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猥瑣老頭
秋無痕心中不由一驚:如果按照老頭這說法,剛才那個男子還真不是一般人,難道他也是個絕頂的殺手嗎?不過那男子也的確厲害,竟然能從小白的刀下逃脫,同時還傷了小白!
“槍那玩意比金針強多了,也不用打進穴道,只要打在身上就可以了,所以洋槍的出現直接導致金針這種暗器的消失,這一百多年時間就再也沒有關於這種暗器的傳說。”老頭還坐在床邊像講故事一樣侃侃而談:“以前人們為了防止被金針打進穴道,有條件的人就開始練金鐘罩,說是金鐘罩,其實就是名字好聽點,說白了就是用藥物增強身體肌肉的硬度。當然,練金鐘罩的前提必須是身體健康,肌肉發達,然後再用特製的藥物浸泡全身的肌肉,增強肌肉硬度,從而使得金針無法打進穴道。你這朋友的金鐘罩根本不到家,不過也總算有點用處,這根金針沒有完全封住他的穴道,否則他早就死了!”
小白根本不是練過金鐘罩,他能逃過一死,主要還是因為他超常的體制,從小在山林里靠打獵為生,他身上的肌肉可是遠超常人啊,能抵住那金針也絕非偶然!
阿飛在旁邊接道:“金鐘罩,這個我聽過,跟十三太保橫練一樣,對不對?”
“這倆怎麼一樣呢!”老頭瞥了阿飛一眼,猥瑣的眉毛皺成一個囧字:“十三太保橫練要保持童子之身,練這個不用藥物來維持,主要憑一口氣,這種東西也只是傳說中存在,據說是少林寺的不傳之秘,但也沒人見過,估計就是那些說書人編出來的。不過金鐘罩是確實存在的,但從民國之後就失傳了,現在也沒人練過。你這朋友從哪學的,看樣子練的很稀鬆啊!”
秋無痕看了看床上的小白,他也想不到小白怎麼會這種東西,其實他與那老頭一樣,都誤會了這件事。
“那……那金鐘罩真的可以刀槍不入嗎?”阿飛急道。
老頭抹了抹兩撇八字鬍:“挺厲害的,但刀槍不入有點懸!我小的時候聽我祖父說過,清朝末年有個金鐘罩高手,抵抗八國聯軍的時候身中七十三槍才死,估計擋個普通的刀槍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我靠!我靠!”阿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憧憬,忍不住又感嘆了一句:“我靠!”
“老先生,我朋友……什麼時候能醒啊?”秋無痕看着依然昏迷着的小白,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對那些金鐘罩之類的東西並不算太感興趣,他擔心的還是小白的生死!
“我看看……”老頭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尷尬地咳了一聲,伸手在小白胸前按了幾下,點了點頭:“治這種傷最關鍵是把金針拔出來,可金針進去之後,這裏就積壓了大量的血,擅自拔出就會讓血迸濺出來,一樣會死。我剛才用草藥把積壓的氣血都散回去了,這下就可以把金針吸出來了!”說完,轉手拿過桌上那個黝黑的東西,用另一隻手擠住紅點周邊的肉,將黝黑的東西放在紅點上面不到兩厘米的地方晃了幾晃,卻沒有什麼動靜。老頭咦了一聲,緊皺眉頭又晃了幾晃,卻還是沒有動靜。
“老先生,怎麼了?”秋無痕在旁邊焦急地等着,見老頭眉頭緊皺,忍不住問了一句。
“靠,你這朋友的肌肉太緊了,把金針都卡住了!我看只有用刀開個口子,不然這金針就吸不出來了!”
秋無痕看着老頭桌上放的那幾把鋒利的刀子:“那……那你動手啊……”
“不行……”老頭苦着臉:“我怕見血……”
“我靠!”秋無痕差點罵出聲,無奈地伸手拿過一把刀,用打火機烘烤了幾下,彎下身子在紅點周圍割了幾個口子。小白身上的肌肉實在強悍,這麼鋒利的刀割下去還有點費勁,幾個口子剛割開,鮮血便涌了出來。那老頭早就將頭轉向了一邊,手中拿黝黑的東西在紅點周圍晃了晃,只見紅點上突然飛出來一把比髮絲還要細的金針,緊貼在那黝黑的東西上。
“我靠,這破玩意就能封住穴道?”阿飛滿臉驚詫地看着那金針,李義剛子二人也張大了嘴。
老頭閉着眼用紙把手上的血擦凈,隨手遞給秋無痕一個瓶子:“灑在傷處,止血的!”
秋無痕接過瓶子,打開瓶蓋在阿飛胸口的傷處灑了一些白色粉末,原本噴涌而出的鮮血果然停了下來,白色粉末遇血就變成了黃色,好像傷口直接結疤了一樣,甚是奇異。
老頭直到確定手裏的血全擦凈了方才轉頭去看那根金針,只看了一眼就大呼出聲:“我靠,還是個高手啊!”
“嗯?”屋內幾人同時轉頭看着老頭。
“我祖父說過,看金針的粗細就能看出用針人的能力。一般金針高手用的金針就和縫衣服用的針差不多粗細,這樣的針封住穴道的幾率比較大,這個人用這麼細的針都能封住穴道,這個使金針的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剛子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用,現在都用槍了,誰還用這玩意!”
“小子又不懂了吧!”老頭不屑地掃了剛子一眼:“這麼細的針殺人,就連法醫也檢查不出來傷在哪,更不用說去追查兇手了,用這樣的人去殺一些政要人物或者大富豪之類的多安全啊,根本沒有後顧之憂!”
金針被拔出之後,小白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口中也不再吐白沫,身體也停止了抽搐,鼻中還響起了微微的鼾聲。見他如此,秋無痕一直懸着的心立刻放了下來,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在小白旁邊坐下,想起那個奇怪的男子,心中不由又紛亂至極。梅花在床的另一邊坐着,手中拿着一個濕手帕,時不時地幫小白擦擦臉,一雙媚眼中柔情無限,卻是沒有人注意到她!
“他現在已經沒事了!”老頭將包袱收拾好,又從包里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我這裏有點葯,給他內服,一天三次,一次兩粒,兩天之後他全身的氣血就舒展開了,到時候就又是個生龍活虎的小伙了!”
“老先生,謝謝你!”秋無痕站起身,真誠地向老頭道了聲謝,雖然老頭管他要了三十萬,但相對小白的命而言,三十萬根本算不得什麼!
“嘿嘿……”老頭訕笑一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按着裝錢的口袋,邊向後退邊道:“小意思,小意思,我還要在夜街住幾天,你們有事可以找我,那個……那個他知道我住在哪的……”伸手向阿飛指了一下,也不管屋內眾人的表情,轉身匆匆跑出了房間,只怕被屋內的人追上來把錢要走。
“這老頭這是咋了?”看着老頭絕塵而去的身姿,李義忍不住問了一句。
“誰知道呢!”剛子搖了搖頭:“我估計他是這次要錢太多,自己心裏有點虛了!”
“是啊,老秋,三十萬,這錢花的可真有點虛啊!”阿飛轉頭看着秋無痕。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秋無痕抬起頭看着阿飛三人:“無論今天是你們誰受傷,這筆錢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的,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
阿飛三人不再說話,眼角卻都有些濕潤,秋無痕讓他們敬佩的不僅是他的超絕智謀,還有兄弟至上的情誼!
沉默了許久,秋無痕終於打破了屋內的沉寂:“對了,那老先生住在哪呢?”
“向陽旅館……”阿飛接道。
“我靠,那不是妓院嗎?”李義和剛子同時瞪大了眼睛。