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章 人生是夢
獅子王的失蹤令肖力頗感意外。
一個星期過去了,仍舊無獅子王的消息。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看來獅子王真的是去了駱駝嶺了,否則在這大山裡是困不住它的。那裏可能有着令獅子王感興趣的東西,否則它也不會主動去那裏的。應該沒什麼危險。”肖力安慰着虎子說道。
虎子坐在那裏默默無言。
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肖力在一天早上起床后,便開始感覺精神恍惚,時常坐在那裏呆。腦子昏沉沉的,就是想睡覺。唐風和李玲陪了他去醫院檢查了一番,也未見異常,醫生們告訴肖力多多休息。袁芳聞訊,忙從省城回來陪同肖力。
慢慢的,肖力竟不識起人來,忘性也大了。雖是偶爾一犯,尤自嚇得人慌。便是那橫山秀子來到了龍潭山莊,肖力與其會面后,僅僅過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都不知道自己與她說了些什麼。李玲等人見了,這才感覺事情的嚴重。欲要再陪同肖力去大醫院診病,肖力卻說什麼也不離開龍潭山莊半步了。只好請了些國內有名的專家教授的來山莊會診。也都不知所以然,看不出肖力患了何種病症。
“我沒病,只是感覺有些累而已。”肖力認真地對那些醫生們和李玲、唐風等人說道。眾人無法,只好先觀察觀察再議。
其實對肖力來說。內心深處已是隱隱地泛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慌來,感覺要生什麼事了。
這天晚上,肖力愈來愈感到疲憊,在龍和宮早早的睡了。
睡意朦朧中,肖力感到了身上的一絲涼意,欲伸手去拉被子來蓋,卻感覺抓到了一些異物。睜眼看時,手中竟握着兩根樹枝和部分雜草。
肖力先是一怔,隨又一驚,他此時竟然驚訝地現。自己睡在了一棵樹下,四下里靜悄悄的,只有旁邊的草叢中。昆蟲在鳴叫。時當午後。陽光正足,林子裏充滿着暖意,以及林中草木的氣息。
“咦!我怎麼到林子裏睡下了?”肖力一驚之下。忙站了起來。
待肖力站起來再朝前方看時,竟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前面幾十米外,一汪碧水,寂然不動,正是再熟悉不過的黑龍潭。而在黑龍潭的周圍,林木仍舊,竟然保持着它本來地未曾開的原始狀態。若大的一座龍潭山莊,已失去了其所在。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夢到以前地情景了?”肖力茫然地四下望了望。但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實實在在地存在。樹木、陽光、山峰,以及黑龍潭,一切是那麼的真實。
“這夢也能這樣做?”肖力搖了搖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竟自穿着學生時代的舊衣服。旁邊地地上,還放着一隻樹條編成的筐。裏面裝了些剛剛採集地新鮮的草藥。
“有意思!這不是回到從前了嗎!”肖力笑了笑,下意識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因為在夢中,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
但是肖力的表情隨即僵滯在了那裏。因為他明顯地感覺到了疼痛,一種真實的疼痛。
“不會罷……”肖力的心中立時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不知道現在是現實中,還是自己剛剛做了一個輝煌的夢……
“這一定是在做夢!”肖力恐慌之餘,大聲喊道:“玲子!唐風!你們在哪啊?”他想以這種喊叫的方式將自己從恐怖地夢境中喚醒過來。
“喊什麼!”一個曾經熟悉地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肖力聞聲轉頭看時,又自驚呆在了那裏。爺爺肖成山負了滿滿地一筐草藥走了過來。
“剛才見你睡了,也未喚醒你。”肖成山說著,將葯筐放在了一邊,隨後坐下歇息。從懷中掏出一個旱煙袋,裝上煙絲,用火柴點燃了,深深吸了一
“老三!”肖成山將煙霧緩緩吐出,望着前方的黑龍潭說道:“你大學畢業回家也大半年了,這工作還沒個着落,林場的活你又幹不了。這樣罷,明天你到市林業局找一下魯廣才局長,讓他在局裏給你安排個事做罷。老這麼在家獃著也不是個事。魯廣才以前在咱龍潭林場任場長時,在林子裏我曾救過他的命,這件事他應該幫上忙的。去的時候將我收藏的那支老山參帶上,也算是個意思。”
“爺……爺爺!”肖力驚詫之餘,試着喚了一聲。他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肖成山未理會肖力,接著說道:“黑龍潭東面的林子裏我現了一大片的五味子,還未熟透,待上了秋再去采了罷。”說著,瞟了一眼肖力的葯筐,搖了一下頭說道:“出來大半天了,你就挖了這點桔梗和天麻,這心定不下來,將來能做成什麼事啊!”
“爺爺!您老等等!”肖力說著,慢慢走到肖成山的身邊,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肖成山的肩膀,並下意識地着力按了一下。手感是那麼的真切,竟與往日無異。
“老三,你咋了?”肖成山抬起頭來微訝道。
“爺爺!您老人家在就好,我還希望這不是個夢呢!”肖力此時倒是有些真誠地說道。
“你睡糊塗了罷!”肖成山搖了搖頭。
“龍潭山莊!龍潭集團!一切的一切,原來真的是一場夢境!”肖力心中又自充滿了失望。怔怔的坐了下來,還是不甚相信眼下的事實。適才的恐慌,已是變成了無限的迷惑和茫然。
“爺爺!您老知道黑龍潭這裏有什麼秘密嗎?”肖力試着問道。即使在夢境中。肖力還是期望着再重新地創造一次“曾經”的輝煌。
“秘密!黑龍潭這裏能有什麼樣的秘密!一處古老的火山湖而已。”肖成山又自搖了一下頭。
“您老以前不是和我說過這裏隱藏着一處當年日本關東軍的寶藏嗎?”肖力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他感覺這一切開始混亂了。
“我啥時說過這種話,真是胡說八道。你故事書看多了罷。”肖成山不悅地說道。
“那黑林子老參地呢?”肖力隨又急切地問道。他忽然感覺到,他在這夢境中重新崛起的基礎將要全部失去。
肖成山此時伸手撫了一下肖力的額頭,笑了一下道:“三兒,你沒燒啊,怎麼竟說這樣不着凋的混話。看來還沒睡醒呢!就別採藥了,回家罷,不差你今天這倆錢的。”說完,站了起來。
“爺爺,您還是自個先回去罷。我的腦子有些亂。要理順一下才好。”肖力不免有些心恢意冷。
“隨你了。今天是你爹地生日,早上你大嫂說要買二斤肉包餃子呢!還是我給她的錢,早些回去罷。”肖成山說著。負了葯筐先走了。
望着爺爺肖成山遠去的背影。肖力坐在那裏呆怔了好一會。
“啪啪啪!”肖力連續地打了自己幾個嘴吧,希望將自己從這裏打醒,打回他地龍和宮去。
倒是幾個嘴吧過後。他愈地清醒了。一切的一切,原來真的是一場黃梁之夢……
“不對!哪有那麼真實地夢!”肖力閉上眼睛。理順着混亂的思緒。
然後猛然一睜眼,仍舊坐在草地上,並沒有回到他地龍潭山莊,他的龍和宮去。
“看來這一切真的是做了一場夢而已!”肖力搖頭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面對這眼下的真實。
肖力慢慢的走到黑龍潭的岸邊,四下望去,感慨着他“曾經”創造的輝煌。雖然,周圍並無一點那“龍潭山莊”的影子,僅僅是一片茂盛的山林圍繞着一處寂靜地水潭而已。
“睡了一覺,便將我又打回原形了。唉!真有一種重生地感覺呢!”肖力搖頭嘆息道。人生無常。或是如此!
“龍潭山莊!日本關東軍的寶藏。黑林子老參地,唐風、玲子、袁芳、劉春、蓉蓉……。還有五龍衛,都是幻覺!幻覺!真地是幻覺!”肖力失望地嘟囔着。
“嘩!”的一聲水響,從黑龍潭水面上躍起一條魚來。肖力心中一動,循聲望去,一條草魚翻了個身,復又鑽入水中去了,又不是他所期望的那種棒子魚。
一陣嬉笑聲傳了過來,幾名采山菜的婦女從另一邊走過。其中有那個楊娟,此時正興高采烈地和同伴們說笑着,與站在黑龍潭岸邊肖力的眼光對撞了一下,稍怔之下,便旁避開去,好像沒有看到肖力,仍舊說笑着去了。這上女人已無視肖力的存在,完全不是那般“昔日”里的可憐模樣了。
“看來她過得很是幸福呢!這就好!這就好!”肖力心中頗不是個滋味。
“媽媽的!老子畢竟還做過一個夢呢!”肖力隨又安慰自己道。
肖力失落之餘,自有些凄凄然地朝卧龍溝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草叢中,偶然一動,一個未名的動物的身影閃了一下,隨即消失了,好象隱現了一下那隻藏獒----獅子王的影子。
肖力後來在魯廣才的幫助下,主要是爺爺肖成山收藏多年的那支老山參起了作用,在縣林業部門謀了一個小差事。雖是默默無聞,也自無人能注意到他,但曾經有過的轟轟烈烈的“輝煌”,仍舊令他不由自主的藐視着周圍的一切。那雙三角眼,偶爾的也自精光迸射。
人生是夢!我們都應該有夢想,雖然有時不甚符合實際!
有詩為證:
夢裏乾坤大
陰陽互幻間
醒來我是人
睡去我為仙
(結束了,真的是結束了,這絕不是幻覺!再次感謝訂閱至這最後一章的書友們!青斗正在厚積薄,一部別樣的新書,在不久的將來,會呈現給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