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他五人可是看傻了眼,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杜睿東那樣冷冽的眸光下還可以倖存,通常是死的死、逃的逃,但這名「小媽」居然笑了,而且笑得燦爛如驕陽,整張麗顏熠熠發光,然下一秒的發展卻更教他們錯愕。
「愛——」
眉開眼笑的蘇靜棠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以下的字全被消音,她不解的看着杜睿東大手搗住她的櫻唇,一手還扣住她的纖腰,瞬間,她雙腳離地,被他架着以跑百米的速度離開咖啡屋。
這下其他五人是目瞪口呆,兩個小蘿蔔頭更是呆若木雞,至於店裏的其他人,表情也只有一個「呆」字能形容。
他們有不少是嗨六的粉絲,而杜睿東可是嗨六中,討厭女人排行榜上的榜首,這樣的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一名女孩?
「噢!」
這聲哀叫出自剛被丟到賓士車座位的蘇靜棠口中,而杜睿東立即坐進她旁邊的駕駛座,在她還沒坐正時,車子已經像子彈的沖了出去,她登時跌向椅背,在狼狽的拉了安全帶扣住后,這才大大的喘口氣,瞪了眼像是她欠了他幾千萬元的冷峻容顏,「愛哭哥哥……」
「閉嘴!」杜睿東的聲音冷若冰霜,車子繼續疾駛。
「愛哭哥哥,我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你,都幾年了……」
「閉嘴!」冰冷的聲音又降下幾度。
但蘇靜棠完全不受影響,仍然笑嘻嘻的說著,「你都沒什麼變耶,不過,你出國時都已經十六歲了吧?就算想變也不太可能了,你說是不是?」
「我說閉嘴!」杜睿東的聲音里出現了微慍的火花。
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倒是你還記得我,我好訝異也好高興哦,因為很多人都說我變漂亮了——啊!」
冷不防的,車子緊急煞車,她驚叫一聲,身子往前傾又急急往後仰,她眨眨眼,不住撫胸。好家在,她剛剛系了安全帶,要不她現在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他怎能這樣開車?
她轉頭看向他,「愛哭——」
嚴峻沒溫度的寒芒定在臉上,「哥哥」兩字硬是卡在她喉間出不來。老天爺,他那雙黑眸那麼冷幹麼?嚇得人稱「蘇大膽」的她身子一震,連呼吸都快停了。
「我警告你,你若再說出那四個字,那兩個小孩絕對進警局!」
令人膽寒的怒意從他僵硬的身軀中進發,令蘇靜棠打了個寒顫,搓了搓寒毛直立的手臂,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怎麼十幾歲時冷颼颼,現在都二八、二九了吧?卻又更冷了,愛哭哥哥。」
「你耳朵有問題啊!不要再提那四個字了!」他臉色益發陰沉。
蘇靜棠眉一擰,「我耳朵當然沒問題,只是我喊習慣了嘛,要改哪那麼容易?至少也該給我一點時間。」
「你的智商是停留在七歲嗎?」會這麼問,是因為當年的她也是這樣死皮賴臉,完全沒將他的話聽進耳里。
「也許吧!反正你的「溫度」也停留在十四歲,所以別計較了,愛哭哥哥。」
他咬牙切齒的怒視着仍然笑意盈盈的她。
「對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那個朋友?阿義跟小衫不會被他送到警局吧?」
「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她俏皮的聳個肩,「早想到了,不過,我看那個柯先生,還有你那群朋友,不像是會為難小孩的人,所以,還算放心。」
這點,她倒是說對了,嗨六過去對女人是沒啥好感,但是已經栽在愛情里的五位冰心融解,對小孩也多了份慈悲,的確不會跟兩個小孩計較。
「愛哭哥哥——」
「你不懂人話?」黑眸危險的半眯。
意思是別這樣喊他?蘇靜棠有些失望,「你不喜歡我叫你愛哭哥哥喔,可是這一聲叫來好有親切感……」一見那雙黑眸進出兩道想殺人的陰沉之光,她識時務的一笑,「好嘛,愛……」頓了下,柳眉一蹙,她苦着臉道:「糟糕!我忘了你的名字,因為我都叫你愛哭哥哥嘛!」
「你!」他氣炸心肺的瞪着一臉無辜的她,「給我下車!」
「什麼?!」
「下車!」
「翻臉跟翻書一樣,是你扔我上車的耶,現在又趕我下車,愛哭哥哥,你的行為很糟……」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手越過她,打開車門,吼道:「下車!」
閉嘴!下車!這兩句是他的口頭禪嗎?在心中嘀咕一聲,她還是乖乖下車了,因為他陰鷙的黑眸很強烈的在傳遞一個訊息——若是她不移動雙腳,他絕對會親手將她扔下車!
撇撇嘴角,她站在路旁看着車子絕塵而去,卻忍不住做了個大鬼臉。什麼嘛,相逢自是有緣,何況,當年他們處得挺好的,不是嗎?
蘇靜棠回過身,正想着要怎麼回慈愛育幼院時,另一頭巷口竟走出三張熟面孔,她一雙美眸倏地瞪大。
慘了!她急忙轉身要跑,但晚了一步,其中兩人立刻擋住她的去路。
「呵呵呵……到底是你運氣背,還是我運氣好?蘇靜棠。」
身後那名俊秀男子嘲弄的聲音響起。
杜睿東,你哪兒不讓我下車,卻在這兒讓我下車,真是被你害死了!
蘇靜棠在心中叨念,卻是不得不回過身,面對這段日子頻頻向她逼婚的何震凱,「我剛剛踩到狗屎,現在又遇到擋路的狗,當然是我運氣背了。」
將他比喻為狗?何震凱臉色微變,但面對心儀已久的佳人,還是擠出了笑容,「咖啡賣得好嗎?」
「你說呢?」她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明明長得人模人樣,卻專做見不得人的事。」
「欠打!」
「嗯?」何震凱白眼一瞪,身後出聲的兩名手下立即退後一步。
他微笑的喚道:「靜棠……」
她雙手環胸瞪着他,「怎麼,想再打一架?」
「不不不,上回傷了你的臉,我可捨不得,而且,你也抓花我的臉……」
「那麼,為了回報你恐嚇那些咖啡供應商不供貨給我的「恩情」,這一次,咱們就向下發展如何?」
「向下?」何震凱還反應不過來,胯下就突然被偷襲,何震東一張俊臉倏地刷白,發出痛苦的呻吟,再見到她趁機逃逸,他更為火大。
該死的,這娘們就不能溫柔點?「可惡!」狂吼一聲,他瞪着身後兩名手下,「還杵着幹麼?去把她給我逮回來!」
「但若要逮她,可得動手……」
「打!給我打!」他氣得從齒縫問進出話來。該死的蘇靜棠,她就不怕她這一踢毀了自己的終身幸福!
就在蘇靜棠拔腿滿街跑時,杜睿東已經駕車回到他位於市區的住處。
不意外的,一開門,五名好友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他,有的一手拿酒,有的仍在酗咖啡,一張張俊臉上全寫着好奇及透着點促狹的笑意。
他們全等着他好好解釋咖啡屋那一幕。
這時杜睿東下禁後悔有將備用鑰匙藏在住處門外的習慣。
「那兩個小孩呢?」
他先提了個無關緊要的話題,邊為自己倒了杯酒,這才在沙發坐下。
「你們前腳一走,我們在要了他們的地址后,便放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