老要堵我的話,每次都要堵到我無話可說你才高興是嗎?」和栽柳眉一挑,不爽環胸。
「若小姐不滿,大可回駁查士的話,我不過就事論事說出看法,畢竟有理走遍天下。」
「夠了吧!拐個彎就是說我不講道理,我看你比我還像個東方人,這麼愛講成語、愛辯事情、愛說道理,觀念傳統又守舊,披着西方人的皮,骨子裏是個東方老迂腐,搭出來的是個外星人!」
「小姐說笑了。」面對只要說不過,就憤怒的指向他的食指,查士很習慣的微笑,頷首應付。「為著法西先生的幸福和小姐的終身,就算冒犯,查士也必須坦言相告。」
「你再坦言也沒用!」她決定好好敲醒管家的石頭腦袋!「小爸和小媽能突破『天降災難』在一起,是因為雙方心中都有愛意,若彼此半點情意都不存,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情緣天定』的喜劇,最後演成悲劇都有可能,懂了嗎?這就是我和法西之間的不一樣,無情無愛共組幸福的家庭是神話呀!」
「法西先生愛你,對你更是情意深重,愛和情都有了,不會是神話!」
「聽聽看你自己說的,知不知道錯在哪?從頭到尾都不講我的感覺,我都說了,小爸和小媽是雙方互有情意,大叔,聽懂了沒?互、有呀!而不是只有法西單方有就行!」嗟!講道理,這種義正辭嚴的話誰不會呀!
「小姐,你似乎不太明白情況。」查士一臉認真道:「愛情當然不是單方面,法西先生動情很深,小姐對先生當然也有,你們是互有感情,我才請小姐及早考慮彼此婚姻大事!」
「哇塞!我人還活着,你別隨便杜撰好嗎?我對法西有感情!」在哪裏?「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就知道了!」
「這是真話,不是杜撰,只是小姐目前還不如法西先生愛得深,而且有意用不正視的方法來惡整法西先生,雖然小姐不甘心被先生以強硬手段帶走,但是小姐彆扭的因原似乎不止於此,而是另有不悅的事,這件事讓小姐處處跟法西先生唱反調!」
高見和栽瞠目張嘴,同時,啞口!
「小姐可以否認,但是旁觀者清,查士不會看錯。」
「你……當管家前是干心理醫生的吧?」
「這表示,查士說對了嗎?」
「這表示,我也猜對了嗎?」真是當醫生的呀!
「小姐避重就輕的能力無人能及了。」
「比起你讓人無可招架的功力,我還淺得很。」
笑意在雙方綻出的狡獪中,湧起的暗潮開始隔空交火。
「小姐,唱反調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法西先生沉穩內斂,因為愛你而有縱容你一切的心胸,但是別濫用過度比較好。」
「感謝賜教,我一開始就對你那了不起的老闆說過,我只會無理取鬧,從小到大,會縱容我一切行為的男人很多,小爸、羅叔、古爺爺、日本的老太爺,唉!十根手指數都數不完,我就是習慣濫用了怎麼辦?」她傲睨著,跩跩道。
「我是不希望小姐自作自受,別惹狂法西先生,那不是開玩笑的!」查士語帶警告。
「哎喲!別搶我的台詞,這正是我要說的,惹上我也沒人會好過。」
「小姐,你要的檸檬汁。」侍者端著清涼的飲料送上。「還有,這兩樣也是小姐要的東西嗎?」放在另一手上的托盤上林列著甚多的竹罐和一個小布包,原本是酒店經理要送來的,結果在電梯遇上他,表情是擦了擦額邊的汗,大鬆口氣的交給他一併送上,接着以緩慢僵硬的身形走開。
「都放下。」看到好東西,和栽笑顏逐開。「吉爾竟不親自送來,一個大男人,才試個幾次就怕成這樣,還真沒出息!」
和栽喝着冰涼檸檬汁,雙瞳閃爍邪惡。
「查士,你剛剛說要我學習當個賢內助是嗎?」呵呵!「我早就在進行了~~」
輕快的像要飛起的聲音,讓管家面龐升起警戒。
「知道這是什麼嗎?」她拿起一個竹罐問。「想一想我們中國人民間常用來療治的工具!」
「拔罐嗎?!」查士不確定問。
「賓果!」她樂得拋玩一個竹罐。「你果真對這些民俗小東西也很了解,那……這個呢?」
她掀開布包,併攏的指縫中各夾了一根長長的……針,一副武俠射飛刀狀!
「灸療用的針!」
「對,針灸嘛!」和栽笑靨迷人。「說真的,你對中國文化都比別人了解多些,有時候會不會很怨恨你家老闆呀?因為如果不是你的中文、程度都比人多一點,今天也不會這麼倒霉在這伺候我了。」
「和栽小姐說笑了,法西先生的親自委任是我的榮幸,再說伺候小姐也是一種智慧和耐力的挑戰,讓自己的修養更好,查士不覺得這有什麼倒霉可言。」
「我又開始佩服你了,用恭敬的言語做削人的舉動,你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不知小姐要拔罐器和針灸做什麼用?」
「我一直想學拔罐和針灸,未來可以用在另一半身上,為他強健養身,可惜人體實驗的人都不經一試,這怎麼會成功呢!」
「小姐以前和專業人士學過嗎?」
「當然沒有,我只有前幾天看十分鐘的書,放心,我天資聰穎,沒什麼問題可以難倒我。」她極度、蓄意坦白的道。「現在我正在試氣血循環和高亢精神的相關穴道,先前試了幾個侍者沒成功,吉爾身為酒店經理竟然不以身做則到底,才兩回就翹頭,現在我很缺人體實驗,再找幾個侍者上來給我吧!」
「這種要學一輩子經驗的事只看了十分鐘的書……」難怪近日倒下的人身軀動作遲緩,身上瘀血斑黑處處。
「在找到人之前,就由你來吧!」她拿起竹罐,將染指的目光看向送上飲料的年輕侍者,垂涎笑着。「瞧你這種體格,小白臉的面龐,試起來一定很不錯!」嘿嘿!
「NO——」年輕人拚命搖頭。「小、小姐,我是三樓……不是十五樓的……」他只不過來送個東西而已呀!
「我管你幾樓的,你家老闆說過,只要我有需要,全部的人都可供我使喚,現在要你付一點皮肉,哀哀叫個什麼勁,上衣脫下來!」她燃起火焰投進竹罐內,就要抓過年輕侍者!
「helpme、helpme——」嚇得侍者跪到總管腳旁哭求。
「小姐,請你別再抓侍者做任何試驗了,他們是無辜的!」犧牲者日益增多,再這樣下去,這座有歷史、有口碑的酒店可以關門了!
「你那種講法好像我在毒害有為的青年,喔,no、no、no!」她搖搖食指,「不用人體實驗,我怎麼知道針下對了沒、拔罐的功能好不好,不然你要代他上場嗎?」
「這……」查士怔著,倒是年輕侍者已連滾帶爬溜了!
「你不願意,又不讓我找其他侍者來,那……好吧,我就等法西回來直接試到他身上。」
「拿法西先生試針!」
「沒辦法呀,你們沒人敢!」和栽聳聳肩。「你知道的,法西一定會答應,因為他愛我,而有縱容我一切的心胸嘛!就算我把針從頭插到腳,竹罐拔到他氣血逆流,他也一定不會有意見,因為他老說只要我高興就好。」
改把玩著長長的針,和栽笑笑繼續扯。
「而且我還發現呀!只要我常對法西笑,主動抱住他,他就幾乎什麼事都答應,再離譜的都行,想想也不錯,法西的體格我可清楚,結實、高挺、精悍,嘖!真是一塊好料,試起來一定特過癮,萬一氣血逆流嘛……我記得有個中醫說氣血逆流最後不是瘋就是呆,哎呀、哎呀!」呵呵!她一副自己嘴壞的拍拍自己的唇。「我想不會有這種情況才對,放心,我會盡量避免的,太好了,那就等法西回來再……」
「讓我來吧!」一扯上老闆,查士當下身先士卒!
「What?系真耶嘛?」
「什麼?」
「英語配台語,補腦又溜口!」呼呼,亂蓋的感覺真好。「終於有你不懂的話了吧!」
她抽出一根特長的針。「查士,我瞧你最近腰身不太好,我特別為你找了一個腰椎的穴道,這根長長的下去,保證你馬上……喔~~呵呵呵~~」
「怎……怎麼樣?」雖說他有身先士卒的準備,但是壯烈成仁可還沒準備好!
「腰桿會挺得很直,整體感會很特別!」接着她又想到什麼似的,擊掌道:「這麼好的人體實驗畫面應該錄下來,叫人拿台數位攝影機來。」
「和栽小姐,這不需要吧!」被人荼毒還要製成血淋淋的案例。
「對你不需要,對我很重要!」
明亮的陽光照得她俏麗的笑顏燦爛,同時也照出查士那開始慘白的臉色。
夕陽西下,金碧輝煌的酒店燈火為將到的夜晚照出另一番風情。
「今天怎麼一直沒看到查士?」酒店經理吉爾在繁忙中喝口茶。
「聽說他一直陪着小姐在十樓的空中花園曬太陽。」身旁的秘書道。
「曬一整天太陽!小姐沒再要求什麼嗎?」這個古靈精怪的東方少女花樣之多令人頭痛。
「小姐要人送上數位攝影機,還指定要人事部的梅小姐親自送。」
「要梅小姐親自送數位攝影機?她跟梅小姐有好交情嗎?」人事部的梅莉是個嚴謹古板的老小姐。「沒派人去看看情況嗎?」十樓的攝影機只對著空中花園出入口,沒法看到裏面。
「因為有查士總管在,大家就從攝影機留意十樓的情況,梅小姐送上去下來後,總管和小姐好像一下午都待在十樓的花園裏。」
「有查士在,確實讓人放心。」吉爾舒心喝他的紅茶,深怕一面對高見和栽,那怪異的罐子又要放到他身上來,每聽到「啪」一聲,他身上就多個大瘀傷,前胸後背已是黑瘀處處了,聽說下回要插針,他可不敢試。
「他們應該回十五樓了,等一下派人去看看小姐還有什麼需要。」
「剛剛已經派人去了,早上小姐說晚餐要在一樓的露天餐廳享用,下人已特別為她留下一個好視野的位置,廚師也準備好她喜歡的美食。」
「老闆明天就回來了,有老闆在,大家都安心了。」總算可以交差了。
「經理——不好了——」一名侍者驚惶喊叫的衝進來。「小姐不見了!」
「什麼?!」在場眾人全跳起!
「沒在十五樓,有沒有再到十樓的空中花園找?」
「都去了,十五樓沒看到人,就往十樓找,結果……看到查士總管昏倒在小姐常做日光浴的躺椅上,全身還直挺挺的;梅小姐外衣被剝光綁在椅子上!」
「兩名侍女呢?」吉爾跳腳問:「不是一直有兩個侍女跟着小姐嗎?」
「她們被反鎖在廁所里,小姐人……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