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杜睿東的黑眸則專註的看着她。
「我們就試着去愛彼此好嗎?」
他揚起嘴角,眸中露出溫暖的笑意。她願意試着來愛他了。
此時,心靈的平靜與愉悅是不曾有過的,他輕輕的牽住她的手。他不想放開了,這輩子,說什麼都不放開了。
兩人靜靜的依偎着,而在後院可窺視客廳的一面大大落地窗后,擠滿了嗨六其他成員及他們最愛的另一半、宋慶萱、魏德正、蔡修女,還有阿義、小衫等慈愛院的孩子們。
「怪了,怎麼連親親都沒有?」阿義小小聲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坐着發獃做啥啊?」小衫也有微詞。
不意外的,他們的頭各被捶了一記,蔡修女拉着兩人離開。
范英奇、官皓鈞、柯宸宇、麥亞恩和古南勛五人,則飛快的交換一記含笑的眸光。那對新婚夫婦身上正散發著一股靜謐的光彩,很吸引人,也很溫暖。
看來,他們送的新婚禮物應該可以讓他們的感情繼續加溫下去。
深夜的酒吧里,何震凱一杯又一杯的仰頭灌酒,坐在一旁的竟是拿着酒瓶,大口大口喝着的洪慶夫。
兩人都沒有出席蘇靜棠的婚禮,因為要他們去看自己深愛的女人嫁給別人,這太殘忍了!
「可惡,如果我有錢,靜棠就是我的了!」洪慶夫已經微醺了。
「我有錢啊,但我爺爺卻把地賣給杜睿東,說是給京潤集團跟鴻興幫一個面子!還說他狠狠的賺了他們一筆,但錢有什麼用?他把我愛的女人給賣掉了。」何震凱也是大吼大叫,有七、八分醉了。
「我不甘願!」
「我也是!」
兩人又吼又叫的,但因何震凱將酒吧全包下來了,所以也沒人制止他們。
驀地,何震凱醉眼朦朧的握住洪慶夫的手,「來,我們聯手搶回靜棠。」
「好!沒問題,我們聯手!」
洪慶夫跟着大叫。沒錯,他們要把靜棠搶回來,同聲高唱,「你是我的女人……」
【第十章】
英國。倫敦
燦爛的陽光,溫煦的和風,蘇靜棠仰起頭,美麗的臉孔漾着滿足的甜笑,她一襲綁肩帶的連身白色洋裝,隨風飛舞的烏亮髮絲,窈窕的身影正吸引着船上許多英國佬的目光。
但他們的傾慕眸光在瞥向小心翼翼守護着她的東方男子后,便轉為懊惱。
該男子有着英俊的五宮,長得高大英挺,天生的貴族氣質及一身名牌服飾、優雅的舉止,在在看得出他並非泛泛之輩,也因此,眾人不好上前搭訕。
這艘豪華游輪在泰晤士河泛流而下,行經着名地標倫敦塔橋,兩座仿哥德式建築的花崗岩塔支柱分跨左右,全長兩百六十六公尺的塔橋橫跨其中,令蘇靜棠睜大了眼睛,一臉欣喜的欣賞着這壯麗的歐洲美景。
「天啊,我是不是在作夢?我居然可以來歐洲玩?」
「你是來度蜜月的。」杜睿東帶着寵溺的聲音響起。事實上,她這話問了好幾遍,他也回答好幾遍了。
她回頭看着一直像個英國禁衛軍守着她的丈夫,「你就不能放輕鬆點?你可以四處走走看看的,不必一直守着我,我不會亂跑的。」
「沒關係,我喜歡看你的表情。」
她粉臉一紅。來英國度蜜月的這幾天,杜睿東的情話指數有向上攀升的趨勢。
他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聞着她有着淡淡檸檬草香的髮絲,再看着藍藍的英倫天空。
好友們送的這份蜜月大禮是送對了,原本不打算度蜜月的他,居然也漸漸明白新婚夫婦為何會度蜜月,這樣彼此相屬、彼此為伴,一起創造回憶的日子真的很愜意、彼讓人感動……
「睿東,你說,結婚是可以讓一個男人理所當然的教訓一個女人,這話你有沒有要更正的?」蘇靜棠邊問邊回頭看他。
「沒有。」
「沒有?!」
他笑,「這「教訓」還有另一層意義,只是地點要改在床上。」
什麼?!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你在說雙關語?那個冷颼颼、不會笑的酷哥竟然會說這種話?」
杜睿東臉色一變,「你在取笑我?」
她吐吐舌頭,「怎麼敢,萬一你真的在床上好好的「教訓」我,那我不就慘了?」
聞言,他頓時沉默下來。事實上,他不太敢碰她,新婚夜,還有來英國的這幾晚,他連碰也沒碰過她,最多只有擁抱,甚至連親吻也不敢,因為他對她有太強的慾望,若是擦槍走火,他很擔心會傷到她肚子裏的寶寶,也會傷害到她。
而他絕不能讓寶寶或她有任何閃失,他不能在擁有后再失去,那種感覺他承受不了,說什麼他也不願再承受一次!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都來英倫七、八天了,他就是不碰她!
可問題是,她有寶寶嗎?連她自己都不確定。
但她畢竟是女生,總不能由她跟他說:嘿,我們該上床吧?新婚夫妻不是都卯足了勁在做愛的?
談到這個敏感話題,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風景雖然一樣的美,但感覺卻淡了許多。
船繼續沿着泰晤士河順流而下,約莫二十分鐘后,抵達格林威治碼頭。
杜睿東擁着她下船,兩人往格林威治公園陡坡上的皇家古天文台走去。
由於他曾在劍橋當了一年的交換生,那一年,讓他將倫敦走遍了,因此這一趟蜜月,他是全程的導遊,但卻是一個不及格的丈夫。
不久,蘇靜棠就跟着遊客站在分隔東西半球的子午線上,看着杜睿東拿起小小的DV為她錄像,眼神好專註——
她突地往邊邊移,此時,她是站在西半球,而他,只有一步之遙,卻是站在東半球,這應該跟他們兩顆心的距離等長吧?
透過鏡頭,杜睿東看到她瑰麗的臉蛋起了凝重,眼眶甚至微微泛紅。
他將DV放入口袋,快步的走向她,「人不舒服嗎?還是渴了?餓了?」
她眼泛淚光,「我們的距離好遠喔。」
「怎麼會?」
她低頭看着地上那條劃分世界時區的起始點,他們兩人正好是一左一右。
「靜棠?」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他,眸中微濕,「沒事啦,我只是突然有點感傷。」
她不能給他壓力,這男人一旦有了壓力,如何學習愛她?
「我先帶你回飯店。」
「不了,今天的行程還沒結束。」
他雖然擔心但仍依了她,他帶她到溫莎古堡參觀皇家御所、聖佐治教堂及迎賓大禮堂,只是鏡頭裏的她,笑容減少了。
她不快樂嗎?原因是他嗎?
杜睿東駕着租用轎車載蘇靜棠回到薩佛依飯店時,已近晚上九點。
他擁着不再活蹦亂跳的新婚妻子回到河邊套房,蜿蜒的泰晤士河夜景盡收眼底,但蘇靜棠仍如晚餐時一樣安靜。
他走到她身邊,看着也望着美麗夜景的妻子,「想什麼?」
想什麼?她在胡思亂想!她在想自己要是沒有跟他發生關係,他會不會就不娶她了?
她在想,如果她肚子裏是沒有寶寶的,他還會這樣溫柔待她?還是像婚前一樣的冷峻、霸道?
「靜棠?」
她抬起頭來,看着走在倫敦大街小巷都讓一大堆外國女人驚艷的英俊臉孔。捫心自問,看到她們很熱情的跟他交談、打招呼,她就像吃了好幾缸的醋,喉間,心裏都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