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懷疑?」他挑了挑眉。
「很懷疑。」
「你居然不相信我。」他佯裝生氣。
「這種美景正好可以用來泡美眉,你會把它藏起來?」她揶揄。
「我泡美眉用不着靠美景幫襯,一個吻就搞定了。」他自負地道。
「這麼厲害?」
「你不信?」他的眼中已閃着危險的光芒。
「不信。」說完她立刻就閃開。
他早料到她有此一着,迅速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帶進懷裏。
「那務必請你嘗嘗我的厲害。」他低頭攫住她的唇。
其實她很清楚雷力仰的吻有多麼勾魂攝魄。
就和他的人一樣的霸氣,他的吻也充滿了奪人的氣息,從來不讓人有喘息的餘地,總是帶着無人能抗拒的挑逗,直接進佔她的口中,誘發了她所有的感官,刺激着她的每一道神經,讓她的慾望徹底蘇醒。
他稍微放開她,她才從窒息的邊緣活過來。
「如何?」他抵住她的額頭,挑釁地問。
「還……還不錯……」她上氣不接下氣,嘴裏逞強,其實迷濛的眼眸已泄漏了她的臣服。
他輕笑一聲,再度進攻她的紅唇,把她最後一道防線也擊潰。
四唇恣意地交融在一起,互相吮吻,情火在瞬間勾動,他急喘一聲,更加深入她的口中挑弄,手則忍不住緩緩解開她的上衣。
她一顫,驚慌又害羞地推開他。「力仰……我……我全身是沙子……我得去沖個澡……」
「在這裏沖就行了。」他說著按下棚架下的一個開關,頓時,細如雨絲的水從整個棚架上方飄落,灑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哇啊!」她興奮地喊着,抹去臉上的水珠。
「我夏天傍晚到這裏時總會邊沖涼邊欣賞海景。」他喜歡看她驚喜的樣子。
「真會享受……」她笑睨着他。
「的確很享受,只是,一個人看海,有時真的滿寂寞的。」他盯着她,語氣帶點落寞。
她呆了幾秒,心頭一陣揪緊,主動上前抱住他。
卸下盔甲的他也不過是個凡人,獨自撐着雷靂集團,她知道他有多麼賣力,更知道他有多麼疲憊,如果可以,她願意當他的避風港,在他歸來時撫慰他的靈魂……
「以後,我會陪你一起看海。」她細聲地向他承諾。
他的心微震,反摟住她,狂野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耳後,她的頸間,她的鎖骨……
她迷醉地任由他擺佈,不再矜持,也不再猶豫,這一生,她凡事總是三思而行,可是想得太多,往往就失去了勇氣,這次,面對雷力仰,她決定放膽去愛,不管未來如何,她都願意承受。
清涼的水持續灑落,他們倆全身都濕透,可是他們的熱情不但未被澆滅,反而更加狂燒,激吻中,他將她放落在躺椅上,邊吻着她的全身邊褪去她所有的衣物,當她雪白的同體全裸地蜷在藍白相間的躺椅中,那幅景象幾乎讓他血脈僨張,渾身着火。
他親昵地吻着她的眼和唇,指尖開始在她身上遊走。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從未和任何男人上過床,那青澀的反應,那無措的慌亂……
他怎麼會以為她是個勾引他父親的放浪女人呢?即使能在一些大男人面前侃侃而談,但對於男歡女愛,她清純得簡直像個少女。
「看着我,見晴,睜開眼睛看着我……」他煽惑地要求。
她緩緩張開雙眼,立刻看見了一張痴迷火熱的俊臉,平常剛峻的五官此刻正被慾望淹沒,他的眼,他的唇,都在告訴她,他要她!
「力仰……礙…」光是被他這樣看着,她就快化為柳絮。
「哦!我想進去你溫暖的體內,見晴……」他也瀕臨崩解的邊緣,撐起身體,深深地埋進她的身體中,與她緊密結合。
由於他的挑逗,疼痛的感覺並不強烈,反而那種被他佔滿的充實感令她激動泫然,雷力仰是她生命中的一道狂雷,在她晴朗的生命中擊出一道瑰麗的火花,她該感激雷耀德的,若不是那個老先生,她又怎能和雷力仰相遇?
這一瞬間,她隱約可以了解雷耀德的目的了,也許那份遺產背後的用意,就是要她和雷力仰相愛相戀……
在雷力仰溫柔的吻中,她的身體徹底接受了他,然後,他開始在她身上引發了另一波激越的狂潮,她在他懷中嬌喘、抽搐、抖放,一寸寸被他帶向極樂的國度。
月光下,他們白皙的身體交疊在躺椅上,有如兩條銀魚繾綣在一起,海浪掩蓋不了他們的喘息和申吟,那隻屬於情侶之間最私隱的聲音,唯有愛神可以傾聽,唯有真心相愛的男女可以吟唱……
而他們,正用彼此的心跳,彼此的身體,譜出最悅耳動人的樂章。
「這間別墅其實是我母親的。」雷力仰躺在床上,擁着藍見晴,緩緩地說著。
「你母親?是第一任雷夫人?」她偎在他的臂彎里,惺忪的睡眼立刻好奇地睜大。
陽台的一陣瘋狂激情之後,他抱着她回到屋內沖澡,然後雙雙躺在大床上互擁,就在她幾乎睡着時,他突然提起了他的過去。
「嗯,這是她最喜歡的別墅,她死後一直空着,我從美國回來之後才重新整修裝潢……這裏,我不隨便讓外人進來,連芷玲也不曾來過。」他的神色沉了下來。
「你母親……什麼時候過世的?」她輕聲問。
「她在我八歲那年死的,諷刺的是,她死才沒幾天,我父親就把蕭玉荷和光豐、光娜帶回家,那時我才明白我母親為何總是鬱鬱寡歡。」他冷哼。
「打雷先生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老婆?」她不禁感慨,哪個男人不風流埃
「小時候我得看蕭玉荷的臉色,十三歲我便向我父親要求到美國讀書,擺脫我痛恨的這個家庭,直到企研畢業我才回國,一回到國內,我就開始一步步索回該屬於我的一切。」他眼神流露出一抹冷酷。
她轉頭看着他,溫柔地道:「而你成功了,我看蕭玉荷已經對付不了你了。」
「別忘了,還有一個雷光豐。」他現在最傷腦筋的就是老是與他為敵的雷光豐。
「他的確是個大問題,有幾個股東似乎也站在他那一邊。」她也知道雷光豐一直覬覦着集團的權力核心,這兩個多月來他一直想拉攏她,無非是因為她手上擁有大筆股份。
「我知道,那些老股東早就被蕭玉荷和雷光豐收買了。」
「但他們的股份加起來也贏不了你,不是嗎?」她大約知道各股東們的持股比例。
「如果再加上王開志的話,就很危險了。」他冷冷地道。
「王芷玲的父親?他不是和你們雷家關係良好?」她愣了愣。
「那老傢伙凡事以利為重,他一直想當上雷靂的董事長,我會和芷玲交往,部分原因是為了鞏固他……」
「你的確是那種為了事業會把愛情當成籌碼的人……」她忽然有點感傷。
「認識你之前,愛情和婚姻對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我的父母關係淡薄,導致我從來不在意和女人之間的互動,在我的生命中,只有雷靂集團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讓我明白,有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去衡量。」他盯着她,認真地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好想問他,如果要他在她和整個集團之間做抉擇,他會選哪一方?
可是,這念頭很快就打消了,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問男人這種問題,事業與愛情對男人和女人來說永遠有不同的定義,她又何必拿這種事去考驗他對她的感情呢?
「你這小腦袋瓜又在想什麼了?」他吻了吻她的前額。
「我在想,如果你沒遇見我,你會怎麼樣?」她不敢想像他和王芷玲結婚會變成如何。
「如果你沒出現,我可能就會和芷玲結婚,不過,到時我也許會變得和我父親一樣吧!」他嘆道。老實說,沒有真愛的婚姻是拴不住他的,這大概是他父親要他仔細挑選結婚對象的原因。
「這麼說,我出現得正是時候羅?」她倚着頭微笑。
「是啊!」他倏地摟緊她,「所以我得感謝我父親,他這麼胡搞瞎搞,卻把你送到我身邊。」
「我總覺得他不是在胡搞,好像早就有預謀……」她把臉貼在他的胸膛,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