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特交易
“不管我今天的成就多大，我必須承認，我的一切，全部都來自那一天……”
——摘自《修·亞特語錄》
雨點“嘩嘩”地下着，不停地淋在小妖的身上，冰冷的感覺讓疼痛麻木了不少，讓小妖微微輕鬆了些，雖然這次吃足了苦頭，但是小妖心中十分得開心，燒雞……充滿了無限誘惑的名詞，每次自己進入夢鄉，見到的就是燒雞，雖然現實的差異十分地殘酷，每次在夢裏快要咬到的時候，都被街邊嘈雜、粗野、卑劣的聲音吵醒，然後帶着對燒雞的憧憬，繼續乞討、偷竊、追打、以及被打……
“蓮娜！你看看我帶了什麼……”帶着滿臉的興奮，小妖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個勉強能夠遮擋點風雨的地方，輕輕搖了搖睡死的蓮娜……蓮娜沒有反應，這讓小妖心中起了不詳的預感，這讓他記起了曾經的小夥伴們，也是這樣一個個沒有痛苦地離開這個對他們來說悲慘的世界。嘴唇微微發白，彷彿被心中的顫抖而引起手部的顫抖，輕輕地放在了蓮娜安詳的鼻間……一點……一點呼吸就好……
“轟隆……”遠方傳來陣陣地悶雷，微微的閃光照亮了小妖和蓮娜蒼白的臉……呼吸……已經停了……僵硬地收回手指，不敢相信的情緒把整個腦袋漲得滿滿的。
光明神……去***光明神！果然……神是不可靠的東西，天天虔誠地祈禱，只是換來這種結果……
“以後我們要賺好多好多的金幣……吃好多好多的東西……永遠不餓肚子，永遠不被人瞧不起……”手緊緊地握着，本來就有傷口的手掌頓時鮮血直流，*疼痛一下子被心靈的酸楚所掩蓋。
“然後去治蓮娜的眼睛……讓蓮娜睜着眼睛都能睡覺……每天都可以穿漂亮的衣服……晚上可以邊吃貴族小姐們吃的零食邊看月亮……”眼淚一滴一滴混合著雨水流淌着。
“然後向游吟詩人唱的那樣，美滿地活下去……”喃喃自語地收尾，語氣中的麻木似乎也麻痹了以往豐富的情感，以前做的一切的一切已經變得毫無意義，滿身的傷痕，脫臼的腳腕，麻木的心靈，空洞的眼神，只是抱着蓮娜無神地看着天空。
“可憐的小傢伙……”陰冷地聲音充滿了虛假的仁慈，一個穿着黑袍的男人走了出來，“同伴的死去就這麼難過嗎？哦！抱歉！這可能是你的小女朋友……”
微微發寒的聲音讓小妖頓時清醒了過來，帶着與同齡人無法擁有的成熟，眼神一片死寂，用寒到凍入骨髓的聲音說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在*貴族交戰下所產生的弱小爬蟲……也許你應該好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說不該說的話，那樣會活得長些……”輕輕地笑了一下，男人繼續說道：“不過鑒於今天心情不錯，讓我多了不少的同情心，讓我有了不少的耐性和你這種骯髒、低賤、卑劣、連血液里都充滿了濃重惡臭的孩子，一無所有的孩子，沒有貴族血統、沒有足夠的金錢和權利、更沒有保護自己的實力，你能夠活了這麼久足以說明你足夠聰明，顯而易見……”男子微微蹲下身子，“我喜歡和聰明的孩子打交道，尤其遇見了你這種充滿天賦的孩子，讓我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心裏的警戒越來越濃，“你到底想說什麼？”小妖寒聲說道，如果是一般情況下，他會諂媚地向黑衣人符合著，這樣也許能得到幾個銅幣，可是現在，不得不說黑衣人的運氣，或者說是他的品位有問題。
“別急，警戒和疑惑並存的孩子，你眼中的疑慮讓我更加欣賞你了，聰明、狡猾、老道、真不知道那些人販子是怎麼拐孩子的……”無奈地聳着肩膀，“嘿！你知道嗎？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您只是來向我嘲諷的話，先生，可以到此為止了！”漸漸恢復冷靜的小妖看着藏在黑袍里的男人，英俊、充滿貴族氣息的男人，金黃色的頭髮微微遮蓋了蔚藍的眼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麼無聊的問題，那是貴族和皇族該考慮的問題……你找錯人了！”
“看來你失去耐性了……孩子！”男人笑聲中沒有絲毫的溫暖，只有徹骨的冰寒，“好吧！我承認這個問題非常的無聊，因為你知道答案，你早就知道了……”男子仔細的看了一眼小妖懷裏的食物，“尤其是你餓着肚子看貴族們的獵犬啃咬着連你們也吃不到的……呃……抱歉，問一下，這是燒雞嗎？”
“……”小妖沒有說話，眼裏閃過一絲決絕，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燒雞，原本應該美味的燒雞，在小妖口中如同嚼臘，這一舉動讓男子大為驚訝。
“你現在……還有心思用這麼好的胃口吃東西？”足足愣了好久，男子問道。
“肚子餓……”小妖似乎在用食物把快要湧出的眼淚擠回去，近乎瘋狂地連骨頭帶肉以及雨水和少量的泥巴往嘴裏猛塞，模糊不清的說著，眼裏同時燃燒着熊熊地火焰……我要活下去……活下去！蓮娜已經死了，做什麼都與事無補！現在需要的只是活下去…………活下去才有無限可能！小妖的理智近乎殘忍。
似乎看懂了小妖眼中的意思，男子更為滿意了，“我不得不提高對你的評價……聰明才智以足以贏得我的欣賞，但難能可貴的是常人無法達到的理智……或者說冷血，有趣的孩子，你已經贏得了我愛德華·亞特的尊重，開門見山吧！不管你想要幹什麼，都必須要有力量，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小妖冷笑，“一無所有的我還有什麼連自己都沒有的籌碼嗎？哦！或者說，你是說我這件一年多沒洗的衣服？不好意思，恐怕不行，這是我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別誤會，孩子，我可沒打算要你這件……呃……你管這叫衣服？好吧好吧！別這麼冷冷地看着我，那沒有絲毫的意義，甚至會讓你失去你今生最大的機會……而且，你可不是一無所有，聰明，理智，以及怪異的恢復能力和抗打體制，以及將來無窮的潛力，這都是你的本錢，我給你力量，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但是，你必須終生為我工作……這個提議怎麼樣？”愛德華盯着面前讓自己驚嘆的孩子。
小妖冰冷而無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頓了很長時間，開口道：“成交！”
“好極了！我敢打賭！這是我最近一個月來聽到最優美的聲音了！”愛德華顯得十分高興，輕輕一拍小妖的肩膀，牽扯到傷口讓小妖微微皺了下眉，“哦！很抱歉我忘了你的傷勢，我想現在你該和我去某家豪華的酒樓好好吃上一頓，然後在美美地躺在溫暖的軟床上睡上一覺，你的臉色真是差極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員工呢！對了！我還得給你去請牧師為你治療……當然，還得為你買件象樣的衣服！現在就開始我們愉快的人生吧？對了！你叫什麼？”
“小妖……”小妖淡淡地說道。
看着小妖的絕美的臉，愛德華嘆道：“雖然十分貼切……但是我不得不說，給你取名字的人品位真差！”
“……”
“取個名字怎麼樣？任何東西都必須包裝，包括名字，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愛德華說道。
“隨你的便……”小妖冷冷地說道：“現在我為你工作，你不必為我考慮！”
“雖然我十分欣賞你的態度，不過我必須說，你在為我工作，但不是奴隸……”仔細地看了小妖一下，愛德華皺了皺眉，“終於發現你的缺點了，似乎有些自信心不足啊……不過沒關係，自信心是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上的！我來給你找回自信，就當給員工的見面禮吧！到時你再看你是否真的需要一個品位獨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