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儈子手!
黑豹依然站在原地,但他身上的衣服卻已被鮮血浸透了,他手中的刀已拄在了地上,只有這樣他才能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不會倒下去。外面的喊殺聲早已歸於寂靜,不用說,自己的手下差不多已凶多吉少了!黑豹心中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悲痛,對自己兄弟的悲痛!
“秋無痕在哪裏?”何雨拿着雙刀站在黑豹面前不遠處,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他就像個天生的儈子手,表情依然如剛進來時那般冷漠,彷彿外面死的不是人,而是螻蟻。他身上沒有沾一滴血,他太快了,就算黑豹身上噴出來的血也沾不到他身上!
“不知道!”黑豹輕聲應道,他從不把喜怒表現於形,這次也不例外。縱然死了那麼多兄弟,縱然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但他說話還是這麼輕!
何雨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動了一下右手,右手的短刀閃過一道寒芒,在黑豹前胸又加了一道血痕。
“現在呢?”何雨將手中的短刀朝向,刀上的鮮血順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黑豹微微皺了皺眉頭,聲音依然很輕:“不知道!”
又是一道寒芒,這一次卻是在黑豹臉上劃了一道疤痕。何雨靜靜看着黑豹,冷聲道:“秋無痕在哪裏?”
“不知道!”黑豹彷彿只會說這一句話了,何雨這一刀從他前額一直劃到嘴角,幾乎把他的臉分成了兩半,鮮血滴進了眼裏,把他的眼都染紅了,可他依然沉靜如昔。
何雨輕輕搖了搖頭,雙刀齊出,在黑豹身上劃了好幾道,輕聲道:“我這個人耐性不是很好,下一次出刀你就未必還能活下去了!所以,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秋無痕在哪裏?”
“不知道!”黑豹疼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可他的回答還是這三個字。
何雨抬起手,看了看黑豹,突然放下了手,輕笑一聲,轉頭道:“來人啊!”
“雨哥!”門外走進來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
“把這個人抬出去吊在夜街門口!”何雨輕聲道。
“是!”幾個大漢應了一聲,過去抬起已無力掙扎的黑豹便往外走去。
“你太卑鄙了!”黑豹聲音終於有些發怒了,他知道何雨的目的,把自己吊在外面,自然是為了逼秋無痕現身。
“這只是手段!”何雨走到吧枱旁邊,拿起桌上一個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至極,只是,誰能看到這優雅的動作後面那一顆冷酷的心!
“鈴鈴鈴!”桌上的電話毫無徵兆地突然響了起來,戴龍正默然地在電話旁邊坐着,聽到電話聲也沒有詫異,彷彿早就料到電話會響一般。他緩緩坐起身子,伸手拿起電話,沉聲道:“你好!”
“戴局長,是我!”電話那端傳來秋無痕的聲音。
“你終於打電話來了!”戴龍頓了一下,沉聲接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派人去夜街?”
秋無痕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戴局長,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想法了,那咱也別廢話了,這個忙你幫不幫?”
“對不起,這個忙我實在幫不了!”戴龍滿臉苦澀:“今晚市局幾個領導給我下了指示,無論夜街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管,如果我去管,那我就會死得很慘!”
秋無痕心中大冷,原以為能從戴龍這裏得到幫助,想不到卻是這樣一個答覆。他還有些不甘心,微微沉默了一下,冷聲道:“戴局長,如果我把錄像公佈出去,相信你會死得更慘的!”
“錄像公佈出去,死的只是我一個人,可是如果我去管夜街的事,我妻子、我兒子都別想活了!”戴龍頓了一下,輕聲道:“老秋,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誰了,但我求求你,這件事已成定局了,你就放了我吧,畢竟之前我幫過你那麼多忙,不要拖我下水,行不行?我孩子還小,他不能沒有爸爸啊!”
“這件事……”秋無痕心中漸漸變涼:“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了嗎?”
“如果可以,我也不願去死啊!”戴龍的聲音都帶着哭腔了。
秋無痕沒有再說話,掛掉手裏的電話,轉身往陸霞鎮走去。他知道,戴龍這裏是徹底沒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了,但他必須去夜街,就算死,他也要見黑豹最後一面,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為自己而死!
何雨依然很優雅地坐在酒吧里,他喜歡殺人,喜歡殺強人,只是他的名字並不響亮,就像徐立川的名字也不響亮一樣。不是因為他能力不夠,只是他需要隱藏,他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槍打出頭鳥,真正的人物一般都是很低調的!可何雨不喜歡低調,他也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自己能像上海那些黑幫老大一樣名聲在外,只是他不能。所以他很仇恨那些名氣大的老大,所以他每次出手都不會留下活口!他早就想殺黑豹了,不僅是因為黑豹名氣大,更是因為徐麗很喜歡黑豹,他並不喜歡徐麗,但他卻不喜歡這個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稱讚別的男人!
“哼,黑豹,也不過如此!”何雨晃着杯中的酒,冷笑一聲。
“雨哥!”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男子:“黑豹被人劫走了!”
“什麼?”何雨一把扔掉手裏的酒杯,起身怒聲道:“怎麼回事?”
“我們剛把黑豹抬到街口,外面突然衝進來兩輛車,撞翻咱們幾個兄弟,把黑豹拖上車就跑了!”男子急道。
“廢物!”何雨一腳將這男子踹出三四米,男子吐出幾口鮮血,卻不敢去擦,慌忙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他太害怕這個看似很秀氣的青年了。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我手裏劫人!”何雨在酒吧內轉了幾圈,眼中滿是怒火,黑豹在他手中被人劫走,這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雨哥,咱們……咱們現在怎麼辦?”男子跪在地上顫聲問道。
何雨轉了兩圈,緩緩站住身子,沉聲道:“讓兄弟們先埋伏起來,等半小時,如果秋無痕不來,咱們就撤!”
“是!”男子應了一聲,逃也似的奔出來了酒吧。何雨緩緩走到吧枱坐下,滿是怒火的眼睛漸漸轉為平常,雙手卻緊緊握了起來,許久之後才冷冷吐出兩個字:“徐麗!”
走到陸霞鎮入口處時秋無痕停了下來,拿出懷中的香囊放在眼前看了看,苦笑一聲,低聲道:“對不起,小雪,答應你的事我再也做不到了!如果有來生……”秋無痕沒有再說下去,連今生都把握不了,他有什麼資格談來世呢?
離秋無痕不遠處站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秋無痕手裏的香囊,面上有些幸福,又有些悲涼,嘴角微微翹起,彷彿想到了什麼凄涼卻又幸福的往事似的,喃喃低聲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哎!”秋無痕重重嘆了口氣,將香囊塞進懷裏,毅然挺胸向夜街走去。
看到秋無痕要走,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忙往前幾步追上秋無痕,輕笑道:“小兄弟,你要去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