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 任務結束
走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三十齣頭，留着小鬍子，頗有幾分浪蕩和風流。他順着樓梯下來，徑直穿過剎那和殺人狂的戰場，旁若無人的來到將軍身旁。
看到這個男子，吉普森明顯一怔，面色陰沉，低聲嘀咕：“不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回來？這不可能的。”
“不可能？世界上所謂的不可能只是沒發現，沒能力和沒辦到而已。”將軍哈哈大笑起來。“你在實驗室獲得的能力是感知，通過敏銳的感官不僅可以看透眼前的事情，甚至於可以察覺到周遭細小的變化和相互間的影響，就好像最尖端的電腦一樣，將所有條件輸入進去，便可以判斷出事情的發展過程和結局，準確率高大99.999%。可你卻荒唐的認為這樣你就看到了未來，這樣你就看透了未來，這樣你就能夠預測未來，並且將這一切歸咎成命運，說成是無法扭轉的事實，並堅信不疑，但事實上只能證明你是愚蠢的。你的分析時間相隔越長就會出現愈大的誤差，未知的條件越多出現偏差的可能性就會越大。而結果就是這樣。”
吉普森並不說話，而是望向那個趕緊來的男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男子聳肩說道，懶洋洋的打着哈欠，靠左在將軍身後的桌子上。“還以為早回來可以睡上一會，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事。”
“哼，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明明只差幾分鐘，卻偏偏就不給我這幾分鐘。”吉普森仰天大笑，笑自己太過自信，如果剛見面馬上動手，就不會有如今的窘境。
將軍皺起眉頭，輕聲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只要他不回來，你的計劃成功。”
“難道不是么？”吉普森冷笑道。
“好吧，我就給你個機會。”將軍向男子揮手道：“你去旁邊休息，時間到了我再叫你。”
男子打着哈欠懶洋洋的點頭，兀自到旁邊的沙發上躺下。
“你會為你自己的狂傲而後悔的。”吉普森陰沉着臉道。
“是么？你可以試試看。”將軍自信的笑道。
“動手。”吉普森冷哼，早已按耐不住的狼蛛猛然發難，尖銳的長發觸角向著將軍直刺而來。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么？”將軍目光裝冷，慣用的軍刀在掌中一閃，頭髮被切成數十段。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沒想到將軍還有如此能力，吉普森忍不住驚呼出聲。
“別大驚小怪，你難道認為在那次試驗中只有你們獲得了能力？我也獲得了能力，斬的能力，而且五十年來不斷鑽研，尤其在神盾成立后，藉助神盾的研究成果，更是被開發至前所未有的程度。如今我可以隨意斬開我想要斬的東西。”將軍說著，將軍刀在面前一揮。一陣密密麻麻的刀鋒在面前閃過，襲向吉普森。吉普森雙手擋在胸前，絕望的閉起眼睛，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吉普森奇怪的睜開眼睛，突然聽到身後狼蛛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飛濺，身體不支被展開了多少傷口。狼蛛瞪大雙眼倒在血泊中，嘴巴上下開合幾次，在湧出獻血后不再動彈。
“我說過，我會斬我想斬的東西。”將軍把玩着軍刀，手指輕輕撫摩過那鋒利的刀刃。
“這，這，簡直…”吉普森不知該如何說，在這時中央控制室的門被打開，滿身鮮血的迷霧吃力的爬進來，向吉普森的方向吃力的伸出手。
“這麼吵讓我怎麼睡啊。”男子晃着頭站起來，看到迷霧，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挨了那下還能不死，看來你挺不錯。”
光芒綻放，映紅了整個中央控制室。
看着步步逼近的吸血鬼，張子霆撓了撓頭。“你們如此明目張胆，難道當真認為神盾對此不會追究？”
“我說過，明天早上是否還存在神盾還是未知數。無論有多少特勤組的高級戰鬥員，如果身為核心的將軍死了，那整個神盾也就完了。”老者獰笑道。
“哎，年紀大了就是可悲。”張子霆搖頭長嘆。“你們的想法天真得讓我想吐。”
“你說什麼？”老者憤怒的叫道。“在區區短生種中也不過是個孩子，竟然膽敢在我這個跨越了九個世紀，見證了無數歷史的長生種面前如此放肆。”
“九個世紀？難怪老花眼如此嚴重。”張子霆可悲的嘆道：“剛才你們沒有看到天空中那顆令人反胃的流星么？神盾最強的男人已經回來了。我不知道在他們的總部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那個男人回來了，無論什麼陰謀，無論對方是什麼角色，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惡勢力會滅亡，而神盾的尊嚴將不可動搖。”話音逐漸轉冷，在張子霆四周本湧起強大的煞氣。“這裏也一樣。你們，你們所有人，今天都將死在這。雖然對你們來說，以整個曼哈頓為墓地太過奢侈了。”
“他，他該，該不會。”看到張子霆的樣子，聶思蘭心頭一震，想起之前見證者的話，調頭就跑。
虛空中見證者匆匆飄落，抓起聶思蘭飛身衝上遠處的大廈樓頂。在那裏以她們的目力足以看清張子霆的情況，卻又不會被張子霆狂躁的力量所波及。
“這就是被公認的，史上最強的真龍的能力。”見證者低聲道，彷彿看着自己的兒子出人頭地般掛着幸福的微笑。
“史上最強？”聶思蘭痴痴的看着下面除了全身籠罩金光外沒什麼變化的張子霆。
張子霆扭動脖子，黃色的恐怖眼睛比起娜塔莎的蛇目更加鬼厲，根本就是惡魔的眼睛。煞氣奔涌籠罩整個街道，就算是以血液為食的不祥的魔鬼們，也不由得驚恐戰慄。
“吼——”一聲咆哮，漢克搖頭而起，竟然變作一隻巨大的史前霸王龍。
“竟然是暴龍基因，這還真是少見的東西。”張子霆一笑，背後出現一個拖着大刀的威武戰將。“可無論是什麼，在我面前都等同於螻蟻。我是萬物的霸主，君臨天下！”
聶思蘭輕聲問道：“他的代號究竟是什麼？能力又是什麼？”
“他沒告訴你？”見證者古怪的看着聶思蘭。“他的代號是項羽，能力是霸王模式。”
在如此狂躁的煞氣下，吸血鬼忍不住搶先攻擊。在這裏的都是年齡在三百歲以上的純血吸血鬼，力量強悍，攻擊模式變幻莫測。然而無論怎樣的攻擊，打在張子霆身上都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絲波瀾。
張子霆猛然揮拳，一個吸血鬼變作黑煙躲閃，迅速飄離，卻在逃開二十米后全身爆裂而亡。另一個吸血鬼一驚，錯過了撤退的時機，被張子霆迎面一拳打中手臂。他只覺手臂刺痛，向後急退，沒退幾步，從手裏開始破裂，直到全身內臟盡碎，吐血而亡。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聶思蘭震驚的看着慘死的吸血鬼。“他們明明躲開了，防禦了，可為什麼？霸王模式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
“什麼樣的能力？嗯，怎麼解釋好呢。你玩過遊戲吧？當你玩一款PC遊戲時，使用修改器修改屬性，為你的人物增添了兩個至關重要的能力。第一是鎖血，無論受到任何攻擊都不掉血。第二是秒殺，無論敵人有多少血，多少防，使用什麼樣的防禦招術，都會一擊必殺。”見證者聳肩一笑。“霸王嘛，就是要威嚇天下，讓所有人都在他那強大的力量前面感受到絕望。這就是所謂的無敵！”
聶思蘭獃獃的看着戰鬥中的張子霆，任她如何發夢，也絕不會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存在如此強大到犯規的力量。
“其實呢，他那個力量如果使用過度會影響身體，損耗生命。因此時間上有個上限，就是不可以超過三十分鐘。”見證者說道。
“之後呢？”聶思蘭擔憂的問。“如果超過了他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見證者聳肩道：“迄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對手能在他發動能力后堅持超過三十秒。就算對手是一整隻軍隊，只要他願意，也可以在十分鐘內結束戰鬥。世界上大概不存在可以逼得他使用能力超過三十分鐘的生物吧。”
“大概，吧！”聶思蘭木訥的說，因為下面已經基本結束戰鬥了。
張子霆扭動脖子，手中提着只剩半個身體卻仍舊堅強的活着的吸血鬼老者，長嘆道：“你已經活了九百多年，再多忍耐一下就超過千歲，成為血族中的傳說。雖然我見過很多千年屍王，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但至少你在族中有得吹噓，回家可以向孫子炫耀，這不是很好么？偏偏大老遠從歐洲跑來送死。要是被猶大看到，不知道會不會為後輩的愚蠢而感慨。”
“你，你…”老者想要說話，卻因為口中被鮮血填滿而無法發出聲音，不多時在噴出一口血后死去。
“你吐血就不能吐得藝術點？”張子霆皺起眉頭，抖了抖衣服上的血跡“這件衣服很貴的，雖然可以報銷，但浪費國家稅收是不好的行為。”
站在張子霆面前是一頭高有七米的巨大冷血蜥蜴，在它面前張子霆顯得如此矮小。可偏偏就是如此矮小的人，卻令這隻恐怖的白堊紀霸主驚恐得全身顫抖。
卑彌呼躲藏在角落，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天啊，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恐怖的男人。這簡直，簡直…”她已找不出可用來形容的語言。
“剩下你了。”張子霆看着漢克冷聲道：“東西在你手上吧？把東西留下，你可以離開，否則你死在這裏，我再從你的屍體上將東西搜走。”
“死並不可怕。”巨大的恐龍突然開口說話，詭異的情景與滿地的鮮血相比卻也算不得什麼了。“但我的信念永遠不變！”
衝天而起的咆哮，之後是不顧一切的衝殺…
朝陽清洗大地，張子霆，聶思蘭，見證者和王鷹四人坐在乾淨的快餐廳吃早餐。吳敵一如既往一身黑裝出現在門口，看到幾人，走了過來。
“又拿到三塊，加上之前的兩塊一共是五塊。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但就以一次新人任務而言，我們算是完成的不錯。”張子霆將從漢克身上找到的三塊石片遞給吳敵，後者連同之前的一起放在小木盒中。
“對新人的評定呢？”吳敵問道。
張子霆望向聶思蘭，後者嚇得垂頭不語，緊張得不敢出聲。他微微一笑，輕聲道：“雖然經驗不足，但表現總體而言還算不錯。與神盾的特勤組攻擊戰鬥員交手，與吸血鬼，變異人，改造人交手，以新人而言戰績只得讚賞。”
“這麼說合格了？”吳敵續道。
張子霆再次望向聶思蘭，後者本來充滿期待的看着他，可見他看過來，又急忙避開目光。
張子霆哈哈大笑，點頭道：“是啊，合格了。”
“耶！”聶思蘭歡呼一聲，跳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在這裏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回去了。”吳敵說完起身就要走。
“你要怎麼回去？”張子霆問道。
“和來時一樣，我會先偷渡到日本，然後再坐船回去。”吳敵說著推門而出。
“隨你的便！”張子霆無奈的翻個白眼。“任務結束，我們可以悠閑的在這渡假，到時再回國，應該也比那個不敢坐飛機的傢伙先到。”他說著，隨手拿起早報，翻開一看，頭版頭條赫然寫着：博物館失茄，丟失藏品多達十二件。
“你這個順手牽羊的老太婆。”張子霆奮力將報紙丟在正調皮的吐着舌頭的見證者臉上。
數日後，一架巨大客機在雲層中穿行，旅客們或低聲聊天，或閉目養神。坐在前排的一個帶着墨鏡的美麗亞洲女子叫住空姐，請問道：“飛機飛到什麼地方了？”
“再過一小時就到日本東京機場了。”空姐微笑着回答。
“謝謝。”女子閉起眼睛，一隻手壓在身下，仍舊不住的顫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