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鴨子嘴硬
“這怎麼可能？”皇上還沒有發言，上官敏敏倒是搶先一步道。她是打死也不會相信慕容芸妍生的是個怪胎來的。這會不會又是別人設下來的陷阱。
侍衛急忙道：“回皇貴妃，回皇上，這是奴才千真萬確看到的。不敢有任何的欺瞞，而且這事不止奴才一個人看見，我們一組巡邏的侍衛都看見了，當時我們還在討論，會不會是自己眼花了。”
皇上聽了，臉色越來越難看。侍衛低下頭，一聲不哼了。
他在屋裏來回地走着，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角卻不時的瞄向床上的慕容芸妍，此時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妖怪一樣。
“皇上，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查清楚，淑妃娘娘她又怎麼可能會生下個怪胎呢？臣妾想，這一定是那些侍衛看錯了。”深知自己這樣說根本就沒有一點說服力，可是上官敏敏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不管怎麼樣，任何一絲證明慕容芸妍清白的希望她都不想放過。
皇上終於回過頭來了，他看着上官敏敏，久久才道：“但是，你能告訴我，孩子哪裏去了嗎？”他的聲音很低，顯得那樣得無力而蒼白。
上官敏敏一愣，從他的眼神里，自己看到的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懷疑，那個可是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啊，他怎麼會去懷疑她呢？也許是因為他太過傷心了，所以才會這樣說吧！
當張嬤嬤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身子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可是這一細小的舉動卻沒有認人發現。
眾人都發現了皇上難過得神情，紛紛跪下行禮：“皇上，保重龍體啊！”
上官敏敏久久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好，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躺在了床上的慕容芸妍，又看了一眼皇上，突然覺得，她是那樣得可憐！命令比自己坎坷多了。之前懷的小孩子卻被迫墮胎了，現在好不容易才懷到了這個時候，眼看着終於可以抱着自己的骨肉了，可是……
原本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的事情，如今卻落得了這般下場。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擺了擺手道：“你們都起來吧！”
“謝皇上！”眾人紛紛起身。
皇上接着走到了慕容芸妍的床沿邊。靜靜地打量着毫無知覺的慕容芸妍，過了一會，他突然自嘲地冷笑了一聲。怪胎？她真的生了個怪胎出來嗎？但是即使是個怪胎，也應該讓自己看看吧！
他站在那裏良久，看着臉色蒼白的慕容芸妍，不知道應該疼惜她好還是應該懷疑她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交待了幾聲御醫后，便離開了這裏。
留下上官敏敏和余御醫在這裏，待眾人走了之後，上官敏敏道：“余御醫，淑妃娘娘她現在怎麼樣了？”
“娘娘，你不用太擔心，她現在只不過是太虛弱了，所以才暈了過去，休息兩天，就沒有什麼大礙的了。呆會下官開些方子給她的。”
上官敏敏點了點頭，送走了余御醫后，便在這間房裏仔細地查看起來。當她走到桌子面前的時候，看見上面放置的一盆水，仔細一看，發現水是略顯紅色的。
她大驚，自己也是個生過孩子的人，很清楚這個盆子十之**是用來替剛出生了孩子搓洗的，如果真的如張嬤嬤所說的那樣，孩子一出生，身上就射出一冷冷光把穩婆擊斃了的話，那麼，就不可能會有這一盆洗過澡的水了。
很顯然，這個張嬤嬤她說謊了。
當上官敏敏查到了這一條重要的線索的時候，她急急走了出來，馬上吩咐小李子：“去把張嬤嬤嬤給本宮帶過來！”
小李子一愣，猜不透上官敏敏想的是什麼，但也只能點了點頭迅速得離開了。
不一會兒，張嬤嬤跟在了小李子的後面走了進來，可是頭卻一直都不敢抬起來：“參見皇貴妃！”
“起來吧！”上官敏敏不慌不忙地道。
“謝皇貴妃！”張嬤嬤起了身，定定地站在那裏。
上官敏敏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她，過了片刻之後，才道：“張嬤嬤，本宮問你，淑妃娘娘生的究竟是不是怪胎？”
張嬤嬤一驚，全身不由顫抖了一下，難道她發現什麼了嗎？但是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得瞞下去的。她擠出了一點僵硬的笑容道：“娘娘，你怎麼這樣問呢？奴婢說得可全都是實話啊！”
“實話？”上官敏敏冷冷一笑，站起身子走到了她的前面，細細地打量着她，好像要將她看穿一樣。
張嬤嬤更慌了，臉色一點一點地在蒼白。她這樣的眼神，無疑是比開口責罵自己還人難受。最後，她終於忍不住這種眼神的艱熬，開口說話了：“娘娘，不知道您今天傳奴婢過來是所為何事呢？”
上官敏敏沒有回答，又走回到凳子上坐了下來，慢悠悠地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張嬤嬤緊張得咽了咽口水，福下身子道：“回娘娘，奴婢愚昧，是真的不清楚娘娘為何要傳奴婢過來的。”
看來，她這回是要畫公仔畫出腸子來了。她用力一拍桌子：“大膽，竟然敢跟本宮裝糊塗！說！淑妃娘娘的孩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孩子現在在哪裏？”
張嬤嬤全身一驚，雙腳不停得發著抖，可是卻擠出了一點笑容道：“娘娘，您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啊？奴婢今天不是說過了嗎？淑妃娘娘生的是個怪胎，一出世就從窗戶里飛出去了。”
“大膽刁奴，你還敢嘴硬是不是？”上官敏敏顯然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似乎再聽到任何一句不順心的話，都會將怒氣全發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張嬤嬤一聽，嚇得整個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冤枉啊，今天奴婢在皇上面前說的可全都是實話啊！”
上官敏敏雙眼緊盯着她，臉上的怒意一點一點地寫在了臉上，她深吸一口氣，之後才道：“看樣子，不給點苦頭你嘗嘗你是不會說實話的了。小李子！”
“奴才在！”小李子馬上便應聲道。
“掌嘴，本宮倒是想看看是她的嘴巴硬一點還是我的巴掌硬一點！”
張嬤嬤一聽，嚇得急急叩首求饒：“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奴婢說的可全都是實話來的，就算你打死奴婢，奴婢還是會這樣說的。”
真是死鴨子嘴硬，剛才這樣說目的只是想她招了而已，並未打算要真的對她動刑，要知道如果真的對她動了刑的話，必定會打草驚蛇。到時，說不定真相沒有查出來，線索就會被中斷了。
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就只能用另一個方法了，上官敏敏道：“是嗎？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盆水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敏敏一愣，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擺放在桌子上那盆給嬰兒洗過澡的水，裏面略有血色，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好。
“怎麼？啞了？說啊？這盆水如果不是給剛出生的孩子洗過澡的話，怎麼會有血在裏面呢？”上官敏敏的聲音越來越憤怒了。
張嬤嬤呆了一下，最終才道：“娘娘，您誤會了，這盆水時穩婆在替淑妃娘娘接生的時候，期間洗過手的。”
“接生的時候期間洗手？在這麼緊急的關頭，穩婆還會有心情洗手？你把本宮當成三歲小孩子了嗎?”上官敏敏顯然一副不會相信的樣子。
張嬤嬤定了定神，眉頭緊皺了起來，知道自己怎麼說她都不會相信的了，那乾脆就不作聲了。
過了片刻，小李子道：“怎麼？娘娘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話？”
“娘娘，那您想要奴婢說什麼呢？該說的奴婢今天在皇上的面前都說完了，奴婢就算有十個膽，也不可能欺瞞皇上啊！”
“你……”小李子顯然沒有料想到她一個奴婢嘴巴會閉得如此得緊，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拿她怎麼辦好？
正想上前怒喝時，上官敏敏卻擺了一下手道：“小李子，算了吧！既然她不肯說，我們也不為難她，不過，要是讓我們查到了你有半點隱瞞的話，那麼，本宮一定會把你拿出去剁了喂狗！”
看着她嚴肅的樣子，張嬤嬤脊背一片發涼。但最後，還是低下頭來，一言不發。
看她的樣子也不會招出什麼的了。上官敏敏擺了一下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吧!不過本宮傳你過來問話這件事情，我想不用人來教你，你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張嬤嬤連叩了幾下響頭道：“娘娘放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不會將這事情說出去的。”
算她還算有幾分實相，上官敏敏點了點頭，便讓張嬤嬤退下了。
張嬤嬤剛一離開，小李子就按捺不住問道：“娘娘，難道就這樣放過她嗎？”
上官敏敏嘆了口氣，無奈地看着他道：“你說呢？那不然怎麼樣。”
小李子一愣，也無語了，沒證沒據，完全只靠猜測去懷疑一個人，無疑就是理虧在先，如果再動她實施用刑的話，這樣恐怕會引起眾人的鄙視。最重要的，還會讓那個黑手起疑。
看來，一切得等慕容芸妍醒來了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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