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武二郎做上了尼羅分隊的小隊長,負責尼羅大道的巡邏與安檢,坐在馬車上四處溜,有風的時候風吹有雨的時候雨淋,幾十年的風雨滄桑掛在臉上,溜溜的人模狗樣的給個文化人似的,按照常理文人有英雄一部分的基因,也算是一嘗夙願吧。
時間會沖淡一切讓記憶模糊,也會讓許多平常平凡之事變的深刻經典,舉個例子:我有許多個女同事把初戀時收到的情書珍藏起來情人節的時候拿出來細細品味。潘金蓮也是如此,過夜的交情久久難忘像音樂久久繞樑,躺着的時候腦子裏是武二郎的身影,坐着的時候腦子裏是武二郎的身影,蹲着的時候腦子裏還是武二郎的身影。醫生親自來看了幾次,做了周密的調查專研,診斷説是相思病。
這相思病是不治之症,古代人沒有手機沒法聯繫,只能暗地裏自個借景抒情睹物思情。在別墅的牆上掛着很多名人字畫,上面有山有水有詩歌,有一幅畫著兩個白皙的胳膊,一個俊俏的臉龐,一對飽滿的乳房,上面有一詩這么寫到:
天使有兩個臂膀,
一個撫摸臉龐,
一個撫摸乳房。
這詩的意思是説世界上關於愛情有兩個錯誤的極端,用現在的話講就是
1。柏拉圖無性的愛
2。遠古人無愛的性。
在這段分別的日子裏潘金蓮學着寫了很多像詩的詩歌,後來流傳了下來,被稱作現代詩:
等秋風帶走最後一片落葉,
我便要去遠方流浪,
愛我的俊郎請你別挽留我,
就像滄桑的樹榦一樣。
我要你和我一起走的時候,
你只是輕輕的搖頭,
並在字裏行間告訴我,
我要替你看好家園。
恩,
我不會廝混,
就像你説的那樣,
找不到方向,
還有家鄉,
啊,
我愛的俊郎!
除了寫詩潘金蓮就跟鄰居朋友談英雄武松打虎的事情,朋友們都不大相信,也就像是她那麼一説大家那麼一聽。不過朋友們都很樂意傳播,並且都是口頭傳播,這些人很喜歡自由發揮,加入了很多誇張的成分,也就是説有水分,一來二去武松打虎的美名就傳了出來。
接下來的半年發生了許多事情,西門慶的公司賠了一大筆錢,賣了房子賣了車子又賣了馬子,去了千里之外重新開始創業。而武大郎藉著本地人的優勢,燒餅鋪越開越大,連鎖店開了一打,打破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局面,開創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風氣,小北坡乃至整個東西城的人們都接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説法,手下夥計多到能圍人力資源中心一周。
歲數不小了結婚的年齡也到了,內心也在騷動,要説事兒也瞧,這時候整趕上西門慶財產大拍賣,潘金蓮倒也不在乎,天下商人是一家,天下烏鴉一般黑,嫁誰都是嫁,能管得了她腿管不了她嘴,就是管得了她嘴也管不了她心,真想紅杏出牆誰管得了呢,在這種半推半就中便成了武二郎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